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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专栏*空庭』猜猜我是谁(小说)


作者:葛芳 秀才,2305.5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406发表时间:2013-02-01 04:42:07

『流年专栏*空庭』猜猜我是谁(小说) 1、
   一汪碎水,暗示着暴雨刚下过不久。
   残枝胡乱排铺着,惊魂未定,还带着喘息的气味。
   宋云左手拎一把伞,啪嗒啪嗒,走步极其缓慢,似乎踩着时间的长短针。右手抓着一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垃圾袋,这里装有一天下来要废除的残存物:牙膏皮、烟盒、腐烂的西红柿、儿子断头的蜡笔、她变形了的乳罩、几张揉皱的旧报纸——上面沾满了鱼腥气。她探下身子,掀开垃圾箱盖头,里面满满当当,散发着腐臭味。一天的气味,时间的气味,情绪的气味,都闷在这个墨绿色长方形塑料桶里。她说不上什么,随手把拎着的垃圾搁在塑料桶右侧。
   她走得没头没脑,甚至没有跟家里人打招呼。门“卡啦”一声重重落锁,谁都没有在意——她到楼下去扔垃圾了,三五分钟后就会回来。家里的光线十分黯淡,王大军躺在沙发上眼皮肿胀,已经入睡。小孩蹲在马桶上拉屎,哼哧哼哧。
   宋云一只手腾空出来,斜插在口袋里。她穿着一件针织毛衣,风从毛衣的缝隙里挤进来,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像球一样蜷缩。
   很快,由蜷缩而带来的紧张让她感到极不舒服。她改变了姿势,索性摊开手脚,挺起胸,内心竟涌起一种伤感的味道。
   她看见街角闪现过一个男人的背影,陌生里带着熟悉。她揉揉眼,神经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她的前夫章成,迈着外八字,还是一副挺拔的模样,没变,一点都没变。她急匆匆跟上,他拐了个弯,手里好像还夹着根烟,三五牌,她熟悉的,他只抽三五,他说这是品质的坚持。那股烟味,若有似无,一路缭绕,窜到她鼻子底下,她毛衣遮蔽下的身体叹息了一声。一个眼花,章成的人影不见了。
   旁边是个馄饨摊头,水气雾气泼洒着。火苗吞得东倒西歪,有种恍惚不定的游离感。宋云知道摊主是外地来的小两口,夜里八九点钟模样,就来这里,一样一样摆放开来。那油渍渍的矮桌子和几张塑料圆凳,在昏暗街灯笼罩下,像乡下的三黄鸡,哆哆嗦嗦打着盹。
   她还在想章成,他们好像一晃之间有八年没见了。这几年,她和王大军过日子,倒不是她要一刀切断与过去的联系,她只是太忙,生了个男孩,哺乳、抚育,王大军什么没插手,一晃小孩子就上幼儿园了。
   她也想起过章成,那是在和王大军做爱时,王大军一成不变的样子,让她很快倦怠了房事。她有些狐疑,自己原先的快活呢?和章成在一起水乳交融的快活呢?她冥思的神态并没有削弱王大军的热情,很快回过神来,有些羞愧,有些尴尬,于是,匆匆忙忙,配合王大军,但效果并不见佳。
   什么时候,宋云手里多了碗馄饨,她并不知道,她神思恍惚,连自己坐在油渍渍的矮桌子边也没有意识。馄饨热乎乎的,其实她并不饿,晚饭刚吃过不久,但看着它们一只只眉清目秀的样子,忍不住拿起勺子吃了两口。
   吃了几口,立起,要付钱,才想起出门根本没带钱。她有点窘,神色慌张,说回家取了马上送来。倒是那女孩子机灵,说:“阿姐,不要紧,一碗馄饨又算什么?”她叫她阿姐?而且顺溜得很,一点也不显干涩。宋云立定了,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孩:薄嘴唇,桃花眼,皮肤像刚才汤碗里漂浮着的葱花,荡漾着柔嫩诱人的气息。她穿着一件褐色短上衣,一弯腰,臀部紧靠着腰上的肉就露出来,宋云感觉到一股凉飕飕。
