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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长篇小说】困惑(75—16)

作品名称:【天涯长篇小说】困惑      作者:河南梁国彦      发布时间:2013-03-16 20:52:56      字数:7810

75·
  刘国庆清楚,李世奇最近几天不会有空闲的,他的哥哥去世了,他哥哥的儿子经常不在家,跟他家伙不太熟悉,这办事需要很多人帮忙的,李世奇不出头的话,这就没办法办事。所以,刘国庆更觉失落,最起码又少了一个牌友,最近几天李世奇说啥都不可能陪自己玩牌了。
  不过,刘国庆理解他,谁家里能没个事呢?李世奇的大哥去世了,李世奇能这么主动积极,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像他们这种关系,在大王庄有的处理的就不够人味。本来是亲兄弟,可是有了矛盾,连办事都不再互通有无了,更别说相互帮助了,真的跟仇人差不多。李世奇能做到这样,看来他还算有点良心,刘国庆看着李世奇伤心的神色,不免心里也有点伤感。
  “恁这是去哪儿呢?下雨天也不呆在家里啊?”李世奇看刘国庆打着伞,在路上闲逛着,他觉得有点不理解,今天又不是礼拜天,他咋没去上班呢?
  “世奇哥,俺知道了,恁放心吧,到时候俺一定过去,恁该忙就忙吧,这种事,缠手啊。今天下雨了,俺请了假,这不,没啥事上街看看。”刘国庆的意思很明确,他清楚李世奇这会一定很忙,他穿着雨衣,说不定又是去办啥事呢。既然知道了,李世奇也算是给自己打过了招呼,也就不必再讲究了,该过去就过去帮忙吧。
  农村也是有很多规矩的,不深究的话,也就没啥说辞,要是深究的话,那说辞可就多了。要不是关系好,像这种事,报丧的家属必须规规矩矩,亲自登门的,绝对不允许捎信,或是打电话。那是不礼貌,也是对死者的不敬。如今,人们都习惯了,不管是婚丧嫁娶,朋友也好,亲戚也罢,为了懒省事,打个电话就成,人们也都不再穷讲究了。刘国庆这个年龄段的人,要说知道的不少,可是,新的社会风尚,必须是移风易俗,新事新办。
  要是都这样了,也就没啥可说的,要不说规矩都是人定的。刘国庆理解李世奇的心情,他这会绝对很忙,自己不能打搅他的,毕竟死者为大,还是办正事要紧,他的大哥啥时候不入土,李世奇就啥时候不得安生。刘国庆完全理解,他所以催促着李世奇,让他赶快忙他自己的事情。
  “恁忙吧,我能理解,世奇哥,节哀啊。”刘国庆临了还不忘安慰着他,这毕竟是礼貌问题,刘国庆是不会粗心大意的,他懂得这简单的礼节。
  李世奇听了刘国庆的宽心话,自是感激不尽,他连连点着头,一副深沉的样子,他转身忙他的事情去了。刘国庆等李世奇离开了,他才迈动脚步,只是他这会他不再着急了,所以,刘国庆在静听着李世奇的脚步声。刘国庆觉得李世奇今天的脚步声很是特别,这绝对不是因为下雨了,而是李世奇的精气神大为削弱,走起路来像脚后跟抬不起似的,每每抬脚落脚都发出一种“刺刺拉拉”的声响,他的脚后跟摩擦水泥地的声响居然如此刺耳。这可是刘国庆的感受,也不知今天到底怎么了,刘国庆觉得啥都是怪怪的。
  李世奇走远了,刘国庆还专门扭过去头看了看,当他确信无疑的时候,刘国庆才自言自语地说道:“都是恁把自己大哥气死的,能怨谁呢?现在知道伤心后悔了?晚了啊。”刘国庆明知李世奇听不见他的话,他才这样说的,说了此话,刘国庆摇了摇头,很是惋惜无助的样子。
  刘国庆对李世奇的家事知道甚少,但是,就他们兄弟俩人争房产的事,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点的。再说了,李世奇也曾亲口对他说起过,他清楚,这次李世奇的大哥咽气,跟这事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实话,要是李世奇的大哥心情好点,哪怕是他本身有病,也不至于走得如此唐突,也不会走得如此突然。都是改造惹的祸,要不是改造,兴许李世奇的大哥还能多活几年,哎,真是不值当呀。
  可能是想着心事的缘故,刘国庆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他走着想着,想着走着,最近大王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都很新奇,在以往的记忆里,是绝对没有过的。刘国庆哪里知道,原来大家都穷,越是穷越是显得亲情最重,现如今想不到亲情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如此经不住考验,在金钱面前,亲情竟如此柔弱无力,苍白无色。是啊,原来根本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可随着改造的步伐一步步深入,这些敏感的问题就冒了出来,真的稀奇古怪,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
  “国庆吧,等等俺。”后边有人叫喊,刘国庆正想得入神呢,他被叫喊声唤醒了。
