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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沅江水依然(一)鸡屁股洞里的蛋是尾巴

作品名称:[文缘春天长篇]小镇;沅江水依然 《长篇连载》      作者:春雨      发布时间:2013-03-22 16:41:38      字数:6206

   几天前还清澈,碧波荡漾的沅水河面,眨眼间洪流浊浪, 似从天而降,浩浩荡荡咆哮着溢满了河床。
  这场罕见的大水,是堤垸修成十多年来,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洪汛。洪峰早已超过了危险警戒线,水势还在一寸寸的往上爬,浪头劈打着堤岸,卷起几尺高的浪花舔着堤沿,吞噬着堤岸。防汛人员正在紧张忙乱的加高着子堤,抢修渗水,堵塞漏洞……
  大堤上散乱的拥堵着往来蹿动的人群。有小镇居民担忧来看水势的,有来观景看热闹的。只见那铺天掀浪的浑浊水头,呼啸地卷裹着上游打散地木排,木料,冲毁地房屋,家具,树木。还有老人们去天国地寿棺,和被水浸泡得发胀地牲畜尸骇,也发现有死人的尸体在眼前惊悚地掠过。在散流的木料与末冲散地屋架上,呆楞着活地鸡鸭,漂流着的大件老式家具上哼唧着地猪,羊。它们惊恐地瞪着,挤拥在河床中如野马般嘶轰,奔腾直下地滔天浊浪。人们观望着这悲壮地场面惊叹着呼叫:“你们看呐!那漂流地木料上,还有那野杂种的畜牲哩。”
  “呵呵,它娘的,这些杂毛东西也怕死呀,不飞不跳地老实着呢。”
  大家抬头看看天色;空中阴沉沉地,风跑得急,云堆得厚,细雨飘得强劲。看样儿天气晴不了,这势头水还会往上涨。又惶惶不安的担心着堤垸的安全,老弱居民已在动员着往丘陵的山地转移。想到一旦塌了垸子,就什么也全完了。人们的生命财产就会像现实中河床里见到的一样,也会漂流在浊流中让下沿的人去指点着议论了。想到了死,心理就在不安中感到恐惧。也有不知死活地,或许是看多了惊悚片,掺杂着些许昂奋地刺激,臆想着缺堤后的恐怖刺激场景。
  各单位抽调来的抢险护堤人员,日夜轮班地守护在大堤上。他们披挂着雨具,扛着撮箕篇担,挖土的锄头,个个绷紧着一脸疲惫的严肃,守夜熬得通红的双目透出着焦灼。在这二十多里的堤垸内,划分的防范责任区里他们来回地逡巡着,脚步显得几分拖沓地慌乱。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着,堤垸一旦缺口坍塌,首先送掉性命喂鱼的就是他们。谁也没有理由不想好好活着,尽管他们很劳累,但都很小心的尽着职责,他们肩上的重任,更关系着全镇上万人民的生命财产。
  在这庞杂的场面中,还有国企木材集材场的职工,工人平时的工作岗位;就是在这沿河十多里湾靠的木排筏上,呼喊着“哟嗬嘿!”把一根根地散木头扎做成排筏,而后流放到下游的江浙等地。在大汛期间更要加强戒备,他们认真的检查加固着排筏的缆绳,紧张有序的防护守卫着国家的木材。
  小镇源革千年的历史,在民国初年,陆路闭塞时期。 嘶嘶奔流的沅水从上游县城,流经延泉拐着一个之字型的弯道,进入小镇到以下的河洑。这近二十多华里的湾道里,水面宽阔平缓,使咆哮奔腾桀骜不驯的河流,在这儿得到了缓冲静止。故此以它优越的地理环境,适合于停船,湾排,木材在这儿聚散,农产品在这儿交流。南来北往客户商贾在这儿穿流不息,自然就使小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运码头,勾通着湘西南至长江地水域运输。发达繁荣了小镇市场,成为闻名遐尔热闹繁茂的商业“一邑巨镇。”
  解放后木材纳入国家经济计划管理,在原来的基础上组建了沅水木材水运局。是湖南第一大国有木材计划集散地,在木材紧张年代更为国家所发展重视。
  面对滔滔洪流浊浪,沿河两岸十余里的成片木材排筏的严峻局势,局领导不敢稍有疏忽怠慢。在全局职工动员大会上,要求工人同志们;一定要以主人翁的精神,以毛泽东思想为灵魂,与洪水作斗争,保证国家财产不受损失的打好这一仗。提出的口号是:与洪水作斗争,与灾害争木材,与排筏共存亡,誓死保卫国家财产!工人们按责任划分奔赴了各自的岗位。组织人员加强沿河排筏监护,另一方面用汽轮拦截打捞上流漂流下来地木材。为了国家财产不惜牺牲个人生命,自古以来吃水上饭的人都是听天由命,越是涨水防汛,就越是艰险危难多。水火无情,每一次大地洪灾都会有死人牺牲的事情发生,就现在这势头,洪水随时都有可能打散排筏,到时也难免不死人……
   堤面上还有一些无卵事闲看热闹的,他们多是年轻力壮好稀奇找刺激的人。聚在了一起,看着江面上漂流地物件,眼珠子馋得发光。相互吹着牛,骂着娘,发着议论:“你们看!这狗日的满河漂着木材,打散地房屋,不晓得那些上游的人遭了好大的孽啊,这天老爷真他娘的不让人活了呀。呵呵,这木料要是捞得点儿上来,打个家俱多好啊。”有人穷开心的打着哈哈。
