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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长篇小说】困惑(53—54)

作品名称:【天涯长篇小说】困惑      作者:河南梁国彦      发布时间:2013-03-13 20:43:27      字数:7286

  53·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大王庄已然没有了原来的热闹景象,改造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阶段,商家自然是早已搬离。今天的大王庄,俨然是战争过后的村落一般,闲得是异样的萧条与静寂。
  刘国庆一家正在吃晚饭,客厅里的饭桌上仍是四菜一汤,他们一家四口边吃饭边交谈。刘国庆答应了王有福,要去车去人跟人家捧场的,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言而有信,虽说算不上一言九鼎,却也不能失信于人的。对于这点,刘国庆还是有分寸的,他一直牢记于心,不敢忘怀。
  后天就是初十,就是王有福的大喜日子,眼看就到跟前了,必须给孩子说明。因为刘国庆私自做主,他答应了王有福,要让家正开车去当花车的,他不跟孩子交代好,万一后天家正有事,他们起了冲突怎么办?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怕就怕家正那天另有安排。毕竟孩子大了,他也有他的事情,这点,刘国庆算是想对了。
   刘国庆家的条件相对要好点,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中午没有饭局,晚上回家来总少不了喝上两杯,毕竟是习以为常,养成了这样的坏毛病。刘国庆也没有办法,都是因为在乡里工作的缘故,喝酒成了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他一天不沾酒就心里难受,仿佛跟少点啥似的。
   刘国庆倒了一玻璃杯酒,是白酒,他不喜欢喝啤酒,他觉得不过瘾。刘国庆不管冬夏春秋,他只喝白酒,哪怕是最名贵的葡萄酒,他也不屑一顾,这就是他的特殊爱好。今天晚上,他想喝上一杯,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他觉得最近有点疲劳,还是白酒能解乏啊。
   “家正,后天恁得去拉个好,要不请一天假吧。”刘国庆呷了一小口酒,呲牙咧嘴地发出了砸吧的声响,然后才交代着自己的儿子。
   家正端着碗,正要去夹菜 吃,他听到爸爸的安排,突然停了下来。他有点不解地问起来:“去哪儿啊,还要扎花车吗?咱家的新车,扎花车对车不好啊,把漆都粘掉了。”家正不太情愿,毕竟这才刚刚买回来的新车,扎花车太毁车了,得不偿失,毕竟拉好不会给几个钱的,这里的规矩谁都清楚,不就是封个“红包”,最多二百块钱。
   刘国庆原本没考虑那么多,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王有福,总不能把吐出去的唾沫再舔回来吧?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失信于人?刘国庆虽说赞同儿子的说法,他也清楚事实的确如此,但他不能容忍儿子的态度。啥意思嘛,难道就恁知道心疼车,恁爸爸就不知道啦?问题是,新车也好,旧车也罢,答应了人家,就得钉是钉,铆是铆,哪有说话跟刮风一样,让人家瞧不起的?
   刘国庆吃了一口菜,觉得心里好受了点,他放下筷子,但嘴却没有停下来,他仍在咀嚼着。他的老婆淑秀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她本来是想听丈夫解释清楚的,可刘国庆却慢条斯理地不急不忙,她是个急脾气,淑秀就发话问起丈夫来,到底是去给谁拉好,非得当花车?
   “去哪里拉好啊,远不远,谁家的事儿啊?”淑秀相当关心,她清楚自己丈夫的关系,万一是有头脸的人,谁能不用着谁,扎花车就扎花车吧,反正总得有第一次的。毕竟自己家的车子还算得上“牌子”,够档次,这拉好不让扎花车也不是个事啊,不过,那也得看看是给谁家用,值不值得?
   刘国庆终于把嘴里的食物咽进肚子,他的嘴腾出空来了。他听了老婆的话,心里马上就猜到淑秀的用意,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儿吗?毕竟夫妻一场,刘国庆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他不耐烦地白了淑秀一眼,心中不由得气鼓鼓的,这女人太势力,刘国庆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可是,他不说清楚的话,这事还就不好办,因为有她给儿子撑腰,家正一定会更加有恃无恐,对自己的话也一定会置若罔闻的。
   “王有福啊,都是一个村的,帮帮忙的事,有啥大不了的,谁不用着谁?”刘国庆说出了实情。
   淑秀一听是本村的王有福,她的脸色立马一沉,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刘国庆看出来了,淑秀不会在意的,因为王有福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是个老光棍,身有残疾,谁不知道他?是的,王有福的确是没啥用途,他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要说他连个普通人也不算。普通人也早有老婆孩子了,可王有福已步入不惑之年,仍是孑然一身,光棍一条,谁能把他当盘菜?
