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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麻雀的城市


作者:月儿常圆 榜眼,28642.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019发表时间:2013-03-01 10:05:10
摘要:在故乡,有一座麻雀的城市。这是一座以自然为版本、最能体现“天人合一”思想的城市。这座城市就是乡亲们口里时常念叨着的麻雀崖。   麻雀崖与故乡其他山崖不同的地方,是在离地面三四丈高处,有一长约二十米、宽约一米的平台。

麻雀的城市
   在故乡,有一座麻雀的城市。这是一座以自然为版本、最能体现“天人合一”思想的城市。这座城市就是乡亲们口里时常念叨着的麻雀崖。
   麻雀崖与故乡其他山崖不同的地方,是在离地面三四丈高处,有一长约二十米、宽约一米的平台。这平台并非人力所及,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平台上面悬垂着一种纤细柔长,浓密厚实的草,乡亲们亲切地称之为崖胡子草。麻雀便聚族而居在这崖胡子草里。
   从乡亲们对崖胡子草的称谓可知,他们是把这平台想象成了山的下巴。
   乡亲们的想象力是令人钦佩的。那极富神奇色彩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便是他们飞天想象的结晶。在乡亲们的想象中,万物皆有灵。像村子周围一座座山,在乡亲们的想象中便是一颗颗头颅。这头颅是谁的呢?当然是大地母亲的了。大地母亲用甘甜的乳汁和营养丰富的粮食养育她的子女——淳朴厚道善良勤劳的乡亲们。为此,乡亲们对大地母亲是心怀感激的。
   麻雀崖下河流湍急,像一头咆哮的猛兽,横冲直撞,似李白诗中所描绘的“天门中断楚江开”,生生切断了人们前行的脚步,使得这远离人世喧扰之地,成为麻雀们自得其乐的天堂。
   二
   在故乡,麻雀家族是鸟部落中人口占绝大多数的民族。如果用人来打比方,那麻雀相当于我国的汉族,其他鸟类则是少数民族。麻雀在居住方面不像有些鸟类那么挑剔,比如凤凰,非梧桐不栖。麻雀能随遇而安。屋檐、竹林、树林、山崖、芭茅、草地等等,都能成为它们的安身立命之所。麻雀是鸟部落里安土重迁的民族,它们的巢一旦筑起,倘若不被破坏,就会长此以往,不再迁移。
   麻雀的巢,确切地说应该是窝,很是简陋。也许这世间,唯有麻雀深切地体会到了“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五尺之榻”这话的深刻内涵。
   麻雀挑选好窝的位置,便开始建造窝。它们就地取材,啄拾地上的枯草,还有鸡鸭鹅抖落于地的羽毛等。麻雀建造窝的速度比较快,往往三五天,一个窝便峻工了。
   麻雀的窝不大,仅能容下麻雀的身子。窝的上半部分全敞着,没有一点遮拦。麻雀睡在窝里,整个头全露在外面。
   麻雀这样造窝,一是为了进出方便,二是为了便于观察窝周围的一切变化,而后面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麻雀的警惕性很高,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它们就会从窝里飞出去,决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成为瓮中之鳖。王维有“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的诗句,我觉得这山鸟也许就是麻雀。倘若不是,那说明其他鸟也有着与麻雀一样高的警惕性。
   然而,麻雀窝却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能遮风霜挡雨雪。每次大风雪过后,我们都能在地上见到一些被冻死的麻雀。
   麻雀窝还有一缺点就是筑得不够牢固。不像杜甫诗中所写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是以每当刮大风下大雨,麻雀窝便似“山河破碎风飘絮”,筑窝的枯草到处撒落。
   乡亲们修房造屋可不像麻雀这样。
   乡亲们把修房造屋当作人生头等大事,往往会花费掉自己大半生乃至毕生的时间和心血。麻雀为何不学乡亲们呢?难道说它们把窝修造得这样简陋,是想做隐士么?“柴门吠犬月当头,敝履粗衣喜自由。但可容身三尺榻,鼾然一梦胜王侯。”细细想来,可又不是。因为麻雀是积极入世者而决不是消极避世者。于是麻雀筑窝也成了一个自然之谜。
   三
   我最先认识的鸟儿是麻雀。年幼的我曾一度将麻雀与鸟儿划等号。似乎鸟儿就是麻雀,麻雀就是鸟儿。尔后当我看见别的鸟儿时,甚是新奇,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惹得大人们笑话我,说我娃娃儿硬是没见过簸箕那么大个天!