  “嘿嘿,老子的房子还是我爷爷手里的古董。好多地方都脱箍掉榫的早就该修整了,你他妈的还想着打家俱,我他妈的做梦都想搞两根杉木条子搞一下屋子哩,想要搞木材指标,他狗日的比登天还难哩。”
  “唉呀!这满河的木料真他娘的白流走了,这叫不叫浪费呀……”有人叹息着。
  “噢,你龟儿子盐吃多了呗!操你娘的闲心喔,浪费关你个屁事呀,公家的东西长了毛的,毁掉乱掉咋都行,就是你私人动不得。”那想搞屋子的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挖苦着。
  人们望着满河床横七竖八,随波逐浪漂流的木料不能得手,惋惜得直咂嘴。眼馋嘴热的侃着粗话,舌子日屄的图嘴巴快活……
  真他妈的日怪,说着说着,就有几根圆木条子漂到了面前,只要伸手就可捞得上来。想着整屋子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他手痒得随手捡来一根棍子把那圆木拽了过来,麻着胆子试探着拖到岸边。晙眼四瞅,见那沅水局守卫木材的工人,忙得胯里伸出一双手还不够,哪有闲遐顾及他这鸡偷狗盗的小事。自认机会来了,复又把第二根拉上了岸。他那同伴先是一脸坏笑的嘻着他。
  “嘿嘿!你还动真格的呐。”放眼四顾,见他安然无事。眼看着一根木料漂到了面前也猴急着拽了过来,深恐又被他捞走。周围人本来心里已被馋虫咬得痒痒的,见有人领了头,谁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心想:咱也有一双手,他狗娘的捞得,谁怕谁呀!我就不能捞吗?止不住的都伸手行动起来。
  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发财的事儿谁不抢着干。不一会这好儿事像一阵风,很快就飞遍了整个河堤。先前还只站在堤岸用篙杆打捞,后来竟有人不顾生命危险的驾船拦截了。每个人都处在私欲的昂奋热火中,他们分工组成了打捞和运送两大类。混乱的堤面又多了些运木料的人力板车。这热火的势头等得有关部门发现时,大堤正处在紧张的危急中,只听得广播喇叭尖锐急促的呼喊着:“鲤鱼口漏水了!” 堤面上刹那间乱糟糟的,奔跑着惊慌呼叫着的人群,大家从上往下相互传递着紧急信息,也有呼儿叫娘声此起彼落。护堤人员慌乱着朝出事地点峰拥奔去。忙于捞木材的人毕竟性命要紧,在紧张抽腿跑人中,慌乱急匆的尽力把打捞材运走……
  漏水的鲤鱼口,场面已杂乱成了一锅粥。只见堤脚半人深开始复青的芭茅草中,碗口粗大的一股浑浊泥水,喷泉似的往内灌,水柱的压力把人打出几丈远拢不得边。一群泥猴似的堵截漏口的抢险人员,后面人往前压,前面的人往后缩。一车车的大米从粮店往这儿拉,原本是想用米袋子堵漏洞,人们在惊慌的呼喊中推搡着,团团转着不知所措。堤脚下泥汪水滑,踩踏成了一汪乱泥坑。外河水势还在一寸寸的往上爬,天空阴着脸细风冷雨的,似瞅着忙乱的人群嘲笑着……     
  在这紧急关头,而担任现场总指挥的革委会主任,却他娘的不见影踪。水情就是战情,战场中没有了指挥官注定是要打败仗的。拿着全镇人民的生命财产不当回事,真该枪毙他狗日的龟孙子。
  眼见着那水口子冲涮得越来越大,浑浊的水柱射出十余米远,每个人紧张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蹿跳出来了。老聒子成群盘旋在低空中人们的头顶上,“苦哇,苦哇”的噪聒得心惊胆颤。本来乌鸦在人们的心中就是不吉利的东西,此时叫得每个人更心慌,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就在人们慌无举措,满脸惊恐着准备放弃四散逃命时——!只听得手提喇叭中传来了坚定镇静的声音:”请大家冷静,不要惊慌,我是倪华,请共产党员站出来,现在是全镇人民的生命财产到了危难的时刻,是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口子堵上,听我的口令……”
  大家循着那坚定铿锵的声音望过去,原来是文革中靠了边的老书记。有人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他,有人疑惑着怎么会是他呢,镇革委会主任跑哪儿去了呢?但不管大家有怎样的想法,终究从他严峻的脸庞上,那双锐利镇定的目光中,使慌乱的情绪得到了隐定。思相上吃了定心丸,临阵脱逃地惊恐万状局面扭转过来了。应了伟人一句话;党的政策决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在这紧要的关头,看到老书记的镇静,从容不迫地站了出来。大家感动着,众心一致地放弃了恐惧的杂念,共产党员自觉的站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绷着责任的严肃表情,把生死置之了度外,作好了献身的准备,誓与大堤共存亡!
