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杨忆军 ——读杨忆军的随笔集《车窗外的树》
忆军的作品,我多是在网上看的。半年前我曾因感动而信笔写过一篇《我读杨忆军》发在树下。网络让世界变小,可对习惯于卧床看书的吾辈说来,网上看文总有金鸡独立吃山珍之感,美则美矣,却难以享受那种高枕而卧畅游书海如云似雾的快感。欣闻忆军要把自己的作品结集出书,就早早打了招呼,愿一读为快。当真收到忆军赠书之时,欣喜之余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那天高卧于床,把忆军的书先行浏览一遍,目睹她朴实无华的文字由虚幻的网上蓦然化做白纸黑字摆在面前,就有一种亲切油然而生,好像就与之对面言谈,曲曲往事,像那车窗外的树匆匆闪过,只把那葱葱郁郁的倩影留下,染得心间一片葱绿……
认识忆军是一年多前,我在众神的殿堂编辑一篇她题为《第二个春天》的来稿时,竟然对其产生了浓厚兴趣。编发完毕,信手点开她的文集,对其作品逐一细读,想从中探寻出作者的蛛丝马迹。
忆军来自素有“人间天堂”美誉的杭州,那是个风景秀丽之地,十多年前我因公去过,且在西湖景色最为迷人的烟花三月。湖水碧绿,沿湖桃花盛开的如火如荼。气温不冷不热,习习微风夹带着浓浓的花香和淡淡的水腥。只可惜游湖赏花的人拥拥挤挤像赶庙会,来来往往处处是人,抬头即是一个个晃来晃去或长辫或短发的后脑勺,吵吵嚷嚷,不肯安静片刻,根本不是赏景,倒像集体逃难,让我没了丝毫游兴。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儿人为的景观,斧凿痕迹太重,一树一花一厅一榭都刻意为之,像极了刚出校门的女娃娃,美虽美矣,却难脱呆气。倒是杭州街头巷尾女人唱歌一般的谈笑让我颇为欣赏,尽管听不懂,看她们站立街边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就有些许感动在心里。毕竟那儿曾一度为我华厦首都,数百年前我们大宋的伟大领袖被人家成吉思汗的子孙撵的屁滚尿流,就躲藏在此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了好多年。并在此以法律的名义诛杀了那个自做多情要救国救民于水火的岳鹏举先生。一代昏君和一代奸相对坐西湖的舞榭歌台把酒言欢,拥娇娘观艳舞,忘了蒙古铁蹄下的江北父老,在山呼万岁声里歌舞升平,很是快活潇洒了一阵。
在我的印像中,杭州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弱不禁风,只会小鸟依人地莺歌燕舞脉脉谈情,可从《第二个春天》中我却分明看到了一个倔强坚韧的女子,像战士那样和死神拼了个你死我活,硬硬逃出他的魔爪,咬紧牙关乐呵呵地站在了人间。作者的坚强乐观逗起我窥视他人隐私的劣根,便专门腾出时间,想从她的字里行间猜度了解她的一切。忘了是如何与她联系上的,在鸡毛信里谈天说地渐渐成了无话不聊的朋友。每有作品发表,她总会通知我去看看,我当然乐于从命。读她的文章,似与一挚友谈心,又如细品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一文看罢,总有余香萦绕心头。
忆军是位职业女性,有南方女人的细腻和敏感;办事认真执着,凡事追求完美,其对自己作品的一丝不苟近于苛刻。原以为她冷若冰霜,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可是看了她的《感受母爱》,我想我错了。“说句心里话,感受母爱是件令人幸福令人快乐的事情。一个人不论他官做得再大,事业如何地飞黄腾达,如果他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关怀,那他的一生就算不上完美。大千世界不论是谁,只要身后有双母亲的眼睛在温情祝福,即使每个日子都充满着风雨交加的苦涩,他也能从容面对。母爱实在是太伟大了,它带给我的温馨叫我一辈子挥之不去对它深深的依恋。回想我因患癌症住院治疗的这些日子,我对我年迈又多病的母亲充满了感激。我感谢她给了我战胜病魔的勇气和活下去的信念,也感谢她劳心劳神地陪着我从盛夏酷暑的大热天走到了冷风刻骨的冬季。在我们朝夕相处的这些天,我对我劳碌命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并且理解了她琐碎唠叨中深藏着的那份爱心与关心。我想如果把母爱的这份无微不至的关照放在心头掂量,那么掂出的那份肯定是举足轻重的。”看到此处,我泪水溝然了。将心比心,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好像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伟大,母亲的爱都是一样地高尚无私,令一切的爱在她面前都显得卑微可怜。因为这是世间最最可歌可泣的爱,这爱所向无敌,她能救死扶伤,她能起死回生,她能让你快乐如孩童,也能让懦夫成英雄;这个世界因她而存在,也因她而美丽。可以说,没有母爱,就没有世界。一个人在不惑之年依然能时时感受到母爱是幸福的,也是完美的。这样的人心里也定因此而充满了爱,对生活,对社会,对亲人,对朋友,对自己……
