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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长篇小说】困惑(69—70)

作品名称:【天涯长篇小说】困惑      作者:河南梁国彦      发布时间:2013-03-15 23:36:29      字数:7681

  69·
  立过秋凉飕飕,看来古人所言不虚啊,今天就有点凉意,再加上阴雨霏霏,微风吹拂。
  天空中飘洒着银亮的雨丝,被风吹起,就如翩翩起舞的少女,婀娜多姿。刘国庆不打算去上班了,这样的天气去不去都不会有啥事,本来单位就不算太忙。再说了,好歹他也算是老人了,不想去的话,打个电话就成,不需要繁杂的请假手续。要说他完全是可以去上班的,像这样的天气,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现在跟以往不一样了,他最近不少跟领导套近乎,为的还不是想自由一些。他的情况特殊,领导能够理解,拆迁改造是头等大事,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遇到一次,所以,他的领导相当支持他。
  为了这,刘国庆不少献殷勤,毕竟拆迁改造不是小事,自己家离不开自己的,只有把自家这些事情打理妥善,他才会安心上班的。这点无可厚非,只不过刘国庆未雨绸缪,他早就做了打算,也就是事先把路走好了,等用上的时候,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家里的事情要说已基本解决,他去上班也没什么,只是他心中有了靠山,就不由得懒散起来。要说他可以让孩子开车,他们一起去上班的,只是他不想去单位熬时间,去不去工资照拿,他自然也就没了积极性。更为重要的是,马上大王庄就不复存在了,几个老牌友不再聚聚的话,等将来拆迁了,搬离了,想要碰面还真不易。这点是真实的,等搬离了,大家各奔东西,不是真的有事,谁会为了玩会牌而跑几十路呢?
  刘国庆的个人问题已经解决,他没有不主动的理由。再说了,这改造的事跟政府关系密切啊,他在乡里工作,党委会上就有领导发了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刘国庆配合工作的。不说起模范带头作用吧,总不能拖后腿,不能消极怠工,不能无事生非。他清楚,领导话里的含义,这明明是在给他敲警钟呢。
  他在乡里工作了几十年,总不能为了改造而丢了工作,但是,个人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只要村委跟指挥部不为难自己,能公正地赔付他所有的款项,刘国庆是不会带头起哄的,更不会给村委出难题。人就是这样,那些搞基层工作的很会办事,根本不用明说,他们会看人下菜碟儿,该吃半斤不会让你八两,该吃八两的不会让吃半斤。他们的工作很有针对性,因人而异,各个击破,一般情况下,像刘国庆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疑神疑鬼。因为,拆迁改造指挥部的领导懂得什么?还不是靠基层领导汇报的,他们说煤是白的就是白的,他们说石灰是黑的就是黑的。他们对基层根本就不了解,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要想开展工作,就必须依靠当地基层。
  这样下来,刘国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因为村委会的几个人谁不清楚他?他们对刘国庆看得还是相当高的,只要不太过分,他们一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会背地里替刘国庆说好话的。再说了,这改造补偿的工作,不是一窝蜂,是逐个解决的,常言说,尺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再难的事都好解决,就看怎么去解决了。这里面学问大着呢,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至于刘国庆刚开始的担忧,根本就不算问题,所以,刘国庆只好签字了。
  俗话说,光棍不用装,别人看起看不起,不是你本人说了算的,那是要靠别人来完成的。要说刘国庆也没去指挥部反映他的问题,他抱的态度就是,等测量组来了再说,想不到有关系就是不一样。那天,他在路上碰巧遇见了村长,就顺口把自己的问题说给他听,想不到村长这么抬举他,满口答应了他,这事好解决,不用再发愁了。这是刘国庆所料不及的,他根本就想不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自己算什么?又不是乡里的干部,村长怎么如此给面子?刘国庆简直不敢相信,要说也是,刘国庆听说有的人反映问题,腿都快跑断了,还是没个满意的答复。他们那些人就是这样,看你老实,看你软弱好欺,就会相互推诿,把你的问题当成皮球踢来踢去。