   不管怎么样,这女孩和她老公靠十个手指头在辛苦挣钱,不像那些鸡,马路上一站,晃啊晃的,骗得都是些肮脏的钱。宋云微笑了,她是个坚持是非、原则性极强的人。
   每天她都感觉天气闷,然后就发现生活中有些不正常。譬如说,下了楼梯,却疑心家里没上锁;王大军说好给她买个跑步机的,却忘得一干二净。她腹部在长肉,而且速度令人惊悚,穿起裙子的话,很是显山露水。她想,女人出去全无姿态,是很可悲的事。因此她把这件事郑重其事放到桌面上讲,从菜金里省出一千元钱,让王大军今晚就去把跑步机扛回家。他却忘了!吃完晚饭,他心安理得看电视,不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有韵律地飘出来,飘到厨房,她有些心寒。
   今晚碰上章成,如电影剧本里的一个悬念。尽管只是章成的背影,但烧成灰,宋云也认得出。她迷恋过章成的身体,他是体育老师,有款有型,尤其是眉毛,很有扬眉剑出鞘的男子气概。他总是让她很舒服,如荡漾在水中,一朵花缓缓地打开。而且,她信任老师这种身份,很心安、很踏实,不久,他们就结婚了。
   至于为什么离婚,她自始至终认为她没有错——有一个女学生,哭哭啼啼,半夜打电话到她家,说:“我十八岁的生日,一定要把初吻献给挚爱的章老师!”天哪!这是什么鬼逻辑!宋云火了,厉声说:“她要把初夜、处女膜都送你章成,你恐怕也会照单全收!”章成只笑,嬉皮笑脸,一点也不严肃。严肃的场面还在后头呢。那天她头痛,从单位提前回家,拧开家中门把锁的时候,她就感觉很不对劲,一男一女像浪里白条在床上翻滚着。她捂着脸蹲在墙角伤心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开始闹离婚了。
   今早她取毛衣的时候,鬼使神差翻到一件驼绒色背心,她一怔,章成的衣服竟还留着一件,她的头埋下去,嗅到了他的烟丝味,梅子黄时雨的味道,使劲再嗅,她的肩膀颤抖了。
   如果,就这个飘着零星雨丝的夜晚,街灯暧昧,她,紧跟着章成的背影,而他,在某一个巷口,突然返身抱住了她,用他惯有的手法轻轻揉搓她的耳垂、乳房……她会像一只长满了触手的水母充盈着。她想她会这样的,她的脸酡红,一直到吃馄饨时,还是脸红耳热的。
   可眼前只有卖馄饨的女孩和她老公。女孩挺外向,已经在自我介绍了,她说她叫阿莲,老公叫董强,安徽过来的。阿莲特地把董强叫到宋云跟前,确实,很强壮的一个小伙子,脸膛有点黑,粗看还挺像香港的演员古天乐。他也诚心诚意叫了声姐,听得宋云又温热了一阵。
   宋云白吃了人家一碗馄饨,觉得过意不去,阿莲待她又像自家姐妹一样坦诚,她犹豫了片刻,摘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套在阿莲手上。阿莲自然推脱,越是推,宋云给的决心越大——其实玉镯并不值什么钱,王大军从普陀山带回来的,他买东西顶多二三百元,撑死了也就这样。
   她要打道回府了。她穿过流淌的街市,心情已不像刚出来时抑郁。她瞥了一眼她刚扔掉的垃圾袋,那里狼藉一片,牙膏皮、烟盒、西红柿、破报纸全都烂糟糟的,十分恶心地暴露开来。谁去捣鼓过了?是哪个恶俗的人?他将她变形的乳罩高高挑起,恰巧挂在树枝上,晃荡着。
   宋云只生气了一小会儿,很快,她蹑手蹑脚,摘下那只紧贴了肌肤半年多的乳罩,她闻到一股味道——体味?还是馊味?说不清楚,她再次掀开垃圾箱盖头,用一根树枝奋力将她的乳罩戳到最底部。她拍拍手,转身上楼。
   2、
   一觉醒来,云散雾开,秋天的阳光像少妇,丰腴而明媚。宋云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手腕处光秃秃的。王大军早走了,餐桌上还有他吃剩的半根油条,他是外企公司的电器工程师,生活相当有规律。小孩也被母亲送去上幼儿园了。
   滴答滴答,客厅里落地挂钟沉稳地走着,但好像,这貌似宁静的阳光和时间,在蛊惑着她什么?她今天调休,不用上班,她将头埋在蚕丝枕头了,那么轻柔丝滑,就算是窒息其间,她也有种心甘情愿的畅快!她梦见章成了,他们裸露着,横躺在床上,两具美好的身体,喷洒着爱的气息,很自然的,他们开始你侬我侬、平平仄仄。
