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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到故宅

作品名称:《刀神传》      作者:迷惘      发布时间:2012-12-03 22:01:25      字数:4442

  “夫人,我们到了。”刘老爷掩上窗帘,起身先下了车。后面的婆妇丫鬟们,也纷纷下来,有的进屋察看新居,有的过来搀扶女主人,接抱小少爷,那小孩已经不哭了,又恢复了他那永无止境的兴致,见眼前的景象一新,都是亲切的面孔迎来,更加高兴地吆喝叫嚷,好像和他的父亲一样,早把上午的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给忘记了。
  “花大妈,你这是怎么了?”刘夫人见平时难得安静,总是爱笑爱闹的那个管家媳妇,这次竟只顾着揩眼泪,招呼也不曾打声,连她这位平时一向尊敬的主母,都不理睬,大惑不解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夫人,是他的丈夫在树林里被强盗杀了。”贴身的丫鬟小黄已经牵着年轻主母的手,她因为总算到了家,心情一下轻松快活了起来,别人的那些伤心事,再也没法勾引起她的难过。
  “她的丈夫怎么会被强盗杀了?”夫人已进了后房,但还挂念着那位不幸的寡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才刚刚的事,夫人怎么就忘了?”丫鬟被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了起来,“他的丈夫在马车前面,先遇上强盗,就被砍了。幸亏夫人老爷福大命大,没着了这些没天理的恶人的道,只是她的男人也太可怜了,被强盗宰了不说,连尸首都丢弃在了荒山里,怎叫她不哭呢?世上的事儿就是说不得准,他那样一个大管事,竟会落得这样个下场,还是咱小丫鬟命贱福轻,也没什么大灾大厄。”
  刘夫人想起早间的事,还惊魂未定,余悸没消,她怔忡地坐在凳子上,哪里有心听丫鬟的嚼舌。伺候的女仆们都相继跟了进来,那个小孩还在奶妈的怀里,颠来倒去地扭缠个不休,把抱着他的婆娘弄得浑身狼狈,哎呦直嚎。她见丫鬟还站着说闲话,就做声埋怨,小黄一时气愤,把小少爷领了过来,哄着劝着,他真不吵不闹了。丫鬟自以为本事过人,比那个名副其实的奶妈还强,沾沾自喜,在一旁说起风凉话来。
  “我只当老爷家乡的房子简陋,没想到和尚书府差不了多少。”奶妈并不理睬她,自顾自地侃道,“夫人,如今老爷告了老,你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清闲日子了。”
  “哎呀!这和尚书府差远了!”丫鬟也被小孩撕扯,嗷嗷地嚷了起来,但是那个本属照管小孩的奶妈,却还唠唠叨叨着,可把她气恼了,大了嗓门岔道,“屋子矮小,大厅又窄……哎呀!我的头发,你把我的头发都扯光了!别的不说,就是那花园,连一个水塘也没有,那也配叫花园啊。”
  “你一个小丫头在这儿嗷什么嘴?见过多少的世面?”奶妈见她打岔,板起面孔来训斥道,“老爷的住房再怎么,也比旁人的不知胜过多少倍,用得着你这贱丫头在这里评头论足?还不给我去烧水,夫人刚回来还连口茶都没喝。”
“嘿?怎么叫我去烧水?哎呀,我的头发!”丫鬟也气愤地骂开了,她是把小孩惹的气,都发到奶妈身上去了,“我在尚书府时,可没干过那种下贱活儿……别这样,你把我的头发都撕断了。”
  “你就把他放下吧,反正到了家里,也跑不到哪里去。”夫人把儿子揽到自己的身边,打断还在争吵的婢仆,做声道,“那花大妈是个多好的人,她的丈夫却遭了这样不幸的事,你们当时怎么不跟我说说,就让他的尸体抛在了山野里?再过这么一晚,不是要给豺狼吃了?他们夫妻可都是对刘家尽心尽责,为人老实和善的。”
  “夫人呀,那样的时候,谁能注意到这些,再说了,死的也不止他一个,要是再那么个个去照顾,说不定那些强盗们又回来了。”丫鬟说着,把手抚着胸膛,仿佛还在为记忆里的事心惊。