  刘国庆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这才看清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本家哥刘庆山。刘庆山举着一把碎花太阳伞,向刘国庆走了过来。其实,他在后边,他能看到刘国庆,刘国庆却看不到他。他在家里呆不住了,儿子跟儿媳就像饿狼一般,轮番向他发起攻击,他的确是好汉难敌双拳,他只有败下阵来。但是,败下阵来就败下阵来吧,他的儿子跟儿媳仍是不依不饶,非要来个“痛打落水狗”不可,刘庆山一看情形不对,还是那句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干脆走人拉倒。不管儿子儿媳多厉害,这不没有了发泄的对象,他们总不至于恼羞成怒拿头撞墙去吧。
  刘庆山选择了逃避,他想离开那是非之地。这不,正好看到前边的人,走路的身形像刘国庆,毕竟是老邻居了,再说刘庆山还没有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他看出来是刘国庆之后,他就想到了刘国庆一定是去刘杰商店的,既然他要去那里,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的,干脆,就做个伴吧。
  刘庆山憋了一肚子的话,他的确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别看倾诉啊,这可不是胡乱倾诉的。刘庆山信任刘国庆,所以,他才想到跟他一诉苦衷的,要是找了个不该找的人,可不敢啥话都讲给他听。一般的人,会保持沉默,有正义感的人会帮自己出出主意,就怕遇见居心叵测,居心不良的人,他们不但不同情,不伸手帮恁,他们还会坏恁的大事。这就是人,人分三六九等,看不清人可不中,那是早晚要吃亏的。刘庆山之所以相信刘国庆,那就是他通过平时的观察得来的,跟他讲讲心里话,他不一定能帮上自己的忙,但也绝对不会坏自己的事,这点,刘庆山还是相当有把握的。所以,他一看见刘国庆就连忙叫喊起来。
  刘庆山加快了步伐,因为,他看到刘国庆停了下来,人家在等着自己呢。
  “庆山哥,下着雨,恁不呆在家里,也跑出来了?”刘国庆大老远就询问着刘庆山。其实,刚才庆山哥家的一幕,刘国庆多多少听了一耳朵,不过,至于详情,他并不了解。
  不管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这种事只能庆山哥先说,刘国庆是不会先提的,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刘国庆假装啥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静等着刘庆山。
  “在家没事干,下雨天,不出去转转,憋在家里啥意思?”刘庆山三步并作两步走,他个头不高,却很有个性,走起路来,很有精神。说实话,刘国庆看着刘庆山走路的姿势,就有点可笑,但是,他这个时候真的笑不出来。刘庆山的两条腿就跟小钻似的,迈动的频率相当高,可就是效果不佳。到底是个子低,就是没有大个子走路快,人家大个子走步算一步,庆山哥就不同了,步幅太小了。
  刘国庆把烟蒂扔在下水道里,他换了换拿伞的手。并不是拿伞拿累了,他觉得在雨地里抽烟不方便,那飘洒的雨丝把烟都打湿了,抽着抽着就变了味。再说,这是李世奇让他的烟,他觉得抽这种烟,心里不好受,毕竟是给死人帮忙的烟,仔细想想,心里很不舒服的。
  刘庆山终于追上来了,他虽说提足了精神,紧走了几步,但是当他站在刘国庆面前的时候,却脸不改色心不跳。从这些刘国庆就感觉到了庆山哥的体力还是很不错的,到底是经常下地干活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在刘国庆看来,他自己的身体连庆山哥都不如,别看自己比他年轻几岁,人家到底是锻炼出来的,经得起“摔打”。刘国庆想到这里,他觉得老天还算是公平的,虽说庆山哥家条件不好,但他的身体硬朗,自己的家境虽说比他家强点,但是,看看自己的身体,能跟庆山哥相提并论嘛,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走吧,还去刘杰的商店?”刘庆山刚一站稳,刘国庆就发起了邀请。
  “不去他那里,咱还就真没地方去呢 。”刘庆山跟刘国庆并排走着,他们慢慢悠悠地像是在欣赏大王庄最后的风景。是啊,眼看就要搬离了,这地方的建筑物也不会傲立多久了,他们两个谁都知道,只要大部分人开始搬离,大王庄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夷为平地。
  “李世奇他大哥今天死了,哎,咱村又少了一口人啊。”刘国庆告诉了刘庆山李世俊的死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与同情。
  “啥呀,恁说,世俊死了?不会吧,这么快?”刘庆山听了大吃一惊,他觉得太突然,所以他表示出了极度的怀疑,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俺还能骗恁不成,庆山哥,恁兄弟啥时候在恁面前说过瞎话?再说了,这死人的事可不敢乱说,刚才俺碰到李世奇了,是他亲口告诉俺的,要不俺咋敢胡说?”刘国庆信誓旦旦,他这样一说,由不得刘庆山不相信,毕竟这话是出自李世奇之口。要是没这事的话,他咋会说他大哥死了呢,总不至于恼他大哥恼到这种程度吧?
