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同题】春花秋月(电视文学剧本) ——男人女人和孩子
片名:男人女人和孩子
作者:永铭家珍
字幕:八十年代初。南方乡下。
1,腊月,一个晴朗的下午。
窄窄的水泥路,路边有口池塘,池塘边有几株桃树和其他杂树,桃树边的菜地里,残雪覆盖在蔬菜上。
三岁的虎子蹲在地上掐地菜。
2,明心用小铲子铲着矮脚黄菜,春花拎着篮子跟在明心身后拾菜。
明心、春花、虎子的背影中推出片名《男人女人和孩子》及演职员表。
出场人物(按先后出场为序,年龄为首次出场年龄)
虎子:3岁,男,明心和春花的儿子。虎头虎脑,活泼可爱,
明心:26岁,个子1米70左右,五官端正,帅气,憨厚。
春花:25岁,个子1米65左右,齐耳短发,漂亮,温柔贤惠、能干。明心的妻子。
秋月:24岁,个子1米63左右,长发,白净,秀气,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花店营业员。
爸爸:56岁,憨直。
妈妈:55岁,勤劳。
花店老板:男,45岁,
疤子:秋月的男人,28左右,相貌猥琐,凶悍。
莹莹:三岁,春花和明心的女儿,玲珑、聪慧。
群众演员:门诊女医生、女护士。酒店服务员,若干客人,银行女收银员、医院女收款员、病员,花店女房东、出租车男司机。内科男医生,牌友男一号、二号、三号,小诊所女医生。
3,明心家。
两扇木制大门,大门左边一个四方桌,桌上一个圆圆的茶盘里放着茶杯上盖着一块纱巾。桌子两边各放着两把木制靠背椅。迎面正墙悬挂着一幅毛主席去安源的巨幅画像,两边贴着一副“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的对联。画像下面一个长条台,供着香火。一台座机电话放在靠近方桌一边的条台头间。
晚上,一家围在桌子上吃饭。
明心:“爸,妈,我跟春花商量了,过完年,我也想出去打工,你们看怎样?”
妈妈:“也好,家里这点事我们行。你看人家柱子,听说在城里还买了一套房子。"
爸爸:“出去打工我不反对,但是你夫妻两要一起去!”
春花:“那怎么行?第一家里的事走一个人还能将就,走两个你二老肯定忙不过来;第二他去打工,脚都不知道能不能站稳?第三,待他稳定下来我再去不迟。爸妈你们说呢?”
明心:“春花说的对,那就这样讲了啊!”
妈妈:“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那支气管炎,最不能受凉,出去了自己注意保暖一些才是。”
4,夜晚。明心、春花的卧室。
床左对面梳妆镜,对面靠墙一排衣柜,床右侧一扇大窗子。
5,明心拉灭床头灯。
6,明心和春花在双人席梦思床上搂抱,接吻。
春花:“家里的事你放心,那一万块钱你带着,遇着合适的生意就拿它做本钱,争取闯出一番事业出来,也给我们全家人的脸上争点光彩”
7,正月下旬的一天。
阳光和煦,桃花盛开。
村头水泥路上。
明心背一个大包,春花一手牵着虎子,一手与明心的手拉着走过来。
春花:“到了打电话回来。”
明心:“嗯!”
8,同年夏天。
南方大都市的一条大街上,马路两旁高楼林立。
9,镜头由远拉近到街面,“碧云家政公司”的横幅牌。左侧紧挨着隔别灯光闪烁的“漫天弥香”的横幅霓虹灯箱。右侧紧邻“美食家”酒店。
10,“美食家”门面前不远处一个路边电话亭。
碧云家政公司两扇自动启合的大玻璃门大门。穿过宽敞的大厅,进入后场。
11,后场几架洗涤机器前,明心关掉电源。
12,侧室,明心脱下胶靴和工作服,将工作服挂在墙上的简易挂钩上。
13,明心走出家政公司,来到“美食家”酒店。他站在买饭菜的小窗口,跟女服务员要了一份简易饭菜,坐在桌上吃。
14,明心径直来到花店。
15,花店里。
进门右边是收银台,迎面一组花架上放着各种鲜艳的鲜花,两边有玻璃墙的一格一格的花架上,摆放着各种包装好的鲜花。
16,秋月正在修剪手上一束玫瑰花。秋月见明心来到,问:“午饭吃过啦?”
