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杂文】也谈年味
一年一度的中国年,在越来越淡的烟花硝烟中,在越来越浓的机床喧闹里,在人们的心海里嫣然一笑,闭上明眸皓齿,袅娜转身,手捻裙裙,迈动金莲纤足,款款地走向心绪的红尘阡陌,当我们再回首时,以成往事。
无论你对她情有独钟,还是依依不舍,抑或是藕断丝连,她都会毫无恋情地融进岁月的遥远中,不过不要紧,在你不知不觉中,另一位岁月新娘又俏然谋面,百媚千生地伸出纤纤玉腕,她将和你一路欢歌一路情,走过春的百花争妍、蜂飞蝶舞,走过夏的蝉鸣星辰、绿荷清幽,走过秋的天蓝云白、黄菊飘香,同样她也会和你一道,翩舞在银装素裹的玉树琼枝下,去迎接新的中国红——年。
最近,好多朋友和我聊天时,都感到现在的年味有点淡(包括我自己)!诚然,他们说的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不过转念之间,也有些偏颇。因为对于事物的看法自古就是千人千面千心,所谓的淡,是一种相对的,只是感慨的人从一定角度、一定的心态而发的,依我看,整体的中国年还是红红火火,吉祥如意,美满幸福,充满喜气的。
就拿CCTV的春节晚会来说吧,可以说千家万户都在看,但看的人很可能不是全家一道看,也可能这个节目在看,那个节目又转身干别的事,绝对不可能出现1983的盛况了,但电视机还是开着的,很少出现关机现象,不是晚会的节目不如1983年,也不是灯光、道具不如以往,更不是演出的阵容不如1983年,正相反,所有的一切都高出了当年的不知多少倍,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和相提并论的。
那么问题出在那里呢?其实问题是在我们广大观众的自己身上,一是30年的积累,无数的春晚精华已经在我们心海深处开花结果了,相应的欣赏水平已经相当高,拿几十年的精华眼光去比较一次晚会,说真的就是神仙也办不到。何况现在的春晚还要综合考虑不同人的口味,不同年龄段的人,难免还要回顾一下曾经春晚,是种种因数造成的。除非你像赞助商一样,花钱把春晚像过去唱堂会一样办在自己家里,这样就可以满你自己一人口味了。说白了,春晚就像我们食堂的厨师一样,众口难调呀,所以只能够按照厨师的口味,你吃咸就咸,他吃淡就淡。当然厨师也是综合考虑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们的审美疲劳,不再新鲜的春晚,你不会再专心致志地观看,去聆听每一句台词,去领略每一步舞姿,去感悟每一句歌声,因此就没有真正去挖掘内在的美,也就根本没有体会导演的良苦用心。就拿相声来说吧,一个好的相声,它由多个包袱组成,而它的每一个包袱抖开时,在它前面都有一个过程,当你感到可笑时,已经为时过晚,再仔细听,已经是下一个包袱的酝酿之中了。所以春晚只是一道年夜大餐,你爱吃谁谁吧,不要求全责备了,如果真的没有了春晚,真的还不知道怎么度过除夕之夜了。
由于春晚的不尽人意,就会让好多人的思绪,情不自禁地走回了曾经的岁月,甚至走进了油灯如豆的昏黄时代,去寻找岁月流声,去划拨岁月琴弦,去舞动岁月彩练,去欣赏岁月古韵。甚至有人会穿越时光隧道,在岁月深处的遗珠里,去把玩童年的懵懂,去回味少年的铅华,去品茗青年的青葱……回忆是美好的,因为那里有父爱如山、母爱若水,在这种人间大爱面前,好像再完美的东西也会显得苍白的。当然这不是错,相反还应该提倡的,人逢佳节倍思亲吗,这也是中华民族的一大美德。
说完春晚这道丰盛的年夜大餐,不妨再来看看我们自家的盘中餐吧,高度的物质文明,天长日久,已经使我们的味觉产生了严重的问题,饱食无忧使我们的食欲严重下降。天天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但人间的美味佳肴,已经成为了我们家常便饭。据我观察,在当今的社会里,好多修辞精练的词语,好像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比如什么狼吞虎咽呀,什么风卷残云呀,什么大快朵熙呀……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我在厚古薄今,而是我的贴身体会。一天朋友给我捎来了一条十分肥美的鲈鱼,大约有二斤多重,烹饪后,一家五口人居然五天没有把它吃完。我看着自己“懒惰”、“倦意”的筷子,曾经深深地发过呆,体味着……
