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赏析】浅淡的深厚 ——赏析创腾de天空《三月的桃花为谁而开》
《三月的桃花为谁而开》初读,这的确是一篇不起眼的诗歌,惯用的主题??乡愁,惯写的事物??故乡,熟悉的意象??桃花,再看语言,似乎也没那么精致,没那么深奥,没那么讲究,可是读着读着,我的心热了,我的眼泪湿了,我的激情勃发了:我听到一颗流血的心在呐喊,那呐喊不撕心裂肺却痛彻心扉;那呐喊不惊天动地却发人深思;那呐喊分明只发自故乡,却引发了我们更辽阔更深刻的思考。
首先,景物的写实性牵动心扉。
最真实的才是最感人的,最生活的才是最动情的。通读诗歌,诗人对意象的选择似乎顺手拈来,却又那么的有典范性。那故乡颓废的原野,那故乡减退的河流,那故乡盛开的桃花,虽然是浅淡的几笔,细细想来,这不正是故乡的全部吗?不正是在这里曾经盛放过我们的童年,历经过我们的青年,考验着我们的中年,甚至一直牵挂着我们的老年吗?也许可供选择的景物应该是很多的,因为一草一木皆关情,但是那种只看一眼就挑动了我们心弦的景物,那种几回回走进我们梦里的景物,那种不思量自难忘的景物,不都被诗人描摹在诗歌里了吗?读这样的诗歌如同品茶,心急不得,因为故乡的概念毕竟太宽泛,浅薄不得,因为故乡的内涵太丰厚,孤傲不得,因为故乡的情怀太博大。只有慢慢地静静地全身心地投入,才可以品出其中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读这样的诗歌其实更需要像欣赏轻音乐一样,闭上眼睛,敞开心灵,放飞思绪,心可以舒展到无形大,身体可以飞翔到无限高,灵魂可以沉淀到尘埃之下,如倾听高山的沉默,如倾听流水的低鸣,如倾听月光的倾洒。就这样将自己丢失,就这样叫自己和文字融合,就这样叫思想生长了翅膀,四处翱翔。然后你会发自内心的说:原来生活本身就是最动听的诗歌。
其次,浅淡的语言包涵厚重的忧虑。
正如余光中对《乡愁》的评价一样,乡愁应该是淡淡的,哀而不伤,苦中有乐的。请看故乡的田野虽然荒废了,可是我们人生的印象还在那里,只要故乡还在,印象就会生根发芽,就会茁长成长,所以说故乡永远不会荒废。而我之所以要改名叫田野,是因为我已经成了故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日渐鲜亮的一部分,厚积薄发的一部分,充满希望的一部分。再看故乡的河流,虽然已经水落石出,可是水是生命之源,只要有生命在,水就不会枯竭,你没听到叫春的猫吗?它是在呼唤潺潺的清流,你们看见大肚子的村妇吗?那是生命的不断延续。最重要的是还有无数个我,仍在故乡或者走出故乡的我,正在对故乡由衷的祝福。只要有故乡的人在,故乡就会永远流水潺潺,风生水起。是的,桃花依旧笑春风,虽然人面不知何处去,可是一种新生力量不是正在崛起吗?故乡的老人虽然眼花了,但是故乡的孩子眼睛是晴亮的不是吗?有了孩子就有了春天,有了未来,有了一切不是吗?其实我上面说的更侧重一种故乡的亮色,故乡的抢眼点,对故乡的未来和希望的想望。透过这一组意象,我们还有更深度的思考,更别致的解读。故乡的原野荒废了,更多的是因为缺少了中年的影子。故乡的河流减退了,更多的是缺少像大肚子村妇的另一半人的建设和保护,故乡的桃花不知为谁而开,是因为孩子没有大人的微笑而无心欣赏,老人因为生活的磨砺而头昏眼花。那么这里唯独缺少的是中坚力量,在故乡没有中坚力量的支撑,可想而知应该是多了的落寞,多么的荒凉,多么的死气沉沉,没有了家中的脊梁,故乡的日子要怎样延续?这样透过表象,我们找到了诗人的思维点,他所哀伤的,不是正在远去的故乡,而是正在走向颓废的无人发展的故乡,那么多中坚力量的流失,虽然丰富了城市的灯火,但是却黯淡了家乡的山川。这不能不引起我们揪心地思考??故乡的出路在哪里,故乡的明天该怎样?诗人厚重的忧虑感责任感,叫本诗充满了理性的光辉和睿智的力量。
读到这里,我一下子豁然了,因为诗歌是写给懂得的人看的。因为诗歌更是为了适应时代的需要而做的。虽然诗人写此诗时也许没有这么深刻的思考,但是文字所呈现的内容,却激活了我们对所有故乡的忧心忡忡和美好的祝福。好在,有诗人富有呐喊性质的诗歌的教诲,有富有故乡情结的中年人的思考,还有家乡化不开的牵念,相信我们的故乡一定会建设的更加美好,我们一定会在故乡的平台上大展身手,三月的桃花一定会为骄傲的中年人而开。
后附:诗歌原文《三月的桃花为谁而开》/作者:创腾de天空
◎故乡的田野
故乡,我想对你说
我想把名字改了
叫田野
因为童年的影子在那里
因为青年的影子,仅留一半
因为中年的影子,更少了
那次的相遇,我们都沉默无语
田野荒了。田野废了
影子被盖住成了阴影,慢慢褪化
那就让我把名字改了吧
叫田野
从此,让我的那块心先不荒……
◎故乡的春天
故乡的河流减退了,出现了
仿佛羊水少了的石头
因为冬。也因为冷冷的
出现了,挺着大肚子的村妇
在河边发呆的眼神,隐约中
有流过泪的痕迹
故乡的猫叫春了,不是因为春而叫
更深层次的理解,其实我也不懂
但有一声很重的叫喊,却
激起河流死咸鱼一般的欲望
从河底向河面长高了
满过了石头的全部,让它在幸福的中央
我在下一个渡口等待你的归来
故乡的春天,向你祝福……
◎三月的桃花为谁开
三月了。水灵灵的三月
你的柔情,让故乡的桃花静悄悄地开
笑靥,醉倒在故乡的怀里
可是,似乎又像少了些什么
故乡的老人说眼老花了,桃花运谢了
不谢也被岁月击落了
故乡的小孩在桃花盛开的地方低头路过
没有学蝴蝶姐姐翩翩起舞,因为后面
没有大人点头的微笑
三月了。三月是水灵灵的
桃花,也是羞答答的
那请问,故乡
三月的桃花为谁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