   “恁也是的,啥人都胡乱答应啊。一个村的不假,他太短了,办啥事谁叫过他帮忙?他也太精了,谁家办事他随过礼?他要结婚,咱去给他随份儿礼也就是了,连人带车都去给他帮忙,恁也不想想,他算个啥东西?值不值当恁爷俩都去?”淑秀不以为然,她觉得丈夫考虑不周,还是有点欠掂量。
   刘国庆清楚老婆的话绝对有道理,她的话并无夸张,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人家王有福既然看得起自己,咱也不能太较劲,太认真不是?做人自有做人的原则,他办事不周,眼光太短浅,那是他的事情,再说了,王有福已经有所察觉,他已经领教了,还是那句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要不说有的人越走路越宽,有的人越走路越窄,就是这个道理。不能把一个人看到死地,说不定砖头瓦块儿都绊倒人呢。
   “是啊,恁的话一点不假,可是俺已经答应人家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再说了,这可不是小事,结婚是大事,绝对不能耽误了人家办事。”刘国庆不去为王有福辩驳,他清楚老婆的话是有根据的,但是事已至此,不管如何,都不能失信于人,这是刘国庆的底线。
   家正在一旁听着父母的交谈,他对王有福其人并不了解,虽说大王庄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太多。可是,毕竟家正跟王有福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再说,王有福更不是大王庄的名人,家正对王有福没有丝毫的印象。所以,他们的话,家正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才不知道父母到底再说谁呢。
   淑秀犹豫了片刻,她觉得既然丈夫答应了人家,就得照办,这结婚可是人生的大事,要是稍有纰漏,就会留下话柄,让人家说三道四的。好歹是一个村的人,总不能信口雌黄,失信于人吧。为了顾及丈夫的面子,她得亲自给儿子下命令,不然的话,家正还就敢“抗旨不遵”呢。
   “家正啊,后天恁就请一天假吧,恁爸都答应人家了,咱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淑秀给儿子下达了命令,她的话比圣旨都管用,这是谁都清楚的,特别是刘国庆,他清楚家正的想法,他妈妈才是他的经济命脉,因为淑秀是这个家的保管兼出纳,权力大着呢。
   家正不是说唯母命是从,他清楚妈妈的地位,自己想花钱,没有妈妈的允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只有“唯妈妈马首是瞻”,至于其他人,家正才不管呢。对于他的爸爸而言,毕竟说话没有力度,尽可放心,这就是家正的想法,他就听命于妈妈。
   “咱村的吗?王有福,谁呀?多大了?”家正即使要领命,他也想问清楚不是?毕竟他不知道王有福是何方神圣?好歹是一个村的,为啥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看来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名人。
   “他啊,恁是不知道。他都四十的人了,现在才成家,还不是咱村要改造了,要不是,他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淑秀跟家正讲解着,她理解儿子的心思,家正想知道王有福到底是谁,儿子跟他不熟,一定是对不上号。
   “王有福,东头的还是西头的?”家正端着碗,边吃饭边问着他的妈妈。
   刘国庆见儿子好奇,他想知道谁是王有福,他还没等淑秀开口呢,就跟儿子讲了起来。刘国庆放下酒杯,盯着儿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毕竟这个时候他不敢得罪儿子,后天的事情离了儿子不成事,他是关键人物啊,还是热情点好,好歹儿子能顺顺当当答应自己,那还是沾了淑秀的光。
   “王有福,他家住在村西头。恁不认识他吗?俺跟恁一说,恁可能就会想起来。他的腿不灵便,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落下了残疾,别人都叫他‘西毒’,老光棍了。”刘国庆说罢就拿起筷子夹着菜。
   家正吃饭挺快的,他连三赶四地扒拉着碗里的食物,一仰脖子,算是吃好了。他放下了碗筷,抿了抿嘴角,看样子他是吃饱了,淑秀觉得儿子还没吃好,她看儿子放下碗筷,就忍不住娇嗔地命令着儿子,她恨儿子饭量小,还没吃呢,就不吃了,身体能好吗?
