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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爱若雪花,逝无痕(散文外一篇)


作者:飘逸如风 秀才,1805.9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90发表时间:2013-01-27 22:59:17

『流年*』爱若雪花,逝无痕(散文外一篇) 【爱若雪花,逝无痕】
   她坐在窗前,看雪花一片一片地落,思绪渐渐地回到了从前。
   那会多好啊!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无忧无愁,天色青,草木绿,湖面涟漪横生,舟上游人欢笑,那情,那景是驻在心里的。
   如今呢?她轻轻叹了口气,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羁绊着,剪不断,理还乱。好在,这一场雪,唤醒了她的记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年少时,很容易就下雪了,不像现在,盼一场雪要N个年头。那会,天气比现在寒冷多了,穿着妈妈做的棉袄,也抵御不了严寒的侵袭。但是,心却是温暖的。那时,常常和伙伴们在冻成块的积雪上滑冰,一个在前面拖,一个在后面推,人就能顺势滑起来,如果是斜坡,那就更好玩了,爬上去,滑下来,乐此不疲。童年真好啊,没心没肺的,还喜欢掰廊檐下挂着的冰棱吃,尽管缩着脖子,冷得牙床打颤,却还是咯嘣咯嘣嚼得起劲。
   她看见窗外小屋的屋檐下,挂着几条冰棱,虽然又短又细,不能和从前相较,但是她还是兴奋地站了起来,这一幕有多少年没见了呢?数一数吧……
   狭小的空间,邓丽君甜美的歌声悠扬婉转,她躲在楼梯口,微微探出脑袋往上看着。他端坐在咖啡座上,侧面对着她,但依然可见他白皙的肌肤,清秀的容颜,她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想着,真不错呢。
   当她与他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一向大方的她居然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不染尘埃的眼睛,清澈透明,如同一汪泉水,他的笑容,带着一丝腼腆和羞涩,却让她如此地心神恍惚。她,没有任何征兆地迷失了。
   许是那会,他就走入她的心里了吧。她微微笑了,带着几分羞涩,回忆让她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后来呢?文文给她看了他写给她的分手信,她并不觉得惊讶,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没过多久,他来找她了,嗫嗫嚅嚅说出了他的心意,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了。她也曾犹豫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好像对文文有些不公平?想归想,还是架不住情感的冲击,她和他谈起了恋爱。
   那次,是那次,他伤透了她的心。那是一个飘着雪花的美丽黄昏,原本,他是每天来接她下班的,可是那天,她偏偏觉得他不会来了,因为地上有积雪,不方便骑自行车,她就自己坐车走了。她去了他家,他父亲说他还没回来。她刚想走,他进门了。问她,怎么就自己坐车走了,也不等他?原来,他是冒雪去接她了,她的心瞬间暖了起来。之后,他又说,他在路上遇见文文了,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他还说,文文和他说了许多话。看得出,他很兴奋。她的脑袋“嗡”地大了,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他明明知道,文文在打击她,排挤她,到处说她的坏话,让她在单位里几乎没了立足之地,他却还和她一路说笑着回来,他把她置于何地了?她腾地站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太过分了!就是这次吧,她让他的父亲反感了,以为她是个不讲道理,没有涵养的泼妇。
   她唉了一声,对自己说,如果就这样分手了,那一切……
   她穿着礼服,戴着胸花,正笑意吟吟地给客人倒酒点烟,但若仔细看,不难看出她脸上的疲惫和担忧。她的婚礼没有家人的陪伴,只有一帮同事和朋友。由于种种原因,两家大人闹僵了,皆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她生怕他们来闹事,所以一直胆战心惊着。好不容易完成了仪式,回到了租住的新房。
   屋子非常简陋,仅有的几件家具,她与他并肩坐于床头。他,看着她笑,她问,笑什么呢,傻瓜?他回,我有老婆了。她撒娇,搂着他的脖子说,这辈子你只能有我,听见没?他说,恩呢。那你说,你爱我,你只爱我,爱我一辈子!他堵住了她的唇,含糊地说道,爱你,爱你一辈子……
   她记得那夜,他还说,直到他们老了,她依然还是他手心里的宝。
   她抱着女儿,傻傻地坐着,四周围一片静寂,偶尔响起一两声蛐蛐的鸣叫,已是深夜两点了。女儿睡着了,她依然不敢放手,轻轻地拍着,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好像有自行车碾过的声响,她把女儿放在床上,急切地站起身,走到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车轮声渐渐远去,原来,不是他回来了。她重又回到床头,看着女儿,心里七上八下,他早该下班了呀,怎到现在还不回来呢?不会出什么事吧?不会,不会!她连忙摇头,责怪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定,一定是去打麻将了吧……
   有一天晚上,她感觉女儿有些不对劲,好像着了凉,有些发热。早上他上班之前,她吩咐他,下班以后早早回家,带女儿去医院看看,他诺诺应承。结果她等到三点,他还是没有回家。她急了,抱着女儿寻去了他徒弟家,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正和他单位的一帮兄弟鏖战在麻将桌上,她气极而泣,摔门离去……
   她想着,那会,是自己太宠溺他了吧。总觉得他从小没有母亲,缺少温暖,所以,就什么都依着他,什么都让着他,一心想着,把自己的爱多给他一点,再多给他一点,爱,不就是付出么?
