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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末日”后的白色圣诞(散文外一篇)


作者:成小晟 举人,5593.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463发表时间:2012-12-28 10:16:25

在德国西部的小镇萨尔路易斯,每年的圣诞节前后必降大雪,人们称之为白色圣诞,寓意新生和吉祥。五年前,嘉莉和威廉结婚时就选择了这个日子。
   嘉莉是个漂亮而倔强的姑娘,因为从小失去父母,所以一直跟着阿姨生活。尽管阿姨很爱她,但嘉莉还是很渴望父母和家庭,18岁那年,她发疯似地喜欢上了一个比她足足大20岁的已婚男人。为爱痴迷的她,不顾身体虚弱私自怀孕了,可那个男人最终选择了家庭,被抛弃的嘉莉痛不欲生,在一次意外中不幸流产。直到27那年,封闭自己的嘉莉邂逅了同岁的威廉,威廉的细心呵护让她逐渐走出了情伤,恋爱两年后,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威廉是一个从事儿童产品开发的设计师,他很喜欢孩子,可婚后,嘉莉却一直未能怀孕。为了生育,他们想尽办法。嘉莉一直担心是自己的原因,可医院的诊断结果显示,她身体一切正常,是威廉的精子成活率极低。威廉安慰她:“亲爱的,我觉得两个人生活也很幸福,你看很多人为了享受二人世界,根本就不要孩子。”可这对于一心要做母亲,享受家庭生活的嘉莉来说是天大的遗憾。
   为此,嘉莉四处寻访生子秘方,她计算生理周期,每天量体温,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就马上打电话让威廉积极待命。工作繁忙的威廉一开始也积极配合,可屡次失败后就开始疲于应付。一次,威廉出差,正碰上嘉莉计算的好日子。本以为会逃过一劫,没想到,晚上威廉参加完活动刚回到宾馆,嘉莉竟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看着妻子风尘仆仆制造浪漫的氛围,威廉既心疼又心酸。可即便如此,嘉莉的肚子依旧平平,一点消息也没有。
   威廉的疲惫嘉莉也完全能感受,但她不想放弃,她对威廉说:“亲爱的,我们再去医院试最后一次吧,如果再失败,我就心甘情愿地和你安心过两个人的日子,以后再不提要孩子的事。”看着妻子乞求的眼神,威廉同意了。这是他们第四次做试管婴儿,医生很佩服他们的毅力,因为每次的失败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两个月后,奇迹出现了。得知受孕成功,嘉莉和威廉抱头痛哭。为了迎接孩子的到来,他们搬到乡下的别墅,精心布置婴儿房。嘉莉请了假,把工作搬到家里,威廉灵感迸发,为孩子设计玩具。那段日子,嘉莉除了工作就是购买婴儿用品,每天呆在婴儿房写日记和孩子对话。
   怀孕近六个月的一天,医生突然给威廉打电话。威廉兴高采烈地赶去医院,可医生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噩耗:经检查,孩子患了罕见的无脑症。医生无不遗憾地说,婴儿先天无脑畸形,生下来不会思考,不能说话,虽然有正常的呼吸,但与植物人无异,并且随时丧命,建议打掉。嘉莉听到结果,一点也不相信,她抚摸着肚子拼命摇头:“怎么可能?我们的孩子是最乖的天使,他好好的,我能感觉到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医生一定看错了。”说完,她嚎啕大哭。
   第二天,嘉莉大早就去了医院,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她哭闹着不肯离开,护士见她无法冷静,就说:“嘉莉女士,即便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啊!”随后,嘉莉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他们一直不孕的问题并不在威廉身上,而是她之前打胎造成的恶果。威廉为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拜托医生说出自己不孕的谎言。
   嘉莉懊恼自己青春年少的无知,但也痛恨丈夫的欺骗,她把痛苦全部撒向了威廉。威廉任凭嘉莉的咆哮,只是紧紧抱着她说:“把孩子打掉吧,我们可以按照你生产的日期去领养一个,没有人会怀疑。”平静下来的嘉莉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为此两人争吵不断。
   就在威廉为嘉莉的固执大伤脑筋时,有知情人找上门来,说服他们考虑把孩子健康的心脏等器官捐献出来,夫妻二人严词拒绝了。嘉莉决定生下孩子,她声泪俱下地请求威廉:“也许医生诊断有误呢,不见到孩子怎么就百分之百确定他有病呢?即便有病,可他既然来了,就肯定想见到这个世界,我们是他的父母,怎么能扼杀孩子出生的愿望。”威廉听得心都碎了,他何尝不想做一个父亲,亲手抱抱自己的孩子呢?夫妻二人决定要生下孩子后,就再无顾忌,他们如往常一样,继续布置婴儿房,和孩子说话,相扶相携去散步。
