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乱弹《水浒》
不可否认,《水浒》我只粗读过一遍,而且读的时期是处于毛手毛脚的小青年时代,自然不免要对著此书的施耐庵横挑鼻梁、竖挑眼,满心满脑因不服气而硬要指出它的毛病来。
那时候,我就想老施也真牛B:一百单八条好汉都给弄到小小的水泊梁山上去聚会,单凭一个“义”字就能相安数年?而且居然都服从于宋江那厮?既是这样,就该把大家伙向好处带呀。结果经不住人家小朝廷的花言巧语,都葬送进“安乐窝”里去了。这宋江是不是该活剐呀?可是老施这混蛋居然没把他写死掉?那个“前算八百年、后算八百年”的“智多星”跑那里去了,他怎么就不提醒、提醒大家伙呢?一百多条好汉个个武艺超群、却落这么惨的结局!老施这样,是不是在警告大家:“看见了没有?造反派都是这个下场!你们若造反起义,和他们一样必死……!”他妈的老施,真不是个东西!
“生气”归生气,那“佩服”是另一码子事。你就甭说那“景阳岗打虎”一节了,单说武松出公差路过家门听到暴发户——西门庆害死他的哥哥武大郎、拐走他的嫂子潘金莲这件事:好个武二郎把西门庆从楼上“踢摔到楼下,活撕成两半”的场景真是痛快淋漓、大快人心!想想当今社会上的“西门庆”泛滥成灾,而行侠仗义的“武松”太奇缺,可恨我辈没有“技压群雄”的好本事,不然跟武松一道多活劈两个“西门大官人”并不算“罪过”。
梁上君子”。时迁只所以被“封”此美名,是因为他专偷盗那些欺压百姓的富豪大族,对于穷人来说,他这“绰号”是不存在的。可是如今社会上,一些报刊杂志、广播电视等媒体中经意不经意间便用这“梁上君子”的绰号,乱称那些杂七杂八的“小偷小摸”盗窃贼。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好像他们不这么称呼,就显得自己学识不渊博似的。这归根结底还要怨老施:你神经错乱了是不?不好好呆着,却炮制出这么部煽动人去“造反”的大书,稀里糊涂弄出这么个“成语”来。“梁上君子”——美吧你!是讽刺谁哩?时迁?还是那些乱偷,不分穷富、不分善恶的盗窃贼?
不难看出此书中的“一百单八条好汉”,爷们儿个个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朝廷毁坏他们安居乐业的条件:妻室被抢、产业被夺、家园被毁、儿女父母俱亡。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指望,都被一扫而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反了吧!我们共拥而上……!”这就是梁山起义“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原因,与中国历代平民起义“官逼民反”的特征如出一辙。“官逼民反”,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可谈的。说句难听的话,这同“狗急跳墙”没什么两样。可叹中国乃至世界各国,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统治者都挺聪明,也都明白这个理儿,可是事情一临到自己头上,那就“老鼠掉入稀饭锅——辨不清东南西北”儿了。
老施的写作技法自是一流——不然“少不看《三国》,老不看《水浒》”,里面那么多的精彩篇章,让人津津乐道,都是啥缘故呀?一百零八条好汉的各异性情跃然纸上——这是作者的得意!读者的开心!中华的骄傲!世界的财富!
一群牛肉的爱好者,一群杀人放火的暴徒,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