  “都是李世奇他两口把他大哥给气死了。”到底是老实人,刘国庆觉得庆山哥的话并无夸大其词,不过呢 ,话又不能说得如此武断。幸亏自己不是那种爱学舌的人,要是自己不实在,把他的话传给李世奇,他要不跟庆山哥急,自己就算是瞎眼了。
  “恁说说,有人家的房子为啥不给人家?李世奇只弟兄俩,虽说他大哥出去当了工人,可是在没当工人之前,他们就分了家,有他大哥的房子,上点岁数的人谁不知道?这人呀,干啥事都不能昧良心,都不能吃独食。”一说起这些,刘庆山就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其实,他的气愤并不都是来自于李世奇的,归根结蒂还是因为他的家事。要说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媳,他们哪个不是心如蛇蝎?
  “就是啊,现在看着世奇哥挺伤心的,可能后悔了吧。”刘国庆不想在别人的背后说长道短,他只能捡好听的说。
  “后悔?哼,李世奇兴许会,可他老婆绝对不会,俺还能不了解她?毕竟李世奇就弟兄两个,他大哥这么一走啊,他能不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别小看了刘庆山,他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真的是条条是道。刘国庆只有认真地听,因为,他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不多,他没有发言权的。
   刘庆山之所以如此愤世嫉俗,义愤填膺,跟他的家事有着根根的关系,他的心情还是没有从那阴影中走出来。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会难以自控,他的心里有太多的苦水,可是正愁着无处排泄呢。

  76·
  刘国庆刘庆山俩人边走边交谈着,他们的步子都迈动得相当稳健悠闲,像是在散步一样。本来俩人就没啥急事,再加上刘庆山心里有事,他想请教请教刘国庆,毕竟他经常在外边跑的,一定是见多识广,至于他帮上帮不上忙,都不会坏事的,所以,刘庆山忍不住了。
  “老弟呀,恁说说,俺家的事该咋办呀?”刘庆山吞吞吐吐地,毕竟是不好意思,所以他说起话来显得很是不自然。刘国庆自是心知肚明,他既然开口了,还是让他把话说囫囵了吧,这会儿工夫,刘国庆不着急。他还是相当沉稳老练的,免得让刘庆山看出破绽。
  刘国庆也不接话,只是扭头看了一下刘庆山,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催促刘庆山把事情说得详细一点。刘庆山可能缓过了神来,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连忙补充着又说了起来。
  “是这样的,俺家的事,简直没法说,说出来丢人啊。哎,恁说说,俺跟恁嫂子不就一儿一女嘛,可这孩子跟他媳妇一个鼻孔出气,说啥都不愿意给他妹妹一套房子。老弟呀,咱闺女的事情恁也知道,她婆家是外地的,家里没啥钱,咱的女婿呢,给人家打工的,要是咱不可怜他们,他们想买套房,在这里站住脚,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恁经常在外边跑的,懂得多,恁跟俺出出主意,看看咋解决合适。”刘庆山近乎哀求地对刘国庆说着,要说也怪了哈,刘国庆一不是律师,二不是国家干部,可就是偏偏有人信他。
  “是啊,是啊,这事真还不好办呢。不过呢,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恁的身上,恁想想,恁家房子是不是儿媳妇没过门就有了呀?别管房子盖的多少,只要有就算数。”
  “看恁说的,这恁还不清楚嘛,她没来咱家,咱不照样住在屋里,风刮不着,雨淋不住啊。只是儿媳妇过门之后,她娘家借给她不少钱,才把房子加高了两层,把原先没盖的地方都盖严实了,这点,咱不能昧良心。”刘庆山振振有词,他说的句句属实,这点刘国庆绝对相信他。
   “问题好解决的,不要急嘛。恁的闺女不就是要一套房子吗?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刘国庆一本正经地问道,看来他是有了主张。刘庆山也不傻,他看出来了,刘国庆就是能,就是不一般,啥问题到了他面前都不成问题了,看他那样子,一定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刘庆山不由得心中大喜,暗暗高兴。