   “咋啦,又吃好了?恁看看,恁妹妹多能吃,恁再吃点,要不又剩下了,这么多菜呢。不吃饭,就知道玩电脑,身体能好吗?哎,吃饭跟猫一样,恁就不会放开肚子吃!”淑秀真的不放心,家正的饭量太小,不管啥好吃的,他都没有兴趣,看来儿子的胃口不好,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吃饱了,吃饱了,吃不下去,俺有啥办法?他后天办事?那好吧,恁不是也去吗?”家正小小年纪,烟瘾却不小,刚刚放下碗筷,他就伸手下口袋里掏烟,淑秀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她一看就明白儿子要干什么。淑秀恨铁不成钢,儿子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她是有力用不上,只有瞎担心的份儿。不过呢,对于家正抽烟这事,她不知说了多少次,嘴皮都磨薄了,可家正还是没有戒掉。
   “又要抽烟啊,恁敢。天天不说好好吃饭,小小年纪,烟瘾不小,草烟都戒不掉,要是抽了大烟,俺看恁才难戒掉呢。”淑秀瞪着眼睛,她清楚儿子要干啥,所以,就提前制止着家正。家正也算听话,他妈妈板着脸,严肃地教训着他,他把刚伸进口袋里的手慢慢抽了出来,他不敢抗命。
   不抽就不抽,家正有点害怕他妈妈。他强忍着烟的极度诱惑,心里的确不好受。不过呢,家正心里清楚,大不了回到自己屋子再抽,她总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己吧,也不急于一时。他对妈妈笑了笑,很规矩地坐直了身子。
   “呦,正在吃呢?”正在他们交谈之中,他们的邻居刘庆山进了客厅,他来得真巧啊。

  54·
  邻居刘庆山来家了,他绝对有事,当刘国庆抬头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就闪过这样的念头。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晚上之所以登门造访,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家正很聪明,他本来想抽烟呢,这不正好有客人来,他算找着机会了,他连忙起身让座。看似很懂礼貌,殊不知他是别有用心的。
   “恁坐,恁坐,俺回俺的屋了。”家正热情相让,他要回自己的屋去过烟瘾。
   刘庆山看着这孩子如此客气,倒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了,他原以为刘国庆一家早该吃过晚饭了,要是早知道人家还没吃完饭,他就不着急,看看,这来得多不是时候。人家正在吃饭,不好意思,跟来蹭饭似的,这不是让人家误解嘛。刘庆山这样想还是有道理的,刘国庆看着本家哥这会来家了,他能不让让?本来他正喝酒呢,若是不让的话,免得让人有其他的想法,刘国庆是个通晓事理的人,不管人家到家里来是给自己帮忙,还是有求于自己,都不能冷落他,毕竟是邻居,又是本家哥。
   “恁今个咋有空闲了,来来,坐坐,咱弟兄俩喝两杯,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难得啊。”刘国庆赶忙起身,他客气地让着刘庆山。
   淑秀眼疾手快,在这方面她是个行家,招呼个客人淑秀还是相当有经验的,毕竟他们家人来人往的,她早已习以为常。淑秀找了一个杯子,放在了大伯哥的面前,说实话,庆山在家已经吃过饭了,可是刘国庆盛情难却,他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一番好意。刘庆山只是难为情地推辞着,但是,终究是没有躲过去,还是让刘国庆给倒了一杯酒。
   “俺刚吃过,俺刚吃过的,不喝了,不喝了。”他吞吞吐吐地解释着,有点勉为其难。
   “吃过饭才好呢,省得空心头喝酒,恁就别外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专门给恁准备的,碰巧了就喝点吧。”淑秀在一旁热情地规劝着,她之所以这样热情,那是为了刘庆山的老婆,她不少帮淑秀的忙。淑秀心里很是感激,所以,她就来了个“爱屋及乌”,转向刘庆山来表示谢意了。毕竟刘庆山的老婆为人老实,她帮了淑秀的忙,淑秀心中感激不尽,却又找不到报答的方式,也就只好这样表示了。
