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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碧海散文】看似偶然


作者:飘忽而逝 举人,3539.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00发表时间:2012-12-25 13:23:19

这些年,走南撞北行走于江湖之间,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每一件事似乎都有其与众不同的个体特征,想来都十分的鲜活,也总是会不自觉地走进我的思绪,这样的次数多了,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很多不同的人做出的不同的事,却都有着相同的因,看似独具特色的偶然,只是归属于同一种必然罢了。
   一
   某年夏季,我到南方某地游玩。去之前,给在景区所在城市工作的好友通了电话,朋友很高兴,详细询问了我的行程,让我务必把第一站安排在他的“地盘”,我不置可否,他却非要明确答案,无奈,我说好吧。
   其实我在远行时并没有打扰朋友的习惯,这个时代,谁都很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的是闲人雅士,对于奔波在生计之途的人并不适用。我自己就深有感触,本来生活很有秩序,因为朋友的到来弄得作息紊乱疲惫不堪,相逢的愉快荡然无存,如果再因为酒精的作用弄出点别扭,更是味同嚼蜡。当然,如果是不期而遇的小聚或为了某种纪念的有意安排,就另当别论。
   出了车站,只见一人正高举着写有我名号的牌子翘首以望,我突然有种心颤的感觉,不是极力忍住,至少会有两滴泪水滑过脸颊。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接待,在异乡的土地上,有了我名字的牌子,说明我在这个城市并非举目无亲,我是被重视的,也是被欢迎的。
   举牌的人是朋友的司机,朋友忙于公务过不来。我知道他忙,在政府机关做官,其实就是领导的秘书,必须随叫随到,不比其它单位的一把手,天高皇帝远,只要没有上级检查,身在何处都是上班。
   司机直接把我拉到了山里的农家饭店,待我在翠绿丛中落座,司机指了指石桌边炉子上正冒着热气的铁锅,说,领导中午就安排把土鸡炖上了。我听了司机的话心里又是一颤,幸亏,我没按照我的思路行事,如果我装作没有看见司机和牌子,固执地先去游玩,等回程的时候再来拜访朋友,或许,这只土鸡就会成为朋友心里永远的阴影,隔阂着我们,今生今世。可我在路上确有这种打算,我没想到出站就会遇到司机和司机举着的牌子,我更没想到我在火车上设想的种种会在看见牌子的刹那烟消云散。这也许就是感动的力量,它让人忘了一切,不由自主。
   好在,人会不由自主,如若不然,浓浓的友情会被我弄得多淡。
   司机向我暂时道别,回去接朋友了。我一时兴起,起身,四处转转。
   映入眼帘的除了夕阳,白云,就是绿水,青山,这些于我来说并没什么新意,山区的夏天都是如此,由南至北概无多大改变,看一处也就知了全貌。不同的是南方的山更加绮丽,更加多变,所以才会有苏轼“横看成岭侧看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千古名句。北方的山多人工雕琢痕迹,却少有历代名人轶事,相比之下就浅薄了许多。其实不管南北,凡是美景,都需要有人文的衬托,只有人文与美景相得益彰,美才更富内涵,更具底蕴。所以大凡出了名的景区,哪里没有淳朴的民风?哪里又没有厚重的历史?