   2012年,因为之前世界末日的预言,当地人对即将到来的白色圣诞节更加珍视。11月24日,往年的雪花并没有如约而至,但嘉莉却提前生产了。产房里,嘉莉拼劲全力生下了一个女儿,可就如之前的诊断,他们期望的奇迹并没有出现。苏醒后的嘉莉嚷着要去抱女儿,因为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往加急病房,两人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下午,孩子的情况变糟,当医生摇头示意时,威廉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冲出医院,等他大汗淋漓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份户籍证明,他们两人名字的下面,赫然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威廉拥着嘉莉说:“亲爱的,我们有女儿了,也许她只来一天,但永远是我们家庭的一员,她叫艾米莉,是我们的天使。”
   就在这时,窗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随着夜幕降临,圣诞节的烟火五彩缤纷。嘉莉抹干眼泪对威廉说:“亲爱的,让医生准备文件吧,也许我们女儿的愿望就是来这个世界一遭,把自己奉献给他人。就如这从天而降的雪花,奋不顾身亲吻大地,然后消失不见,但我相信,我们的艾米利一定会活在更多人的心中。她是我们唯一不可替代的珍宝。”等医生忙碌完毕,威廉和嘉莉再看窗外,已是一片茫茫,白雪皑皑了。
  
   [换个方式守护你]
   在澳大利亚的一家医院里,23岁女孩丽贝卡遭遇车祸昏迷5年后终于奇迹般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的那瞬,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科尔。科尔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丽贝卡死死盯着眼前喜极而泣的科尔,想了一会,终于喊了一声“爸爸”。科尔又惊又喜,眼泪住不住流了出来。
   通过医生的全面检查,丽贝卡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通过康复治疗就可痊愈,可让医生束手无措的是,丽贝卡之前的大部分记忆都意外丧失了,残存的只有与爸爸生活的模糊印象。针对这种情况,医生建议科尔暂时不要轻易去刺激丽贝卡,而是要通过时间慢慢地让她自己想起。所以,等丽贝卡身体好转后,科尔就带着她出院了。
   回到家里,丽贝卡恍如新生,没有丝毫印象,幸运的是,在科尔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很快就回到了以往活泼开朗的状态。渐渐地,恢复健康的她开始不想整天呆在家里,她想融入人群,甚至想参加工作。为了帮助丽贝卡,科尔拿出之前她用过的一台电脑,让她了解当下的形势,并且重新教她做起了动画设计。由于丽贝卡从小就有跟爸爸学习的经验,所以假以时日也就轻车熟路了。只是让她郁闷的是,电脑里很多东西她都似曾相识,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怎么也打不开,试着用了很多数字符号,可总显示密码错误。问科尔,他说密码是丽贝卡自己设置的,他也不知道。
   丽贝卡去应聘了,并很快得到了一份设计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她做得很开心。闲暇之余,丽贝卡也曾问及过往发生的事情,科尔说:“亲爱的,我们一直生活得很幸福,虽然你妈妈过世后我们相依为命,但你一直是我的骄傲。”说起车祸,科尔又心痛地说:“18岁时,你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男人,爸爸不同意,可你那时完全听不进去,你出车祸那天就是与他约会的。”丽贝卡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后来呢?我爱的那个男人在哪呢?”科尔欲言又止,看丽贝卡不依不饶地要知道,于是就无奈地摇摇头:“自从你出车祸,他就没消息了。”丽贝卡难过极了,愤愤不平地说:“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男人,我宁愿自己从未爱过,爸爸,还是你最好,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说着说着,两个人竟相对哭了起来。
   但不久,丽贝卡就谈起了一场恋爱。原来,自从漂亮的丽贝卡进入公司,男同事哈里就喜欢上了她,此后的工作中,哈里给了她很多帮助。日久生情,在一帮同事的极力撮合下,丽贝卡最终接受了哈里的求婚。
   一天,丽贝卡把哈里带回家正式介绍给科尔,没想到,科尔听到这个小时,神情黯淡,半天不发一言。丽贝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口说:“爸爸,你照顾我太辛苦了,如果我结婚,以后就有我和哈里一起照顾你,不是很好吗?”科尔思索良久才忧伤地看着丽贝卡说:“亲爱的,你确定要和他结婚吗?如果没有他,你会活得不开心,是吗?”得到丽贝卡肯定的答复后,科尔垂下头同意了。
   那段日子,是丽贝卡最开心的日子,每当科尔落寞地盯着她时,她总是撒娇地安慰。那天,丽贝卡和哈里去看婚纱,回来时,科尔竟然没有如往一样在家里等她,而是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亲爱的丽贝卡,你要结婚了,但原谅我不能继续再陪你了,你有了照顾你的人,我也要离开了。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说,但又必须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爸爸!”丽贝卡的心被狠狠地揪到了半空,她想不通,如果科尔不是爸爸,那又会是谁呢?