   她竟然怀想着她和前夫的性事!她对自己有些恼怒,可身不由己,两三分钟未到,意念又转滑到章成身上。她掏出一个电话号码簿,想找一些相关的人去了解有关她前夫的信息。那些发黄的字,写得趴手趴脚,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李冬,章成的密友,如今出国了。大丁,很胖壮的小伙子,怎么就生胃癌死了呢?阿冬,他们夫妇的介绍人,也不知道去哪个城市混了?在把号码簿合上时,宋云有了一种不安全、人世无常几乎是恐惧的感觉。
   宋云穿戴好衣服,很快,因为恐惧而滋生出盲目挽留的姿态。她飞也似地拔上鞋跟,仿佛再晚一点,她就要错失良机了。她胡乱将门碰上,有没有上锁都无关紧要。风,哗啦啦一吹,她颈脖上的黄色丝巾飞扬起来,如同现代舞里的一幕,决绝、有力。
   那条街巷,白天和夜晚截然不同,仿佛是一个变心的女子,阴阳双面。现在的它喧嚣、欢腾。到处晃荡着人。卖盗版碟片的,卖水仙的,卖内衣的,卖床上用品的,一字排开,浩浩荡荡。
   她这样急吼吼一路狂奔,是想捕捉昨夜她前夫的一个背影?这显然有点荒唐!但她确信他就在这附近,搓麻将?打桌球?还是和一群女人在泡吧?他离不了女人。让她慨叹和悲哀的是——八年的时光,她的皮肤不再光洁如初,身材也有些走形了,可是他却和以前没两样,鲜亮、健硕,浑身散发着男子气息,逼人而自信。
   “阿姐——阿姐!”有人向她招手,晃啊晃的,是她那团翡翠绿的玉镯,不!现在它不属于她宋云了,而是一个叫阿莲的姑娘。阿莲推着一辆自制的小木车,小车用木板隔开分三层,放着花花绿绿的饰品,全是些低廉、劣质、但颜色艳丽,看上去颇为时尚的小摆饰,还有些女人用的私物,如丁字裤、乳罩也光明正大摊放着。
   阿莲像只云雀,跳跃着招徕客人。她的董强紧跟着,弯腰从车后拖出一只黑塑料袋,头伸进去吭哧吭哧掏个半天,最后甩出几条性感的丁字裤。宋云看了,忍不住笑,一抿嘴,酒窝就出来。董强也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皮,说:“夜里卖馄饨,白天就卖这玩意,出来混没办法,总想多挣点钱。”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有丝狡黠,很顽皮,像章成每次耍小伎俩时自作聪明的一瞥,让她恨得咬牙切齿,也爱得欲罢不能。宋云的心一阵酥麻,掌心的汗沁出来,呼吸也有点混乱。她知道自己这样随意联想是很没有道德感的。她今天出行的目的是什么?寻找前夫——因为贪恋他的爱欲——她碰到小姐妹的老公——却从他身上引逗出了久违的情欲。她靠他那么近,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和劣质烟草味了,它们揉杂在一起,充满了召唤。
   宋云咬着下嘴唇,很笨拙地后退二步。正午的阳光太明亮!太炽热了!它仿佛一把涂着白银的利剑,霎那间从宋云的喉部刺入。她甚至被自己口水噎得呛了几下。
   乱。整条街突然慌乱起来。如同潮水翻涌,从东头乱到西头。几个穿制服的人,大摇大摆,劈面而来。阿莲眼疾手快,三两下拾掇好东西,拉起傻呆着的宋云,拐进一个里弄。一条墨绿色鹅卵石铺成的路七高八低。木车“噗噗噗”发出颠簸声,阿莲笑得前仰后合,她是那么开心!那笑声简直就像发亮的银钩,在半空中闪耀着弧线一般的光芒。
   宋云提了个古怪的要求,她想到阿莲居住的地方坐坐。这让阿莲诚惶诚恐,仓促里掩藏着兴奋。阿莲喋喋不休,说她和董强的事。宋云心不在焉,只听见自己的高跟鞋在鹅卵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叮咚声。
   一进门,她就毫无顾忌扫视那张大床。床有种吃惊的大,像个庞然大物,雄踞在凌乱的房间,床上的被褥螺旋形扭曲着。宋云断然有种恶心的感觉。可很快,她嗅到了气味,弥散在房间一种沉欢呻吟的味道,一种对宋云致命的来自天堂的味道!
