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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思路·散文】颠倒的季节


作者:纸上舞蹈 秀才,1522.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54发表时间:2013-01-29 05:45:24


   《颠倒的季节》
   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一天对我说他要竞选班级的劳动委员。我说这没问题呀。他却说,可是你得找老师好好说说,送点什么。我吃惊地问他,你跟谁学的这一套。他说,别人的妈妈找过老师,别人就当学习委员了。我劝他,你一定能选上的,我们不能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对儿子百分之百的信任,是因为他天生对干活有着浓厚的兴趣。当他还没笤帚高时,就东一下西一下地扫地了。在学校的劳动态度更是无可挑剔,小小的他天天中午从远远的学校食堂那边,趔趔趄趄地把装满班里三十几人午餐的大饭桶、大菜盆搬回来,天天紧盯着操场上的碎纸屑和小杂物不放,而且乐此不疲。所以,我认为他简直是新世纪的劳模苗子。可是,事实是两天后,他还是哭着回家了,眼里满是委屈和怨艾。据说,他被老师的同学之子顶了。难道没找老师“说说”真的错了?
   有一天,我在某机关宿舍的一块空地处等人,无意中听几个孩子的对话。一个说,我爸爸是科长,有权。一个说,我爸爸是副局长是管你爸爸的。而另一个则说我爸爸是局长,你们的爸爸都听他的,你们就必须听我的,走玩游戏去。那两个小孩也没什么异议,乖乖地跟那个爸爸是局长的小孩后边去了。这些小孩也只有八九岁,那这严格的等级划分是父母教的,还是与生俱来的?我就弄不明白了。
   邻居小李在一家大厂上班,最近正为晋中级职称的论文闹心,因为他不在技术和科研岗位上,学非所用地当了厂办秘书,这工程师的论文成了无米之炊。这时,他11岁的小女儿点化他,你可以上网呵。网上要什么有什么,下载一个改成你的名就行了,老爸可真笨。邻居小李同我感叹,这一茬孩子真是新新人类呀。
   同事学前班的孩子很淘气,一天钻到了他家的贮藏室里乱翻,突然发现同事上中学时的一幅山水素描习作,兴奋得大喊大叫,爸爸,爸爸,快把咱家的古董包装包装,刻个古代名人的章盖上,能拍卖好多好多的钱,我就可以出国留学了。同事对我苦笑,如此小的年纪想问题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的复杂。
   有人说过:“人生的季节是不能颠倒的。”童年该是清灵灵的春水,热乎乎的阳光,然而,现在太多孩子的童年是可怕的复杂,丢掉了鲜嫩的初春,直奔浊浊暮气的深秋而去。季节的颠倒让他们过早地失去了童贞的快乐。只是像我儿子遭遇无奈后的“觉悟”,又是谁给予他的呢?我们一边把自己的复杂秋气传染给了孩子,又一边为他们可怕的复杂和颠倒的季节而哀叹。问题的实质是我们做大人的,有意无意间已经把好多东西弄颠倒了……
  
   《也要绿化心灵》
   鹤城越来越美了,她婀娜、妩媚、妖娆,就像女大十八变,天天都给我们带来一个亮丽的新感觉。
   那日,与三五好友小聚,几杯美酒之后,大家意犹未尽,有一位说领我们见识见识鹤城美景,并保证给我们一个惊喜,于是大家乘着酒兴满世界兜风。这一逛才发觉自己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鹤城之美真的让我目不暇接了。
