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困惑（23—24）

　　23·

　　 “哎，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真的说不清，可不像咱小的时候，那时候一放学就被撵到地里，不是去割草，就是去放羊，哪像现在的孩子，享福死了。就这，他们还不满足，真是的，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们还找事儿，真的少见啊。”刘国庆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孩子为什么会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贪得无厌，四体不勤，这是为什么啊？他感到无比的困惑与无奈。
　　 “是啊，他们不说比学习，就喜欢比吃比穿，比手机，恁说说，现在一点大的孩子，就知道花钱，他们啥都不认识，就认识钱了。”刘国庆的话还没落地，李涛就接过了他的话茬，他同样表示出了极度的不满。要说也是，他的儿子前几天还嚷嚷着让给他买苹果手机呢。原本好好的手机，联想的还不行吗？不行，他们班的同学有人买了苹果手机，他觉得不错，世界名牌啊，他也要苹果的，真的是让人发愁，这样长此以往，可咋办啊？
　　 凡是有小孩子的家庭，他们的感概基本相同，都是为孩子大伤脑筋。孩子小的，是学习不努力，不求上进，孩子大点的，更是让人揪心。不上学了，那就好好找份儿工作，不管挣钱多少，家长又不让上交，他们只要能自食其力就行，谁还指望他们能为家庭做啥贡献？他们根本不敢这样想，别说上交工资了，哪怕不够，家长再去贴补都行，只要孩子们尽心尽力，这就是如今家长真实的想法。
　　 然而，就这小小的期望，他们都不能如愿，怎么不让他们失望，怎么不让他们感叹？原来他们小的时候，还是大集体，谁的家庭富裕？基本上小差大不差，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放学回家就是去地里割草，家里喂的有羊，有猪，还得积肥不是？没有办法，家长可不管你有没有作业，反正是“任务”完不成，饭都不让吃。本来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就差，吃的都是些啥玩意？刘国庆到如今还记忆犹新，一天三顿，都是红薯，早上是煮红薯，中午是蒸红薯，晚上是熬红薯，吃的不少，没啥营养，天天屁不少，臭死人啊。现在的孩子太享福，真的是没得比，那时候，过个年家长能给个零花钱都算不错的了，平时更是别想。
　　 刘国庆清楚地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跟着本村的一个本家哥进城看电影，大概是国庆节吧，他的生日那天，他老爹才给他五毛钱。要是现在别说给孩子五毛钱了，恁就是给他五块钱，看他要不要，不嫌少才怪呢？现在的孩子太享福，天天就像喝蜜似的，他们还不满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咋就不满足呢？那时候给五毛钱，就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真是令人幸福极了。
　　 “是不是家正惹恁生气了，孩子嘛，还小呢，不懂事。”刘杰也表示出极度的关心，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刘国庆。
　　 “是啊，这孩子，简直是被恁嫂子给惯坏了，没办法。非得让给他买车，恁说说，现在急个啥，马上就改造了，就不会等几天？再说了，上个球班，能挣几个骚钱，还开车去上班？嘁，可笑，俺都上几十年班了，天天骑着自行车不也过了，前几年才骑上了摩托车，啥事都是慢慢来的，他就是不理解，哎。”
　　 刘国庆这才说出了跟儿子家正矛盾的焦点，不就是让买车吗？恁又不是没钱，这是在座的几个人的心里想法，的确不假，要钱干啥，还不是让伺候人的？恁不是一直这样说的吗？特别是李涛，他跟刘国庆年纪相仿，他的经济条件跟刘国庆没得比，他觉得家正让刘国庆买车没啥过分的。
　　 “家正也不小了，他要车就给他买嘛，恁又不是真的没钱？再说了，孩子开着车，自身的形象也自然好多了，孩子大了，该找对象了，是不是，买辆车方便不是？再说了，他工作的环境也不一样，乡执法队有钱的不少，恁给孩子买辆车，也让他跟得上别人的趟，不能让孩子掉队啊，他的朋友圈大了，也是好事嘛。”
　　 李涛跟刘国庆讲解着，他的意见是支持家正的想法。孩子想要车，就给他买，不能委屈了孩子，再说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恁不给孩子买，让他怎么立于人前？这个问题不是问题，他觉得刘国庆不应该小题大作，这算什么呢？答应孩子不就结了，有啥值得烦心的？
　　 “国庆哥，家正有驾照吗？要是家正有驾照，就给孩子买吧，咱村里有车户多着呢，你还担心什么？是不是财不露白啊？”刘杰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刘国庆过于低调，有点跟不上形势的发展。
　　 “他有驾照不假，去年学的，可是技术不咋地，毕竟不经常摸车。”
　　 “那是，恁不买车，孩子永远都不会熟练，别人的车家正好意思去开？还是自己的气势，想咋开就咋开，时间长孩子自然就熟练了不是？不让孩子摸车，孩子啥时候能熟练？这需要过程的，是不是国庆哥？”刘国庆的话刚落地，刘杰就接上了，他开导着刘国庆。
