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批准休年假，明回到了家；先拜访老师和同学聚会，这是学生参加工作不久的习惯。本想收集家乡的变化，准备写点文字和拍些照片，到时给编辑惊喜！也有职业惯性！按老百姓的心理：可能明有图表现之嫌？或有端人饭碗服人管之疑？娘老子硬要他借休假到姨妈家去，一是代替爸妈看姨妈一家；二是托姨爹介绍女友，农村有儿女大了早结婚早做城里讲的爷爷奶奶的想法；听爹娘讲那女的从家里到她本人，说是绝配？没见面是爸妈一厢情愿。
　　 搭汽车快吧，走高速公路，二个小时到了。
　　 明打电话给姨妈；叫了的士，姨妈来了，看到提很多东西：你爸妈总是客气！你妈打来电话我提前下班，现在高速快，不像以前你妈来要搭船、等轮渡、转车要一整天。我顺便问表妹还好吧！好久回？姨妈说在深圳读书，暑假寒假有时回，平常打电话问好，那里生活高，一个月两千块少了，时常要存钱到银行卡上。
　　 进屋，姨妈把爸妈托带的礼物一一清点，还说姐知道我和你姨爹喜欢什么？喜欢吃什么？姨爸下班回家，明讲了爹娘问候的口信；姨妈讲姐带好多你我爱吃的，姨爸说了谢，也问了明爹娘的身体、生活。
　　 姨妈说你睡表妹隔壁房，要看什么你进去选；我和你姨爹很少动她的家伙。明动身前曾打电话给表妹，要明帮忙把电脑里一篇论文发给她个人邮箱。
　　 说说明的姨爸姨妈居住的环境。在这个县级市，有一条街是有名的；是前任市长为市级正职干部专门建的别墅，本来要用围墙与附近的学校、商场、超市、医院、银行、保险公司隔离开，可能有造价太高，只在别墅之间用矮墙分开；虽动用了地方的财政，从建房的用地、规划、报建、审批、工程建设节省了很多，前任市长因贪污腐败和生活作风下台、一说判了刑；居住者按当时的商品房或者参考建设成本交了钱到了地方财政；由于职务和经济收入的差别，有几户像农村的农户，有种菜的、有喂养鸡鸭的、有做生意，也有转卖给先富者的。明的姨爸姨妈住的是二百多平方，二层楼；从外看：屋顶有卫星天线、太阳能热水装备、外墙是彩色的釉磁砖、窗户和附窗是不锈钢的、阳台用透明的厚玻璃、大门是实芯的不锈钢几页组合防盗和电子对讲的门铃；从房子到马路的距离是条石。当时路过的人都会称赞这是市里的标志！也是一道风景！
　　
　　 明接了姨爹的电话，到了与丽见面的咖啡屋。互相介绍后，就谈些青年人关注的社会上的热点。明看丽，打扮和梳装有意，从外表的高和发型确实是靓女，只是丽家的钱财有点压人？不知是有诱惑还是以后有难伸腰！丽观察明、听明讲话，心里有动？闪想过一见钟情！情人眼里出西施！超过了明表妹的介绍。
　　
　　 明听姨爹姨妈讲过丽家的先富：丽的老家原是农村的，丽的爸很会做生意，趁黑夜用手扶拖拉机把洞庭的稻谷运到很近的缺粮的湖北邻县，一位玩得好的朋友还翻车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几个儿女；丽的爹很幸运，没被工商、税务、城管抓过、罚款、没收，嫌了几十万；开始准备到县城买地皮建房，一位生意朋友说市政府内部拍卖当地群众讲的腐败房，丽的爹另一位朋友在公安有朋友，多花几万买了城镇户口；隔明的姨爹有几栋。丽的娘以前是公社的代课老师，有点文化；住到街上，看到建房子的多，后来是房地产开发公司，她跟老公商量谷生意不做了，做建材批发；什么水泥、什么铝合金、什么不绣钢，屋里的塑管、水龙头、接头、热水器和热水管等配件、电子灶等批发兼零售；后来发展了几家；丽的爹找几位朋友帮忙，认识建委的干部，通过请客送礼介绍结识了房地产和基建头头，用定点垄断；当然开始有回扣、提成，后用入股分红之类；加上丽的娘以前在学校上课，熟悉教委的领导，建学校和老师的宿舍，自然有些面子，也有用市场办法；对教委采购学校的电教没备，如电脑、电脑桌等；正好是房地产公司的经理堂客在批发市场做，怕别人怀疑？一个人注册几个公司，发票上盖的章子不同。这样，丽的爹做建材生意好，其他的要么走人离开市里，要么推荐丽的爹做个体协会主席；自然是市级政协委员；与市政府打交道或到市政府办事的机会多了，丽的爹在市里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丽慢慢长大，初高中在市一中读，有朋友引荐，也送些礼、请些客，为了掩人耳目，丽的爹也做些慈善，什么捐款、什么赞助，还做些公益活动；听人说广东湛江和福建厦门的走私案，有人举报丽的爹，地方的纪委、检察院、监察、公安等部门调查，没有像发现像厦门的走私主犯那样建红楼和行贿受贿现象；有说市里有谁保；有说丽的爹的社会关系网太大，如果抓他会牵涉好多干部；像扯菜园里的罗卜会带很多小根和泥土。
　　