   上学后,我读到孟浩然“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两句诗,认为这啼鸟是麻雀。因为我们这儿处处听得见的,只有麻雀的鸣叫声。
   麻雀似乎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它机灵顽皮活泼好动,尤其喜欢热闹。似乎在它们的世界里,只有欢乐,没有忧伤。
   麻雀每天只要一睁开眼,那张小嘴就会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真不知它哪来那么多的话。它们从不单飞,而是成群结队,彼此间不断地说着,好像在开辩论会。不过它们并不像人们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它们还会你追我赶地嬉戏游玩。它们的游玩都带着一个“疯”字。真是羡煞人的呢!
   我们是小孩子,也像一群麻雀一样在生产队的大晒坝里嬉戏游玩,一如麻雀那股疯劲。在我们的娱乐中,有一个项目是用弹弓弹麻雀。弹弓是我们自制的,像我们一样的稚嫩,谈不上有力道,更别说威力与杀伤力了。虽然我们求大人们帮我们做,可大人不但不同意,反而会责骂我们。在大人们看来,玩弹弓是一项危险性的活动。万一小孩子之间互相弹射,把对方眼睛弹射中了,严重的话,会把眼睛弄瞎的,那可就不得了了。大人们最爱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而且总是想得很严重,芝麻大的事,都会想到有西瓜那么大,真是让人搞不懂的。搞不懂就搞不懂,千万别去问。如果去问,遇到大人心情不好,挨打挨骂都有可能的,即便心情好,他们也会挖苦我们,叫我们拿把锄头来挖根根。如果我们再问挖根根是什么意思,他们就会哈哈大笑。我们便会从笑声中知道,这是在挖苦我们,也就缄默不语的了。同时我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问题不要去问大人,否则会遭大人笑话的。
   我们制作的弹弓,纯粹是玩具。当然,我们并不把它当玩具,而是拿着它满竹子满树林转悠,不断地向站在树上、竹子上叽叽喳喳说话的麻雀弹射,想把麻雀弹射下来。然而弹丸即便像飞蝗般飞向麻雀,令人丧气地是,这些弹丸还没够着麻雀,就一头栽了下来,速度比上去的似乎还要快。
   有时也会见到一只麻雀掉到地上来。不过,这麻雀不是打伤了,而是吓着了。它们见那么多弹丸飞来,很是头晕目眩,一时未能把持住,身子像一片树叶飘坠于地。当它们看见一群小孩如狼似虎、欢天喜地向它们奔跑过来,头脑立即清醒了过来,知我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便扑扇着翅膀,一下子飞到树上或竹上去了。我们看着麻雀往上飞,我们的心却在往下坠,等麻雀站在树上或竹上,我们的心也坠落到了地上。
   大人爱说,“瞎猫碰着死老鼠”。我们偶尔会遇到这情形。也不知怎么搞的,有麻雀竟然被我们的弹弓射伤了。当然,伤势并不严重。毕竟我们年纪尚小,还没学会杀生。麻雀许是因为负痛,不能像受到惊吓的麻雀一飞冲天,只能飞出一两丈远。我们见了,大受鼓舞,一个个张开双臂,像长出了一双翅膀,一个个像鲲鹏一样向麻雀俯冲过去。最后,麻雀被我们生擒活捉,成了我们的俘虏。被捉住的麻雀却不甘就范,它们的双脚拼命地踢腾着,嘴边嘶叫边啄我们。我们见它不老实,就诉诸于武力,逮的逮脚,捏的捏嘴,将其牢牢地控制住。
   我们用较粗的线系住麻雀的脚,然后像放风筝一样把麻雀往空中一扔。也许麻雀有些困惑,这群小孩子花那么大的力气把自己逮住,何以会这么轻松就放了自己呢?然而事情紧急,时间窘迫,一切容不得麻雀去多想,更容不得它把事情想透彻,麻雀已腾身空中,于是麻雀借势向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等麻雀飞到我们留的线的高度时,即便它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仍无法再往上飞,它的一只脚被一根线死死羁绊住了。麻雀方醒悟到,原来它成了这群小孩子的玩物了。麻雀自然不愿做玩物,它有它的生活,它有它的伙伴,它有它的世界。于是它仍拼命地飞,然而来自线另一端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与麻雀所使的力相比,麻雀的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尽管麻雀仍在抗争,可一切都是徒劳,它只能悬浮于空中的某一点,好像被固定在了那里。最后,直到麻雀心力交瘁,颓丧地落到了地上。
   其实我们并未把麻雀当俘虏看待,相反,我们把它当作贵宾。我们对麻雀的那个好,就像大人骂我们,比对自己先人板板都还要好的。我们为了照顾好它,成天围着它团团转。我们知道它爱吃虫子,就到处去找虫子,知道它爱吃粮食,就偷偷摸摸地从家里拿粮食,甚至把我们视为珍珠的大米也拿出来给它吃。
   我们对麻雀的满腔热情,由于麻雀的不领情,化作了一盆血旺子。麻雀只是叫,不吃我们的东西,以绝食的方式来表示抗议。我们知道,不吃东西意味着什么。就像俗话说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麻雀虽是鸟,但在吃东西方面与人无异。如今它不吃东西,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这世上,也只有神仙不吃东西才会没事的。就像大人们骂的,你不吃东西,你是想成仙啦?