   其实旅游资源开发了这么多年,景色并无多大改变,自然的永远是自然的,多出的只会是人工的再造。变化最大的是景区周边或景区内居住的百姓,他们靠着看景的游客经营着规模或大或小的生意,或由穷变富,或见多识广,总之,收获多多,受益满满。
   就这样转着想着,朋友就到了。握手,拥抱,相互捶胸,算是对思念的诠释。话不多说,尽在酒中,朋友打开一瓶茅台,每人一半,一饮而尽。接着又要开,我阻止了。司机拿来几瓶啤酒,是我的强项,正合我意。以瓶代杯,仰脖即干。很快,几瓶啤酒吹完。男人很有意思,越是关系好的朋友越是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继续,喝酒。不知不觉,带来的一箱啤酒喝完,朋友说换地方,歌厅去。我说好啊,喊两嗓子。到了歌厅,朋友要了两瓶洋酒,价格贼高,我想,管它,百年不遇逮住一次吃公款的机会,放开。司机独自唱着歌,我们喝着永远也喝不完的酒,由沙发到地毯,由坐着到侧躺,干,干,干。多了,已经多了。朋友开始叹气,开始发着压力太大的牢骚,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拧,掐,捶,踹,撞,我成了他的减压靶子,任由发泄……
   乘电梯下楼时,他居然还能直直地站立,还能一头有力地撞向我的腰,看样子工作上的压力全转变成了当时的动力,我疼痛不堪,却只能忍受。
   第二天醒来,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支撑着仿佛折了骨头的右腰,我想,做个公仆也真的不容易,除了某些虚妄的东西,还真不如山民,活的自在。
   转眼几年过去了,尽管朋友又升了,可我更加担心他。
   二
   某年某月的某天,一个多年前的朋友辗转打听,弄清了我的地址,突然造访。久未谋面的朋友,不约而至,一定是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他的一个朋友的亲戚退休前是某乡林站站长,在任时私设“小金库”,退休的时候小金库仍有一万两千元没有花完,就趁退下来的机会私吞了。谁料已经赋闲在家一年多,还是被人捅了出来。检察院刚下了批捕令,就等法院判决定罪了。
   我听完后感觉特别的滑稽,简直就是一个灰色幽默,区区一万余元,替死鬼都算不上一个,也值得检察院大动干戈?值得那么多的办案人员用那么多的时间费那么多的精力花那么多的资金去查吗?现实的腐败分子要一个一个查下去,一万两千恐怕是排在最后的一个数字,如果从最高数字一个一个都给办了,恐怕这个数字还无暇顾及就又得从最高数字查起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向来不愿参乎,一边是法一边是情,求人说情无疑就要违法,用违法的手段处理违法的事情虽然是一种惯例,但给我的感觉无异于以恶制恶,求人就是让人违法,既然是施人以恶还是不做的好。
   基于此,我很委婉地坚拒了。朋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这个站长私设“小金库”不过是为了林站职工的利益,从每次卖木材和树苗的款项中扣除那么一点点,作为给职工发福利或开展文体活动的经费。朋友说这个人当站长时思想纯正,两袖清风,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因为“不会来事”在基层单位一干就是一辈子,也许是人要下台心就凉的缘故,临走了脑子一热就做出了蠢事,说他顺手牵羊也好,说他利用职务之便也罢,反正是在权利的终点替自己想了一回。朋友担心我不相信他的说辞,非要让我陪他去一趟林站,说去问问林站的职工一切就都明白了。
   我不可能跟他去林站,我又不是侦查人员,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说情者,和他一样,因为我也无权无势。当然,朋友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了,我再拒绝就显得很没人情味。我答应他试试。
   我刚好有一个哥们在上级检察机关,我想他应该能帮忙运作一下。我当时就给这个哥们通了电话,而他刚好就在本市检查工作。世上的事有时候就这么凑巧,也或者,是来找我的朋友有意促成了这个巧合,如果是后者,我就不得不佩服他的消息全面而且灵通,不过这已经不叫巧合,只能算是摸清底细后的投机取巧。哥们说他在吃饭,吃完饭给我联系。我告诉朋友耐心等待,这些人吃饭没个准点,一顿饭不知道会吃到什么时候。
   晚上十一点刚过,哥们回到房间,我们见面了。因为关系非常密切,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听我把事情说完,哥们顿也没顿,直接就给出了两种解决方案:保释或缓刑。同时强调撤诉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朋友想要的结果就是撤诉,听到这句话,当时傻了眼。我看了看哥们,意思让他解释解释,他却不正面回答我的疑问,只是自言自语地反问道:检察院能办错案子吗?我恍然大悟,想想也是。
   朋友征求了他亲戚的意见,亲戚说就交给你办了,怎么办合适你就怎么办吧。既然是这样,那就谈价钱吧。哥们说这些事花多少都是规矩,需要多少是个定数,你准备十万吧。朋友说那我先回去了,给亲戚商量商量再说。我送朋友出门的时候,朋友小声嘀咕说:“你再给他说说,看能不能少点。”我笑了笑,没言语。