   宋云深吸一口气,脸颊上潮红一片。
   阿莲撅着屁股,翻箱倒柜,想找出些好东西来招待宋云。
   宋云沿着床边坐下来,下意识里捋了几下床单,发现几根头发,细长的,不用说,准是阿莲的。宋云笑得很玄妙,她叉开手指,权当梳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自己几根发黄蜷曲的头发在手指间绕了绕,丢在阿莲和董强的床上。
   宋云警觉惶恐地咳嗽了两声。现在,她自觉像个贼,笨头笨脑的贼,心机重重,又不能自已。她窥望了床的顶头,那儿压着一个小纸盒,枕边散落着两颗粉红色的药丸。她的眼皮像被蜜蜂狠狠地蛰了一下,顿时感觉又肿又痛。
   一会儿,董强回来了,他从巷子的另一头撒丫子跑回来。阿莲一听到声响,就将丰盈的肌体往他身上靠。董强汗唧唧的,头像刚从蒸笼里取出来的馒头,直冒热气。
   阿莲笑着跟宋云说:“城管是只纸老虎,只会吓死胆小的人。这种事情,一个星期不知要碰上多少次,要眼风快,脚步轻。”董强也笑,瓮声瓮气说:“总之,要跟他们斗智斗勇,千万别傻乎乎干愣着。”
   阿莲的身体扭得像团麻花,一屁股坐在董强腿上,他向她耳朵里吹气,阿莲反过身用胸脯堵住了董强的嘴巴。“要死了!”他在呼嚎,语气兴奋。
   宋云仍坐在他们床沿上,咬紧了自己双唇。很受挫,很窝囊。她匆匆忙忙告辞,路上,几片树叶险些刮到她眼睛里,眼角酸酸胀胀,一抹,有两滴清水眼泪。
   3、
   宋云考了张心理咨询师证书,在副刊部编辑心理栏目。晚报时间干得长了,驾轻就熟。豆腐干大的文章,哪里都能找一块,何况现在网络上博客文章比比皆是,随便点击一下,一个版面三四篇文章就轻轻松松搞定了。
   她是从骨子里生出了个“懒”字。懒得运动。食堂吃完饭,她就捂在自己的转椅上,眯眼,打个盹。腹部的赘肉也就在这时辰无情的长出来。懒得做爱,这也属于运动的一个项目,但追根究底,和王大军有关。他事先没有前奏,中间平铺直叙,结尾草草了事,然后酣然入睡。她觉得自己如同暴晒在太阳下一条咸鱼,散发着干涩的咸味。灯被王大军拧灭了,她胡乱想了几分钟,小腿搁在王大军腿上,也因疲倦渐渐进入梦乡。因此这也促发了她生活中第三个“懒”:懒得去计较、思考、盘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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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不知为何,读着作者的小说,耳边在回旋着那首歌的旋律——“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是的,小说的女主人公的生活就陷于了一团乱麻之中,在这团乱麻的捆绑下,她几欲窒息、崩溃! 使她陷于这团乱麻之中的重要起因是性饥渴,更准确的说,是爱情饥渴。丈夫了无情趣的性生活让她倦怠了房事。性生活的很不协调,让这个本该优雅知性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三懒女人”:懒得运动,懒得做爱,懒得去计较、思考、盘算生活。工作上,懒得动脑,所管版面她采用的几乎都是博客文章;生活中,她成了一个如此的形象——“没有一丝光泽,全身灰扑扑的,……色斑、暗斑什么时候爬上了她两颊,一团一团,挤兑着……” 当她发现腹部在长肉,且速度令人惊悚,她郑重其事放到桌面上讲从菜金里省出一千元钱,让王大军去把跑步机扛回家。他却忘得一干二净。女为悦己者容,王大军对她的忽视让她烦闷,不仅如此,当生活中的麻烦接踵而至,婆母生病,妹妹硬是留在哥哥家不肯回苏北,作为男人的王大军却原则性极差,没有担当,有了事尽推给老婆或干脆装傻,听凭事态发展,一点也不顾及宋云的感受。 与王大军的婚姻,使得她情感饥渴异常,所以,会有火车上与素不相识少她六岁的年轻男孩的疯狂举动,会有与卖馄饨的安徽小伙董强要飞起来的渴望。然而对于这二者,她最后都采取了逃离。因为,他们,都不是她的菜。 寻找章成!一次送垃圾偶见前夫章成的背影,让这个女人莫名兴奋起来,此后这个女人变得带着某种憧憬和规划,按部就班起来。她风风火火去买跑步机,欲把腹部的赘肉统统去掉,把三围尽可能收缩到她和章成热恋时美丽的状态。因为在她看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她在邂逅前夫时发现自己是怎样的一副残枝败柳!她疯狂地想找一些相关的人去了解有关她前夫的信息,以至于口是心非答应去一个学校给学生做一次心理健康讲座,只因着那个学校政教处有一个人是章成的同学。在章成女同学那儿得到的信息却让她感到了羞辱。听说他可憎的面目,她坐立不宁,甚至感觉有种切肤之痛在凌迟自己。 