明心连着“咳咳”了两声,伸头对花店里看了看:“嗯,刚吃过!你老板不在?”
17,秋月边修剪玫瑰边说:“老板在市中心又开了一家大超市,那边忙不过来,到那边去了。哎,明心,我听说老板想把这个店转租掉,我是没资本,不然我真想把他盘下来。这花店每天两百多元钱好挣,可惜了。”
秋月叹了口气,一种无比惋惜的样子。
明心又连着“咳咳”了两声,微笑:“是吗?”
秋月:“是!嗳,你怎么咳嗽这么长时间?建议你看看医生。不然会引起肺部炎症的,可不能大意。”
明心:“可能是感冒了,没关系,强壮着呢!”
18,夜色深沉,一条旧街道,稀疏昏暗的路灯下,依稀可见对面老式的房屋墙壁上大大的“拆”字。
19,简易的出租房里。
屋内左侧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水瓶,漱嘴缸子里插着牙膏牙刷,拐角两头拉起的一根电线上搭着一条毛巾,和几件衣服,紧挨着桌子边放着一张单人小床。
路灯微弱的光亮透过低矮的窗户,射到床上明心的脸。
明心辗转反侧。
20,化入回忆:
明心家卧室。明心和春花在双人席梦思床上搂抱,接吻。
春花:“家里的事你放心,那一万块钱你带着,遇着合适的生意就拿它做本钱,争取闯出一番事业出来,也给我们全家人的脸上争点光彩”
21,化出:
明心迷迷糊糊地睡
天色泛白,一阵闹铃响,明心急忙爬起。
22,侧门卫生间里,明心刷牙洗脸,带上门。
23,第二天中午,美食家餐馆。
明心出来,直奔电话亭打电话。
24,明心的家,电话响。
明心的母亲出来,拿起电话:“喂!"
25,电话亭边,明心:“喂,是妈呀!你身体还好吧”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嗯,我好着呢!倒是你一个人在外边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要冻着饿着。"
明心:“妈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妈,我打工的地方,它的隔别有一家花店转让,一天能赚两百多呢!"
母亲:“一天能赚两百多的生意人家为什么要转让呀?"
明心:“是这样的,那老板在市内开了一家更大的超市,忙不过来,想把它转让了。如果春花要是能过来的话,我想把它盘下来。这是个好机会。”
26,明心的家。母亲:“你媳妇在家辛辛苦苦,你可不能在外面胡来,做生意你是外行,千万要走稳咯!”
春花拎着一篮子菜回来。
春花:“妈,是明心打来的电话吗?”
27,电话亭里,明心听见了春花的声音。
明心:“妈,你让春花接电话”
28,明心家里,春花接过婆婆手里的电话,
29,电话亭里,明心:“春花,你还好么?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知道吗?刚才我跟妈说过,我想把隔壁花店盘点下了自己经营,你看怎样?”
30,春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看准了。"
31,明心:“那你可是要过来哟。"
32,春花:“我过来?爸妈年纪都大了,我走了,那家里的田地还有家畜怎么办?这些不能指望他两来做吧?再说这一年也有万把多块的收入呢,"
33,明心:“哦……那怎么办呢?机会难得啊。"
34,春花:“要不你先把它盘点下来再讲好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35,明心放下电话。
36,花店门口。
老板在玻璃门上贴着转租的小广告。明心怏怏地走来。
花店老板:“明心,怎么无精打采的?”
明心:“昨晚没睡好。”
花店老板:“呵呵,一定是想你的春花了吧,梦里有没有云雨一番呀?”
明心:“去,别老没正经的。我们打工的,哪有你当大老板潇洒?说正经的,听说你在市中心又开了一家大超市,是吗?"
花店老板:“嗯,那边主要是我老婆在经营,忙不过来哟。老婆要我把这边的店转出去,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呢。"
花店老板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哎,看见你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把这店盘下来怎样?"
