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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砍柴煮字』树神(散文)


作者:野水 童生,855.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51发表时间:2013-03-11 22:57:36

『流年*砍柴煮字』树神(散文) 周家庄要拆迁了,——这里将来是一个小区,十八层高的楼,几个月之后就会威风凛凛地站在这里,它将居高临下,目空一切。
   周老汉是周家庄的老户,他家门前伫立着一棵高大的槐树。周老汉说,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亲手栽下了这棵树,周老汉就像爱自己的孙子般护着这棵树。
   挖掘机巨大的手臂在空中恣意地挥舞,像周大娘在锅里摊煎饼一样就抹平了高高低低的院墙,周家庄很快不见了,只留下大堆的瓦砾和砖块,周大娘抹着眼泪站在树下看着这一切。拆迁的人要伐这棵树,周老汉却抱了树不松手,那手像是长在了青槐的身上,变成黑青的树的筋脉,村长和拆迁的工头掰不开他的手,只好无奈地站在树下抽烟。
   村长背过周老汉,向工头挤了挤眼睛,说算了,这棵树就留下吧。
   这棵树的来历,周老汉给人讲了一辈子。说是明朝洪武年间,这里来了三家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移民过来的人,其中就有他先人哩,树就是那时候栽下的,是纪念先人的。年轻人和他抬杠,说那样子的话,树早死了,还能长到现在?周老汉瞪眼吹胡子,脱了鞋要打人,小伙子就跑了。
   周老汉说,五八年大炼钢铁,在这树下开过动员大会,我还是生产队长哩,那人山人海的;生产队在树下分过粮食,树就掌着称,谁也别想捣鬼;树上挂过上工的钟,天一亮,我就来敲钟,那钟声能传几里路。
   大槐树是周家庄的地理中心,就是周家庄的心脏了。树下边是一片大的空地,像碾麦子的场一样平坦。春天里,鸟儿在这槐树上早早地响亮地叫唤着,早起的村人将睡梦中的耕牛吆醒,扛上犁铧从这树下走向地头;夏天,周家庄的人在槐树下乘凉,那巨大的树冠苫了半个村子,树下边的软风像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一个坐在树下的人;秋天来了,一辆辆架子车拉着金黄的玉米在树下走过,树下的石磨上磨着玉米糁子,石磨是周家庄人赖以存活的挚友,大槐树是石磨头顶的庇护神。
   大槐树是周家庄的公堂,谁家丢了东西,最先是从大槐树下传出消息的,有叫骂声为证;邻里之间闹了矛盾,大槐树下是评理的地方,得理者就会拉了缺理者的胳膊往树下拖,说让人看看这人是啥人,弄的啥事;婆婆在家里受了媳妇的气,也会坐在这大槐树下给人学说,说者情绪激动,听者或气愤,或叹息,或劝慰,这一切,大槐树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外村人来到周家庄,总要摸一把大槐树,说槐树是周家庄的定海神针,周家庄人就很神气。
   周家庄人以大槐树为骄傲。
   槐树边曾经有一座庙,早年破四旧拆了,周大娘敬佛信神,和村里一帮老太太把大槐树封了神。大槐树身子上空了一个小洞,周大娘就在小小的树洞里设了香台,每日早晚敬香,说灵验得很。天旱的时候,周大娘在这里祈雨;地震的时候,周大娘在这里祈福。春天里,槐花的青草味裹着檀香的清香,随风袅袅地飘得很远,飘到附近的村子,引来更多人敬香祈福。
   周大娘说大槐树就是神,是树神哩。
   周老汉信不过村长和工头,拉来了几根木头,在树下搭起棚子,就像他当年看瓜地一样驻扎在树下,晚上也不回家,让周大娘送饭吃,寸步不离槐树。
   周老汉血压高,周大娘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受风着凉,劝他回家歇息,周老汉一下就火了,旱烟锅在地上能戳出火星来:“嫌麻烦别给我送饭了,给我蒸一锅馍撂这,慢慢吃!”周大娘气咻咻地走了。
   周老汉的儿子媳妇都在外打工,老两口照看着孙子,那一晚,孙子突然就发烧了,周大娘慌了神,跑来叫周老汉,说要把孙子送到医院,周老汉迟疑着不动弹,周大娘说送到医院再回来看树也行,周老汉就走了,回头又看看树,心神不定。
   医生开了两瓶吊针,周大娘担惊害怕,死活不让周老汉走。打完针天都亮了,孙子烧退了,周老汉急急地向大槐树走去。
   地上光秃秃的,大槐树不见了!