章成,这个曾经在她的意识里精神高贵的男人,这个曾含情脉脉以带有磁性的颤音朗诵“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如同站在上帝面前”的男人,却在感情上背叛了她。痛苦中的她稀里糊涂嫁给了王大军,自此,她的生活便陷入了乱麻中。办公室数次打来的电话:“宋云,猜猜我是谁?”让情绪混乱的她身不由己把藏在心里的秘密拿出去被人暴晒和讪笑。她曾把博客作者的稿费转发给帮她照顾生病的婆婆的董强夫妇,但当报社主任重新审核了上个月签发稿费的作者名单,她竟淡定得可以将自己推出整个世界。因为乱麻般的生活以及情感的饥渴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小说中的宋云与其说是在寻找昔日的前夫,毋宁说是在寻找那个业已失去的自我。曾给她水乳交融的快乐的章成肉体出轨,而章成曾吟咏的“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如同站在上帝面前”却在她的灵魂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她渴望能找到一份为人尊重的灵魂平等的理想的爱,在现实中却处处碰壁,只能在被背叛与背叛的泥淖里痛苦跋涉。理想与现实,爱情和性欲,……一团又一团的乱麻让她挣扎不出,她失去了自我,已经猜不出生活会再给予她什么,所以疲倦之极的她在运河边有了想睡过去的欲望。 有人说,女人是一架琴,不同的男人演奏会奏出不同的音色。而在背叛爱情的前夫章成、与她无心灵沟通的丈夫王大军这些弹奏者的无情弹奏下,宋云这架琴已经毫无美丽的音色可言。 小说描写了一个在生活的重压之下的尘世女子的情感世界的混乱状态,反映了她渴求的爱情在现实的利刃下举步维艰、渐渐逃离她的生活的悲剧,使得她的肉体也想逃离这个世界。这是一篇很成功的小说,题目就十分耐人寻味,而且构架故事手法娴熟,文笔老到,各类描写成功地刻画出一个在理想与现实苦苦挣扎、内心矛盾重重渴望找到一次情感宣泄机会的人物形象,开篇主人公拿着欲扔掉的形形色色的垃圾就如同她乱头无绪的生活,结尾她欲逃离,而丈夫王大军的电话中提到的为人母的责任又把她拉回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小说主题厚重,反映的爱情婚姻家庭问题深刻凝重,带给人许多难以言述的沉重思考。精彩力作,倾情荐阅!【编辑:风逝】【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2013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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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3-02-01 04:44:56
  感谢葛老师带给流年如此精美厚重的文章,遥祝创作愉快!
   另:水平有限,解读粗糙,请葛老师见谅。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 楼        文友:风逝        2013-02-01 11:26:24
  预祝老师佳作成精,墨香流年,香醉江山!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3 楼        文友:素心如玉        2013-02-01 13:43:35
  很沉重很沉重的一个话题。或许,都市的喧嚣便是如此?压力的增大,人性的慵懒,内心得现实的矛盾,在文中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出来。一篇精美厚重的小说,感谢信葛老师赐稿流年,祝安好。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4 楼        文友:鸿渐于陵        2013-02-01 13:46:52
  作者太有实力了,兴奋中!
我没有个性,所以不签名。
5 楼        文友:墨璃        2013-02-01 13:48:46
  很精彩的一篇小说,描写手法娴熟老道,感谢老师赐稿流年,祝写文愉快
6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3-02-01 20:50:37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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