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从一首词看郭沫若的同性恋情结 ——老郭头
红甘蔗,蔗甘红,
水万重兮山万重。
忆昔醉朦胧,
旅邸凄凉一枕空。
卿来端的似飞鸿,
乳我蔗汁口之中,
生意始融融。
那夕起头从,
才将命脉两相通。
难忘枕畔语从容,
从今爱我比前浓。
红甘蔗,蔗甘红,
水万重兮山万重。
这是郭沫若初中时写的一首词。当时,郭沫若刚刚升入乐山中学,迷上了一位相貌佚丽的汪姓少年,说他们甚至尝到了“真正的初恋”的滋味,他们常常在傍晚或深夜,远离有人的街道和同学的视线,躲到偏远的城郊,两人紧紧相偎在一起,感觉无限惬意。一天,郭沫若喝醉了酒,神思恍惚中,觉得有人在吻他,并有一股甜甜的汁液流入他焦渴的喉管。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汪哥”正将咀嚼过的甘蔗汁缓缓送入他口中,郭沫若真是喜出望外。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就情不自禁地写了一首《蔗红词》的诗歌,表达衷情。
其实,同性恋情结贯穿于郭沫若的一生。早在乐山读小学时,他就深深爱上了一位同班男生,他曾在自传中坦言,他俩“一见倾心”,并且形影不离,常利用晚自习、星期天结伴外出悄悄“幽会”,虽在同窗下读书,也禁不住鸿雁往来,情意绵绵,郭沫若称这是“比恋爱更严肃”的同性恋。
晚年的郭沫若身处变幻莫测的政治环境中,被当作“中国最大的文化屏风”(其子语),不得不违心的写作大量颂圣之诗,身心处在巨大的痛苦中。他晚年的一大慰藉来自一位小他50多岁的,他亲切的称为“小朋友”的陈明远。只有在给陈明远的书信中,郭才将自己的辛酸与苦恼倾诉出来,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暧昧的关系。
郭沫若在给陈明远的心中不止一次的表达了对这位”小朋友“的爱慕。如1954年4月29日给陈明远的信中写道,“入夜,伏案编纂之余,读你的信和诗在我是一种休息,一种享受”1964年12月12日的信中说,“至于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我得房门永远是对你敞开着的”
郭沫若还在一封信中,抄录了一首《橘耸今译》赠给陈明远,最后两句有,“我愿和你,永远做个忘年的朋友,不屈不挠,为真理共同奋斗!你堪为我的老师,虽然年幼,足比古代的伯夷,永垂不朽!”
后来,他们这段暧昧的感情终于暴露,郭沫若的妻子于立群不由得醋海兴波,大动肝火,把事情告发到了陈明远的单位,一度中止了郭与陈的书信来往,使得暮年的郭沫若内心更加孤单和苦闷。
总之,郭沫若作为一位天才诗人,不仅在文学创作中是浪漫主义的,而且在个人的感情生活中,浪漫主义也深深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使他在不同时代不同程度的体现出同性恋情结。
恩格斯说:“歌德有时候是非常伟大的,有时候是渺小的;他有时候是反抗的、嘲笑的、蔑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候是谨小慎微的、事事知足的、胸襟狭隘的小市民。”郭沫若这个中国的歌德庶几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