  既然村长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刘国庆也就没有拒不签字的理由了。再说了,丈量房子的已经不是一家两家了,瞌睡当不了死,拆迁改造不管合理不合理,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抵挡不住。只有审时度势,只有顺应潮流,才能激流勇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要是不知天高地厚,去做些幼稚可笑的举动,吃亏的还是自己。刘国庆看着很粗狂,其实心很细,考虑得很是周全。刘国庆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他就绝对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有的人信誓旦旦,扬言不解决好问题绝不签字,一定要争取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刘国庆心中明白,那不就成了“钉子户”了吗?原来叫“钉子户”,现在改名字了,叫“问题户”。其实,只是换换名字而已,换汤不换药,还是一个意思。
  刘国庆坐在家里,他啥也不想干,就想独自静一会,近来所发生的事令他眼花缭乱,难辨真伪。他知道,现在的社会,要想完全公平公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有的话被传出来,却令刘国庆吃惊非小,传言说,村长自己就搞定了六个宅基地。要是此言不虚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六个宅基地,按每平米两千七空补的话,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要不怎么说,现在的村干部削尖了脑袋要混进组织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敛财。有的人,为了达到当上村干部的目的,不惜请客送礼,不惜走街串巷,不惜花重金贿赂,这就是别有用心。要是真的出于公心,当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又何必做出这龌龊之事,见不得天地?问题是,自上而下,像毛主席领导下的好干部可谓是凤毛麟角,夸张点的话,那就是早已绝种了。
  刘国庆对于官场相对要了解得多一些,他清楚现在的官场,简直是沆瀣一气,浑浊不堪,人浮于事,争权夺利。他们大多是狼狈为奸,上下联手,不为工作,不图进取,只求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刘国庆望着窗外飘袅的秋雨,他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啊,原来村主任对自己的问题大包大揽,看来还是因为自己在乡里工作,不管自己是不是干部,毕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怵”的。
  是的,他是村主任,自己就住在家里,难免会听到些风言风语的,万一自己口不严实,说了出去,对村主任只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真的是老奸巨猾啊,考虑问题就是周全,由不得自己不佩服。刘国庆想通了,原来如此啊,他不再耿耿于怀,原来他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村长太厚道,对自己太照顾,仔细想来,原来是事出有因。既然是事出有因,刘国庆也就不再有心理负担了,他这样做自有他的打算,并不是对自己法外施恩,特别照顾的。想到这些,刘国庆如释重负,不再纠结,不再多虑。
  “今天还真有点冷呢,恁不去上班了吧?”刘国庆的妻子淑秀穿着T恤衫,她的脸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嘴唇乌紫,说话之间都有些哆嗦。
  刘国庆望着窗外,表情肃穆,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当他听到妻子的话,这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他望了一眼淑秀,点头答应着。当他发现淑秀很不自在的表情,就已经意识到淑秀怕冷,天只要温度低了,她就会难受的,为了避免妻子感冒,他连忙提醒着她。
  “天一天比一天凉了,真快啊,恁要是冷,不会去穿件衣服?”刘国庆像是独自感叹,黯然神伤。最后,他才以命令的口吻对淑秀说着话。
  “是呀,这节气还真准,到了时候,该热就热,该冷就冷了。”她说着话就走到窗前,把纱窗拉开,把玻璃窗拉上,然后就挨着她的老公坐了下来。
  “不是没关窗户嘛,这关上玻璃窗,哪还会冷?现在都穿上深秋的衣服,等老天真的冷了,还穿什么?春捂秋冻嘛,嘶,嘶。”淑秀是故意不去穿衣服的,她坐在刘国庆的身边,却忍不住抽了几下鼻翼,淑秀刚才的确是受凉了。人跟人不同,刘国庆仍然老装束,他就不怕冷。
  “想感冒了吧?别逞能行不行,每个人的身体素质是不一样的,别跟俺学,看看,流鼻涕了吧?”刘国庆夸耀着自己,却又不忘安慰劝说着淑秀。
