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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碧海散文】两难地,送父行


作者:太行风 举人,3262.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476发表时间:2013-02-25 00:28:44
摘要:父亲病危,出院不出?送老衣棺材,让不让父亲知道?弥留际,停水还是继续输?孝子是扮演的吗?……

父亲抱病已六个多月。此前,只是常规意义上的求医治疗。可这次再度住入医院,性质已发生了根本转变,也几度陷我入两难之地。
  
   出院
   放射科专家的庞院长叫我去他办公室,说要和我谈父亲的病情,我预感到大事不妙。
   父亲是在六个月前得的病。他在承包村里出村道路补修时,出现咳血现象。父亲一生皮厚,石头一般耐摔打,一般的病痛根本不当回事,也不会惊动我。接到家里的电话,我赶忙把父亲接到县人民医院拍片检查,并请最好的医生诊断,定为肺部发炎。注射青霉素加呼吸道雾化治疗七天后,咳血停止,拍片检查,肺部纹理粗糙的炎症迹象消失。我如释重负,父亲也高高兴兴返回家去。
   可不久家里又打来电话,说父亲又发生咳血。我疑窦重生,感觉不是好征兆,赶忙又接父亲到医院检查。X光片检查表明,父亲肺部有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杏核大小的透明囊肿。医生们会诊后,定性为肺脓肿。
   我与从某大医院调回的庞院长,既是同乡,又是多年的朋友。为了保险起见,他让我拿几次拍的X光片到长治市和平医院、二院,带信找他惯熟的放射专家看片。之后,又两次拿父亲的病灶提取组织去那里做病检,加上本院病检结论,排除了恶性病变的可能。
   可是青霉素类换代药大剂量长时间地滴注,父亲肺部的囊肿却越来越大,大到像一个白色的香瓜横亘于右肺。父亲因此而再次住入医院。可做穿刺引流,里边根本不是脓,而是血水。右侧肩胛部位也发生血肿,进手术室打开,骨头已经坏死。父亲的病情日趋严重,食欲严重减退,人也越来越瘦,高大的身躯变成了皮包骨头,蜡黄的脸上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下去,虚弱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庞院长叫我来,就是和我进一步确认父亲的病症,并商量后边的事。此前,为搞清病症,他没有比我这个做儿子的少费了心。经大量查阅资料,他得出的结论是,既然不是癌变,就非“包虫病”莫属了。这种只有在草原牧区才有的人畜共患、发病概率极低的病,至今没有特效药,属绝症之一。在农村,与牲畜有亲密接触史在所难免,可这种怪病怎么就单单缠上了我的父亲呢?可事实是残酷的,不管我接受了接受不了,都已无法改变。庞院长的意思,癌症也好,包虫病也罢,都没有治愈的可能。最糟糕的是,父亲肺部的囊肿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人会在顷刻间丧命。至于手术,无论肺部还是肩部,也无论在这里医院还是到外地大医院去,父亲现在的体质都难以顶下来了,即使顶下来还是于事无补,否则就不叫绝症了。还有,父亲也明确警告过我,如果将他全麻后进手术室把他那条胳膊卸掉了,让他临死变成一个残废人,待他醒来,就一头就撞死在我身上了。这些,都决定了父亲已丧失了做手术的可能。庞院长权衡利弊后,建议我让父亲出院,回家里边维持治疗,边准备后事,免得措手不及。
   出院,意味着宣判父亲的死刑。这对我来说,无论如何是一件太残忍、太无法接受的事。继续呆在医院,或许还有重新确定父亲病症的可能,或许一下有了对症治疗的特效药。一旦出院,连这点幻想也彻底破灭了。我是父亲的儿子,普天之下,我只有这么一个亲老子。可现在,却要我做出让父亲停止治疗,回去等死的决定,还不如打死我算!我失魂落魄从庞院长那里出来,没去病房,直接返回住所,趁孩子们上学妻子在医院家中无人,我像一个绝望无助的孩子一般,毫无顾忌、歇斯底里地痛哭了一场。我难死了,不出院,父亲一旦老在了医院,按乡俗连村子都不能进,只能停尸于村头荒野。可出院,就是松开拉着父亲的那只手,任死亡的洪水将他裹挟而去。我该咋办,咋办?我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多半辈子作过的难不知有多少了,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拿不定主意,这样作难过。
   我眼前出现父亲不计辛劳在田间劳作的身影,似听见他与人说笑从心底里发出的酣畅淋漓的大笑。现在,父亲一条腿已踏进了阎罗殿,他真的就这样走到了生命尽头了吗?
