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散文】田间的百合花
在北方绿草如茵的草地上,生长着一种由六朵花瓣组成的花,它的花梗长达11厘米,花朵呈白卷,花朵总是谦逊地下垂着。花瓣的下部二分之一至三分之一处有紫色斑块。密腺两边有红色的流苏及乳头状突起,远远的在微风中摇曳,香飘泗溢芬芳美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战士们都称她为药百合。
我所在的部队,位于我国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莫力达斡尔族自治旗境内,在部队驻地的周围,临田远处的广袤草原进入夏秋后,整个草原形成一片金色草绿的海洋,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各种鲜艳的花朵,一望无际,令人心旷神怡。部队日常训练非常紧张,加上都是常规的反复练习,显得枯燥单一,因而在训练小憩时,战友们就采来朵朵百合花相互戏弄起来。
有调皮的战士趁那些躺在地头上闭目养神休息的战友不注意,就蹑手蹑脚悄悄地把花别在他们的帽檐或衣领上,当集合哨子吹响后部队集合训练时,那些身上别着花训练的战士,惹得周围的人偷偷窃笑,使被愚弄的战士左顾右盼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看到别人都看自己后也在自己身上不知所措的寻找,最后终于发现别在自己身上的小花,生气地鼓胀着红红的脸,站在队伍中一动也不敢动,最后还是值班整队的排长看到队伍有轻微的变动,站队的战士注意力不集中,才发出 “××同志请将你肩上的东西拿掉!”。你看队伍中那个个士兵虽未大彻大笑,但心里都乐出了花,脸上堆满了笑意。身上被别了花的训练结束后,迫不及待的跑来跑去找着怀疑可能给他别花的人,打一把这个,推一把那个,这时训练场上就十分热闹。这种欢快的场面,给枯燥单一的训练带来无穷的乐趣。
一次,连队团支部组织团员青年到部队驻地扎如木台乡达斡尔族孤寡老人慕仁其木老大爷家帮助拔大豆地草,休息时,大家顾不上喝慕仁大爷送来的奶荼,个个却争着跑到田边的草地去采百合花。慕仁大爷看着在草地里欢笑奔跑的战士,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当战友们围着慕仁大爷一边馨味自己采来的百合花,一边喝着清香的奶荼时,慕仁大爷疼爱的看着一张张英俊战士的笑脸,问他们谁知道这种花叫什么?为什么在东北的草甸里长着像种出来一样茂密?为什么你们家乡草地里少有这种花呢?……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这时慕仁大爷被战士们围坐着讲起了有关了百合花。他说:你们采的这种花叫药百合,是很多种百合花家族中的一种,他具有丰富的营养成份,可以食用也可以药用。花开的时候姿态雅致,叶子青翠娟秀,茎干亭亭玉立,色泽鲜艳,耐受极高严寒,喜阳,喜肥沃腐殖质多的地方……听着慕仁大爷的话语,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向远处的民族村落望去,呼伦贝尔盟这片肥沃广褒的大草原,各族人民和驻地官兵长年生活在这里,他们军民一心,团结友爱守边防,在祖国的边区营造出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说实在的,在慕仁大爷讲述药百合的习性前,虽然我和战友们喜欢百合花,却不知道有关它的更多知识。在当兵前,我一直在上学,农活也干的不多,所以对花草树木讲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就连生活中有些常见的花也不见得能叫出名字来。
自从慕仁大爷给我们讲述百合花的品性后,加深了战友们对百合花的了解和喜爱。尽管当时军事训练很辛苦,但大家在训练间隙和节假日都要跑到草丛里去采集一大把百合花,回连队后用军用罐头瓶装些水,把花插在里面,摆在宿舍的窗台上,顿时屋子里就有了一种青春花季的张扬和美丽,给男子汉的兵舍里,增添了一缕清新的明快别致。
那年老兵复员临走的晚上,慕仁大爷特意远远地赶到连队参加了老兵的欢送晚会,他一一握着复员老兵的手,哽咽着从自己的胸前掏出一堆纸包的东西,断断续续地说:“孩子们……,明天你们就……就要返回家乡了,你们照看了我这么多年,比我亲生儿子还……还要亲,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的,这是我平时放牧时采的百合花花籽,我把它送给你们,带回到内地,日后种在你们崭新的生活窗台上,那朵朵盛开的花瓣就是我们战友情、军民情、民族情的结晶啊,看着它们你们就看到我慕仁大爷了……”。一席话说得大家手捧百合花籽的手感到沉甸甸的,离别的泪也显得丰盈而包含新义。
如今,百合花不但在我生活的窗台上扎下了根,而且我把生活的阳台繁衍成一片百合花的海洋。每当我天天着这些百合花,就想到了在部队的青春岁月,想到了远在北方的慕仁大爷,从而在心里由衷的为他老人家祝福长寿。
慕仁大爷,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