  “没啥,没啥,过一会就好了。哎?要是改造了,恁不想去上班,就呆在家里歇着吧,咱又不缺那千儿八百的,身体要紧呢。”淑秀为了表示感谢,她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说实话,他们家每个月只过渡费这一项就有八九千的收入,再加上一些零碎的收入,过上小康生活不在话下。淑秀觉得丈夫挺关心自己的,要是改造了,自己家存上几百万,只银行的利息就顾着生活费了,没有必要再让他风里来雨里去的瞎受罪。主要是,刘国庆算不上公务员,即便是将来退休了,每个月的补贴也不会高,这点他们夫妻俩都心如明镜。
  “不是挣钱多少的事,恁不懂。俺喜欢,习惯了,要是让俺天天呆在家里,啥也不干,那才没意思呢。咱不说钱的问题,主要是环境不错,再说了,去上班跟在家里歇着有啥区别?去上班也没啥事,要是天冷了,家正去上班我们坐一辆车,他开车,俺坐车,啥心都不用操,多好的事。”刘国庆才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呢,虽说挣钱不多,但毕竟是个工作,是个差事。
  “那好吧,你看着办吧,只要别委屈自己就行,反正改造了,咱不缺钱。只要恁心情好,俺就放心了。对了,俺在家有时间给搬家公司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吧?都签了字,还不是早晚的事。”淑秀挺上心的,她想主动分担一些,也好让丈夫轻松轻松。
  “不急,不急,看看再说。等别人搬了咱再搬,老话说,枪打出头鸟,咱不前不后就行,随大溜。要不这样吧,咱们有时间去买套房吧,这样总比租别人的房子划算不是?”刘国庆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觉得还是买套房挺合适的,最起码节省了几年的租房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那好吧,这样挺好。住自己的房子踏实,俺喜欢。恁看看,咱买哪里的房子合适,等家正回来咱们商量商量,还是买房子好,说是三年回迁,俺看三年盖不成,一年房租一万吧,四年,就按四年算,也是四万块啊。要是自己的房子,不就节省几万块钱?这几万块钱买啥不行?”淑秀侃侃而谈,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老公,不愧是出门在外的人,就是见多识广,就是会精打细算。
  淑秀这会功夫好多了,她不再发抖,可能是心情的关系吧,她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再也没有了冷的感觉。
  
  70·
  刘国庆夫妇俩正在商量着买房子的事情,这就说明拆迁改造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他们都清楚这个道理,胳膊拧不过大腿,早晚都得搬离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园,这是谁也阻挡不住的。不过说实话,刘国庆真有点依依难舍,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这一下子要离开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结,刘国庆的恋家情结更为突出。他心里难受极了,虽说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他不再为自己的利益得不到合理的补偿而担忧,他现在的心情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家园。可是,大势所趋,他能有什么办法?眼看着生养自己的家园就要夷为平地,他能不心酸吗?
  窗外的小雨下得很稳,不紧不慢的,很是自然。刘国庆清楚,秋雨不来是不说,既然来了就不会马上离开,这雨下得如此安然,必定是连阴雨,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他冲着落下的雨点就能判断出来,那雨点落下后,小小的水潭溅起了透明的气泡,他清楚,这老天一定是不下雨则罢,要下雨就会缠绵不休,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刘国庆不是不喜欢雨天,他是特别喜欢雨天,因为只有下雨天,闲人才会多。自己想找人陪自己玩,原来大家都在忙地里的活计,谁有时间陪他?如今就大不一样了,要改造了,谁还愿意去地下苦力?大家都是讲现实的人,原来顶风冒雨去地里忙乎,那是迫不得已,如今条件许可了,谁还愿意再吃那种苦?
  刘国庆人在家里,他的心却早已飞了出去,别的地方他不会渴望的,他现在唯一渴望去的地方就是刘杰的商店。刘杰的商店就是他们的“联络站”,说白了吧,刘杰的商店就是他们聚会的地点。只要这个时候能赶过去,一定有人在那里等着呢,今天这鬼天气,一定闲人很多的。刘国庆心里清楚,马上就要改造了,一旦彻底改造了,要想再聚在一起玩玩,那简直是难上加难,谁还有空闲,谁还有心情跑几十路玩玩扑克呢?