   背着父亲,我把前来招呼的弟弟,两个妹妹,以及那妯娌两个,统统召集到一块,只有在家的母亲没有在场。我通报了父亲的病情,转述了庞院长的意见,让我们这群都接受了父亲高个子基因的儿女和两个媳妇,以民主讨论的方式,共同来决定父亲的命运。以往的事,都由我一人扛着,也由我一个人发愁:既然全家人都发愁效果还是一样的,还不如我一个人发愁,没必要让他们都跟着担惊受怕发洋愁。可现在,事关重大,远远不是我这个当老大的一个人能做了主。岂料他们同样左右为难,横竖做不出让不让父亲出院的决定。最后,还是最小的妹妹似乎对事情的本质吃得更透,也更明智,说哥,既然爹终归逃不过一死了,还是回去吧。怄在医院里,最多也就是尽尽孝心了,屁事不顶。爹一旦老在医院里,后边的事咋办?我们认同了小妹的意见,一伙人在泪眼对泪眼抽抽搐搐哭了一场后,终于艰难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让父亲出院,回家!
  
   试衣
   自然,父亲出院时无论如何不能对他说实话,只能告他说回去换中医治疗。为了使父亲相信,我专门叫来庞院长帮忙说假话,他的话更具有权威性,当然也更有欺骗性。父亲说该死一定,狼吃没命,我早想回去了,不该死的话,兴许几副中药就把我的病治好了。
   用医院的救护车把父亲运回。作为老大,我边给父亲输液打针保守治疗,边分配下任务去:闺女、媳妇们,连夜赶制送老衣,并轮替照顾父亲的汤水吃喝;弟弟,去给父亲定做棺材。我严格吩咐,这一切严格保密,谁也不准对父亲走漏风声。另外,母亲身体历来多病,也请女人们多留心照看。
   在惴惴不安中,一天过去,两天过去,父亲身体与精神状况虽然每况愈下,但肺部的囊肿并没有马上破裂。可越在这种情况下,我心里却越强烈地浮上了一种作难情绪:父亲的送老衣,经女人们突击加班,已经从里到外都赶制了出来。弟弟联系定做的棺材,也已悄悄运回。这些属于父亲死后穿用的东西,是趁他清醒之时让他知道一下好,还是继续瞒着他,避免对他形成心理压力,走得更快?从内心讲,我很想让父亲看看这些东西,好让他知道,我们这些作儿女的该准备的都给他准备好了,而且同本村其他老人比,虽不是最好,也属中上,好让他放心,满意。可这样做了,就等于告诉他,你的病已彻底没有救治希望了,我们在等着你驾鹤西去,入土为安。这是人干的事吗?假如父亲一听,心气一泄,马上就闭眼西去,后半辈子我愧疚、后悔、赎罪去吧!
   我小心翼翼守在父亲的身边,观察着他最细微的变化。父亲每哼哟一声,我的心里便像猫抓一样疼一下。父亲是个憨厚人,凡事宁愿吃苦、吃亏,从来不会为自己争究点什么。可在这几天的观察里,我越来越感觉父亲情绪有点不对头,只要不是昏睡着,面部就有一种郁郁不快的神色。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猜想着父亲是不是在心里着急:眼看我都这样了,怎么也不见你们做儿女的有什么动静,不会啥也不给我准备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是不是该把我们做的准备告诉他呢?我拿不准主意,两难心绪像巨石一样压住我。
   村里的习惯,有人患了较重的病,左邻右居都会拿点鸡蛋、糕点、水果什么的来探视。邻居路大娘也来看望父亲。她年龄比我父亲大,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她走时我特意跟到院子外,请教她我们该不该把为父亲做的准备告诉他。路大娘脸色一沉说,正想问你们呢,没有看出你爹不高兴吗?他现在就惦记身上穿的和身下躺的那个木头匣子了,为啥不告诉他。我赶紧找弟妹们通了气,取得一致意见后,委婉地对父亲说了我们为他做的准备。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路大娘说的也是对的,父亲的脸色明显地柔和明朗起来,并答应试试衣裳,看看棺材。我们兄妹几个前呼后拥地扶起他来,将里外几身衣服都给他穿好,特别是穿上那件很合他高大身躯的长棉袍,能感觉出来很合父亲的意。然后,在我们的扶架之下,连眼皮都挑不动的父亲,硬是挣扎着到院子里看了棺材。回来躺下,嘴角似浮起了微笑,可也就此进入了昏迷不醒的弥留状态。
  
   停水
   父亲这次是穿着送老衣躺下的。我们判断,他滞留于人世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父亲已经几天不进一点食了,就连水也很少能喝进去,每天就靠给他输入的几瓶液体维持着生命运转。
   我每天必去村里的卫生所取水取药,当做头等大事地给父亲挂水点滴。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尽管知道父亲西去已不可挽回,但我要尽量延长他在世的时间,哪怕多一分钟也好。至于挂水输液不是问题,父亲在长达六个月的治疗中,凭着我和庞院长的特殊关系,同他讲好,既然在哪里也是输液消炎,不如离院治疗,由我们自己来输液。获得准许后,或者在县城我的住所,或者回村来,都每天都正常给父亲输液,这样既使父亲免去了住院的拘束,还通过药品批发、院外治疗节省一些钱,我自己和弟弟、妹妹的经济状况,都不宽裕。于是,我们兄妹几个都学会了扎针输液。