   周老汉得了脑溢血,抢救无效,撇下周大娘走了。
   有人说,那晚工头得到村长的消息,得知周老汉不在,打电话叫来一帮人挖了树。有人说,是村长和工头早就把树定卖给城里一个高档小区了,你没看连树根都不见了么,一棵大槐树在城里卖好几千块钱呢,那些小区住的都是大老板,有大树的小区,他们才会在那买房呢。
   周大娘把香台设在家了,她说树神不在了,死了的老头子就是树神。
  
   【槐】
   童年的记忆里,十里八乡的那些荒村陋巷,家家门口,可见槐树。高低迥异,大小不一。春天里,槐芽抽发,远闻有一股香气弥漫,来到树下,一吸鼻子,似乎还有点臭。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味兼于一身,能纵横吸纳,恐怕只有这槐树了。
   炎夏时节,门口槐荫扑散下来,是乘凉的好去处。院内也槐影临窗,扑簌有声。农人是很少于白天在树下乘凉的,时间都在地里消去了。大白天在树下坐着的,俱是耄耋老者或身体欠佳的人。他们或目光呆滞地瞭望远处,或低头默思自己的前世今生。晚间坐在槐树下的青石板上,牛饮清汤,呼呼噜噜出大声的,都是解甲而归的农夫,——大槐树的主人,或者邻人。那时,山头吐月,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俱寂。他们是卸去套绳的老牛,此时松软而乏困,也只有此刻才能消受这难得的清静与清凉。偶有为秋收麦种的时月节气或门前粪堆挡了路而争论斗嘴的,也是相绐一乐。第二天路上见面,照样你问我答,一团和气。
   没有“鱼衔花影去,风送竹响来”的怡人之景,对辛苦的庄稼人来说,坐在这槐树下歇息片刻,已经足够了。
   小时候,我也随大人坐在门前的槐树下,不是乘凉,而是害怕屋内的漆黑,不敢睡去,就在树下乱窜。偶有树上掉下的绿虫子钻进脖子里,便惊得毛骨悚然。但逢清明,却欢喜地不得了,因为门口的槐树下,是荡秋千的好地方。槐树的一个大股枝,平行地伸向高空,记不清是谁拴了粗绳在上面,绳子下固定一块木板,好坐人。那几天里,槐树下浪声笑语不绝。三婆是荡秋千的好手,胆大。或站或坐,不必他人在身后推掀,自发其力。头上的白手帕就在空中飘下,如一片树叶,袅然而落。荡至极高处,树叶碰面,她故意尖叫几声,树下人以为她害怕,其实脸上毫无惧色,只是满足与快乐。
   那棵槐树,却不是我家的。主人已杀伐了它,不知去向,树坑平旷,长满一片荒草。崖畔的那棵古槐已死,新生的后代也蓬蓬勃勃。我于是生出许多非非之想,觉得槐树虽不能言语,但也是有生老病死,荣枯轮回的。
   槐树生长缓慢,木质坚硬,是做架子车辕的最好材料。长一棵大槐树不容易,农人自是爱惜,树皮绝不许羊啃牛噬。妇女们织好了白粗布,就上树采槐芽,砸碎染布。那时,槐花将开而未开,状如米粒,绿中泛黄,是纯天然的染剂。李时珍说,槐米煎炸水煮,亦可食之,味道鲜美,可惜我没有吃过,但穿过槐米染的衣衫,身上总有一股清香。现在也有染料,记得曾经去西大街都城隍庙买过一回。染过的衣服穿在身上,一出汗,有一股矾气,不好闻。
   故乡人迷信。院子里不能有柿子树,“柿”与“事”谐音;门前不能有梨树,“梨”与“离”谐音。于是家家门前屋后就栽榆树,心中向往年年有余。我却从来没见那家有过余头,倒是整天捉襟见肘,拮据不堪。有一年开学,父亲为我一块五毛钱的学费,借过五家,方凑得一块钱。
   这几年,闲暇时间,也在周围转悠,一些号称山川形胜的地方,但见几堆人工拉来的石头堆砌,围一汪死水,臭烘烘,兴致就大减了。那几日在老家,清晨出门,踱至崖畔,东方既白,山如黛,雾似乳,空气里既无尘埃,又无炊烟,我深深吸一口气,顿觉心旷神怡。白乐天诗云:“晚来天气好,散步中门前”,这清晨,比之晚上,岂无闲情?
   邻人的院子里传来喁喁絮语,有小孩出得门来,痴痴看我,不识我,我亦不认识。两天时间里,深刻体会到“耳畔频闻故人死,眼前但见少年多”的情形。门口的一棵槐树,是弟弟遵我之意,从别处移栽而来的,身形偏小,树冠却已蔚然而成。风吹过,朝露垂滴,煞是清爽。
   从老村回来,痛惜年少时相见的那些大槐树,如今不见踪影,打问,大的已被砍伐殆尽,小一点能装上车的,被卖给城市里的房地产开发商了。再无人新栽幼树,因其生长缓慢,又不再做农具的缘故。想起我看到的小区里那些被锯了头,只长一头“乱发”的槐树,是否也有我小时候攀爬过的那些树?