  “是这样的,俺孩儿跟他妹妹没差几岁,队里分地的时候,他们俩都赶上了,不说别的,属于闺女的那一亩地钱,是应该归还闺女的吧,这点,她哥嫂也没啥可说的。问题是,他妹妹的户口没有迁走,这次正好赶上,要是没这政策,咱不是干着急也没啥办法嘛,问题是咱闺女赶上了,既然闺女赶上了好政策,咱就不能亏了闺女。恁想想老弟,她们多难啊,恁侄女在家带着小孩,上不了班,就她男人一个人挣钱,咱要再不帮帮她,闺女连个窝都没有啊。总不能儿子的房子住都住不完,让闺女出去租房子住吧,这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咱不能眼睁睁看着闺女吃苦受罪不是?”刘庆山敞开心扉,说出了憋在心里的真心话。
  刘国庆看着庆山哥心急的样子,他心里的确不好受,因为,他太理解庆山哥了,毕竟是个老实人。这老实人就是吃亏,不但在外边受气,就是在家里也免不了被人欺负。这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刘庆山为了家事,心急如焚,坐卧不安。他的儿子跟媳联起手来,搞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要说他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人不一等人,啥事都不是绝对的。像庆山哥这样的人,在农村简直是比比皆是,无处不在,没啥稀罕的。只是刘国庆觉得,他主要是没有从根本上着手,要是手腕硬起来,就还不信,他们小两口能把天翻过来?刘国庆可以这样想,也可以这样做,但刘庆山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不是他没有这个胆量,而是他没有这个魄力。
  “是啊,是啊,俺能理解,俺能理解的。”刘国庆连连安慰着刘庆山,他不让刘庆山着急上火,有啥事解决不了?不值当大惊小怪的。
  “要说是咱的孩子不讲道理,他真就不念及一点亲情?哎,分房子不是指挥部给的吗,跟他啥关系?”
  “是这样的老弟,恁侄女的户口在是不假,可是俺只有一处宅基地,要是有两处的话,那还说这些干吗?恁侄女的房子就必须随着俺大家了,不然的话,她连一口人的房子也分不到的。”刘庆山真急了,他连忙解释着,因为,他看出来了,刘国庆也有不理解的地方,看来他没有操这方面的心。也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会去瞎操心呢?
  “哦,是这样的。”刘国庆听懂了,他不由得深思起来,毕竟这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细听之后,他才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
   “指挥部明文规定,户口在咱村,没有宅基地的,就跟父母了。”刘庆山补充道,他生怕刘国庆知难而退,不帮他的忙。这会儿,他干脆不走了,他停下身来,去口袋里摸烟呢。
   刘国庆是个聪明人,他理解庆山哥的心意,但是,他也知道庆山哥的水平,干脆,还是吸自己的吧,他能装啥好烟?刘国庆眼疾手快,赶忙掏出了自己的烟,让着刘庆山。刘庆山感觉很不自在,是啊,让人家给自己帮忙呢,却反过来抽别人的烟,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的。
  “接着吧,烟酒不分家,有白馍不吃窝窝。”刘国庆热情相让,绝无虚情假意,刘庆山看出来了,国庆老弟就是个热心肠,为人豪爽,不由得自己不佩服人家啊,人家就是不一样。
  “老弟呀,不好意思了。指挥部说了,恁侄女的房子可以给的,而且给了人口房,她每个月还可以享受过渡费呢。可就是儿子跟儿媳不愿意,人家测量组来量房子,他两口死活不让量,恁说说,俺咋会遇见他这样恶毒的儿子?哎,也不知俺哪辈子做了恶,这老天爷是不是惩罚俺呢?”刘庆山真的是黔驴技穷,别无他法了,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办法,他也不至于急得如此抓耳挠腮。
  “这还真不好办呢,棘手,棘手啊。”刘国庆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既然答应庆山哥了,就一定得想出法子,不然的话,岂不是失信于人了吗?