　　 “老弟呀，要是让俺说，这就是恁的不对了，恁要钱干啥？放着钱让钱给你生儿子的吧？孩子要就给他买，值恁的啥？别小小气气的，咱还不都是给孩子挣的，咋能花几个钱啊？”李世奇跟着刘杰的话，顺杆往上爬。
　　 在座的几个人各有目的，他们清楚，刘国庆家底殷实，孩子让买车就给他买，哪里还会生气？刘国庆也太小心，太抠门，孩子咋不跟他生气？再说了，改造之后，手里头几百万，恁能自己花完吗？到时候，自己一蹬腿儿，还不都是孩子们的？想开点吧，恁会过日子白搭，孩子们不懂得过日子，恁难道能跟他一辈子？
　　 “不是俺说恁，老弟恁太小气了，孩子要车没错，恁想想，恁俩都在乡里，这要是有车了，上班恁俩一起去，还省事呢。恁不掏钱就找个不发工资的司机，还是专职司机，恁哪里去找的好事？是不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李世奇这样一说，刘国庆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还真的不假，要是给家正买了车，自己也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了，多好的事。问题是，现在买车的话，可能资金不大宽裕，买也不会买个称心如意的。刘国庆不是不想买，他想等资金到位了，买台差不多的车，他也这样跟儿子说过，可儿子就是不领情，哎，难办啊。
　　 “国庆哥，依俺看，恁买车就别买日本货，虽说日本车省油，节能，但是安全系数不高。跟恁说吧，俺是没钱，却真的不少关心这方面的知识，在电脑上经常浏览这方面的东西。可以这样说，现在的年轻人，更是厉害，他们在这方面懂得更多，啥牌子的车，买的啥价位，年轻人真的是如数家珍。”刘杰给刘国庆出着主意，他也在帮刘国庆的儿子家正讲着情，这是明显的。
　　 “是啊，这点俺相信，别的不说，家正这孩子只要一闲下来就是玩电脑，他给俺说过，买越野的吧，安全系数高，可就是用处不大，只能在家里开开。要是给人家办个事啥的，就没多大的用途，一般结婚用越野车的不多，要是买小轿车吧，三十万以下的就别买黑色的，不上档次。家正跟俺说，奥迪系列的不错，用途广，也气派，出去门，也像那么回事。”刘国庆真的不少跟他的儿子探讨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他也从中学到了不少知识。
　　 “要说讲质量那就是德国车，要是讲舒适那是美国车，日本车主要就是节能省油，但不太安全。千万别买国产车，不耐用，到底是技术落后，不过合资的就不错。”李涛在车这方面也懂得不少，刘国庆跟他年纪相仿，就没有他懂得多。这是有原因的，刘国庆应酬多，爱喝酒，他根本就不想车，车这东西对于刘国庆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所以，他也不操这方面的心。
　　 “问题就在这，家正想让给他买车，咱的钱不是不宽绰嘛，要是买辆十几万的，不成问题，可要是买回来了，他没玩几天，又觉得落后了咋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要就不要了，要是刚买回来就要换车的话，那可就赔大了。大家说是不是，只要一开回来，想出手，不赔钱才怪呢，赔得少了都不拉倒。”刘国庆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他了解自己的孩子，他要是现在让买，到时候又后悔了，这可咋办？这点是他最为担心的。
　　 刘国庆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在座的几位不敢多话，因为谁也不敢担保，刘国庆的儿子将来反悔不反悔。这个事情谁敢打包票，就连他老爹刘国庆都不敢相信他，谁还敢担保呢？也是啊，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变化莫测，谁能知道这会他是这个想法，过了这会又是啥想法？
　　 “要说也是，还是等钱凑手了再买，要买就买差不多的，像恁这种情况，最好是奥迪的，别买越野型的，还是小轿车用途广。再说了，恁在乡里上班，坐着奥迪去上班，那多气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恁是乡党委书记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憋了半天的王有福，他时时不忘拍刘国庆的马屁。
　　 “球，恁懂个啥，乡党委书记能坐奥迪a6？他的级别，根本够不着，要是乡党委书记就坐这车，市长岂不就要坐保时捷了？”刘杰懂得多，他知道啥级别配啥标准的车，所以，王有福一开口就被他给顶了回去。
　　 几个人还在谈论着，这会的气氛还算活跃，毕竟刘国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24·

　　 几个人在商店谈论着关于孩子的问题，这个问题令大家伙都觉得头疼，这可是普遍现象，绝对不是个像。这样的问题谁都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看似简单，做起来却超乎寻常地艰难，因为孩子的教育不是单方面的，它需要跟学校结合起来，社会环境还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大家都很纳闷，这究竟是为什么？原来自然条件不好，孩子却好管理，如今条件好了，孩子们却难以管理了？这是怎么了吗？大家都找不出确切的答案，他们感到迷茫与困惑，真的就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了吗？还真是不容易，如今的教育家都感到爱莫能助，他们几个大老粗又能如何？