  淑秀的心思跟刘国庆不同,她觉得丈夫既然不去上班了,就应该呆在家里陪陪她,跟她聊聊天,说说心里话什么的。要说也是,她跟丈夫结婚二十多年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却委实不多。刘国庆有工作,他天天忙着上班,下班回家,他还惦记着出去玩会。淑秀理解自己的丈夫,他天天上班,枯燥无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反正是老夫老妻了,也没啥悄悄话可说的。等儿子大点了,又添了个闺女,丈夫有时间了,她倒没了时间。如今好了,孩子都长大了,也没啥缠手的事,自己可以松口气,她总想跟丈夫好好交流交流,可总是腾不出时间。淑秀觉得今天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她想趁此机会跟丈夫谈谈心,毕竟老夫老妻也还是需要感情的交流不是?
  “你今天又不去上班,看你坐卧不安的样子,是不是有啥心事?”淑秀能看不出来?刘国庆的表情告诉了她,她的丈夫心里着急,他心急的样子怎么会躲过淑秀的慧眼?
  “没有呀,俺有啥心事?不可能,不可能。”刘国庆死不认账,他坚决不承认,他的态度令淑秀很是失望。眼看有心事,却不敢承认,有点不老实啊,淑秀心知肚明,自己的丈夫心里都想些什么,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淑秀为了给丈夫留点面子,他故意不去揭穿他。
  “没啥心事最好,今天正好不去上班,咱就说说家正的婚事。这孩子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是个事啊。恁得说说他,这样下去,谁还敢管他的事?眼光太高了不好,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哎,这孩子,也不知心里都想些什么?天上的仙女好,电影电视里的明星长得好,谁不知道,又不是瞎子?问题是,人家要咱吗?不要人家不要咱,就是人家要咱,咱也养活不起人家不是?咱家的笼子装不下百灵鸟的,要务实,不能好高骛远。”淑秀想说的话很多,一提自己的儿子,她就情不自禁侃侃而谈,毕竟她是家正的母亲,这天底下哪里母亲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她的喋喋不休,她的絮絮叨叨,刘国庆都能理解,但是,说再多也没用,毕竟做父母的只是外力。外力不起决定性的作用,起决定性作用的那是内力,内力来自于家正自身啊。
  刘国庆觉得淑秀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家正心里不需要,做父母的总不能强迫他吧?刘国庆觉得再等等也没啥大问题,毕竟儿子才刚刚二十岁,又不是到了“过墙”的年龄段。再者说,拆迁改造已经开始,即使给他找个对象,马上结婚,要想赶上这次的福利补贴也不太现实,有点晚了,跟不上趟啊。刘国庆想得很多,并不是他粗心大意,不知道关心儿子的事,主要是他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毕竟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悲的,是痛苦的,是残忍的。这点刘国庆要比淑秀懂得多点,所以,他不想去强迫儿子。毕竟儿子不至于会成为“剩男”,他有这个信心,有这个把握,所以,刘国庆不以为然。
  “马上就要搬家了,他的事不能急,急了也没用。老话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嘛,他看不中,咱俩有啥办法?皇上不急太监急,真是的,只有他心里想了,事情才好办。”刘国庆耐心地跟淑秀解释着,他对淑秀完全理解,只是他觉得淑秀未免有点“杞人忧天”。
  “不是俺瞎操心,恁看看,咱村跟他一般大的都结婚几个了?恁不着急抱孙子,俺还着急抱孙子呢。啥事都不能按孩子的意思走,要是依了他,得等到猴年马月呀?”淑秀不愿意了,她不想等下去,这孩子的婚事不定下来,她心里不净啊,这就是淑秀的真实想法。
  “孩子不急,恁这不是瞎着急嘛。婚姻不透,谁有啥办法?说实话,俺也想趁早帮他把事给办了,俺不就自在了?问题是,看一个不行,再看一个还是不中,恁说,俺咋办?”刘国庆窝了一肚子的火,他不发脾气那是他想得开。想不到淑秀跟他急了,他能不感到委屈吗?