　　 明的姨妈跟丽的爹娘讲了明的父母和明，丽幸运在高考时，有爸妈的社会关系和雄厚的经济基础，和市里干部的儿女一样进了国家公办的名牌大学；录取后，她爸妈托人找关系也用了捐款换了专业。大学四年，丽的妈跟她算过花了二十几万。丽现在农业银行，有不大不小的职务；按年龄大的话说：算是培训对象和业务骨干。可能有明的姨妈的关照。
　　
　　 也许有明的姨爹姨妈和丽的父母的促成，明很快能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明的姨妈像对自己的儿子那样，要明到街上美容美发店去美发，洗个干净澡，一起到名牌专营店用一千多买了一套西装；在路上，姨妈像妈：人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第一次见丽的爸妈，第一印象最重要！
　　 当准备进屋，原来的街道现在的社区几位干部找一位中年妇女。裴嫂子，跟你商量一件事，麻烦把喂的鸡鸭，要么杀了自己吃，要么到农贸市场上去卖。另一位说：主要是影响卫生，也影响环境。年龄大的接着：周围人看了不像！鸡鸭有鸡屎鸭粪逗蚊子。
　　 裴嫂子开始忍着，听到第三句很气：前二句话讲得实在，第三句难看！我男的不坐牢，没工资生活会喂鸡鸭吗？你们不要墙倒众人推哦！讲明的，我也不怕，哪个得罪了我，叫一群乡里亲戚来，到哪个屋里去吃住。
　　 裴嫂子，我们也不愿意得罪任何人，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社区的卫生环境。
　　 你们晓得喂鸡鸭生蛋能买钱，再交电费水费液化气。我屋里呷的米呷的菜是从乡亲拿来的。先跟你们打招呼，条石路旁的空地，准备种菜，能省尽量省。我不会学住这条街要喂猪。
　　 那不好吧！也不像！
　　 要是不准，我有两个申请，一是申请呷低保，二是帮忙安排我工作。
　　 裴嫂子，你晓得社区有好多人？像你这样的有好多？比你还差的有好多？
　　 好像不是我的事，我只晓得人每天要吃，没钱也要想办法！讲实在的，我咯样是减轻你们的负担。要是像有些人去偷扒抢窃，或天天找你们，对社会对你们也不好吧！
　　 年龄大的有点吓人味道：要是城管、派出所来没收，或像打野狗那样，莫怪我们没跟你打招呼。
　　 吓我！好怕！我是街上的小摊小贩？在屋里周围，影响谁？我咯样做，是寸土寸用，不浪费荒废土地。也对得土地住。像你们每月领工资要对得那些钱住！不说要对上级关照和提拔的领导住。
　　 负责干部连忙：裴嫂子，今天打招呼，请你注意！下次我们会带派出所来。
　　 想捉想打几匝鸡鸭呷，我倒要看看谁来捉谁来打！
　　 社区干部走了。裴嫂子对鸡鸭：听话，不要到马路上去，不是你们再生蛋，我也要把你们杀了呷！不信你们试试！
　　 明的姨妈假装看明的新衣，说了什么，一边走一边细声：她老官子过去是负责城管的，怕死了她。有理讲理，无理耍赖，她娘屋里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她老官还被她娘屋里打过。
　　
　　 丽带着明进了她的家，虽然屋和明的姨妈一样大，里面的装潢、摆设、家用电器等都流行和时尚。丽很客气，先是泡茶、在玻璃茶几柜里端出水果：是洗还是削？要么吃剥皮的；抽什么烟？我爸呷带蓝蒂的。
　　 开空调抽烟不好吧！
　　 没事！从茶几柜里拿出烟、防风打火机、不锈钢密封烟灰缸。男子汉做客抽几支没事。
　　 你同意的哦！
　　 对他笑：喜欢看什么频道的电视？丽拿起遥控器打开挂在墙上的70英寸的液显电视，递遥控器：随你选。
　　 我不会？
　　 遥控器上有字。
　　 两人坐着看湖南卫视的娱乐节目。几个主持人与现场观众互动，都笑了。
　　 丽的妈提着密码箱开门进来。明站起来，丽抓着明的手起来：这是明！这是我妈！明很礼貌：姨好！
　　 丽的妈看了茶几上的招待，对丽做了一个手式。进屋放好密码箱，出来坐在单人红木有竹凉席的沙发上，用手指着：随便吃点，莫讲客气；我跟你姨妈是朋友，她蛮关照丽。
　　 这时，丽的爸和几个做房地产、建材生意的朋友进来，都是西装革领，光亮的皮鞋，老板皮包有拿在手上、有夹在腋中，年轻的背在肩上。陈姨先介绍明，说是丽的男朋友，后和几位生意朋友打招呼，跟女儿：爸朋友多，带明到你房去。明听陈叔用手指胖子、高个、稍矮、微胖、单瘦、带眼睛、长头发、有胡子等；丽撒娇：爸！陈叔忙讲：好了！你和明进房去，我和几位有点事。
　　
　　 丽在房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点游览，上明报社的网，寻找明的文字和图片文章。明说：主流媒体，正面报道和正面引导多。丽进博客和论坛。明和丽看到一跟帖：