   此时的鹤城是身着一袭飘逸的绿纱裙、万紫千红插满头的清纯女子。劳动湖恰似她顾盼生辉的明眸,嫩江犹如随风摇曳的绸带。而在那秋水之上,碧空之下,有鸥鸟纵情歌唱。我们的车子奔驰在宽敞、笔直、平坦的大路上,像飞机一样快乐地滑翔,大家欢心如蝶翩翩起舞。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一直想雁南飞的我,才把一颗流浪太久的心找了回来,真的把齐市当成了自己的家。身边一位诗人还比喻鹤城是“维纳斯”。而此时的“维纳斯”,因天蓝水清,土净田洁,盛产绿色食品,头上又多了“绿城”和“绿色食品之都”两个迷人的花环。
   只是大家在兴奋和欣喜之余,还心存一些担忧,担忧“维纳斯”的美丽能否持久。因为我们在欣赏美景的同时,也目睹了一些不和谐的镜头。比如在有的小巷仍见粉身碎骨、汁流满地的西瓜,仍见发疯的小公汽一路狂奔,司乘人员报站名像叫卖地瓜,仍见一些非法广告的“牛皮癣”长在城市的角角落落,仍见有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光其火,大打出手,且观者如潮;我们还听说,有的旅游景点仍有“某某到此一游”的刀疤斧痕,还有游客随意丢弃纸屑、空瓶、塑料袋,还有贪心者撒下绝户网粘鸟、捕鱼,欲打尽天下美味,还有一些精致的彩灯、射灯、吊灯不翼而飞或被打碎砸烂;我们也耳闻,个别企业的大烟囱还在吞黑云,吐白雾,滚滚浓烟直冲霄汉,日夜不肯消散,有的小厂把混浊不堪的脏水倾入我们美丽的母亲河,有的工地深夜机声隆隆,粗暴地惊忧着人们的梦境,有的餐馆油烟理直气壮地扑向别人的房间,执意送给人们一个油腻腻的心情……
   上述种种现象非常令人痛心,我仿佛看到“维纳斯”的美丽面庞正在被刀刻、被涂鸦,仿佛看到她优美的躯体被肢解、被割裂,仿佛看到她清澈的双眸流露出的忧伤。世上没有什么比美丽受到伤害更可叹的了,没有什么比破坏美好事物的行为更可恨、更丑陋的了。我常常思索这些丑陋行为发生动机,或许每一个破坏者的想法和理由都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的心灵一定不是绿色的,一定是一片没有鲜花、没有绿草的荒漠。在这样生长丑陋的荒漠里,是不可能生出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美好的向往的。而要永葆鹤城“维纳斯”的靓丽,不仅要美化我们的家园,更要绿化我们的心灵。只有消除心灵的污染,才能治理好自然和社会的污染。只有心灵的草场绿意葱葱,纤尘无染,我们的家园才能青春永驻,我们才能与自然永远和谐地相处下去……
  
   《鲜花与鸡大腿》
   常听一些女士抱怨,说自己的老公不解风情,你越期待他献鲜花,他越执迷不悟地送鸡大腿,并且到了不可救要的地步。而男士们对此却很委屈和困惑,认为女人也太不知足了。
   每当生日、结婚纪念日以及情人节等特别的日子,女人们都渴望先生会送鲜花给自己。为避免被拒绝的伤害,女士们常常悄悄暗示先生明天是什么什么日子,并用典型引路,说谁家的老公都送花给媳妇了,或透露鲜花其实并不比吃的贵等信息,以期待先生作出感人之举,能有奇迹发生。然而,事实令她们很失望。不是男人根本就没听女人在说什么,要么就装糊涂,即使听懂了,也抵御不了鸡大腿的诱惑。无论他在街上怎么转,哪怕是被鲜花绊了一跤,最终还是执著地拎回一只油汪汪、金灿灿、香喷喷的鸡大腿,让热切的女士暗自叹息。而男人希望看到的则是女人吃鸡大腿时的幸福模样。见女人还是不高兴,男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鸡大腿还不够香么?