   我和哥们一句也没再谈这个案子,他不会说,我也不可能问,都是行规,有什么说的。我们正在瞎聊时,有人推门进来,哥们说是他们办公室贾主任。
   贾主任,矮矮胖胖,大腹便便,红光满面,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我和哥们还没说话,就听贾主任说:“安排的美女呢?美女哪里去了?多找几个美女,排就排个精光。”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一字一顿。脸上,是色迷迷的怪笑
   哥们笑了,说老贾一向是谦谦君子,从来没见他这么真实过,看来是多了。
   我担心影响他们的工作,就起身告辞。临走,我把朋友的电话告诉了哥们,说:“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告诉朋友了,他有什么事会直接给你联系。”
   后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办了没有,更不知道那个站长的最后归属。或许,少了我这个中间人,一切会进行的更顺利些。
   三
   有个朋友,远在他乡,某年“五一”期间突然意外地驾临,到了市区,才给我打电话。而我当时正在二百多公里外的山里游兴正浓。老友驾到,似乎找任何理由不予接见都会有借故推辞的嫌疑,所以我告诉他会尽快赶回去。
   朋友说他带了个女孩,想找住的地方,却人满为患,让我帮忙给联系一下。我打了几个电话,可惜我知道的联系方式都是比较出名的酒店,这个时候,哪会有空余房间。朋友说那你抓紧回来吧,我们先到处溜溜。
   此后,过上一会朋友就会给我打个电话,说说他的行踪,问问我的行程,意思明摆着,他很着急,我很迟缓。
   晚上八点多,在一个洗浴城门口我们如约见面。站在朋友边上的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满脸稚气,细嫩的皮肤,高挑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实在是标致极了。
   我把他们带到了某宾馆,是政府接待办,不出意料的话,还应该有房间。宾馆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很干净的烧烤摊,夏天,坐在摊上小吃,别有一番情趣。
   先去订了房间,之后围桌而坐,烧烤就啤酒,不亦乐乎。女孩不喝酒,朋友很意外,遂提出可乐里少掺点啤酒,女孩勉强同意。朋友提议三个人玩猜宝的游戏,谁输谁喝,女孩觉得新奇刺激,欣然接受。
   喝了一会,女孩显然微晕,不愿再喝。我说不喝就不喝吧,还开着车,抓住酒驾就麻烦了。朋友说很久不见,怎能不喝个痛快。接着,忽然想起了给我和女孩互相介绍,女孩和我就等于认识了,认识了总要碰杯,有来有往,每人又喝了两杯。
   我知道朋友的德行,借女孩方便之机,我对朋友说女孩很单纯,不是那种女孩,你小子不要色胆包天,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朋友唯唯诺诺,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开始为女孩担心,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今夜之后或许就是永夜的后悔。我想,清纯与放荡,区别就在于此。清纯的女孩是无辜的,放荡就另当别论。不管清纯的女孩缘于何种诱惑,但绝不会知道诱惑之后的结果,而放荡,其目的就是用迎合诱惑换来想要的结果。更可怕的是,清纯的女孩会当真,因为纯所以用情。可我的朋友,一夜过后会很无情地离去。
   朋友之间,有时真的很难相处,如果不是朋友,我会直接告诉女孩她正面临的危险,可恰恰是朋友,出卖朋友也不是君子所为。当然,也怪女孩,在某种诱惑面前她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危险。
   或许,大多的不情愿都是在某种情愿的前提下发生的吧。
   朋友果真还是那副德行,看看酒喝的差不多了,急急地起身,急急地去到他渴望的房间。
   朋友和女孩刚离开,我掏出手机给朋友发了个短信:“把今夜之后的事情说明白,再动不迟。”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关于男人,关于女人,关于金钱,关于感情,关于主动,关于受骗。我想弄清楚朋友和女孩到底属于哪一种,也许都有吧,男女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多的时候,想清楚地给出界定,实在不易。
   四
   按理说放下的越多越轻松,但实际上有些事总让人放不下。按理说凡事应该平心静气,忍耐第一,但实际上很多的时候你刻意的忍耐都是为着最终的爆发。按理说一切应该从实际出发,但实际上理论必须联系实际。反正理论就是理论,实际就是实际,因为实际无时不在千变万化,可理论却永远只是普遍道理。绕了这么长,并不是想搞出点什么哲理,只是为自己的某些经历找点理论的支持,借以问心无愧,心安理得。
   故事是这样的。
