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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长篇】第十九章 为儿女苟活

作品名称:潇潇雨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1-19 14:51:19      字数:3343

  (三十二)为儿女而活
  余元满嘴酒气熏人,进门不问毛姐晕倒之事,开口追问毛姐卖血所得之钱,梦雨只当爸爸不知道,在一旁告知余元,余元对梦雨一顿呵斥,毛姐从头至脚流过一阵透骨的冰凉,翻身面向床里,暗暗抽泣。梦雨盛了一碗饭给毛姐:“妈妈,吃饭了。”毛姐背对着梦雨:“你们吃吧,妈妈不饿。”“妈,你就吃一点吧,饿坏了怎么办?”梦俊也在一旁满含眼泪用手摇晃着毛姐的腿。“放那,你们吃你们的去。”听得出妈妈由于哭泣那声音被堵在塞住的鼻腔里。
  余元眯着醉眼,爬上床,看着毛姐由于哭泣而微微抽动的身子,“哭什么哭,又没死人,值得这么伤心吗?”
  “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毛姐转过身来,想在余元的脸上找到答案。
  “这个还要我说吗?你对不起我的太多了,年轻时我和我哥是那么喜欢你,而你对我们哥俩是不屑一顾,连正眼也没瞧过我们。可是老天偏偏地把你给了我,我知道,那个江老师虽然死了,但他却始终在你的心里,虽然我们之间有了五个孩子,但我能感觉得到,哪一次你都是十分的不情愿。你知道吗?我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我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我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滋味你知道吗?你既然成了我的人,这说明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只有这样才能泄了我的心头之恨。”都说酒醉心明,骂的是仇人。听着余元这番仗着酒劲吐露出来的真言,毛姐万念俱灰,心底一阵阵绞痛。
  梦雨侍弄弟弟们洗完脸,也到阁楼上睡觉去了。一觉醒来起来小解,一看大门虚掩,看看钟才12点多钟,伸头对房间看了一下,咦!妈妈怎么不在床上?妈妈虽然每天起早,但不至于起得这么早。昨晚妈妈哭得那样伤心,该不会起糊涂心事吧?想起在老屋住的那次,妈妈朝屋后水潭那边走去的事情,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梦雨。摇醒了余元:“爸爸,妈妈哪去啦?”
  余元懒洋洋的睁开惺忪的眼睛:“我哪知道!”
  “爸爸,外面天黑,我们俩去找找妈妈吧!”梦雨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哭的腔调。余元此时好像酒才醒了似的,也感觉不好,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也许是母女的心灵相通吧,“爸爸,我们到河边去找找吧。”余元牵着梦雨来到河边。父女两沿着河道走了很长一大截路,也没见踪影。梦雨急的哭出了声:“妈妈,你在哪儿?妈妈,你不能不管我们呀,妈妈,你在哪儿?……”
  余元说,我们再到别的地方找找看吧,“不!我感觉妈妈就在河边上,我们再走一段好吗?”长长的河坎上,父女俩走着走着,灰暗的月光下,水面上倒映着那长了长长绒毛的月牙。不远处见一人坐在河沿上,“妈……”没等梦雨喊出声,余元一把捂住了梦雨的嘴:“你不能喊,你悄悄的过去,我在这看着。”
  “嗳”梦雨会意的点了点头。
  
  毛姐晚饭没吃,想着余元那一番绝情的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百感交集。难道是前世作了什么孽吗?从自己三岁时父亲去世到现在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看身边的余元没事似的打着呼噜,眼前幻化出木偶戏里的木偶。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木偶戏里的木偶一般,从年轻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受着他母亲和哥哥“浪荡子”的操控,失去了自我,也渐渐地失去了本真。本来认命的毛姐,为了儿女将就着得过且过,可是这个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给自己的过错做弥补的男人却变得越来越看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呀?百思不得其解。活着还有一点意思吗?……想着想着,翻身起床,鬼使神差的来到河沿上,真的想眼睛一闭跳下水去,一了百了。站在河沿上被冷风一吹,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翻腾着。耳边响起梦雨端饭带着哭腔喊自己吃饭的声音,假如自己真的去了,梦雨要照顾四个弟弟,那是一幅怎样的惨景?还有最小的儿子刚才有三个年头,没妈的孩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自己从小三岁时离开妈妈,离开父亲,离开所有亲人的那种孤苦伶仃,这其中的苦谁人能解?谁人能怜?那种滋味是苦不堪言。不行,我不能让自己的苦悲在我的孩子们身上重演……正胡思乱想间,听见有人向河边走来的声音,这半夜的莫不是有人和我一样想不开?抬头一看,见是女儿向自己走来:“你怎么来啦?”
  河沿上,凉风嗖嗖,四处黑越越的,远处不知是鸟还是什么虫子发出“咕呱”的怪叫声。梦雨打了一个寒颤:“妈妈,我们回家吧,这里好黑,我怕。”梦雨使劲的把毛姐的手拽着向河埂上走去。毛姐明显地感觉到梦雨的手在颤抖着。毛姐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心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梦雨自懂事开始,就一直乖巧、善解人意,总是替自己分担着家务,给了自己很多慰藉;可是自己在不少事情上却给了梦雨很大刺激,毛姐深感对不起女儿,一种歉疚之情油然而生:“你放心,妈妈现在不会走的,妈妈要看着你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毛姐似是安慰梦雨,也像是在给自己的坚持鼓气。
  我要为我的儿女们活着。毛姐在心里说着。
  余元看梦雨和毛姐往回走着,悄悄地离开了。
  
