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圣诞快乐
平安夜,并不记得这一天,这绝不是因为对外国的节日呲之以鼻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对大多数节日都是没多大印记而已。在心底念念不忘的,不过就是自己的生日以及大年三十而已。这也是说的过去的,自己的生日是一定会记得,因为每到生日这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同母亲讨东西吃了。我是嘴馋的了,所以,这个生日是记得牢牢的。
而大年三十之所以记得这么牢固,除了因为它是一个最重要的节日之外,还有就是我们这儿每到大年三十,那么夜里的时候,祠堂里就会燃烧一堆熊熊的大火。不过可惜的是,那时家贫,又没有力气上山砍柴,所以,在那一片火光的周围外,我是一次也没有享受过那熊熊的年意的。现在想来,感觉十分凄然。虽然现在要参加祠堂里大那场大火是轻而易举的,但是物是人非,哪有那份心情呢。
当老二问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作为冒充圣诞老人送的礼物时,我不由得大笑了起来,立刻与老二一起讨论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款款相信真的是圣诞老人送给他的礼物。老大还有老五也开始了关于这个礼物的讨论了。
老二的建议是打电话给老妈,问问老妈还有没有巧克力。巧克力可是款款的最爱呢,老大立刻就给老妈打电话了,但是老妈似乎在忙,根本就没有接电话,我们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就让老大挂了电话,一起商量什么样的礼物才是好的。
老二说在袜子里面放六块硬币。老大立刻说八块比较好。我立刻就反对,觉得实在是太浪费了。但老大说八是发。我立马说道六六大顺。而且款款是个学生,能发什么呢?六还可以让她在学习上六六大顺呢。于是,我的这个理由立刻就被接受以及认可了。
老五说可以在袜子里放一包纸,让款款爱干净。说圣诞老人知道款款这么大却还不会自己解决拉粑粑后的问题,所以特意送她一包纸,让她拉完粑粑后会自己处理。
老大立刻说道:“还可以放一把牙刷以及一块肥皂。”
老二立刻说:“对,可以对她说,圣诞老人知道她不爱刷牙,洗手,所以才送牙刷以及肥皂的。”
我们都大声的笑了起来,老二自己也大笑着。
我一边笑着,一边说:“老二,你还可以用英语给款款写一封信。”
老二立刻问道:“写些什么?”
我大声地道:“你就这样写。”我咳嗽了一声,大声的说:“亲爱的款款,我知道你你今年得了一个学习进步奖,也就是第六名。如果你能够好好读书,努力学习。并且排到第五名的时候,那么在明年的今天,我就会带上更多的礼物来见你。”
老大、老二、老五都哈哈大笑着,我自己也使劲的拍着被子,大声地笑着。我对老二说:“你快点写,别只顾着笑。”
老二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到了一张纸。然后,开始写信。我凑在她面前,重复着信的内容。只是她写了亲爱的款款几个字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我拼命的催,老二一边移到电脑面前,一边说道:“我现在只会说英语,忘记了怎么写。”
当老二在电脑上查询英语单词时,我们从熟睡的款款的枕头下拿出了她放好的袜子。两只呢。她可还真是贪心。
那种欢笑以及热闹是无法形容的,在我们看来,我们简直不只是在冒充圣诞老人,给款款带来快乐,简直是自己在给自己编织一个有关于圣诞老人的梦。
一个孩子,若想要他快乐,那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一块棒棒糖,一个洋娃娃,或者一个微笑。但是,很少有人会在意一个孩子是不是快乐的。当然,倘若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或者亲戚,而自己是喜欢看到她快乐的。那么,那个孩子就是幸运的。
我不敢说我不幸运的,就如同我不敢说我们几个人是可怜的一样。虽然我们谁也不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是快乐的,但是至少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几个人是如此的亲近。在长大成人,以及各自成家之后,还是如此的亲近,依旧可以同从前一样,几个人挤在一起,烦烦叨叨的说个天亮。
小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属于胆小的那一类,老妈出去做事,姐姐去读书,剩下的我们就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一整天,谁也不会想到要出去。