明心:“昨天我就听秋月讲了。唉,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哦,我是既没人又没钱。"
花店老板:“那有什么,店员是现成的,秋月业务熟练,人是又勤快又贤惠,你们合作经营,一定很好。至于钱吗,你有多少先给多少,就当放在我这作押金。以后挣到钱你再还我,挣不到钱你把本钱给我就行了,怎样?我对你老兄还不放心?"
秋月附和:“是啊。我是一点钱都没有,不然我都想把它盘点下来。明心,你把它盘下来,我还在这店里,你不要烦多大神就能继续营业.”
花店老板:“是呀,有秋月帮你,进货渠道我再跟你讲讲,不会太难的。"
37,明心愣下神,画外妻子春花的声音:“要不你先把它兜下来再讲好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明心:“那好,我跟前没多少现金,先给你一万元,其余的以后慢慢再给你,怎样?"
花店老板:“行!成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38,三人在店里盘点货物。
39,清早,秋月在店门前打扫卫生。
40,中午,店里的人来客往,生意一如既往。
41,傍晚,秋月关店门。
42,店内。明心、秋月在一起吃饭。
秋月收拾碗筷,明心整理钱,二人对视微笑。
主题音乐起。
43,明心在电话亭打电话。
明心:“人家想嘛。”
44,明心家。
春花:“想也不行,没出息。我现在走不开,再等一段时间吧!"
45,中午。
明心在整理货架上鲜花
46,一个年轻男客人拿着一束玫瑰走出花店。
秋月:“慢走。"
秋月转身对明心说:“嫂子还没打算来吗?"
明心看秋月一眼,苦笑摇了摇头。
明心:“我要回去一趟,接她来。"
秋月笑笑,拿出一件小孩外衣和一条围巾:“这是我送给你儿子和嫂子的,小意思啦。”
明心:“谢谢,你的心真细。”
47,明心家菜地里。
春花正在浇菜,明心走来。
明心放下背包:“春花。”
春花猛然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明心:“回家再说。”
48,明心家。
春花:“妈,明心回来了。”
49,明心抱起虎子,用胡子蹭虎子,虎子笑。
妈妈:“啊,你怎么回来啦?电话里也没说你要回来。”
明心:“妈,爸呢?”
妈妈:“你爸爸在床上都睡了半个月了。”
50,爸爸房间,两口自制的大箱子放在两条长板凳做腿的凳子上,一张老式的大床罩着水纱布的蚊帐。
妈妈、春花随明心进爸爸房间。
明心:“爸,你怎么啦?”
爸爸:“没关系,老毛病,关节炎,腿痛。你怎么回来啦?”
明心:“我想接春花去,花店生意还好,再说了店里老是我和人家一个女人在一起也不方便。”
爸爸:“我早就讲让春花去,你们不依我。春花,赶明儿跟明心一道去吧。”
春花:“爸爸您这又病倒了,我就更离不开了。这样吧,等你的病好些了,我再去吧。”
春花用手拍了一下明心,笑:“只要你在外面不起歪心就行。”
明心的房间里
51,明心春花在被褥里翻滚,春花的喘息声。
52,花店里。中午。
收银台上放着两份盒饭,秋月打开饭盒,自己端起一碗,将自己碗里的菜往明心的饭盒里拣。
明心一阵咳嗽:“不用,今天我不想吃"
秋月:“怎么啦?不舒服?”
秋月伸手在明心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明心用手轻轻地挡了一下。
秋月:“哟,好烫!你烧得不轻呢。赶紧去医院看看。”
明心:“没关系,等生意闲了再去不迟。”
花店里,傍晚。灯光下,鲜花五颜六色。
53,明心满脸潮红。
明心:“晚饭不用给我买了,我先去睡一会。”
秋月:“你赶紧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
明心:“不用。”
秋月:“你看你脸都烧红了。这回我做主,由不得你了。”
54,秋月关店门。
55,医院内科诊室明心趴在医生的桌子上,头枕在叠在一起的两手臂上。
男医生取下明心嘴里的体温计看:“40,5度,你需要住院治疗,不能耽误。你去前面交款办住院手续。”
明心离开。
秋月问:“医生,他的病严重吗?是什么病?”
医生:“看症状,你爱人像是肺炎。你放心,不严重。但不治疗就会严重。”
秋月脸一红,点点头。
56,传染科住院大楼。
单人病房里,明心吊着点滴。秋月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