  老书记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喂,请那边开机车的同志把车赶快开过来。”停靠在不远处的东方红铲车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他在心里冒出;你有什么权力指挥我!但稍做犹疑,下面就有人骂开了:“哎!喊你哩!你小子狗毛塞耳朵啦。”他一愣怔,看到一双双喷着火地眼睛盯着他,赶紧发动机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老书记指定地米袋旁。人们奋勇着把一袋袋大米搬上铲车,开车的小伙子为了弥补刚才地失误,也卖力地参与了搬米袋子。并向老书记抛出一个歉然的目光,老书记回给他一个宽容鼓励的眼色。
  挑选出来的年轻力壮的共产党员,雄赳赳站立在铲头上。大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兮去不复还”地英雄气慨。机车冒着黑烟,向喷着水柱地漏口吼叫着迎了上去。站立在铲头上地人员,忍受着砸在身上生痛地水柱,勇敢无畏的把一袋袋米包投向豁口。如此几番轮回后水柱渐小。接着再填上一担担的土石方,直至最后完全把漏口堵截住了。
  此时河水在下降,同时也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县城垮垸子了。守堤的人员松了口气,难怪水位下降,原来是县城缺口减小了水流地压力。从县城沿江直下过来,有城郊垸,芜湖垸,小镇的陵溪垸,再到小镇对河的塘坝垸,直至常陵市交界处。这是县内紧挨小镇的四大堤垸。还有上朔县城以上不知有多少个垸坝。只要这四个垸子缺口一个,就如快要吹爆地气球放了气,其它三个垸子就安全了。
  风停了,雨住了,太阳从云翳中溢出一丝灿然。在人们地欢呼雀耀声里,有人看到老书记苍凉的背影,默默地消逝在大堤的人群中,他们感到眼里有点儿发热了,老书记将又会出现在哪个危险地段呢?没有谁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愿在有生之年,看着他亲手在那饿饭的大跃进年代,带领大家勒着肚皮修建地堤垸坍塌。其实他一开始就在这大堤上巡视着,他担心着这次汛情不同往常。说实在的;他对那些坐直升机上来的人不放心,不忍心看到那些人的失职,给人民群众带来不可抗拒地灾难。尽管他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但他;还是一个共产党员……
  不多会儿,镇革委会主任不知从哪个疙瘩里冒了出了。他叫李永红,顾名思义,即;永远红,红到底也!猴精似的一副身材,个头虽小,但精神勃发,很神气的,出口便是毛主席的语录。原是山区一个公社的普通工作人员,由于敢把皇帝拉下马地造反精神,当上了公社机关造反派头头,提升到这儿来当革委会主任。他光彩照人的拿腔作势,宛如一根充足了血液的驴鸡巴。大声的发表着满口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讲话:“革命的同志们,我们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胜利地堵住了漏口,保卫了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捍卫了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果,这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 除了几个附炎趋势者,呵着张皮笑肉不笑的鬼脸听他喷屎外,人们眨巴着眼睛冷漠地钭瞥了他一眼,除了必须要在那儿值班的人员外各自散去。
  他自以为精僻地演讲,会招来人们的冷漠鄙弃,认为是老书记来到这儿的原因。他绷着似从醋瓶子里钻出来的脸子,望着散去的人们,把嫉妒的邪火甩在了老书记身上。对身边人发着恨的说道:“哼!这老狐狸阴魂不散,扇阴风点鬼火,想着复辟哩……”