   我们对麻雀不吃东西是毫无办法,一筹莫展。我们都愁眉苦脸地瞅着麻雀,不住地央求它快吃东西,好像它是在替我们吃东西一样。过不了两天,麻雀的毛由光滑变得涩滞,把它放地上,萎顿不振,连站都很是吃力。它不看我们,只呆呆地看着地上,好像那地上会出现一个洞,它好钻进洞里逃走似的。实际上这是它完全绝望的表现。有小伙伴见麻雀很可怜,就提议把它放了。大家都有这想法,只是一想到把它放了,再想逮一只那可是千难万难,于是又不想放了。大家都心存一种侥幸,觉得麻雀饿极了,也许就会吃东西的。
   结果我们最担心、最不想见到的事出现了。我们看着失去了生命的麻雀,心里很是有些难过。同时,我们在心里也有些埋怨麻雀:我们对它这么好,它喜欢吃什么,我们就给它找什么,可它就是不吃。这能怪哪个呢?要怪,只能怪它自己。我们这么一想,心里便轻松了许多。加之小孩子的心就像实心萝卜,里面是装不下其他东西的。于是我们很快就从麻雀死去的事件中解脱出来,又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四
   我们还常常爬到树上或竹子上掏麻雀窝,目的是麻雀窝里的蛋。
   麻雀蛋不像鸡蛋白生生的,而是呈麻灰色。麻雀蛋很小,跟鹌鹑蛋差不多大。不过麻雀蛋跟鸡蛋一样,有蛋清蛋黄,想来应该跟鸡蛋一样的好吃。我们不敢把麻雀蛋带回家,因为这会遭致大人的骂甚至是打。就像我们下河洗冷水澡被发现了一样。
   大人们之所以反对我们去掏麻雀蛋,并不是大人们认为我们在破坏生态环境,他们那时还缺乏这方面的意识,他们主要是认为我们这么做太危险了,怕我们摔下来,“万一摔断了脚脚手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呢”。
   麻雀把窝筑在高高的竹梢与树梢上,而竹梢与树梢比一个人的拇指粗不了多少。我们虽是小孩子,可也有好几十斤,树梢与竹梢对我们将有着无法承载之重的。
   我们不会去掏树梢上的麻雀窝。因为那纯粹是视自己的生命为儿戏。别看我们小,可我们对生命是非常地珍惜的。表现在我们最怕死,一旦村子里死了人,我们都会吓得白天不敢一个人呆在家,晚上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我们要掏的是筑在竹梢上的麻雀窝。因为竹子过的是群居生活,彼此间像亲兄弟一样肩并肩,手挽手地站在一起。因此,我们爬到竹梢上时,可把几根竹梢抱在一起,虽然我们在上面还是摇摇晃晃的,像一只大鸟飘飞在半空中,但不用担心我们会摔下来,因为几根竹梢还是能承载我们的。
   我们有时为了显示自己胆子大,故意在上面摇来晃去,吓得下面一些胆小的,特别是女孩子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当我们掏了麻雀蛋下来后,同伴们会把我们当作英雄来看待。我们也就神气活现,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们会把麻雀蛋煮来吃。麻雀蛋挺好吃的,就是太少了,放在嘴里,没嚼两下就没了。有时连味都没品出来,就吃进肚子里了。
   偶尔我们掏着的不是麻雀蛋,而是刚孵出的小麻雀。
   这些麻雀像被褪光了毛(其实是没长毛),裸露着粉嘟嘟的肉,像一个粉色的小肉球,放在手心里,软乎乎的。它们的眼睛还未睁开,但它们似乎是本能地感觉到了自身的危险,都大张着嘴,竭斯底里地叫着,很像我们到村前河里洗冷水澡,有人淹着了喊“救命”一样。我们毫不理会小麻雀的叫喊声,我们把它们当成玩具来玩耍,这玩具不但能自动,还能发出声音。
   同伴中的女孩子显得很害怕,就像见到鬼似的。特别是我们逮着这小麻雀朝她们走去时,她们的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边纷纷朝后退边嚷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们见状,便想对她们搞恶作剧,以此来寻开心。
   我们抓住一只小麻雀,猛地向她们扔去。她们见了,像被轰赶的鸡,乍楞着翅膀惊惶失措地四处飞窜。似乎我们扔的不是一只小麻雀,而是一颗炸弹。我们这时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对小麻雀把玩没多久便失去了兴趣。于是我们把小麻雀扔在地上,找别的乐子去了。
   当我们离开没多远,却见老麻雀从竹子上飞下来,想把小麻雀弄到窝里去。
   我们一见到老麻雀,又来了兴致,折返身朝老麻雀扑去,想把老麻雀逮住,让它成为我们的玩物。