   “槐”与“怀”谐音,我希望门前有槐,莫非也已迷信起来?
   窗外秋雨绵绵,心中辄生思绪,爰笔以为记。
  
   【根·树】
   裸露的根,静静地立在这里,已经好多年。曾经在它的头顶嬉笑,和它亲近,狎戏。根的枯瘦的表皮,斑驳的即将落下的松土,树根上奔跑的黑大的蚂蚁,都在向我叙说它的沉寂与落寞。它已经衰老。包裹树根的土,如今不知去向。现在,瘦骨嶙峋的它将最后的气息吐向空中,挣扎着扶持出头顶那些绿叶。在绿叶的间隙,我看见了几颗小小的果实,那是还未成熟的青涩的小柿子。三个月之后,它们将露出羞涩的红脸颊,以昭示根的生命还在延续。但确乎没有人会来重视它了。它的周围,是给苹果施肥,拉枝,喷药的忙碌的农人。即使秋天来临,也没有人来采摘成熟的柿子。满天的红星,会渐渐暗淡下去,腐烂在树上,成为已经少见的老鸹们争相啄食的美味。
   没有人能说清是谁种植了这棵饱经沧桑的柿子树,甚至更多的那些长在山崖沟畔的它的同类。它们走过了好几百年。“千年古树问老柿”,这是流传至今的一句话,由此看来,那些残存的老槐树,也没有它的寿长了。但它却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来由。一旁锄地的振北老汉,将长长的烟杆在地边的石头上咔咔地掸过之后,吐出一口浓浓的青烟。弥漫的烟雾里,两张因长久无人和他对话而即将生锈的嘴唇缓缓开启。他淡淡地说,是人在软枣树上嫁接的。
   软枣树是野生的。我的眼里就现出更多的场景来。那些一年到头打不下几颗粮食的人们,手提砍刀,奔走在山野里,沟壑旁,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柿子树的砧木,嫁接在那些幼小的软枣树上。几年之后,小树上结出的果实,再也不是小而黑的软枣了,而是大红的各种形状的柿子:尖柿,重台,鸡心黄,四盘,火晶。秋天里,点点繁星,将一座座山映得火烧火燎。火红的柿子与天边的红云续接成一片绮丽的霞光。霞光照亮了山野,也照亮了一颗颗焦灼的饿得发慌的心。一到秋天,人们的眼里就闪出一种攫取的光芒,他们将收获的玉米棒子掰下来,挂在房前屋后的桐树上,宛如一座金黄的宝塔。风干之后,金黄的宝塔渐渐低矮下去。阴雨天里,家家户户的屋子里传出咔嚓咔嚓的剥离声。剥下的玉米粒与黄豆、豌豆、大麦混合在一起,炒熟磨碎,成为一种麻色的粗糙的面粉,俗称“烤面”。再将放软的柿子揭去皮儿,与烤面搅拌均匀,成一种絮状的粘稠的可食之物。这种东西伴我渡过了童年和少年时期,那种甜蜜,我至今记忆犹新。
   在那些秋冬的时光里,只要家里没人,我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搬来院子里放着的木梯,偷偷爬上放柿子的木棚,揭开上面苫着的谷草,拣已经软了的柿子。我每天只“偷”一两个,并且从远处挪来另外的柿子,填平凹下去的坑儿,再苫好谷草,快速制作一碗“烤面柿子酱”。那种大快朵颐的甜蜜,无法言喻。因为不敢偷取太多的柿子搅拌,我常常被干燥的烤面呛得喉咙发干,难以下咽。诚然,我是一个极具心机而且能抵制更多诱惑的人,不会接二连三地爬上阁楼。那些柿子,是父亲要挑上去四十里外煤矿的居民区换钱的,我不敢多吃。
   多年以后,柿子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鲜红的颜色,再也不能激起人们的食欲。也没有人吃烤面了,豌豆和大麦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没人看得起一担柿子的价值。柿子自生自落。冬天里,树上的柿子冻得通红发硬。没有叶子的点缀,只有繁星在阴晦的空中兀自鲜红,与啼血的杜鹃为伍,与寂静的大地低语。
   根的周围,生出一丛新嫩的枝叶。我走近了它。挨挨挤挤的新叶的空隙里,竟有几颗小小的软枣,我认得它们。软枣的形状与柿子不同,小而圆的软枣,竟然重生了。孤老的根,不愿死去,它以自己的不朽之躯,焕发出第二春,将那遒劲的裸露在外的最后一丝力气,陡然地释放进灰茫茫的天空中去了。
   望着振北老汉苍老的容颜,我想起他的儿子,我的高中同学王建社。那个傍晚,在操场北边土台子做的临时舞台上,他以一曲《绿叶对根的情意》,在“元旦”文艺晚会上博得阵阵掌声。那时,他穿着草绿色的军便服上衣,蓝色的筒裤。笔直的挺缝能用来削苹果。那身衣服,是他的父亲挑了一担柿子,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在四十里外的煤矿上换来的。台下的我们,却是一袭的老粗布黑棉袄。他唱得声情并茂,一双雪白的线手套在暮色里发出圣洁高傲的光芒。
   问起振北老汉,他说建社好几年都没回来了。他在南方做事,据说混得很不错,但我好多年已经没有见过他了。振北老汉不愿意把他的骨殖扔在那个空气潮湿的能拧出水的城市,建社也很少回来。现在,他一个人行走在田野里,山路上,只是,他不再挑上柿子去卖了。他已经走不动了。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心依着你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情牵着你