  这次少见的洪峰击垮了县城堤院,整个县城在洪水中浸泡了三天。小镇人民卵包上荡刀子躲过了这一场劫难。抢险结束洪水退却后,镇革委会召开了一个全镇防洪抢险表彰大会。强调了革委会是如何在坚持毛泽东思想的学习下,领导了全镇人民和洪水作斗争的英雄事迹,才取得了这最后的伟大胜利。恬不知耻的望空捏造把鲤鱼口抢险堵口子,说成了他们的领导成绩,表彰了部份先进集体和个人。那天参与了堵口子的人员听得心里愤愤然:这些丑娘养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真他妈的放屁不晓得香和臭。
  歪嘴巴吹火,邪完了他们的伟大功绩。几个造反起家的头头脸一变,就以最革命的面目,把矛头转向了打捞木材的事情上。作为上纲上线的重大事件来抓,并强调在三天内必须把打捞材集中交到木材站。会后,紧跟着广播宣传车的高音喇叭,带有强制性的宣传就响遍了大街小巷,叫喊着:在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危,受到威胁的防洪抢险斗争中,竟有一小撮阶级敌人蒙哄群众,趁乱哄抢国家木材云云。语句坚硬得似枪弹,并要对这次事件的所谓主谋策划者严惩,要求全镇人民积极检举揭发,向坏人坏事作坚决的批判斗争,对受蒙蔽的群众也要教育批评……
  本来露出曙色的天空,又云翳聚散不定的飘浮起来。冒着生命危险捞来的一肚子高兴,换来的却是要接受不公正的对待,受到了比经受洪水还要可怕的恐慌和压力。不管怎么说来?眼睁睁的看着木材被洪水冲走,也是浪费掉了。我们捞了上来又有什么罪?没功劳也有苦劳嘛,要上交就交呗,还他娘的要接受批评教育,大家心里怎么也想不通。心里拗着劲,相互悄悄的抗议的试探着:“哎,你那些东西交不交呀!”
  “唉!不交出来能行吗?把人管得死死的,打个屁都要小心着别放得太响了,不然就会有人说你打横炮哩。”
  “嘿嘿,我随他娘的大流呗,多数人交我就交。”大家发着牢骚,吐着怨气,自我轻松的,悲哀诙谐的取笑着。其实心里整天在惶恐中懊悔着,在矛盾中忐忑不安。也有人装糊涂随大流,好像糊涂是个孔,再大的压力都能从那儿释放出去。归总一句;你一千个不舒服,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按照他们的意思去作。你不服么?政策把你管得死死的,出门动脚要打证明,领粮票。不然你到了哪儿都会没有饭吃,天地虽大不会有你睡觉之处。革命群众的阶级觉悟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你到了哪儿都会受到监视,把你当成坏人,流窜份子抓,而后遣返原地……
  这年是六九年;文化大革命正进入尾期,全国正搞“斗、批、改”文革的中坚力量知识青年,多已奔赴了广阔天地练红心去了。老干部正在逐步恢复重出,称为革命委会的政府部门,干部频繁的调进调出。老干部说话还是床底下的破锅——作不得煮(主),新生力量猜忌着互掐。人员一个个的踩在跷跷板上,一会儿这个在上,一会儿那个在下,如台上的木偶人似的,令人眼花燎乱。但形势在向着新的有利方面发展。
  “左”倾狂热气氛仍笼罩在各地机构中。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框框下,办任何事情还在宁左勿右。真理是灰色的,在“斗与批”中,硬说鸡屁股洞里漏出的蛋是尾巴,园的要说成长的。在无限上纲中整你的资产阶级思想,把你戴高帽子去游行,抄你的家,直至关押逼供。再把你打入人民的另类,群众专政的花样和典范可谓是五花八门。人们只有表面附和着,没有人蠢到不怕挨整……
  也有极少数顽固份子不信邪地骂道:“老子用性命打捞上来的木材,就是不交,交你娘的狗屁,你他妈的来咬我的屌!”但毕竟傲头犟脑的没有几个。自己横出去了不打紧,可弄顶坏份子帽子在脑壳上,就要累着后人子孙。
  这一年小镇人民战胜了沅江的滔天浊浪,但看不见摸不着的政治风云还在掀风鼓浪,甚或比洪涝灾难来得更猛烈。在这几天的广播喧嚣声里,偏偏惹怒了一个岁近中年,风韵犹存的女人。
  “操你娘的龟孙子,鳖下的王八蛋!以为喊得几句口号就伟大了,危险时刻你们躲到你狗娘的屄缝隙里去哒呀,贪功时粉金抹银讲得冠冕堂皇,真不晓得世上还有“羞耻”二字。除了会整人,还能做什么呐?狗杂种的!你们兔子尾巴长不了的!”她叫田小芳,骂得表情丰富,尖酸刻薄,事有所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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