　　 “哎，别的都不怨，还是当今社会环境不好，大的气候不纯净，孩子们的心灵能够纯净吗？现在的社会，谁不是向钱看？哪个当官的不贪污受贿？不管是从中央的大官，还是到基层的芝麻小官，谁不是往自己口袋里捞钱啊，社会变了，人心变了，也怪不得孩子们啊。”刘杰最先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就是去村委开个证明，盖个章，不买两包烟都办不成事，想想吧，要是办大事，不花钱根本没门儿。
　　 “娘的头，不说别的，前一段时间，俺开户口去，可不少跑腿儿，难办死了，还是给咱的会计买了两包烟，要不，他总是推辞，给你小鬼不见面儿。哎，还都是一个村的，都这样了，试想要是出去办事儿，人生地不熟的，那不是更难了吗？哎，社会风气坏透了，不彻底改变的话，真不知道今后能变成啥样？”刘杰终归没忍住，他还是把满肚的苦水给倒了出来。
　　 “咱的会计也敢黑你啊，他不想混了吧，谁不谁都收拾啊？”李世奇在一旁煽风点火，生怕刘杰不生气。
　　 “咱的会计黑你多正常啊，说句实话，人家当个会计花了多少钱？人家不想办法给捞回来？还是理解万岁吧，大家花了人家的钱，反过来，让人家花点恁的钱，这不是一报还一报吗？谁让恁都好选他呢，要是他竞选落榜，他想收拾你不也是没有办法吗？还是大家伙不一心啊。”李涛可能也深受其害，从他的语气里能够听出来，看来他对会计也是相当反感，绝对是有看法。
　　 “这种事儿也不能怨大家，你不选他，别人选他，反正花了人家的钱，不选他不是良心上过不去吗？咱们这人啊，就这样，难办成啥大事。谁都心里清楚，他花钱竞选村干部，上去以后绝对不会放过捞钱的机会，他最起码得把人家的成本儿给捞回来吧。”刘杰一针见血，他指出了事情的本质所在，谁都清楚他上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投了他的票，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不是怕昧良心吗？
　　 几个人本来是说孩子的教育问题，却越拉扯越远，他们不由自主地改变了话题，这会，可能人多嘴杂吧，刘杰意识到了。如今的社会，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搞不清谁跟谁的关系近，万一传扬出去，总是有害无益的。刘杰想到这里，就打住了话茬，不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其实在座的哪个不是心如明镜，眼下的干部，谁不贪污受贿反而不正常了。从大到小，自上而下，全都是被钱熏黑了心的官员们，他们的所作所为可谓路人皆知。刘杰只是刚刚想起，才脱口说了一句，想不到大家伙反应如此强烈，看来大家都是深受其害，大多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有气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说不定哪天还得用人家不是？要是得罪了人，到时候少不了给你小鞋穿。
　　 “咱不说了，不说了。常言说，闲时莫论人长短，其实大家不说也都清楚，还是言归正传吧。”刘杰不想招惹是非，在自己的商店里“莫谈国事”最好，他害怕自己的言语被别人传扬出去，那样的话，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才不愿意背这黑锅呢。
　　 “也是，管那闲事干啥，大家心知肚明。哎，俺说实话也没那心思，自己家里事还解决不了呢，管他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反正是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零吃锯末，整屙板椽，别看现在闹得欢，叫他秋后拉清单。”刘国庆总爱说这几句话，说实话，他好像是从哪部电影里学来的，他的记性不错，动不动就会把原来看过的电影台词给搬出来，搞得大家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也是，刘国庆打牌的时候，他的口头禅更是让人笑破肚子。他喜欢模仿，只要是牌上手，运气不错，他出着牌出着牌，就开始他那句口头禅了，“根据情况来判断，敌人根本没发现。”只要是他说这句话了，那就一定是他的牌起得不错，胜算的把握一定是百分之百了，别人都知道他是头戴没顶的草帽------漏球呢。
　　 几个人正在云山雾罩，海阔天空地乱侃一通，想不到刘国庆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赶忙掏出手机，刘国庆一看不是别人的的号码，他太清楚这个号码，这就是他老婆的号码。他有点不耐烦，说实话，刚出门就打电话，啥事吗？简直是不让人清静一会儿，真是烦死了。