   男人觉得花10元钱买鸡大腿很值。因为鸡大腿当饱、经饿、解馋,还能添劲,作为具体物质它能迅速转化为热量,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但就是不肯花2元钱买支鲜花,不是买不起,而是认为花儿不当吃,不能穿,更经不起风吹雨打,转眼间还会零落成泥碾作尘,太虚幻,太浪费,也太没有意义。因此,男人更愿意用那钱换一把土豆挠子,这样至少妻子在削土豆皮时能省点劲。所以,男人用毕生的精力拼命地赚钱,并用这些钱换回他们认为至关重要的东西,比如宽敞的房子、名贵的家具、漂亮的服饰,甚至豪华的汽车,这是他们一生的梦想,他们也舍得用一生的光阴来实现这梦想。只是他们没有时间坐下来,静静地倾听爱人的心声,体味妻子的寂寞,欣赏夫人的光华,任由爱人这支鲜花在岁月的流逝中孤独寂寞。可叹的是,既或是目睹了妻子的伤感,男人也不理解不愁吃、不愁喝的,女人们咋就不快乐呢?
   男人不懂,其实女人很容易满足,只要你心中有她,她少吃一个面包、柜子里少一件衣服也无所谓,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对汽车洋房感兴趣。对此,也有人反驳:你的鲜花只适合对城市的白领开放,而对于乡村女子也许鸡大腿更实际一些。可我坚决地相信,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渴望爱的鲜花,无论她生在城市,还是身居乡村,就算是坐田埂上、当了祖母的老奶奶,也一样喜欢白发上开满金闪闪的婆婆丁。
   其实,这里的鲜花已不再是鲜花的本身,而是一种爱的象征和表达。在不同的情形下,它有着许多丰富的内涵。有时,它是一个温存的抚慰、一种深刻的理解、一句由衷的赞美和一眼深情的注视,这时的鲜花就是无形的、静静的、美好的、绽放的柔情。
   也许,女人的本性更接近自然和美好,更能理解生命的真谛和意义吧,所以,她们属于纯粹的精神世界,她们更愿意梦想。而且,让女人永远保持鲜活并不复杂,就如同让她们幸福并不难一样,只要男人用心去体会。有时它只不过是你亲手叠的纸鹤,或用心编结的草戒指,但绝对不是鸡大腿什么的。因为鸡大腿永远是鸡大腿,永远不能代替鲜花,就如同物质代替不了精神一样,要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不是用钱都能买得到的,比如友谊、爱情、平等和自由等等。
   也有人说,过日子就该实实在在,不要华而不实。的确,过日子是生活的主要内容,但不是全部内容,生活的核心也不仅仅是过日子,不只是蒸蒸煮煮、洗洗涮涮、吃吃喝喝、婆婆妈妈。在这些内容之外,还有超越物质的东西,那就是浪漫。其实真正决定生活质量的,不是物质,而是困苦岁月里依然能照亮生活的浪漫。浪漫是阳光,是雨露,是摆脱庸常与琐碎的神力。当人生之路泥泞不堪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了浪漫,因为浪漫能为我们插上梦想的翅膀,托举我们于云端之上,俯视曾经匍匐前行的日子,为我们的灵魂寻觅一个安宁的栖息地。
   那日,与几位好友小聚,恰好桌上有鲜花,盘中有烧鸡,我遂又胡侃了几句。一位朋友劝我道,何必一定要让鲜花与鸡大腿对立呢,不妨建议先生们左手持鲜花,右手捧着鸡大腿,既送女士物质,也送精神,岂不两全?在座的女士皆欢呼称是。想来,如此奇思妙想当然很美,只是男人也太辛苦了些。其实只要男人能惦记着送鲜花就可以了,关于鸡大腿的问题,还是女士自力更生去解决吧。女士们可千万不要太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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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三篇散文从不同角度表现了当今社会上本末倒置的现象。原本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却比有些大人还市侩,他们知道在学校想做班级干部要让家长给老师送礼。他们还会给父母出主意,给领导送礼好长官;原来是应该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却有一些人仍然无视他人的辛勤劳动,丢弃纸屑、空瓶、塑料袋,还有贪心者撒下绝户网粘鸟、捕鱼,欲打尽天下美味,还有一些精致的彩灯、射灯、吊灯不翼而飞或被打碎砸烂……文中提到的现象是值得人们去思考的,耐人寻味。欣赏阅读。【编辑:蓝心儿】【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1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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