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一棵树的温度
三月将逝了。
行走在三月的日子里,总是想去看一些明媚而幽深的东西。如潺潺的溪流、葱郁的树林、池里的荷叶、山涧的野花,或者,是一本看不太懂却又很想看懂的书。总觉得那里有我想要找寻的东西,却又总是不明了,自已究竟想要的是些什么?
最近,偶尔会在空闲的时候去爬山,最爱去的,总是小城附近的那座山。山上有挺拔的松柏、有笔直的翠竹、蜿蜒的小路,还有高大而茂密的灌木丛。每次沿着延伸的小路向山顶走去,在光影交错里,总感觉像是走在了时光隧道里一般。那些重重叠叠的岁月,那些过往中的欢喜与疼痛,仿佛是在一瞬间,不停在转换着画面,只遗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掠影,在脑海间一晃而过。
当眼眸深处充溢着的是那一大片一大片澄透的碧绿时,那微凉的夏风,那些枝叶的颜色,总是可以让我纷乱的思绪得于回归宁静。尘世的喧嚣、生活的庸扰、锁碎的烦乱……都会在驻足凝望的间隙里渐渐远去。
那个午后,带着相机和朋友上山。行至半山腰时,不经意间看到一条岔路旁风景甚美,于是拉着她往里走。尽情地嬉闹打趣时,忽然发现身旁挺立着一棵高大而苍翠的松柏。挺拔的树干、斑驳的树皮,一幅枝繁叶茂的样子。我不由走上前,忍不住抱住那粗大的树干,对着朋友手里的镜头,嬉笑着说,我要抱着它拍照。
晚间,看上传到空间里的相片,眼神却在不经意的瞬间定格。看着那些抱着松柏粗壮的树干吟吟浅笑着的相片,久久地出了神,心里竟有说不出的欢喜与伤怀。最终,在相片标签里,我一字一句地写下了一行句子:一棵树的温度。
至此,我仍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来表达内心深处的那种感受。
是因为想起了那个经年难忘的句子了么?如果可以,那就用它来阐述或是表达那一切拥挤而泛滥的意念吧。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末了,我还在相片的空白处写下了另外一句话:是你抱着它?还是它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