   得知消息的哈里也疑虑重重,发誓要查出这其中的秘密。几天后,哈里最终找到了证据,一张几年前的旧报纸记载了丽贝卡车祸前后的所有事情。
   原来,自小丧母的丽贝卡确实与父亲相依为命,18岁时,她也疯狂爱上了一个比她大20岁的男人,只是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教她动画设计的导师——科尔。爸爸知道后大为恼火,但丽贝卡和科尔不管不顾地相爱了。那天,丽贝卡偷偷收拾行李按照约定要与科尔会面私奔了,爸爸得知消息在路口拦住了她。拉扯之间,丽贝卡冲出了马路,眼看一辆汽车从背后疾驰而来,刹那间,爸爸上前抱着了她。等科尔赶到时,丽贝卡的爸爸已当场身亡,而丽贝卡也昏迷不醒。此后,科尔带着她四处求医,最终来到这座无人认识的城市。5年间,科尔苍老了许多,但他相信丽贝卡总有一天会苏醒。可让人唏嘘的是,醒来的丽贝卡竟然把他当成了爸爸,为了不让爸爸的去世刺激丽贝卡,科尔只要借此名义照顾着他。原想就此了此残生的科尔,没想到青春靓丽的丽贝卡竟然又一次走入爱情。
   丽贝卡被这个千回百转的故事震惊了,欲哭无泪的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冲回家打开电脑,输入一组数字后,那个加密的文件被打开了。当她与科尔亲密的合照一张张显示在眼前时,那些原本丧失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她泪如雨下。
   经历周折,丽贝卡最终在众人的帮助下找到了科尔。当有媒体闻风来采访时,科尔婉拒了。他深情地拥着丽贝卡说:“我并没有做什么天大的事,我爱她,就会对她负责,不管她记得或者不记得我,我都不会介意。”是啊,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无论变幻何种身份,我都会在那个地方,一如既往地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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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两则看似离奇的故事,却让人懂得人间自有挚爱真情。就像威廉,就像科尔,这两个不同际遇的男人,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守护着他们的感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嘉莉因为年少时的无知和冲动,导致婚后不能正常怀孕。这对一个男人,一个家庭来说,实在是致命伤。但威廉不仅没有嫌弃嘉莉,反而帮她隐瞒不能正常怀孕的真相。但嘉莉作为女人,无法忍受没有孩子的生活,因此,,悉心调理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只为了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只可惜,不顾威廉和家人劝阻的嘉莉最终虽然成功怀孕,生下的却是一个严重畸形的孩子。为了照顾妻子的情绪,为了让妻子拥有那份爱的完整,威廉绞尽脑汁,想办法消除了妻子心头最隐秘的疼痛。当嘉莉成功走出心灵的阴霾,那一场纷纷扬扬飞白雪,降下一段用爱守护的传奇。而科尔,面对着车祸失忆竟叫他爸爸的爱人丽贝卡,心底的忧伤和苦痛,又该是怎样地无奈悲哀?就是这样一个深爱无悔的男人,居然就以一个父亲深沉凝重的爱,默默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丽贝卡。而蒙在鼓里的丽贝卡却一门心思爱上了别的男人,并欢天喜地想要跟他走入婚姻的殿堂。痛苦莫名的科尔心丧若死,给丽贝卡留下一封信后,悄然离去。得知真相的丽贝卡这才知道,科尔竟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个人。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恋人,他都做爱得深沉且无可挑剔。尘封的记忆打开,丽贝卡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深爱的人,才是科尔。当她不顾一切找到科尔后,两人幸福牵手,深情相拥,成就一段爱的奇迹。真实朴素的情感,凝练洗丽的文风,值得人借鉴和欣赏。感谢赐稿流年,荐阅。【编辑:素心如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129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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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风        2012-12-29 10:14:36
  在云淡风轻的日子,在阳光盈室的角落,一杯香茗,一段音乐,一首诗词,一篇美文,一起携手,一起明媚。逝水而歌、共话流年!感谢您赐稿流年,拜读您的美文,祝创作愉快。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12-29 10:33:54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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