我不能不说的事,是1974年,为一顿大米饭而哭着上学校的经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一年,公社干部在我家附近搞水利工程,就是挖河道,中午在我家代办中午饭。一放学老远就闻到大米饭的清香,我高兴得像只小鸟,跳来跳去,可当我拿碗盛饭时,妈妈只给我盛了一碗玉米粥,顺手递给我一块山芋面粉做的饼。我来气地就是不吃,妈妈无奈地告诉我,锅里的米饭是公社干部的饭,人家没有吃过,我们绝对不能吃一点,可是等来等去,就是迟迟等不到公社干部回来吃饭,眼看就要上课,我只好拿起黑黑的饼,一边流着泪一边向学校跑去。当然当时的公社书记过来吃饭时,一揭开锅就吩咐人,首先给我盛了一碗留给我晚上回家吃,小小的一个事例,既可以看到当时的干群关系,也可以看出大米饭的诱惑。如今天天大米饭,吃,也是那么一点点!所以,不是年味淡了,而是生活富裕了,人们的味觉已经被吃淡了,甚至也吃累了。
衣食住行,是人们的四件大事。不妨再来聊一聊我们的身上衣,上学的有校服,上班的有工作服,不要说穿破,就是未到颜色褪色,立即就会更换。走在大街小巷,只要你向身边的人身上和脚下瞟上一眼,很少发现人们身上衣不是名牌的,颜色鲜艳、得体合身。特别是女人们更是风骚显尽,穿金戴银不算风骚,珠光宝气才显风流。平素都是这样清一色的时尚,那里还有什么新旧之分呀!真应了以前老人的话:有钱天天节。那种“赔不尽闺女,过不尽的年”的时代,早已逝去了。
住,更不是问题,好多人家一套房子居然装修多少次,手中有钱的人连孙子结婚的房子都购买了。行,轿车早已开进了寻常百姓的家前屋后,车子,已经成为社会的一大祸害,使得交通拥挤不堪。
我曾经说中国年是红色的,把中国年说成中国红,前不久,还写出了散文《中国红》,对家乡的过年的习俗作了比较详细地诠释,贴春联窗花、放烟花炮竹,是春节的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先来看看春联窗花,虽然好多人已经不再亲自泼墨春联,但还是从超市购回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印刷版的春联,窗花也由原来剪刀手工的,变成大规模的流水线生产的,说句真话,贴出来一则省事,二则美观大方,也不失喜气吉祥的蕴意。
今年的春节,我曾经注意过,午夜的烟花,色彩的亮光确实失去了不夜天的期盼,早晨的爆竹也没有往年的惊天动地,显得稀稀落落的。这是必然的,也是明智的。原因是几年前城市好多小区对烟花进行所谓的解禁,一时间好多人积郁多年的心里得到了释放,可一旦冷静后,发现燃放烟花不仅浪费了好多钱,还经常会发生安全事故和引发火灾。痛定思痛后,人们发现原来在小区里禁止燃放烟花是非常正确的规定,所以好多人主动地选择了放弃。依我看,这是一种进步,是一种回归,也是一种明智之举。当然你放不放,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政府已经允许你放,你可以大名大胆地放,不过温馨提醒:一定要注意自己和别人的安全呀!
压岁钱,也是值得一提的事,细心观察,不难发现,现在的孩子已经对这种钱没有多少兴趣了。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孩子整天饱食无忧,要钱买东西父母总是不折不扣购买,家中的零食、水果等总是家里还没有吃完,父母就早早地有买回来了,所以压岁钱已经变成了一笑而已的事了。
拜年,也是不变的习俗,可现在的孩子到哪里去拜年呀,好多孩子除去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二家去,别无亲人了,因为叔叔、姑姑、舅舅、阿姨大多被计划生育给计划了。工友间拜年也是吃吃喝喝,领导人家是去不得的,人家在避嫌呀!
随着电话、手机拜年后,好多人选择了短信拜年,一时间电信、移动、联通不用说要发生“交通堵塞”,记得新年零点时,短短半小时,我竟然接受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祝福短信二百多条,我慌慌忙忙中好不容易回了七十六条,余下只能放到大年初一再发送。
在城里呆久了,难免会憧憬大自然的美好,好多城里人在难得的长假里选择了走进自然、拥抱自然,所以在新市民回归的同时,一些老市民也离开了城市,我想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一种时尚。
总之,我的观点是:现在的年味浓了,更加红火了,人们生活在幸福之中,生活在祥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