  “你这个丫头最没良心了,就是要来,难道就那样尸体扔了?”奶妈抓住话柄,又去反驳她,一边安慰心地善良的夫人道,“老爷已经到官府去告状,夫人你就不用挂念,花大妈的丈夫,还有其他人的身子,很快就会被找回来的。”
  众人讲话间,她们的主人,刘老爷刘道成踱了进来,房中顿时鸦雀无声,刘夫人起身让出座位,奶妈即刻过去把小孩抱了起来,但行动太仓促,小脚儿一踢蹬,把桌上的只瓷壶,给带翻,掉落了下来,嘭啷一声,立刻在地上散成碎块,向四周弹射了开。小孩还哈哈大笑,奶妈却吓白了脸,惊慌失措地愣在了那儿,连小手撕扯面皮的疼痛,都察觉不到了。丫鬟也吓直了身子,不敢出一丝气儿,连趁此向她的对头抢白,也忘记了。
  刘老爷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踱到妻子身边,坐了下来。服侍的丫鬟们赶紧去拾取碎片,另一边又有人送上刚刚煮好的新茶,刘夫人倒了杯,先奉献给丈夫。他还是微眯着眼睛,那副淡定沉稳,使房中人都胆战心惊,奶妈更是吓破了胆的姿态,接过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看了眼低着头拾碎片的丫鬟,又把目光转到别处去,最后停留在奶妈的怀里。她可吓得差点要晕过去了,眼看在这里难以待下去,还要忍受一顿可怕的皮肉之苦,惶恐不安地都失去了知觉,只是怔怔地瞪着两眼,望着这个掌握她身外一切的男主人,因此他向孩子招的手,也被忽略了。刘夫人只得自己走过去,从她怀里接过孩子,送到了丈夫的面前,他还在做着自己的游戏,嘟嘟嚷嚷地喊叫着,一面挥动着双手。
  看着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蛋,刘老爷也跟他儿子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学着他的样子说外人听不见的话,跟着嚷嚷地做起了鬼脸。奶妈看见这种情形,知道自己的危险期已经过去,顿时脸上堆满了笑容,叨叨着,夸赞起这个孩子的种种美德,连他扯衣拽发,都算了进去。
  “老爷,花大妈一向疼爱小志,总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可现在她的丈夫却连尸身都丢在了荒山里,你总得想想办法,难道他们夫妻尽心尽责,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他说着,摇了摇手,让奶妈把孩子带去,伸手揽住恭立在旁边的妻子,摇着她的纤纤玉手道:“宝贝儿,这次让你受惊了,我实在没有想到那里的路这么偏僻,不过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老爷,那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一定要杀害你?”
  “那不过是些剪径谋财的匪徒,早晚会被官府缉拿归案的。”他听到年轻的妻子的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眼望着前方,两撇薄薄的髭须动了动,沉默了半晌,又面无表情地道:“这些目无王法的狂徒,我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我总觉得不像,他们要是强盗,怎么那样大胆,而且单单冲着你,却没有动咱们一点的财务。”刘夫人若有所思,目光却躲避着丈夫,“那个差点要了你的命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呵呵呵,夫人,你太敏感,一定是吓坏了!”他又搂住那支纤腰,把她的整个身子都拥到了怀里,微眯着那双让属下的人,甚至是妻子都害怕的眼睛,凑着她的脸颊温言软语道:“现在我们到家了,什么都不用怕了,他们就是再插上翅膀,也奈何不得我,我的小宝贝,你就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地过你的日子吧。”他亲昵地吻着妻子,忽然又把头抬起来,声色俱厉地道:“不过家里的防范一定要严,这些人是不会轻易干休的!



