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杂文】结缘“新月派”
函授了几个文凭,自认为有了几点墨水,实际上差得很远。就像当年的某位老师说的,本科也得算个高?研究生也只不过是个研究生,脱不了“生”的称谓也还就是个“学生”而已,因此不值得一牛了。
所以,我们这些个“半道出家的”函授学员,也只是在职的一个应付,是百分之百的“土工”,“文凭”是只能听一听的,用着不值钱,人家现在讲第一学历。其实,人人心知肚明,“第一学历”是个鸟,关键是看你和用人单位的关系怎样了。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读书,至少在过去,我是一个顶十个的用工。爱好文学,从小学三年级从舅舅家得了本《唐诗三百首》开始,深信着那句,“不会作诗也会吟”的谚语,尽管父母大字没识几个。
上完初中,拼力上师范,读完示范当上小学的教员了。结果心里憋屈,又恨无门路,只得走函授一路。结果仿佛是妇女被拐卖的感觉,钱交了一回有一回,就是改变不了待遇,连正常的系统提升的路子也被卡死了。
好在爱书画、爱文艺的心矢志不渝。提起笔来能写几下,不图人赏,只作自我宣,要不然不憋死也早憋疯了。那会儿爱读诗,也爱写诗,其实不叫诗,只是消遣的文字。“认得”徐志摩,那纯粹是一个偶然。1990年前后,即是读师范那会,学校管理松,调皮的男生不谈恋爱不交友的,就整天泡在录像厅。那时候流行的是香港的功夫片、警匪片之类,记得“发仔”主演的警匪片里就有那么一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其他情节已不记得,只有主角在星空下朗诵的这几句诗,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学习中文,现代文选课本里正好有它在,我似曾相识,一口气读下来,几欲背诵。但其它的我就不懂,比如写作原因,艺术特色等,作业考试又由于面授时间有限,只是文字搬家、抄抄而已。
教学中,也遇到了这首《再别康桥》,徐志摩仿佛是现代的李白,潇洒烂漫,狂放不羁的个性,从他的文字里显现出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同是“新月派”的闻一多的新诗格律化的“三美”主张,在这首诗中得到了集中的体现。其音律和谐,诗行规整,色彩绚烂,境界醇美,在音乐美、绘画美和建筑美方面堪称典范。
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这首诗,从动作、形态、声音和神色方面,勾画了日本女郎的婀娜风姿,使她从纸上仿佛一下子站立在目前,身着和服,向你施礼。向你挥手道别。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据说,这是徐志摩送给现代才女林徽因的一首情诗。诗的行式之美自不必说,诗中的意象自然,意蕴流转,笔触跳脱,显现出诗人飘摇浪漫的风度。
当然,浪漫背后的忧伤很少有人提及的。比如李白的不得出仕的无奈,苏轼的贬谪僻地的苦闷,徐志摩也有愿望不得实现的是惆怅。人们都不能避免这种消极的心理,于是生老病死便很难达到自然的寿命,于是,诗人便写了诗,画家便做了画,靠这些来排遣心中的抑郁。
我是不善算计的,写诗作画,做事理财,都不成功。“吃亏是福”,有人曾这样说。吃了亏的人能彻底心安理得吗?闷气而已……
还是写诗吧,即使没有人欣赏,那就吟诵给风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