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散文】咬春
空气阴沉沉,加上新一股北方冷风袭来,脖子不自觉地缩进衣领里去。由此,举首仰天亦是十分不愿意的。一片香樟树叶摇摇晃晃地在眼前飞舞着,不由感叹它的自由身子起来了。随着它的身影将眼光上移,但见往昔漠视的绿色诱惑着我,也就不顾冷风的灌吹,贪婪的想望尽那层层的的冬日之绿。
眼神一旦放肆开了,思维也就不再僵硬,犹如在那些暖意的时日,心境也是十分明朗起来。久已郁闷的心胸也恰倒好处地配合着,有一种抒怀的想法,但终究没有没有成一行字句。
就在收拢神思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的一棵玉兰树的枝稍末节是溜光的。尚曾记得那上面白色茫茫,袅娜秀灵的花儿恰似少女般亭亭玉立,“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煞是醉人。也曾记得在那遮蔽夏日毒辣阳光下伫足的时日,凉意透心,步步留恋。然前者“素娥千队雪成围”的景象被一场突如的春雨淋落得遍地美人不复归;而后者也终究挡不了料峭的寒风也纷纷归隐而去。惟有枝杆独翘,莫不尽萧瑟。
在这样的情景中,不由得再次遥望于它,自忖道:望春易而守春难,日夜迎风霜,年轮自一回。虽说沧桑道不尽,但只要根基不断,生命依然是不息的。果然,在它的枝稍上有点点细芽在酝酿着。即使天阴沉依旧,风凛冽依旧,春的气息确确实实在默默的构思与前行着,它们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以至使人只知腊梅迎雪傲霜骨,却不知春风已吹玉兰白。
寒风瑟瑟的日子过得臃肿后,本性里的思春念妄也是不自觉要突现出来,恨不得把蝴蝶样斑斓色彩披于身上。在乍暖还寒的时辰里头,光秃秃的梧桐树干,灰蒙蒙的冷色空气,道衢的尘土飞扬,温吞水一样的阳光底下孵太阳的老人与轻歌曼舞的行人组合成了一道景致,确与那腊月之时不同了。
万物渐次复苏之际,所谓的倒春寒也不过是一场徒劳的挣扎而已。唯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是恐吓一下,如我这个早已忘却“千里莺啼绿映红”时光的人罢了。
春的气息,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觉任何的物质都在作者咬春气息的动作。任何物质都感觉到空气中已经开始清新起来了,于是,张大着禁闭久了的嘴巴呼吸着,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