杨忆军的文章大都短小精悍,结构严谨,语言简练,在看似冷峻中潜伏着如火激情。看她《价值连城的宝贝》,能看出她是位心细如发的恋旧之人,总在细心地把自己对以往美好的记忆藏匿于一物一件之中,珍惜如宝。
从她的作品中,我熟悉了她的为人,她《侃地方小吃》,让我知道了《杭州人喜食过桥米线》和《猫耳朵》;从《闲话粽子》中我知晓了粽子的历史和正宗五芳斋粽子的制做工艺。从中我也看到了一个对生活有着无限热情的妇女,时时刻刻在用心和生命认真感受并记录着生活所赐予的一切。
应该说生命对每个人都是万分宝贵的,读她的《第二个春天》,其经历和做为令人感佩,她活出了人生的价值和精彩!一个能从死神手中逃脱的人无疑有着顽强意志和坚强信念,当人们在生命的第一个春天里无忧无虑地绽放之后,才更懂得生命的第二个春天的珍贵和可爱。她感到了《年轻真好》,她有自己用生命经验的《生命感怀》。那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意体验的,那只能是在生与死的激烈博斗中一种令常人心胆俱裂的生死体验。所以,她才学会了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善待每一天》。也正因如此,她才比一般人更爱她的《出生地》,并怀着一颗《菩提心》在《人在旅途》中去加倍珍惜《友情》和对朋友们的《承诺》。揣着她美丽的《梦》看《沿途的风景》,在《小雨下徘徊》,去《见识安昌古镇》,去《看海》,去找寻《至纯至美的心灵》,去追忆《藏在日记里的爱情》,认认真真的感受《写作的苦与乐》,用心去《感受幸福》。
从杨忆军的文章里,我看到一位热爱生活的人是怎样从《一双手套》里念念不忘那逝去的令人心痛的过去;在《与魏奶奶为邻的日子里》是如何用一颗年轻的心去领悟那老人对自己慈母一样的关爱;在静静的深夜,一个人立于窗前,《怀念外婆》;在闲暇里不忘旧友与之《常来常往》;为体会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走过兰亭》,并用她一支勤奋的笔记下自己的心迹阅历并忠实地传达给读者。
我看到了一个丰满而又立体的作家杨忆军,一个勇敢地摆脱了癌症的纠缠,满面含笑地昂然走在人生新旅途上的杨忆军。她在用笔说话,她在用心说话,她在用生命说话!说给自己,说给亲人,说给朋友,说给读者……
感谢忆军给我带来那么多我未曾见识过的风土人情,同时告诉我那么多我不曾感悟到的生命的真谛。做为读者,我想对忆军说: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怀着你的《菩提心》去体会《心静是福》。你是位勇士,因为你没有惧怕死神,并在和他的交手中大获全胜。想想,在今后的路上还有什么能够击垮你?只是,你太过敏感,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这对你不好,它会像恶魔一样不断蚕食你的灵魂,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垮掉。你应该明白,在人生的漫漫征途上,能够打垮你的,只有你自己!不是吗?
忆军的文字,正像她的为人,清清亮亮似西湖的一池春水,馥馥郁郁如雨前的一壶香茶,你慢慢地赏,细细地品,会渐渐走进她的内心,体会到她的所思所想,看到她的所经所历,你会和她同喜同忧,真正认识一个外表低调淡然,内心却燃烧如火的女作家,并从她淡淡的字里行间领悟她奋然向上的激情和对生活的无比爱恋。
她在树下的个性空间里说的好:一个人静静走进写作的氛围,这样的孤独不会寂寞。信然!
2007-6-30
江山文学电子月刊每月10日左右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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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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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电子月刊管理组
2009.3.6.
霞衣问好。
在当今的这种时代氛围下,能够建立和拥有这样一份“精神财富”,对于重文的人来说,是难得的一种享受啊!
问好作者和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