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篼文学】撩起浮尘又怀抱着净与美(散文)
脏(zàng),本该是身体内部器官的总称,五脏,脏器也。它承载着身体内脏的特殊功能,少了任何一样,或是任何一个器官病变,都会引起身体不适,甚或是导致生命终结。这样的职责虽不能用神圣来形容,但也是人体重要的承职之位,不可怠慢,也不容忽视。
才转了个身,此字摆脱身体的局限,突破人体的枷锁,本该有所作为的,却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回到平声。好似晴天霹雳,肮脏、不洁、邋遢、龌龊、腌臢、污浊,被强行扣在头顶,虽是人为,但也与民族素质和修养相辅相成。难怪蔡元培先生说:“华人素以不洁闻于世界:体不常浴,衣不时干,咯痰于地,拭涕以袖,道路不加洒扫,厕所任其熏蒸,饮用之水不经渗漉,传染之病不知隔离。”一个民族即使是光明磊落,外在内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不良现象,也会使人难堪,颜面扫尽,有伤大雅。
脏爸爸用歌曲唱出“红尘太肮脏,灵魂太沧桑”。他多么希望后辈能够传承古训,剔除肮脏,唤醒良知。他担着这样的责任,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开辟出一块有亮点的领域,唱出大批说唱迷的心声。喜爱,梦想,贯穿着歌唱,他试图用自己调侃幽默的方式,针砭时弊,言辞锋利,用行动毫不迟疑泛化到被污染的尘世,用歌声讨得尊严和纯净。
生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人类自以为干净,却也不比动物干净到哪里去?鸟儿在清晨鸣唱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清晨。与其掺杂在污浊的人流被迫藏污纳垢,还不如听听窗外的鸟鸣来得清新自然。
人类巧言善变,能比鸟儿说出比肮脏更不堪的话语,就够卑劣了,然而这些不雅的话语还是其次,更有甚者是用行动亲力亲为,做出种种险恶肮脏的事情,却不知羞耻和反悔,更不懂得畏惧,反正不会这么巧让雷劈到,带着侥心理,浮华一世,游离一生,得过且过。
乌鸦为了喝到水,把石子投放到瓶子里,随着水位上涨,喝到水,缓解了饥渴。而乌鸦比起人类的谋略和计谋,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十万万只乌鸦也难以比拟。人类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衣食住行,太多的欲望和能耐充斥着多彩的人生。三十六计熟记在心运用自如,贪污受贿,卖淫嫖娼,钩心斗角,压榨欺骗,真可谓恩怨分明。从远古的战争,杀戮掠夺,血腥残暴,甚或是出卖良知,践踏真理,这样的背叛和泯灭,也只有高级的人类才会制造和上演。
就连帝国都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百善说起,善人才是伟人,人上之人,只有真善美才是永恒。这个不变的真理,也只有耶酥和佛陀这样的大善人才担得起,他们才是我们人类共同的导师,留下善根的种子,慈念众生,流芳百世。
当然,我们不说脏话,世界也未必就干净了。殊途同归,人的善性才是本愿。
脏与净该是相对的。人有万恶,也有百善。
说到净,我们不由自主就会想到清洁、干净、空、单纯。
然而京剧里面的“净”,居然是满脸涂彩的大花脸,用彩丰富绮丽,变幻无穷,主要是展现具有突出性格的男性人物,净角扮演的大多数是正面人物,音韵宽阔洪亮,粗壮浑厚。性格耿直刚毅、勇猛粗犷、奇伟豪迈。只看脸谱上繁杂的勾勒,夸张强烈的变幻色彩,与净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是奇妙。本以为净该是单纯,清洁,素面朝天,被戏剧这么一反串,真乃新颖殊途别具一格,功效奇特。
戏剧脸谱里净丑两个行当,又具有寓褒贬、别善恶的艺术功能。
而这里的丑,却不可与脏相提并论,想起小时候看戏,里面的小县官,鼻梁眼窝处都被涂上白色,挤眉弄眼的,甚是滑稽,看这模样,瞧这造型,一亮相就是戏剧效应,只看身形就很搞笑。由此获一结论:丑不见得脏,而净却也不见得单一。
想起今冬的那场鹅毛大雪,那么轻,那么绵,却用这柔软的身体沸沸扬扬包裹了天地,用霸道的纯洁侵占了五味杂陈的人间。我就说雪也是一种污染,朋友们都还不信。世间本该就是繁杂绮丽五颜六色,雪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铺天盖地渲染上白色,能不说这是一种善意的沾染吗。
这倒与脸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可谓是心灵的画师,善意解读着人世的沧桑和巨变。
然而人类要做到无所沾染,六根清净,却是难上加难。佛家所谓的不净观,也在时时刻刻提醒我们人的身体无一不是藏污纳垢之处。
《坐禅三昧经》说:“人心狂惑,为颠倒所覆,非净计净。若倒心破,便得实相法观。便知不净,虚诳不真”,又说“复次心着色时谓以为净。爱着心息即知不净。”之前我也修习过白骨观,对自己修慈,变得和善,慈爱遍及全身,成就安止。再把这种慈念扩展到周围,父母、亲朋、甚至是普通人,怨敌,对真个世界充满慈爱。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柔软,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宽,天清地廓,阳光四溢。
想必女子们都是爱干净的,干净过了头,就变成洁癖,偏偏有些人外表也干净,却怎么看都有些脏的成分在身上,或者是骨子里的素养和气质泄露了不足,用再高贵的衣衫掩盖,再高档的化妆品涂抹都掩饰不住自有的无知,靠漂亮的脸蛋和曼妙的身体也无济于事。
脏与净,与高低贵贱没有关系,或许这脏的根源该与清浊挂钩了。美的源头该是自然,是任何修饰掩盖不了的。修饰外表,不如修为心灵。有爱有善、光明磊落、内心干净即是美又是净。
突然觉得那些或脏或浊的人或事,很可怜,它们该是没有爱过。心碎那么近,白雪像死亡在闪光,远离人群。该是适时醒过来的时候了,重又怀抱起的草木,在虚构的天堂,隔窗为人类的双鬓撒下霜雪,更大一段空白留给了时间思索。忽略一段不洁的不堪,净该有个好模样,通透如刚刚出生的婴孩,刚出声啼哭就不该落入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