   某年某月,我和几个朋友在某地游玩时,公司业务员刚好在这个城市办点业务,急需用钱,我带的也不多,全部拿出来之后还差六万,我本来想让公司打款,但人在外地,没有对公账户,其中的一个朋友卡上有不少,就先借给了我。回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朋友,并表示了谢意。
   事情过去快一年的某一天,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她想投资个新项目,急需用钱,问我是否可以把去年借的钱还她。我听了以后很是惊讶,早就了结的事情,如何会出现此等意外?但当时我又不好直接说已经还她,若如此,我们肯定会在电话中纠缠不清,甚至争吵不止,伤了和气。所以,我说见面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按说,她应该有印象,我准备还钱的时候她正准备去银行打款进货,我说我现在去把钱给你,她说你直接到银行吧,刚好,我可以多进点货。是个建行,就在她店子的不远处,我直接在窗口给她的钱,她直接把钱和她带的钱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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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相隔再远的朋友,朋友间哪怕随意偶然的相见,仍会留下很多感人的镜头,弥足珍贵友谊!生活中有的事看似偶然其实早设定好的,有的确实事偶然,但不管怎样的情况,事实出现在面前都得解决,为了解决一个问题,不管过程如何,都得最终解决。既然如此,为何不要一个和平的过程?作者用典型的事实阐述为人处事必要的哲理性的道理,内容丰富有吸引力,很令人欣赏的文笔,,语言凝练流畅,佳作推荐共阅欣赏!【编辑:黑枫郎】【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1254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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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黑枫郎        2012-12-25 13:24:15
  令人欣赏的文笔,欣赏,问好朋友,送去祝福!
回复1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2:50
  谢谢黑兄。辛苦。
   问好。
2 楼        文友:一片叶子        2012-12-25 13:26:48
  欣赏佳作,问好飘忽兄,送去祝福!圣诞快乐!黑老师辛苦,问好!圣诞快乐!
回复2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3:09
  谢谢叶子。问好。
3 楼        文友:紫心草        2012-12-25 14:09:10
  以后做事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天气寒冷出门请注意保暖,问好!
回复3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3:39
  谢谢心草。问好。
4 楼        文友:溪洋        2012-12-25 18:18:14
  欣赏好文,问好飘忽哥,圣诞节快乐!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回复4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4:13
  谢谢溪洋。问好。
5 楼        文友:醉人秋色        2012-12-26 13:49:53
  拜读学习佳作,问候飘忽老师,祝福快乐。
回复5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4:35
  谢谢。问好秋色。
6 楼        文友:静听        2012-12-26 14:16:30
  很有教义的篇章,读后除了深思之外,亦如醍醐灌顶。遥祝安好。
淡然静美悟禅花
回复6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7 12:45:08
  谢谢阅读。问好。祝安。
7 楼        文友:缘水香如故        2012-12-28 21:51:18
  品读师兄的文章!就——真实。可解释了。这世道......欣赏师兄的文采!问好!祝安!
回复7 楼        文友:飘忽而逝        2012-12-29 23:05:33
  欲说还休?何如竹筒倒豆子!
   问好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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