  这一章比较短,将下章:‘无敌飞刀’补上些


  那些家丁还在搬运货物,矗立在街边的刘府,敞着陈旧的铜钉大门,像一只阔口的怪物,正把那些抬箱子、扛麻袋的人,一个一个地吞进去,又一个一个地吐出来。那几辆独轮车很快就空了,于是也像上面的箱子一样,被人抬着,送到了那个大口里去。只有几只骡子,不便从大门进去,于是被一个老头赶着,走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几个年轻的小厮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就倚着门前的石蹲子,闲话起来,但说来说去,总是离不开昨天的那场厮杀。
  几个人正聊得热闹,忽然被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打断了。那人穿着粗布短衫,腰间系一条蓝色布带,整个打扮都显得普通寻常,可是却戴着一顶垂挂黑纱的斗笠,像那些患麻风病的人一样,把整个面孔都遮了起来。他在不远处徘徊着,没有上前来,却也不走开。
  几个小厮相互低声商量了一阵,全都跑进去了,那个踯躅在街上的人,就也跟着走开,踅进旁边的一条小巷里,他还未走几步,迎面就来了个衣着破旧,身材矮小,满脸雀斑的汉子。
  “大哥,怎么样?”来人说道。
  “我已经找到刘贼的住所了。”那人说着,摘下黑纱斗笠,露出了那天仰望苍穹,布满了仇恨的那张刚毅的脸。他同着来人,继续往胡同里走,拐过了两个弯,旁边那堵高大的院墙,忽然出现一扇小门,两个人都踱了进去。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听到说话声,床上人立刻翻过身来,神情专注地望着大家。
  “齐兄弟说得对,刘贼果然开始了严加防范,我们这次要想再找到机会,是不那么容易了。”张炳坐到凳子上,面对着那个满嘴虬髯,脸容凶狠,一只胳臂上缠着绷带的大汉,严肃地道:“表面上他好像还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可是这个奸贼诡计多端,他已与官府联系上了,看来是要跟我们对干一场了。”
  “干就干,我看是老子的刀硬,还是他的脑袋硬!”那个脸色黝黑,满嘴虬髯的大汉拍着桌子,像是吼叫似的大声道,“大不了拼个一死,也要索了刘贼的狗命。”
  “石岑兄弟,不要性急,我们已经牺牲很多了,不能再失去任何的一个弟兄。”张炳说着,脸上又露出凄然之色,那个虬髯的大汉,也泄气似的叹了口气,把手在桌子上锤得碰碰作响。
  “我们现在还是先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再接近刘贼。”满脸雀斑的齐髯坐在张柄的侧边,把头探进了些,粗哑着嗓音道,“他经过枫林中的那一场意外,一定惊吓得不小,在这段时间里,恐怕是难得出门了。我们最好得想个办法,混进府里打探个究竟才好。”
  在座的人随着他的话,都沉默起来,大家面容严峻,神色庄重地凝思着,石岑烦躁地用手挠着耳廓,张炳则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但他的眼神,却是穿过对方的脸庞,投射到那遥远的前方,在那混沌的茫茫中探索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种压抑沉闷、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了屋里的每一个狭隘的角落,使得躺着的那位汉子扭动身体时,床板发出的呀呀声,都特别清晰响亮。坐在齐苒对面的高鸿,把手从下巴上拿了开,先做声道:“刘道成绝不是只胆小的耗子,躲在家里不敢动弹了,他肯定会联络本城的官吏,与这里的宦门富室们勾结,不等我们寻他,就可能先来找茬,所以大家……”
  高鸿的话还没说完,诸人的目光忽然都投向一边,聚集在那扇向阴暗的房中投射光亮的窗户上,他停止了说话,也跟着把视线朝向那里。张炳站起身,仍倚着近旁的那张破方桌,冲着外面大声道:“来者是谁?干嘛鬼鬼祟祟地不肯露面?”
   “哈哈哈!”
  随着一阵洪亮的笑声,破窗蹿进一个人来,这人脸色焦黄,双睛闪烁,一对刚强有力的臂膊,裹着铮亮的肩铠和厚实的护腕,背上披了件黑色的长袍,长长地直垂到了脚踝上。他目光如电地在房间里迅速扫了下,似乎把一切的事物都看透,弄清楚了,最后停留在还站着,也同样犀利、严肃地望着自己的那张脸上。
  “你就是急雷刀?江湖上一刀断恩怨的那个张炳?”
  “不错!”张炳点了点头,把那只垂在腰间的手,渐渐移向桌上,摸住那柄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大钢刀。两个人就这样目光警觉,神色严厉地对视着,一股凛凛的杀气,从他们中间扩散开来,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使这里的空气,一下凝结,冷峻,使其他的人都能感觉出其间浮动着的微微震颤。张炳的那些同伴们,也都屏息凝神,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今天是特意来领教一下你的急雷刀!”来人的话音才响,只见两道森森的寒光,如闪电一般,横空划过,直向张炳袭来,身子也跟着腾跃起来,那件黑袍像鼓满了的风帆,翻卷扬动。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刹那,凝聚的空气好像一面玻璃,一下被打破了,房间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无敌飞刀羊峤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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