  “是啊,恁想想老弟,要是咱闺女跟着了咱,她哥哥不就少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吗?这房子他可以不要,直接卖给开发商的,开发商一平米就给三千块呢,一百五就是四十万啊。俺家那俩冤家,算计得才准呢,天天跟恁嫂子俺俩念叨,他们说,谁让他妹妹没有眼光,找了个打工的?要是找个本地的,哪还会有这等事,谁家没有房子?咱这周围早晚晚都要改造的,也就不会来分他的房子了。”刘庆山索性有啥说啥,这就是“穷囊而尽,毫不避讳”。既然相信了人家,刘庆山也就不再顾忌“家丑不外扬”了,要想让医生治好自己的病,就不能有所隐瞒,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刘庆山畅所欲言,言无不尽。
  刘国庆沉默了片刻,他像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笑意,看来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刘庆山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为刘国庆不经意的一笑而精神振作。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他们耗。恁说说,要不这样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答应的,反正恁跟俺嫂子也不急着买车还账的,他们借的有帐吧?恁不想想,原来人家不来要账,那是人家知道来了也没用。现在就不一样了,谁不知道咱村人都有了钱,人家能不来要账?他们不让量房子,那干脆就不量算了,啥时候他们同意了,再量也不迟。”刘国庆给庆山哥出了个馊主意,要说这不算上策,可是除此之外,他还就真没辄儿呢。
   刘庆山听了之后,默默想了一会,他也觉得只有这样了,别的办法还真就没有呢。要说,人家刘国庆真是够意思,换换人就不会这样认真热情,刘庆山不管刘国庆给自己出的主意是上策还是下策,人家总算是尽心尽力了,他只有感激的道理,绝无其他的想法。
   “老哥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俺侄子俺侄媳妇通情达理,也就不会出现这问题了。问题是,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而对自己的妹妹一点都不关心了,咱有啥办法?不过呢,恁跟指挥反映反映情况,给人家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再克扣恁家的过渡费。”刘国庆真是想得周到,刘庆山听了之后,更为感激了。
   “好吧,好吧,多谢了老弟,幸亏是自己人,换了别人,人家才不会管这些家务事呢。”
   “好不好都无所谓,问题是恁一定得替俺保密。说实话,这种事俺本不应该插嘴的,恁要是不替俺保密,俺侄子侄媳妇找俺算账俺可不依恁啊。”刘国庆再次提醒着刘庆山,说真格的,自己啥也不图,别到时候落得里外不是人,那才冤枉呢不是?刘国庆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落个这样的下场,所以,他不得不强调刘庆山一定要把好口风,绝对不能把自己给出卖了。
   “放心吧老弟,恁哥是啥人恁还不清楚?俺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更不是那种卸磨杀驴之徒。放心吧,俺跟恁嫂子感激恁还来不及呢,咱咋会出卖恁呢。”刘庆山信誓旦旦,他承认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小人之举的。
   对于刘庆山,刘国庆还是相当放心的,毕竟是个老实人,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为人老实憨厚,谁不清楚他?自己帮他的忙,啥也不图,为的不是他为人老实厚道嘛。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让人家赌咒发誓吧,这不是侮辱人格吗?说什么刘国庆都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那咱走吧,到刘杰的商店看看去?”刘庆山如释重负,他觉得心里亮堂了许多,毕竟是经高人指点,就是不一样。看来,话不说不明,灯不拨不亮,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走就走,反正这会去人不会少,俺是坐不上牌桌了。”刘国庆未免有点失落与惋惜,这刘杰的商店绝对不会时间长了,大王庄拆迁的机器一旦开动,那么,他的商店将会瞬间被夷为平地。大家搬离之后,将各奔东西,要想再聚聚,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啊,玩不玩,去跟大家喷一会也不赖。万一都搬离了,要想碰到一起,还真不容易呢。”刘庆山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想法跟刘国庆不谋而合,真不愧是本家兄弟。
   刘国庆听了刘庆山的话,微微一笑,他觉得真是如此,过去看看吧,今后想去都难了。说不定哪一天,拆迁的炮车就开过去了,到了那时候,人们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想见上一面都是难事,就更别说大家在一起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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