   这时,小家月也吃好饭了,她很懂事,在站起身来的时候, 她随手把饭桌上的空碗收拾了收拾,一齐端进了厨房。小家月早已养成习惯,吃了饭就帮她妈做家务,这点让淑秀很是开心与自豪。作为刘庆山来说,当他看着小家月如此勤快,如此懂事,他能不随口夸上几句?这是人之常情,谁看到谁都会表扬几句的。
  “呵呵,小家月真懂事,好勤快,比大孩子都强啊。”刘庆山没有言过其辞,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呵呵,俺的家月就是听话懂事,好孩子,不少帮她妈干活。来来,抽一棵吧。”刘国庆夸过闺女,就连忙给他掏烟,其热情周到让刘庆山有点很不自在。
   刘庆山接了过来,他自己点着,抽了起来。刘国庆呢,他让过之后,自己却没有抽烟,他喝酒有个习惯,在这当中他很少抽烟的,要不是有客人,他才不喜欢在这个时候闻这呛人的烟草味儿呢。家正家月都离开了饭桌,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刘国庆刘庆山挨着就坐,淑秀坐在他们的对面,她已经吃饱,所以,她坐的位置离饭桌还有一定的距离,她只是想听听,看看庆山哥到底有啥事?
   刘庆山抽了一口烟,就试探性地问了起来,他今天来是办好事的,可是他还不了解家正的具体情况,所以,只有搞清楚才能言归正题的。别看庆山为人老实,他的心眼却不少,他这样办事算是恰如其分。
   “弟妹呀,趁着恁两口都在,俺想问问,咱家家正有对象了吧?”
   刘国庆两口一听他的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看来人家是来帮自家忙的,他一定是想给家正说媒呢。这下可好,正瞌睡呢给个枕头,这明明就是雪中送炭啊,刘国庆两口子马上精神振作,心中暗喜。他们一直为儿子的婚事费尽了心思,可就是没有合适的,儿子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这下好了,总算是有了个开端。
   本来国庆他两口就为家正的婚事放心不下,这孩子太挑剔,高不成低不就,眼看都二十多了,再不成家的话,年龄真的有点过墙了。这孩子啊,年纪小不懂事,总是挑三拣四的,他自己也不想想,明星好看,有用吗?能居家过日子吗?那是不现实的啊,但是不管他俩咋说,任凭磨破了嘴皮,依然不管用,他就是不吐口。要说这媒情事,父母也不能太过独断,尽量发扬发扬民主吧,孩子又心高起来,这咋不让他们夫妻俩抓耳挠腮?
   “庆山哥啊,恁还不知道?咱是邻居,又是本家的,家正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对这方面根本就没兴趣,不开窍啊,说来让人笑话,也不知他是咋想的。恁说,他哪来的对象?这孩子,脸皮薄,见了女孩子都脸红,也不知像谁?让人操心啊。”淑秀首先表了态,她打了保票,一口咬定儿子没有女朋友。
   刘国庆一听人家是来给儿子当媒人,办好事的,哪还能稳坐泰山,无动于衷?他连忙招呼着,劝刘庆山喝酒,要说正好,他来的是时候。过去不就常说,成不成三两瓶,如今的社会,谁也不见吃喝,人家给孩子说媒,那是看得起自己,不然的话,谁愿找这种麻烦?下力不落好的事情,除非是亲戚朋友,要不还真就没有人愿意出头露面呢。
   “来来,哥,哥,先喝一个再说。”刘国庆感激不尽,毕竟人家能找上门来为自己办事,自己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人家能给孩子说媒,看的不是孩子的情面,那还不是看自己夫妻俩的情面?所以,刘国庆觉得,为人处世,行善总比作恶强。
   刘庆山盛情难却,他端了酒杯,看来不喝是不行的,国庆老弟多么热情,自己真要不喝的话,岂不是让他心里难受?他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杯子。刘国庆看他放下杯子,就连忙劝他夹菜,真的是实心实意,热情周到。刘庆山听了淑秀的话,心里自是明白,看来家正真的没有对象,这就好办了,还是让孩子们见见面再说吧,看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大人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啊。
