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
又有人举家离乡了,没有其它的原因,就是因为要给女儿照看孩子。看得出有很多的不舍,但为了女儿,他们做出了舍弃这个家的选择。
因为没办法带走他们心爱的小狗,他们在努力地为它找新主人。现在,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这种小狗几乎家家都有,小流浪狗也随处可见,所以,为狗狗找个新主人就成了老大难的问题。他们说,宁愿给点钱,也要给狗狗找个妥帖的新主人。
在农村,家中一般都是养着狗和猫的,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家的氛围。我家养的是那种大一点的狗和能捕老鼠的猫,因为经常生活在一起,他们已经成了家庭成员的一分子了。
说到这,我又开始惦记我家的那只黑猫了,我们叫它“乌青”。它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正月十五的晚上我回家稍晚了一些,在屋门口我碰了到乌青,见了我它喵喵地叫,我过去抱它它也不逃跑,我把它抱回屋子,是又有身孕的样子了。可是,从第二天到现在,我仍旧没见到它。
我是知道原因的。我家原来养的是另一只猫,就是乌青的妈妈,当时,因为只生了乌青一只小猫,母亲说这样的小猫养着好,不给人了。母亲的话当然是天底下最灵验的,我们就留下了乌青。
可是后来,乌青的妈妈就开始不待见它了,就算乌青百般亲近,老猫总是厉色以对。有人说猫是最独的一种动物,就是自己生的孩子,长大了,在一起都不行。我深以为然。后来老猫自己走掉了,再后来我听说它住进了一个老太太的家里。
去年乌青也生了两只小猫,因为每个家庭里都有猫,送不出去,我和邻居们开玩笑说:“我的家里有小猫,谁要倒帖俩豆包。”仍然送不出去。如今,乌青的两个孩子也长成大猫了,好嘛!家里开始热闹起来,自不必说两个年轻的小猫相互戏耍,乌青也学着它的母亲对两个孩子不客气起来。当两个小猫去乌青的身边亲近时,它先是用嘴咬,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看得出,咬得并不用力,咬着咬着还用舌头去舔,舔着舔着又咬,在乌青的内心似乎有着某种矛盾的情感。再后来,两个小猫一靠近,乌青就躲得远远的。可是有一次,我看到乌青捕了麻雀依然叼回来喂它的孩子。
有一天我对爱人说:“有几天没见到乌青了”,爱人也说是。因为有过原来的经历,我似乎意识到乌青也要离开。你知道,那天我在门口碰到乌青时,它喵喵地叫,不走开,我抱起它,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有时,我是一个情思比较细腻的人,心里倏地就抽搐了一下。
其实我明白,在猫的身上依然还留有在大自然中生存的本能,像所有的动物一样,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论是乌青还是它的母亲,它们硬下心肠来逼自己的孩子独立,并且宁愿自己受颠簸,也要把自己的领地留给孩子们。
当然,每一种动物都会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母性,包括人。我们除了感动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