  “都快到下午上学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梦文回来吃饭?”毛姐问梦雨。“这几天厂门口的大喇叭在播刘兰芳主讲的杨家将评书,梦文肯定又是在那听广播了,我去看看。”梦雨来到厂门口,远远的看见老老少少好几个人在大喇叭下聚精会神的听着。“梦文,马上都要上学了,你还不回家吃饭?”“嘘”梦文将手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梦雨只好住脚,心里虽然也急,听得正精彩处,不忍打断二弟听广播。
  毛姐看一个不来,还搭上一个,寻了过来:“梦雨梦文,还不回家,不上学了是吗?”姐弟两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的跟毛姐回家匆匆吃完饭上学去了。
  学校1·40分上课,3点不到,梦文的老师带着一位叫韩飞的同学的家长来到厂里找毛姐。原因是梦文抱打不平,和同学打架,由于用力过猛,一掌将这位同学推滚下台阶,造成小腿骨损伤,梦文由于害怕父母责打,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毛姐又气又急,先把家里的两只老鸡抓上一只,带上刚结余的十几个鸡蛋来到受伤的韩飞同学家中……
  天已漆黑,梦文还没回家。“这小子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余元边喝酒边发着脾气。
  “妈,我去找找梦文。”
  “去吧,我知道他不会躲远的,他一定是怕打,告诉他,今天不全是他的错。”毛姐下午去韩飞家,老师已经将来龙去脉都讲给毛姐听了,意在梦文回家后不要太过责骂。
  “嗳,知道了。”
  梦雨朝屋后走去,“姐,我在这。”只听梦文躲在隔别温家屋后的披屋屋檐下,见梦雨走过,轻轻地喊着梦雨。
  “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怕爸爸打我,”
  “怕打不回家就行啦?你越不回家,爸爸可能会打得越狠。”
  “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
  “是韩飞欺负同学,他要个子矮的吴佳从他的胯下钻过去,吴佳没理睬他,他就打他,还不许吴佳还手,把吴佳的嘴都打淌血了,我气不过,就推了他一下,说有种朝我来,谁知道韩飞不经推,一下就被我推下台阶,我不想伤他的。”
  听着梦文的叙述,“走,回家去,我们讲清原因,爸妈不会打你的。”梦雨拉着梦文来到家里。余元见梦文跨进家门,站起来,不问青红皂白,飞起一脚直踢得梦文“哎幺”一声蹲下身来,“我没错!”梦文宁断不折。余元一听更气,举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朝梦文砸了过来,毛姐正待拉过梦文,酒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毛姐的后脑勺上。毛姐用手一摸,头发里黏黏的:“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毛姐怒目而视着余元。
  一看妈妈的头被砸破,梦盛、梦清吓得哭了起来;梦雨急得直跺脚:“爸爸,妈妈的头被你砸破了。”
  “爸爸,这不能全怪梦文,下午我在学校听旁边的同学说了,是韩飞太欺负人了。”梦俊也在一旁帮梦文解释。
  “是韩飞欺负同学。怪只怪梦文不该和韩飞动手。”梦雨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的一推,我们家的一只老母鸡和十几个鸡蛋全都没了。”余元恨恨地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你这种说法的?”毛姐对余元的说法不能认同一只手捂着头。
  “明天我找他要回来。”梦文犟着头,似乎很不服气。
  “你敢!谁要你推人家?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告诉老师,千万不要和人打架,否则的话就是你不对。再说因为你的失手,给韩飞造成了骨折,我们应当赔礼。”听着妈妈一番在情在理的话,梦文不吱声了。余元可不高兴了,“都是你给惯得没相,这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将来指不定要闯出什么祸来。”说完伸手又要打梦文。
  “梦文脾气爽直,他又不是不懂道理,给他讲明白了,以后注意就行了。”
  “妈妈,快到厂里医务室包扎一下吧。”梦雨催促着毛姐。
  “不就一只小酒杯砸的吗?有那么严重?虚惊大怪的!”余元满不在乎,也不看看毛姐的头上伤得怎样。
  梦雨硬拉着毛姐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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