   我是你的一片绿叶
   我的根在你的土地
   春风中告别了你
   今天这方明天那里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情牵着你
   无论我停在那片云彩
   我的眼总是投向你
   如果我在风中歌唱
   那歌声也是为着你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路上充满回忆
   请你祝福我
   我也祝福你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是你的一片绿叶
   我的根在你的土地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不知这个柿子树下长大的孩子,我的同学建社,是否还能想起,他曾经唱过的这首迷倒了一大堆女同学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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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树神,周家庄人以大槐树为骄傲,特别是周家庄的老户周老汉,像爱自己的孙子般护着这棵树。当城市建设把村子搬迁之后,就要来挖这棵树,周老汉却抱了树不松手,甚至在树下搭起棚子白天黑夜守着。直到一天晚上孙子病了送去医院输液,待第二日他赶来时,大槐树被挖走了!一气之下的周老汉得了脑溢血,抢救无效永远走了。周大娘说树神不在了,死了的老头子就是树神,因而在家家供着他。【槐】文里说的是童年的记忆里十里八乡的村村寨寨,家家门口,都有槐树。人们都在树下乘凉,聊天,甚至讲理。槐树生长不容易,农人自是爱惜。可是如今,那些大槐树已不见踪影。【根·树】叙述了那棵古老饱经沧桑的柿子树的根已经裸露,包裹树根的土已不翼而飞。振北老汉说是人在软枣树上嫁接的。像这样的嫁接的树很多。文字特别注意一些细节的描写,如那时放软的柿子揭去皮与烤面搅拌均匀的食品是儿时最爱吃的;还有儿时常去偷吃已软了的柿子;同学王建社以一曲《绿叶对根的情意》歌曲在“元旦”文艺晚会上博得阵阵掌声,还迷倒了一大堆女同学;他穿的服装就是他父亲振北老汉挑了一担柿子换来的等细节至今记忆犹新。散文从不同的角度充满深情地对大槐树的怀念作了描写,岁月已逝,但那些心灵深处记忆里的东西,却永远也不会消失。正如那棵大槐树,已在人们的心中,连保护它的周老汉也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树神。那年那事那人那树,依然是那么清晰,没有随着岁月流逝。文字还给人另一种思考,搬迁中应该把人文与自然或古老的一些东西加以保护,这本身就是一种教育的载体,一种自然文化。文字通透细腻情深,柔如唠家常般娓娓道来,倍感亲切温暖。推荐赏阅!谢谢赐稿流年,遥握作者,【编辑:山地73182882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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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3-03-11 23:01:09
  读来总是给人一种暖暖的东西,在心里流淌着……
2 楼        文友:格子依        2013-03-12 13:51:24
  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棵老梧桐,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应该是把它当成了我的玩伴了吧。在它身上刻过字,甚至经常给它加点肥(撒尿)。最值得怀念的是那一树树的梧桐花开,淡紫色的精灵泛着白的裙袍是那样的清秀可爱。可是现在,再难相见。周老汉对树的情感太深太重,因为这棵树的故事太多太多。帮邻居解决纠纷,是最明事理的“人”,夏天撑起一片凉爽的天空,是最可爱的“人”。可是,太多的人只把它当做一棵“树”,于是它的命运也交给了那些和他一样“明事理”的人。
   发人深省的一篇文,字里行间写尽人间无情,孤情寡义。现如今村镇大整改,更多的人在意的是高楼大厦的雄伟,在意的是香奈儿的化学香。还有谁会在意,树底好乘凉。谁会在意,槐香香万里。
   文字自然流畅,深情自在表述之间。读完此文,一股恨意油然心生。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遥祝作者安康!!!
喜欢听歌、喜欢单车旅行与旷野群山。喜欢敲打着键盘,继而梦想在指间。其实,人生就是唯美的一场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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