  “恁说说,庆山哥给他说的那个教师,俺看真不赖啊,可他就是看不上。恁说,是不是家正这孩子有啥毛病呀?那么好的姑娘,俺看着都眼馋,可儿子看了咋会跟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热乎呢?哎,搞不懂,搞不懂,俺真是想不透家正是咋打算的。”
  淑秀理解不透,她觉得不可思议。她甚至觉得儿子有毛病,她担心儿子对女孩没有欲望,是不是心理,还是生理上有故障?她的话刘国庆听懂了,所以,刘国庆生气地瞪着着她,他觉得自己的老婆有点走火入魔。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呢?他不愿意找这么早的对象,难道就是有问题?真是的,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他一听此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刘国庆满脸的不耐烦。
  “这种事要讲缘分的,哪像咱们那时代,只要媒人一出面,俩人一见面,那就是八九不离十,基本搞定了。如今的年轻人,他们讲究多,还不都是条件好了,孩子们的要求高了,这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时代不同了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
  “净是瞎胡说,咱那个时代咋了,还不照样结婚生子,过了一家人?他们呀,搞不懂,也不知天天都想些什么?依俺看呀,还不如咱那时候的人呢,那时候见了面话都不敢说,一说话脸都红,火烧火烧的。现在的女孩子,恁看看,都成啥样了?还没认识几天呢,就来家里住,撵都撵不走,也不知道害臊丢人。哎,俺不是怕家正找的晚了,将来后悔嘛。是不是这个理儿呀,要是再不找,咱家正想找个黄花大闺女可就难了。”
  淑秀原来是为此事担心,刘国庆这才明白。要说妻子的话还是有其道理的,他听了之后心里很不舒服,说实话,这种奇怪的社会想象,刘国庆真的看不惯,看不惯归看不惯,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小姑娘脸皮太厚,贞操意识不够强烈,也就是说没有了羞耻感。
  这种现象太普遍了,刘国庆见惯不怪,只是淑秀的担心令他不由得产生了恐惧。他是个老传统,他对女人贞操的看法一直不变,他觉得女人就应该珍惜自己的贞操,视其为生命才对。想不到如今的社会,混淆黑白,荣辱不分,使他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淑秀看着丈夫愣愣地发呆,她就知道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催动作用。是的,淑秀很清楚自己的丈夫,他是个老传统,就怕女人红杏出墙,更怕自己给他戴绿帽子,甚至对自己的贞操更为关心。淑秀清楚地记得,刚结婚时,国庆就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处女,因为刘国庆是个傻小伙子,那时候他啥也不懂。可能只是通过刊物看了一些有关女人的问题,他拿捏不准,对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淑秀可是记忆犹新啊,刘国庆年轻的时候没少逼问自己,总是在淑秀赌咒发誓过后,他才肯相信。
  要说刘国庆对淑秀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不休,这件事他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后来随着年龄一年年大了,他才不再那么执着,不过,他仍是念念不忘,总有些不放心的成分。仿佛淑秀对他隐瞒了什么,刘国庆疑心重,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别人不知道,作为他的妻子,淑秀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深知有其父必有其子,难道家正这孩子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哎,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啊。”刘国庆一听淑秀这样说,他也觉得挺有道理,原本不打算跟儿子谈谈的,现在听了淑秀的话,他觉得很有必要跟儿子谈一次。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成家立业是男人必不可少的一门作业,他不好好完成的话,岂不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俺就不信了,谁不喜欢干干静静的女人?家正这孩子还是小,考虑得不够周全。咱为人父母的,孩子想不到,咱应该替他着想才对。”
  刘国庆看淑秀懂得真不少,她知道替儿子把关,也不知道她懂不懂为自己把关?想到这里,刘国庆禁不住又想起了初婚时的一幕,他总是逼问淑秀,总害怕淑秀不够干净。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刘国庆心眼多,他觉得淑秀不会就这般老实单纯的。
  “恁懂得还真不少啊,恁说,恁那时是不是处女呀?”刘国庆讪笑着,不怀好意地追问着淑秀。
  淑秀马上把脸一板,神色严肃,她盯着刘国庆审视了老半天,没好气地回击着他,她的话令刘国庆很是难堪。刘国庆想不到淑秀能这样回答他,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所以,刘国庆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有气,想发泄,却又忍了下来,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他真的是无计可施。
  “恁不是早知道了吗?告诉恁吧,俺那时早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咋地,想换换吗?”
  淑秀一看刘国庆的神色,就知道他信以为真了,为了打消丈夫的邪念,她故意扬声大笑起来。这时,刘国庆才意识到淑秀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呢,听了她的话,刘国庆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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