　　 刘国庆不想接，他心想着也不会有啥急事，还不是孩子的事？可是，这铃声一直响着，看来不接他老婆是不会挂断的，刘国庆很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喂，啥事呀？没事打啥电话？”刘国庆本来是极不耐烦，可是当他听了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语调都颤抖起来，这是在座的各位都想不到的。
　　 大家不知道电话那头，刘国庆的老婆说了什么，总之刘国庆听了之后，他的表情告诉大家，一定出了啥大事，不然的话，刘国庆不会有如此的表情。可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谁也不好意思去打听，刘国庆接了电话，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来不及跟大家伙道别，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大家真的想不到刘国庆家到底出了啥事，看着刘国庆慌慌忙忙的样子，他们都觉得绝对是出事了，但具体是啥事，他们不敢确定。刘国庆一般情况下，还算是比较镇定的，说真格的，人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啥事都是拿得起放得下，谁不佩服？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他的这一举动令在座的无不是心生疑窦。
　　 刘国庆接了电话，比接到命令还管用，这是大家匪夷所思的，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他出来玩，他老婆淑秀基本是不管的，可以这样说，除非是饭做好了，给他言语一声。他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的话，他就会继续玩下去，根本没有像今天一样，接了电话，连跟大家伙打个招呼都不打，啥话也不说，说走就走了，真是第一次啊。
　　 要说这种情况，一般有点头脑的都会想到，刘国庆家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一反常态的，最起码他要跟在座的打个招呼，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可是，刘国庆今天就偏偏一言不发地走了，大家咋不疑虑重重？
　　 刘国庆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刘杰的商店，他离开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他的脸色，真的好吓人，他平时绝对没有这样的表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吗？大家猜测着，谁也不敢断言，是啊，他可是个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啊，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今天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严厉冷峻？
　　 “国庆哥这是咋了？脸色都变了，肯定是家里出事了。”刘杰在刘国庆离开之后，才不急不慢地给大家说着他的判断，他的猜测绝对是有根据的，他可不敢胡说。
　　 李涛神色凝重，毕竟人家刚走，家里出事这是绝对的了，本来两个人关系不错，人家出事，自己总不能幸灾乐祸吧。所以，李涛的表情是同情，大家都能看出来。
　　 “是啊，看他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事，搞不好又是他儿子，哎，现在的孩子啊，动不动就给人添乱，难啊。还是那句话，没钱生没钱的气，有钱生有钱的气，反正是都不得安生。”李涛觉得一定是刘国庆的儿子捣的乱，不然，刘国庆匆匆忙忙赶回去干啥？
　　 几个人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准刘国庆家到底出了啥事。反正不是好事儿，这点大家伙还是能看出来的，要是好事儿，刘国庆的脸不会是铁青色的。要是好事儿，刘国庆也不会浑身战栗，嘴唇发乌。
　　 “真是的，早不打晚不打，这个时候打，眼看就会玩一会了，这下可好，玩球吧。”李世奇好生惋惜，他算是没了指望，原本打算玩会扑克呢，这还玩啥？
　　 “还玩呢，玩球去吧，人家国庆有急事，恁没看见，眼瞎啦？”李涛就爱跟李世奇过不去，李世奇话还没落地，李涛就奋起还击，搞得李世奇哭笑不得。反正李涛不怕他，他叫李世奇叔叔呢，李世奇说不过他，就会骂他几句，李涛也不在乎，这就是他们的微妙关系。
　　 “恁这球孩子，咋跟恁老子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李世奇以上压下，他骂着李涛。李涛听着李世奇骂他，也不恼火，跟吃家常便饭差不多，他全然不理。
　　 也就十多分钟吧，一辆救护车拉着刺耳的警笛，从刘杰的商店门口疾驰而过。在座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他们跑到门口，望着绝尘而去的120救护车，他们个个神色凝重而又疑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