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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家园散文】关于母亲的散文两题


作者:三生石上 布衣,269.2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473发表时间:2013-02-28 20:12:01


   《母亲的情怀》
  
   对母亲来说,今年和去年几乎没什么两样,除了自己老了一岁,孙子念书升了一级,儿子离退休近了一年外。
   刚参加工作,我每年都在母亲生日那天赶回家,为了能使饭桌上的菜的色彩和品种、花样能尽可能地丰盛些,我们姊妹几个不得不分头骑着单车,去距离小镇20公里外仅有巴掌大的县城,买下所有能买到的菜,然后,"八仙过海"搞起大汇战,东拼西凑做满满一桌所谓"拿手菜",再来瓶廉价的白酒及米饭、面条,尽管如此,母亲的生日却洋溢和浸润着一丝淡淡的温馨和幸福。
   去年,临近母亲七十岁生日前,我们姐弟五个商议给母亲过个"象样"的生日,在左邻右舍的好言相劝和我软磨硬泡的哀求下,母亲才答应来城里住一段时间。
   生日的前一天,我们姐弟五个携儿带女相约来到我居住的城里,面对母亲一脸诧异和不解,我才道出了做儿女的初衷,母亲的沉默被我们一致理解为默许。
   我在当地的一家酒店预定了一个能安放两张餐桌的大包间:有电视、VCD、麦克风和一些有着浓郁喜庆气氛的蝶片。小孩子一个个欢天喜地,乐不可吱,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虽然各自住的都不算远,但一年到头还总聚少离多,到了一起似乎心里总有说不完的话……母亲原本并不舒畅的心情逐渐被她眼前的一切所感染而情绪变得高涨起来,我们看在眼里,笑在脸上,甜在心头。
   当我买了单准备回家时,只有母亲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花了多少钱。我略加迟疑然而脱口而出:只不过450元(其实消费860元),我写几篇文章的稿费就够了。虽然如此,母亲还是有点吃惊和不悦,嘴里念叨着,在家里自己做最多200元。我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报纸上登过西安一桌饭最高卖了30万,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却并未使母亲信以为真,反而更加使母亲吃惊。
   今年五一前,母亲突然提出回老家住几天,我心里想着母亲为了孙子一天从早忙到晚,也该放松和休息了,就毫不犹豫地允诺了。
   五一假期过后,就快到母亲的生日了,可母亲并未按预期返回,电话过去,母亲说她还想多呆几天,是二姐才告诉了其中的隐衷,母亲这次回老家纯粹是为了逃避为她再过生日,怕我们姐弟几个铺张浪费,花"冤枉钱"……
   我悄悄放下电话,心头有一丝说不出的惭愧、痛心和失落……
  
  
   《母爱的延续》
  
  
   母亲是个老实把交的庄稼人,几十年如一日守着那一亩二分自留地,似乎是在不经意间,儿女们渐渐长大成人,象鸟儿一样纷纷离了巢,在城里搭起了新窝,母亲却依然守着已显得有点落寞和沧桑的三间老屋却怡然自乐——心里早已被儿女子孙鸡毛蒜皮、陈谷子烂芝麻的喜怒哀乐占据得满满的,从未想过自己已是过了七十的人,直到她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的陡然下降。
   清楚地记得,家里排行老小的我,大学毕业后工作,还至少两个星期就回一次家,母亲总不忘我上中学时对油泼面的嗜好,然而她已忘记,那时我已从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孩子”长大成一个自食其力的男子汉。也许在所有母亲的眼里儿女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母亲不知道在外求学的几年,我的生活习惯和爱好早已发生了变化,但面对母亲的良苦用心,我依然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心里却有点于心不忍继续榨取和享受年迈的母亲的不求甚解回报的牵挂和怜惜。
   单身时,我一直住的是两人一间的公寓,期间我曾多次企图以母亲年事已高,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及我个人生活方面的困难和问题为由,想说服母亲同意我在外租房,然后将她接过来住,母亲却以我已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婚姻,而家里又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和积累为由,并本着节约开支的心理,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了我的请求和好意。面对我谈恋爱期间很少回家的事实,她却从没有将任何不满和责备的表情和心思表现出来,最大限度地容忍了我的自私、冷漠和不孝。
   每次到了收种庄稼的日子,我们兄妹几个都要联名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试图使她能知难而退放弃对土地的依赖和牵挂,以及对儿女来说已有点太昂贵和奢侈的奉献和牺牲情怀。母亲依然我行我素,使做儿女的束手无策。我也只好将心里美好的愿望寄予于我在城里结婚安家之时。通情达理的女友在我道出心中的苦恼和无奈之后,很快就办办理了结婚手续,并申请到了可以容纳两张床的房子。母亲却依然以到了城里没有熟人和事情可作,断然打碎了我的“如意算盘”。我又开始在心头盘算着新的招数。
   没想到最终帮助我说服母亲的竟是被我小瞧了的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母亲终于找到了事做——照顾孙子的吃喝拉撒及洗刷直到现在,期间远在外地的大哥多次请求母亲搬过去住,母亲总以孙子小离不开为由婉言拒绝了大哥的一片孝心。
   如今,母亲已成了上小学的孙子心目中最亲近的人了,总不把我们夫妻俩当一回事,使妻子颇感尴尬和痛心。
   一次带儿子在外面就餐回来,儿子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奶奶去掉根和头的绿豆芽是多么好吃时,母亲只是灿烂地一笑置之。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一直奉行勤俭节约,反感铺张浪费的母亲,第二天,竟在我们下班回家时,已为我们“加工”了一盘掐头去尾的绿豆芽,我们回敬母亲的是一种短暂的谔然之后的坦然微笑。
   从此以后,我们的餐桌上交替出现着母亲的手工油泼面和掐头去尾的绿豆芽,使原本单调、琐碎的平凡日子变得情趣盎然,有滋有味,温馨从容,并使母亲的爱和牵挂在不经意间得到传递、延续和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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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都说母爱是世界上最纯真最纯洁的。这里的两篇文章就是有力的见证,把一位厚道慈祥的母亲形象在作者的笔下描绘的是那么可爱鲜活,文字尽管朴实无华,但却处处显示着作者的文字功底。欣赏,拜读!【编辑:陈亮】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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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雁过无痕        2013-02-28 20:34:08
  读罢感动和温馨溢满心底。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回复1 楼        文友:三生石上        2013-02-28 21:14:28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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