   “弟妹呀,家正这孩子挺不错的,多省事啊,他现在见了女孩就脸红,说明他腼腆,害羞不是?如今的社会这样的孩子不多见了。咱说句良心话,现在的世道,不求孩子多能干,多有本事,只要他们别给咱惹事就烧高香了。恁想想,孩子要是太调皮,天天没事找事,在外边光闯祸,那才让人操心呢不是?现在的孩子,还是稳重点好,咱求的是平平安安嘛。”刘庆山真会开导人,他这番话让刘国庆夫妻俩听着很是入耳,他们觉得刘庆山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听了,心里舒服极了。
   “是啊,是啊。庆山哥,恁说的一点不假,咱年轻的时候,谁家的孩子越调皮捣蛋越有本事,三天两头打架斗殴,不是今天把这家的孩子头打破了,就是明天捅谁了几刀。那时候,咱年轻,打架成了家常便饭,现在可不兴那个了,要是现在谁家的孩子还跟咱原来一样,他们家早就倾家荡产,他们的父母早就给气死了。哎,兴啥啥不丑,真的没假说。不说别的,那时候年轻人流行穿喇叭裤,裤腿盖着脚,一走起路来,跟扫地机器似的,要是现在谁再穿喇叭裤,那不跟傻屌一样了嘛。哈哈,哈哈。”刘国庆有感而发,说着说着他不由得跑了题,说到开心处他径自哈哈大笑起来,他这番高谈阔论令刘庆山不住地点头称是。
   淑秀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国庆可能是喝高了,满嘴跑火车,说那些陈年旧事干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值得显摆?正事不说,就会打岔,淑秀忍不住瞪了国庆一眼,有点不耐烦了。刘国庆偷眼瞥了淑秀一下,他这才知道是自己话多了,他马上打住话茬,不再言语。
   “庆山哥,咱不说那些,恁给咱家正物色了一个吧?”淑秀心急如焚,她操心的是儿子的大事。
   “是这样的,这闺女现在当教师呢,人家可是正式的,人长得也不错,细皮嫩肉的,个头也不低。不过呢,就是她的家庭条件不如咱家。”刘庆山言归正题,他说出了实情。
  淑秀刚一听还有点纳闷,想不到庆山说的是这些,她的家庭条件好不好有啥关系?咱不是找大款的,只要人行,咱不管她的家庭,再说了,她是来这里生活的。
   “庆山哥啊,看恁说的,咱是找媳妇呢,又不是找大款呢。她家穷正好,要是人家条件比咱还好,能成事吗?咱不就是掐人家的一朵花吗?咱不管她的家庭条件好坏,只要人品行好,长相好,哥啊,她是哪里的?”淑秀有点不放心,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个山南海北的,太远了,不方便不是?
   “放心吧弟妹,恁哥又没有外地的亲戚,还不都是咱这一带的,不远,她家离咱这就三五里路。”刘庆山此言一出,刘国庆夫妻俩就心如明镜了,看来这女孩一定是他的亲戚。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外地的就行。庆山哥啊,恁说,啥时候让孩子们见见面? ”淑秀急不可待,她心里委实焦急,人家的孩子跟家正一般大,有的结了婚,有的连孩子都好了,可是家正不争气,他就是不急,这让淑秀很是作难。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没用啊。
   淑秀早想当婆婆,应奶奶了,可是家正不配合,她只能干着急。淑秀心说,枪头不快,枪杆戳断又有啥用?这下可好,看来庆山哥说的这门亲事有希望能成。要说,这女孩各方面都不错,只要家正没意见,他们愿意,淑秀心中毅然决定,今年就把他们的事给办了,省得自己天天操心。
   “那得找个礼拜天,家正不也上班的嘛,礼拜六也行,礼拜天也中,反正不能影响他们上班不是?”刘庆山定了范围,只要是休息日,哪天都行。
   “那好吧,国庆,恁看看是礼拜六还是礼拜天啊?”淑秀征求着丈夫的意见。
   “这样吧,恁还是问问家正,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再说了,也让庆山哥跟人家女方打个招呼,等定下来了再说不迟,毕竟咱两家是邻居,啥话不好说啊,太方便了。”还是刘国庆想得周全,他这样的安排,淑秀没意见,庆山更是没的说,他们这就算把事儿给妥善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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