有时候,隔壁的小孩见我们天天呆在家,就没事找事,从他们那边丢来石头。我们那个时候住的房子是相通,不过就隔了一堵墙而已。我们呢,可不会捡起石头反丢过去,只是找了个石头扔不到地方而已。
那样单调的生活,若不是因为自己人多,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自家人多,但是在那样单调以及缺少乐趣的时候,是多么的盼望在外的亲戚回来时带给自己些礼物。特别是爸爸的。
不过,也不知是我们嘴巴不甜还是爸爸的处事方法与众不同。总而言之,他每次回来我们不仅没有礼物,而且吃饭的时候还得挨骂,好不容易见着的一些荤菜更是与我们无缘了。不仅如此,在看到堂姐堂妹已经堂兄弟他们炫耀着他们舅舅也就是我爸爸给他们的钱,那个滋味,真不好受,从前不知道那滋味叫难过与吃醋,现在知道了。同时也能大方的想:“有什么大不了呢,不就是几块钱吗?给我我还都不要呢。”这自然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但又什么法子呢?能这样想,总比把那些难受与吃醋化作怨恨好。
在款款醒来的时候,我们因为想看到款款快乐的样子,所以都醒了,而且还装作一副期待的样子叫她快点看看枕头下面的袜子里面有什么礼物。
款款欢笑着,说,她早就把袜子从枕头下拿出来了。然后她打开了袜子,笑着,同时惊讶的说:“一块饼干,一把牙刷,一块肥皂,一包纸。六块钱。”
我们笑着,在她说牙刷时我们就一起说,是圣诞老人叫她记得刷牙。她说一块肥皂时我们就说是圣诞老人叫她记得洗手。她说一包纸时,我们就说是圣诞老人让她在拉完粑粑后要处理干净。
她笑,反驳着说她已经会处理了。
我立刻反驳,并且举例子。我说,就是昨天晚上,还是我帮你处理的。
款款大笑,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说有一封信时,我们立刻故作惊讶,说圣诞老人从来没有给别人写过信。立刻要她念给我听。
款款念了几个会认的单词,我就叫她拿给老二念。老二叫老五念,并且说要是老五不会读的话就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老五念了,一长溜的念下去。款款立刻叫她说意思给她听。当老五把那封信翻译了出来。款款就不信了,她说,圣诞老人怎么会知道她排第六名呢?
我们异口同声的跟她保证圣诞老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才半信半疑。然后我乘热打铁,叫她把这封信带到学校去给别人看看,好叫别人羡慕她。
飘飘醒了,她也要礼物,款款说她没有在九点前睡觉,也没有在枕头下放袜子。所以是得不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的。
飘飘可不依,立刻哭了起来。我们就叫款款分一点给她。高兴地款款自然大方的分了三块钱给她。但是飘飘可不要。她还把自己睡觉前装好了零食的玩具碗往怀里一抱,说:“我也有。”
我们大笑。
一个人如果宠爱孩子,我相信那一定不是因为他生性爱孩子,除却了不可割切的血缘。更多是应该是因为在他还是孩子时,没有得到过太多的快乐,所以,才会在自己有能力后,宠爱孩子。这样,或多或少,就能补偿一下从前的自己。
亦舒的小说里有一些故事就是描写有一些女强人之所以照顾一个无亲无故的儿童,就是因为她的童年里很少有快乐。所以,在看到与自己童年相似的儿童时,她就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其中,最让我感触深的是一个人的独白,她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可以让现在的她回到从前那个还是个孩子的她面前时,她会好好地照顾她,给她一切她所期盼所需要的。但是,时光如何能倒流。
有时,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问,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愿不愿意回到从前。我们自然是选择不。然后,我说如果是以现在的年龄回到从前,能够见到从前的自己,那么回不回去?
你会不会回去?自然是回去的。
晚上,款款回来时,她依旧是笑的,快乐的。不过也很疑惑,她说,他的同学没有人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所以,谁也不相信那封信是圣诞老人写的。她还说,一个同学跟她说,袜子放在桌上,里面根本就没有礼物。
我立刻说道:“放到桌上的袜子,圣诞老人怎么会知道呢?”然后又说道:“那些人之所以没有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那一定是因为她们没有赶在九点之前睡着。”
于是,那点叫她纠结的疑惑就消失了,她高高兴兴的上楼去走做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