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我想我爸”
孩子是爸爸心中永远的宝——
爸爸是孩子心中永远的天——
孩子八岁,上二年级,很聪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什么事都懂,有时候大人想不到的事,她都能想得到,净说大人话,不得不让你心里感动或感叹:这孩子简直是“人精”!
我跟孩子相处四个多月了,几乎每天念叨她爸爸的好,或多或少。爸爸在她心中就是完美的,毫无缺陷的,是她生命里的天,她心灵的全部。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流眼泪,“怎么又哭?”看到她动不动就哭,我就不高兴。她哭着对我说:“我想我爸,他也不回来看我,你说,我能不哭吗?”此刻,我心就软了,也想流眼泪,这孩子好可怜。“你爸出国了,咋能随便回来,那么大老远的。”我劝她。
一直以来,她想她爸了,就不高兴,额外的肇事,气我,跟我耍脾气,怎么都伺候不起来,我就有点容忍不了,因为她是故意的,当着她妈的面特别的乖巧,听话,也很少提起她爸的事。一次我就问她,为什么当着你妈的面不提你爸,不敢耍驴呢?“我哪敢啊,”她认真的说,“当着我妈的面提我爸,我妈会不高兴的。”
她就是这样懂事的小孩,相反设法讨得她妈妈的欢心,无所顾忌的跟我耍性子。后来,他跟我说起很对关于她爸爸的事情,都是她妈妈不知道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每次,孩子不忘叮嘱我:“姨,别跟我妈说,她会不高兴。”
后来,我理解了孩子,不再计较她跟我耍驴。其实孩子是把我当朋友了,跟我畅所欲言,无所顾忌,把不能跟其他人甚至是妈妈说的话,都跟我说,倾吐对爸爸沉重的思念,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孩子是懂事的,也是很可怜的。
她爸和她妈离婚一年了。她爸去外国打工也。我来了这几个月,就在网上视频了两次,没打过电话,已经有三个月没联系了。我就不明白了,打个电话就那么难吗?难道就不知道孩子想爸爸,思念爸爸,期待爸爸的消息吗?我不信爸爸会不想孩子,不记挂孩子?虽然跟孩子的妈妈离婚了,不再是夫妻了,不方便频繁的联系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是爸妈的心头肉,这种血脉亲情是永远都改变不了。
我刚来的时候,她妈跟我说,他们离婚没跟孩子说,不想让她知道,怕对她有影响。我懂她话里的意思,我绝对不会跟孩子提起他们大人之间事情。
事实上,孩子早就知道她爸爸妈妈离婚的事,只是妈妈没有觉察而已。那天,放学的路上,说起去广场玩,她就说起以前爸爸总是带她去广场玩,她想去哪里玩,她爸就带她去哪里玩,每次出去玩,爸爸就给她买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她想她爸在每时每刻,无意中的话题,她都会想到她爸,提起她爸,念叨她爸,思念她爸的一点一滴。“你爸爸真疼你。”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就是,我爸喜欢我,我也喜欢我爸。”孩子一脸的幸福,转瞬即逝。“姨,你知道吗,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孩子一脸的不高兴。“瞎说!”我故意嗔怪她,“你爸只是出国挣钱去了,哪有什么离婚啊。小孩子知道啥?”我记着她妈的话,不要让孩子知道他们离婚的事。
“我知道啊,离婚就是不在一块过了呗。”孩子天真的说。
“谁告诉你的?净瞎说!”我故意表现出不高兴,不跟她承认已成铁定的事实。
“我妈跟我姨打电说的时候我听到的。”孩子很认真地说,“我还看见离婚证了,姨,你不信我回家找给你看。”
这孩子!她妈妈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都知道离婚证在那里放着。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里屋,在柜子里翻找。“姨,我找到了。”她把爸爸妈妈的结婚证和离婚证同时拿出来给我看。“姨,这是结婚证,这是离婚证,我没骗你吧。”孩子一脸的天真和认真。
这孩子,小小的年龄就知道藏心事了,居然从来没跟她妈妈提过他们离婚的事,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心里装着,念想着自己的爸爸。每次提起爸爸,都带着一脸落寞的幸福。念叨她爸爸给她买玩具,买好吃的,书包也是爸爸买的,哪件衣服也是爸爸买的,念叨爸爸如何陪她玩,哄她开心。最后都不会忘记说一句:“我想我爸。”我的心酸酸的,这可怜的小人儿。
那天,又说起她爸,“我爸走的时候都没跟我说句话。”她说爸爸是起早走的,她还睡着,她都不知道。“我爸也是怕我醒了不让他走,所以没等我睡醒他就走了。”她自顾自的说,“我爸走了就出国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爸。”说着就哭了,“我想我爸。”孩子几乎每天提起她爸,无论怎么样的话题,她都会引到她爸身上,说到最后一句“我想我爸。”就不再说了。
那天,放学回来,她妈上班还没走,在玩电脑。孩子问她妈:“爸爸在网上吗?”此刻,孩子又想她爸了。
“不在,”她妈面无表情,“怎么,又想你爸了?”“是啊,我每天都想我爸。”不无可否的回答。
“你想他干啥?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你。”妈妈有点不高兴。
“我想的是我爸他人回来,又不是想他的钱回来。”孩子满眼含着晶莹的泪珠,但是当着她妈的面最终没有哭。……无语。这就是孩子心目中的爸爸,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境况下,在孩子心里,爸爸就是爸爸,永远的爸爸,不掺杂任何成分。
离婚的爸爸妈妈,各自为了追求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是解脱各自的痛苦,可曾想到过孩子的存在,想到过孩子的感受?是不是考虑过这样会给孩子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和痛苦,这种伤害和痛苦却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