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散文】那佝偻的身影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题记
单位对面过了一条马路,便是一处长宽各约100米左右的阳光花园,虽说面积不大,但精致玲珑,错落典雅,犹如小家碧玉的女孩子般温婉可人,妩媚柔情。花园里边栽种了月季、玫瑰、桂花、夹枝桃、樱花等许多花草,春天花儿盛开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馥香袭人。工作劳累之余,身体疲倦之际,我常常会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户,远远地欣赏满园的绿茵和五颜六色的花朵——舒养神志,活络眼睛,消除倦怠。
整个花园的设计彰显人性化。它的正中间,有一个喷泉,八个龙头喷嘴齐刷刷喷出的泉水,在五颜六色光影的映衬下,美轮美奂;西侧矗立一座“深思”塑像,手托额头,似哲人在思索;北边和东边有两大块做了水泥地的场所,供老百姓锻炼身体之用;花圃之间小径通幽,绿树掩映……
优雅的环境,吸引了周围的众多市民。清晨,身着素装的太极拳爱好者,伴着轻缓的音乐,一招一式,刚柔相济,轻灵飘然;另一侧的扇子舞也格外惹人注目,舞者一身艳装,身姿柔美,活力张扬四射。每逢夏季,来这儿消暑纳凉的人络绎不绝,穿着各色夏季服装的男男女,老老少少,或坐在凉亭下石凳上,或走在鹅卵石的小径上。有少男把短衫搭在肩膀上,露出健美的肌肉;也有少女撩情的短裙,袒露着藕节似的美腿。花园里有的在说,有的在笑,有的在闹,还有大声叫卖冷饮的声音充斥其间,这也是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天宇澄清,我正在花园散步,突然发现弯弯曲曲的景观小河旁边,一位耄耋老人正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一头绑了圆形的小鱼网,身子贴着镀锌栏杆,头向河里探着,双手很费力地在捞着什么。我走近一看,原来老人在捞小河底部的几个塑料瓶子。看他兜了几下没兜住,弄不好还有掉下去的危险,担心他年纪大了有个闪失,又怕他耳背,我忙趋近,大声对着他说:“大爷,您别捞了,我下去帮你拾起来。”“嗯!好!”他瞅了瞅我说道。小河加上栏杆约二米左右,我小心地抓住护栏,慢慢地爬了下去,河底无水,很快把散落在下面的十来个塑料瓶子捡拾起来,交给了老人。
上来后,我与老人攀谈起来。“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八十二了。”老人连说加用手比划。
“拾这么多瓶子干什么?”我接着问道。
“这些垃圾破烂玩意丢在花园不好看,收起来送到废品站还能换几个零用钱呢!”老人边同我说话,边往一旁的一个蛇皮袋子里放瓶子,看上去鼓鼓胀胀的,收获不小。
老人身材瘦小,穿着朴素,安祥淡定的脸上挂着些许微笑,看起来是一位很容易知足的老人。
以后我又在花园见到老人几次,他依然佝偻着身躯,缓缓地下腰捡拾着碎纸片、塑料袋、塑料瓶。接触多了,逐渐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家在花园附近,跟女儿居住在一起,女儿是一位机关工作人员,家庭条件蛮不错。可老人觉得老了没啥揪头,也没别的爱好,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活儿。一开始女儿说啥都不同意,苦口婆心地劝阻,后来看看老父亲乐此不疲,生活充实,精神头也不错,从此也就不再过问……
无疑,老人在无形间充当了义务清洁工,他的付出,让花园保持了纯净。面对着老人,不禁多了一份思考:假如人人都能够加强环保意识,约束自己的行为,天空一定会更蓝,大地一定会更绿,河水一定会更洁净。
在似水流年的日子里,老人的形像非但没有被淡忘,而且在我心目中日渐高大起来,当我遇到困难和挫折而沮丧,生活中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时,我常常想起捡拾垃圾老人佝偻的身影。这身影伴随着我迈过了一道道的坎,度过一道道的关……
诸葛亮有句名言:“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道出了人生的真谛。老人节俭的美德,从容淡定的生活态度,正是今天被金钱和名利蒙蔽了双眼,被折磨得身心憔悴的人们所要学习的。提升灵魂的高度,远比提升身份的高度更重要。因为,生命的尊严和价值,是以灵魂的高度来衡量的。
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