   父亲进入昏迷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已经到第三天了,虽然是拉风箱一样机械地呼吸,但毕竟呼吸还在,生命还在。我们几个不离左右,即便有事也是一溜小跑,生怕父亲撒手时不在跟前。可说来也怪,就在父亲昏迷后的第三天,竟然奇迹一样清醒过来,舌头发僵发硬地说着含混不清的话:“正经要死,一时还死不了,传出去叫人家笑掉大牙——你看他家,死个人,好几天都死不了!”我们几个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能说出这样的幽默话,都捧腹大笑,可转瞬一个个哭成了泪人……
   父亲又进入深度昏迷,偶尔出声也是那种实在忍受不了的痛苦呻吟,揪得我们的心生疼生疼。我出外办了点事回来,弟妹们突然口径一致地对我提出了抗议:哥,不能再给爹输水了,这样是让他活受罪。他们的话我理解得了,可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对他们大光其火:什么意思,眼睁睁看着让父亲死吗?母亲听到我们嚷嚷,表明了她的态度,说别再让他活受了,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罪,顶啥,让他走吧,再熬下去,你们一个个也要熬垮了。母亲说得不错,医院到回来,我们几个睡眠极少,即便躺下眯一会,一听父亲痛苦呻吟,马上就跳起来。可疲劳归疲劳,毕竟是亲老子病危之时,不该受点累吗。我不敢犟母亲,心里像拔河一样被被两种相反的力量拖拽着。我知道,一停水,光缺水酸中毒也会要了父亲的命。我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他艰难呼吸,听着他痛苦呻吟,心里作难得要死。是的,域外一些国家已将安乐死定为合法,我非得让父亲遭受这样的痛苦吗?可就这样放手让父亲走,于心何忍?好难做的抉择。最后反复权衡,我不得不咬着牙做出了决定:停止给父亲输液!
   果然不出我所料,父亲在停水后又勉强挺过了一天,便骤然停止了呼吸。从此,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了65年的父亲,倏忽消失,我们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哪怕是那个光会呼吸没有意识的父亲,也不存在了。
   我感觉从医院到回家这十多天,是我此生度过的最长的一段时间,长到如几个世纪;也是此生度过的最短一段时间,短到仅仅一瞬。
  
   发丧
   怀着没有挽留住父亲的无比悲痛,我们开始为父亲办理丧事。
   我们村的人都是从河南逃荒来的,不管兄弟几个,均可一七里出殡,没随了本地人有几子必须停丧几七的风俗。这七天的时间,除了头天的忙乱和第七天出殡,实际的有效利用时间只有五天。好在乡村重情,庆吊互通,红白喜事都互相帮忙。父亲一生忠厚,为人随和,人缘极好,因此人气显得很旺。加上本家、亲戚领办各种的事,倒也不乱场。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发丧的头天下午,预订的丧棚、纸扎、供品都运回来,约请的八音会也到来。以白为主色调的高大丧棚搭建、摆设起来。晚饭后,锣鼓乐声起,父亲的灵柩被移至丧棚下,在香烟缭绕,纸钱灰烬翩飞中,拉开了殡葬仪式的帷幕。着了重孝的我们兄妹和本家、主要亲戚中属父亲晚辈的人,大放悲声,哀倾四野。
   这晚的祭奠和第二天的发殡,是丧葬仪式的高潮,精神生活寡淡的村里人是必来观看的,丧棚四周,人头挨挨挤挤。我们孝男孝女白花花一片,在司仪号令导引下,按照男左女右、长前幼后的排序,从丧棚到家里和村头的祭祀点,一圈一圈地转,行据说是周礼遗存的“三环九转”祭奠大礼。每到父亲灵前,司仪便高声发令:“叩首,叩首,再叩首。”而后一声高喊:“举哀!”这是一种职业化了的没有感情的语音号令,酷似古装戏里拿腔作调的念白。我们孝男孝女令行禁止,闻声而动,男的一律匍匐于地,呜咽作声,女的则瘫坐于铺垫在父亲灵柩四周的干草上,发声恸哭。正哭得上劲,耳边又听司仪发令:“止哀,起——”我们就得乖乖收起眼泪,停止了哭声,起身再去转。我分明感到村人在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哪个哭得有模样,哪个显得更悲切,于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自己没有表现出一个“孝子”足够的悲痛。同时心中强烈地弥漫起一种抵触情绪:这种程式化了的举哀示悲,在村人众目睽睽的围观下,分明有很强的表演性质,我们无形中变成由司仪导演的一场悲情大剧的演员。丧父之痛,痛彻心扉,可像这样被人挥来挥去,用号令管制情感和泪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未免太有悖于情感的真实了。相对于这种表演,我宁愿席地而坐守在父亲的灵旁,想哭了就任泪水江河横流,恣肆汪洋;不想哭了就默默地陪着父亲,和他说说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前为什么一直瞒着他。然后再叮嘱他到那边后好好照顾自己。可终究身不由己,一任司仪挥来挥去,一任乡亲们品头论足。