　　 农村的集体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和改善生活的共同命根子；企业的所有资产是企业全体职工赖以生存和改善生活的共同财产；国家的所有资源是国家全体公民赖以生存和改善生活的共同财富；农民靠耕种土地生存生活，企业的资产依法经营，即要发展也要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国家的资源是通过市场科学投资才能保值和增值；国家财政通过预算、执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福之于民。
　　 至于丽的游览和讲些什么，虽眼睛在看，而心在听丽的爸和他的朋友小声议论，时常有陈姨的声音：
　　 汤市长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害老子送了十几万，本来答应好好的，一倒，连水花都没有！
　　 像泥菩萨过河？像什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比你还背！快签合同承建市政府宿舍楼，起码能挣几百万；我花几万块一月请四川妹子公关，……
　　 说你们亏了？听市委秘书讲，汤市长推荐我姐夫当财政局付局长，迟一个月市人大讨论任命。
　　 听说的，消息绝对？哪个乡的乡长凭堂客、女儿漂亮，轮流和汤市长。电话通知到卫生局报到，电视、报纸一报道，在家等一个月没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当地都说乡长是活王八，也讲汤市长不是东西？玩别人堂客还玩她女儿。
　　 讲公安到居民屋里抓赌，没收的钱没收据，谁讲得清！
　　 抓到公安的罚款有收据。那些钱做了什么用？从没向社会公布。
　　 还有城管没收小摊小贩的谋生工具和物品。
　　 公安交警罚的款有收据，也没有向社会公布？那些钱做了么子用？
　　 讲一件朋友的事，他买了一部新车，有朋友要他上武警牌照，省一些保险；有朋友劝他找公安朋友买一块直属专用牌照，省一些过路过桥费；有朋友建议花些钱选个特殊牌照，如几个0、或相同的数字，交警和车友知道，要么是特权车，要么有公安朋友；……
　　 你蛮懂车牌哦！我换车再找你！看什么牌照省钱。
　　 喂，玩几圈麻将，手有上痒。
　　 好啊！讲玩麻将，想起汤市长手上缺钱，晓得要哄哪个少妇美女，打电话要几位大款到宾馆去，他带墨镜进房，吓得我们差点喊老大？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输了一百万；他还要我们每人集资几百万，说他有朋友在外省做投资生意，幸亏刘哥会推，才没上当。
　　 你是要请刘哥的客。自己的钱给别人玩，就是签合同，要是亏了找谁？赚了你晓得分多少？他一倒台找哪个？
　　 难怪社会上讲：借钱时是大爷，讨钱时是孙子。我有钱不晓得投资，找没别人蠢到极点！
　　 讲实在的，人家有职有权，有时没办法，明的知道是圈套是陷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不是以后求他会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丽的妈只讲了几句，谈完事，按合同上的条款。打麻将，平常可以，今天不行！蛮晚了，我做饭去。
　　 嫂子、大姐、老板娘，几位异口同声：我们就走！要不一走到酒店去？
　　 丽的爸把一些合同收拾好，放进房里的保险柜，出来讲：下次吧！丽的男朋友第一来；看了手表，对堂客：快点做饭。
　　 丽的妈本想叫女儿帮忙说菜，走到门前听，有笑声，曾嘱咐女儿自己喜欢中意的要主动，机会失去很难找回。
　　
　　 第二天是礼拜天，晴朗。丽穿着很薄有彩色小花的长裙，和明一起坐快艇游到隔市里不蛮远的最大的有荷叶、荷花、莲蓬、菱角的湖。进公园，先到小卖部买了一些袋装食品和水果，明要丽到湖边等，自己排队租情侣船。排队的有好多是一人排，其他是一家人和一些朋友，无意有意听到一些采访听不到的人和事。
　　 人有财运，门板都挡不住。港我们一起做高压锅批发生意的，平常跟厂里只进一个集装箱，要销一个月；那年铝制品涨价，不晓得那匝鬼从哪听到什么消息，用贷款提现到厂里要现货，二十几个集装箱和几个车皮。到屋纯赚几百万。
　　 差价蛮大？
　　 批发价五十的上调到九十几。
　　 讲我们那里，水库干、渠道没水，田何是种？政府一年补几百块，对老人家过得去。
　　 打井啊！可以种大棚菜，电视里港哪个省的农民种反季菜，一年赚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