   搬家了,总算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多高兴啊。虽然他们原本可以拿到更大一些的房子,但是由于她的谦让,放弃了。她容易知足,只要有容身之处,哪怕小如鸟巢,她也满足了。
   那几年,他对她不错吧。是啊,麻将也少玩了,也知道按时归家了。买菜做饭搞卫生,他都做。一家人其乐融融,好得不得了呢。
   她笑了,曾经有过的温馨场面又回到了她心里,她生命中最温暖的一段时光吧。
   如果,如果不买电脑,是不是这一切还会继续延续下去呢?
   那年,父亲连续得病,送了五次医院,加起来在医院的时间,整整有三个多月。她很爱父亲,内心焦躁着,担心着。每天,她都会去医院看望父亲,陪伴父亲,不然,她不放心。那天,他冲着她大吼,你干嘛老去医院?家里的事不管了吗?你姐姐和弟弟为什么不去陪,偏要你去陪呢?如果你累病了,告诉你,我是不会照顾你的!……她咬紧嘴唇,一语不发,她看着他坐在电脑前的身影,心里是莫名地愤恨,这个男人怎么变得如此可恶了?父亲病了这么久,他一次也没去探望过,还不许她去,一个人怎能自私到如此地步呢?他的爱心呢,他的孝心呢,哪去了?!她恨自己,恨极了。
   他每天留连在电脑前,忘记了现实中的家,忘了她和孩子的存在,只惦记着他网上的那个家——他买的聊天室。每天,他和一帮妹妹玩到深更半夜,唱歌跳舞不亦乐乎,严重地影响了她的睡眠。久而久之,她忧思过度,病了,神经衰弱,心律失常,医生反复叮嘱她要好好静养。她求他,不要整天玩了,帮她做点家务,帮她照顾孩子,他却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丝毫的改变,她只能拖着羸弱的身子熬着。有时,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想,如果我这会心脏病发作,死了,他会知道吗?然后,是无止境的心痛、流泪。
   她想起了那个女人,他们整天混在一起,那女人常常在他面前说她丈夫的不是。他和她,一直暧昧着。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他谈话。她说,希望他能看在她身体不佳的情况下,不要再刺激她了,减少和那女人的交往。
   他是怎么做的?她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看得出,她痛苦到了极点。他非但没有改观,还用冷暴力来还击她,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她的病更严重了,她甚至连死的念头都有了,可是当她端过女儿为她煮的馄饨时,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了碗里,她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她对自己说,为了女儿,我要活下去。
   你不让我在网上找女人,我就在现实中找,看你把我怎么样!这是他说的话。他失踪的那些夜晚,他是否去见了那女人,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爱情,还能相信爱情么?呵,至少爱情没有光顾她。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颜色如花命如叶”,也是红颜薄命的意思吧,想来都是用来形容容貌姣好,命运不济的女子的。想想自己,虽不曾有倾城色,但也拥有清丽颜,当年倾慕自己的男子又何曾少过?
   她笑,笑自己迂腐,笑自己愚不可及。什么名利于我如浮云,什么金钱于我如粪土,清高个什么劲呢?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纯粹的爱情?
   雪,好像下得更大了,也稠密了。她把脸贴在窗上,仔细地看着。多美啊,雪白雪白的,她忍不住打开窗户,伸出手去,凉凉的感觉,她呆呆地看着雪花在她的手心里化去,倏忽就没了,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物事,都不长久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就让这一切,淡淡地随风去】
   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窗外的阳光正明媚着,一只小麻雀站在晾衣杆上,一边搔首弄姿,一边叽叽喳喳地叫唤,她却视而不见,整个人似乎麻木了。
   心,好疼,好疼,瞬间蔓延至全身。整个人被一种阴郁的氛围包裹住了,就好似被裹挟着的蚕蛹,努力挣扎着,却怎么也突围不出。
   她的心里,只有她和她说的那些话。那个才相识的美丽爽朗的大姐姐,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触动了她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通往心脏的神经,以至于,现在痛彻心扉。
   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曾经搁浅在心里的谜团终于破解。心,却抽搐得难受,为了这不该到来的真相。
   原来,时光在不经意中真的会带走一切。
   半年的相离,早已是物是人非。曾经的一切过往,已是莲花池中的残荷,几近消弭。他的绝情,他的冷漠,一度,她为了他找了无数的借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移情别恋了。
   她抽搐了一下,也许是心脏的剧痛让她皱起了双眉。她眨了一下眼睛,依稀可见眼中的晶莹,好想哭,好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心里是愈发难受。
   她想起了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地清晰,好像烙刻在了她的心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逃避我?她的眼中有了一丝愤怒。
   如果不爱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如果爱上别人了,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打压我,羞辱我?她呵呵笑了,笑自己真傻,为什么要用“移情别恋”这个字眼,为什么又要说“如果不爱了”,也许人家从来就没有爱过,哪来的移情,哪来的不爱?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坐直身体,眼睛定定地望向窗外,好美的阳光啊,金灿灿的,如果能照进心里,该有多好啊!她的眼前出现了他和大姐姐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意吟吟,充满了阳光,好像涅槃的凤凰透着无限的朝气,她知道,那一刹他是快乐,满足的。
   她想起了大姐姐说的话,我们见过。短短的四个字让她内心震撼非常。依她对他的了解,她不相信他会去见网友。是什么力量促使他有勇气迈开这一步了呢?