   事实上我在父亲阖眼之后,就扮演起了孝子的角色。报丧,请相邻串忙,逢人便磕头,脸色悲哀,语声凄切,以求村人对我这个“孝子”的认同,乐意捧场和帮忙。这是乡俗,或多或少有某种交换的成分,心里免不了有点别扭。可为了不被人挑礼,愿意不愿意还得这么做。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我只能入乡随俗,努力扮演好孝子这个角色。
   祭奠仪式一直折腾到子夜方结束。我们孝男孝女挤在丧棚下,为父亲守了一夜的灵。当大伙都躺在散乱的干草上昏昏睡去,我却大睁着两眼,一幕一幕地回想父亲活着时的情景,一次一次喉头发紧,眼泪像决堤的水一样潸然而下。
   第二天午饭后,装殓了父亲的那口红棺材,被村人抬到坟地,送入了在爷爷、奶奶脚头新砌好的葬坑,合闭,覆土,堆起高高的墓堆。从此后,就一堆黄土分父子,阴阳阻隔两不见了。我痴痴地呆立在父亲墓边,心像被彻底掏空。
   时间一晃,父亲去世已经16个年头了。每想起父亲的临终,心中便陡然被一种惶恐的感觉扼住。我也一直在想,当时让父亲出院回家,而没有坚持到他生命的最后,到底有没有做错?在他临终之时,为他停止了输液,没有尽量挽留他在人世的时间,是不是有失人道?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些问题将横亘在我心头,伴随我到死,无论谁劝说也无法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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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老师的这篇文章让读者了解了山西某些地方的一些风俗以及一些无奈。送父行,两难地:出院难,不出院也难;试衣难,不试衣还难;输液难,不输液更难;表演孝子难,不表演岂能不难?难,忘掉对父亲的愧意还是个难!真正的孝顺,绝不是为博一己孝顺美名而让老人痛苦地残留一口气,自然更不是死后的痛哭厚葬!当病情无望康复,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生前善待老人即好,死后的“表演”还是由一颗真心本色出演。因着这些,文章本身也就跳出了一般性亲情散文的小窠臼,而显得深沉厚重意义高远。主题明确,深情流露,深深打动着读者的心,面对亲情,无不让人动容,另外带给读者一种思考。描叙细腻丰富,文笔凝练不俗,佳作推出共赏!【编辑:黑枫郎】【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2252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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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黑枫郎        2013-02-25 00:36:35
  好文欣赏,问好套行风老师,送去祝福!
2 楼        文友:一片叶子        2013-02-25 07:22:07
  看了令人难过,让读者了解了山西的一些风俗,文中也体现了一种老师的深深孝子之心,亲人之情。好文欣赏,问好太行风老师,送去祝福!黑老师辛苦,问好!
回复2 楼        文友:太行风        2013-02-25 08:50:51
  谢谢叶子社长辛苦阅读,祝春好!
3 楼        文友:太行风        2013-02-25 08:48:39
  黑枫郎老师按语精准透彻,点中了拙文的要穴。小说创作中有一种“两难结构”,让读者跟着作者设置的情节也陷入两难境地。对此,我非是套用,而是恰好符合我送父西行的心境,成为我要表达的题旨。您说得极是,情感和客观总是有距离的,老人生前,对他好,是真的好;老人临终,让他远离痛苦而解脱,才是最理智、最实在的孝心。其余,都是虚妄。再次对您精辟的按语表示感谢!
独抒性灵,拒绝合唱。
4 楼        文友:溪洋        2013-02-25 16:57:27
  这个风俗与我们家乡有点相似,不过我家乡的风俗,在外面去世的可以进村,只是不能放进屋子里。很不错的文章,欣赏!学习!问好太行风老师,祝福吉祥!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回复4 楼        文友:太行风        2013-02-25 18:55:48
  谢谢溪洋老师辛苦阅读,祝春好!
5 楼        文友:王梦良        2013-02-28 11:14:46
  佳作欣赏,问好太行风老师,祝福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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