   老麻雀虽然见我们不怀好意地朝它跑来,可它并未马上舍弃自己的孩子逃生,仍是想竭尽全力把自己的孩子衔回窝里。我们以为老麻雀不会飞走,便满心欢喜。当我们跑拢,伸出手想逮老麻雀时,老麻雀这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孩子,飞到竹林上去了。这时,老麻雀凄异的叫声与小麻雀惊惶的叫声呼应着,那骨肉至亲的亲情,就是铁人也会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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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优美抒情的好文章。麻雀崖,一座麻雀的城市,千百年来,得益于险峻的地理优势,数不清的麻雀曾在这里繁衍生息,与人类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块土地上,却在历经了人类的工业文明的生态破坏后,辗转迁徙,却不知家园何方。那些密密麻麻坐火车寻找新家园的麻雀,就像麻雀家族对现代人类破坏生态家园的字字控诉。幸好麻雀终于又回来了,回来的不光是麻雀,也是人类重建自然生态天人合一的美好家园理念回归!问好,祝福,推荐!【编辑:姜光丽】【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3013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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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姜光丽        2013-03-01 10:10:24
  文字朴实,联想丰富,注重细节,生动感人!学习!
回复1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4 17:25:52
  谢谢编辑的编者按!
2 楼        文友:晗夫        2013-03-21 19:25:23
  朴实的语言,深邃的内涵!恭祝老兄作品获绝!献花!
烛照现实,光暖人生;如剑如戟,直刺黑暗!
回复2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1:43
  谢谢兄弟的点评!
3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3-03-21 22:11:39
  文章讲述 了与麻雀相关的不少故事:麻雀巢、麻雀蛋、玩麻雀、遇到蛇、赶麻雀、麻雀崖。这些故事,把麻雀和人的这种密切关系很好地展示了出来,还没有哪一种鸟和人这样近地生活着。文章写麻雀的命运变化,写出了我们社会的变化;通过麻雀的兴盛衰亡过程,写出了和人自然怎样和谐相处的问题。故事感人,语言生动风趣,把历史融入了故事中。
语文教师
回复3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2:15
  谢谢春雨阳光兄弟!
4 楼        文友:江山绝品评议组        2013-03-21 23:04:07
  细致入微的观察,细腻如斯的描写,把小小的麻雀写出了别样的味道,并将麻雀与人类社会紧密地联系起来,将读者引入更深层次的思考。
5 楼        文友:齐牛        2013-03-22 08:53:28
  祝贺兄弟文章获绝!学习了!
淡薄名利,快乐人生。
回复5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4 17:24:55
  谢谢齐牛哥!
6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2 16:48:09
  谢谢各位厚爱。这是江山对我鼓励!
痴情于文学,向文友学习 在纸媒及网络发表文章二百余万字
7 楼        文友:领悟        2013-03-22 19:24:56
  故事生动,内涵深刻,“天人合一”多么美好的思想,恭喜作者获得绝品,问好作者!!
回复7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2:38
  谢谢鼓励!
8 楼        文友:风正一帆悬        2013-03-23 11:03:51
  看来写文章还是需要哲学思想的,主编高明
回复8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2:55
  谢谢兄弟关注!
9 楼        文友:泪花集        2013-03-24 13:04:22
  欣赏佳作,真诚问好,祝你生活愉快!
回复9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3:15
  谢谢泪花集文友的祝贺!
10 楼        文友:姜光丽        2013-03-24 23:56:06
  恭贺绝品!学习!
回复10 楼        文友:月儿常圆        2013-03-26 16:43:29
  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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