   她明明记得他是这样对她说的,对不起,原谅我,我以为你要见我,我自卑,不敢见你,所以才……
   呵呵,没有勇气见我,就要扼杀我,却有勇气去见别人。还用说吗?还需要解释吗?不需要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她苦涩地笑了。心里想着,不怨了吧,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与人无干。谁让自己硬要开始一场无果的恋情?什么也没弄清楚,说爱就爱了,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接受,是自己冲动了,糊涂了,怨不得别人。
   她想,他这样做也是为她好吧,他想她彻底死心,长痛不如短痛。反而干脆。
   她想起了自重逢后,他对她的所为,若即若离,时而热情,时而冷漠……
   她想起了大姐姐和她说的话,那天他酒醉以后打电话给大姐姐说,不想伤害别人……
   原来,她又给他压力了,他又在为此烦恼了。
   大姐姐说,和他直说做朋友,他就会放松的……
   ——她终于明白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那盆仙人掌长势真好,一个个如手掌般大小,郁郁葱葱,丰润着,鲜活着,生机无限。看上一眼,就好似浑身有了力量。
   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在那些荒漠地带,或者是热带雨林,到处有它们的身影,无论身在何处,地理环境如何险恶,它们都能生机盎然地活着,并为那些误入歧途的人们带去了生的希望和动力……
   释怀吧!她对自己说。我也是打不垮的,无论遭遇什么,我都要坚强地站立,绝不倒下。一点点的情感挫折算不了什么,就当是历练吧,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炼情的过程,期间会遭遇生离死别,背叛,抛弃……等等,等等。唯有笑着面对,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心,不再疼痛,他的脸在眼前浮现。清澈的眸子,腼腆的微笑,白色的T恤,让他看起来非常帅气。在她心里,他依旧是美好的。
   她想,他不爱她,并不代表她不好。虽然她没有出色的容貌,没有财富,没有地位,但她拥有一颗清澈的心。她从不趋炎附势,从不争名夺利,淡看金钱地位得失,就如一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旷世幽兰,遗世而独立,她,自有她的好。
   她轻轻笑了,为他。从此她可以安心了。因为大姐姐告诉她,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她,他喜欢的中意的人儿,她突然就想起了他对她说的那几句话,你老了,不漂亮了……原来,还真的是嫌她老了!
   那么,就祝福他们吧!
   她看见一双璧人儿,相依而立,正对着她幸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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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爱若雪花,逝无痕】一场久违的雪,唤醒了她对年少光景的回忆,有欢乐的童趣,更多的是关于一场爱情的追忆。爱情来时,像雪花般美丽,当你伸手去接,它瞬间便融化殆尽,消逝无痕了。爱情是脆弱的,经不起世俗的干扰,更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爱情不在了,还是潇洒地作别吧。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爱情亦如是。【就让这一切,淡淡地随风去】时光像一把刀,将曾经的爱情切割得支离破碎,只留下一身的伤痛。当“大姐姐”将真相告诉她,她终于明白,他是不爱了。不爱就不爱了吧,让一切淡淡地随风而去,说一声珍重,道一声祝福,从此各自天涯。两篇散文,是两阙关于爱的挽歌,哀而不伤,凄美缠绵。作者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相对而坐,将一段过往娓娓地述说。文字灵动飘逸,优雅美丽。荐阅!问好作者!感谢你赐稿流年!【编辑:燕剪春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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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13-01-27 23:00:45
  问好如风!周末忙于俗务,文章编发迟了,致歉!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2 楼        文友:铁禾        2013-01-28 01:11:18
  很有阅读感受的篇章,献分支持一下,问好朋友。
铁禾
3 楼        文友:潮仙        2013-01-28 09:19:49
  爱若雪花,逝无痕,就让这一切,淡淡地随风去.雪花般美丽的爱情,如爱的挽歌,令人迷醉,问好飘逸如风!
4 楼        文友:施云南        2015-11-29 09:51:06
  很喜欢雪花,虽然不喜欢很冷的天气,但是看见那些形状千姿百态的雪花,还是让人感到很美,读到这篇作品,看见了对雪花不同寻常的见解,让人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喜欢这样的一个作品,祝您创作快乐。
我无所凭依,只有文字,是战斗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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