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散文】富 县 人
余漂泊富县多年,和富县人泛有往来,故而就富县人的幽默风趣和生活习俗的不同之处,信手拈来,摘飨几则如下,如能博尔一笑,则甚幸之至也:
富县人把老婆叫媳子。如果你没有炕席,问东家借,说话可得当心,如果说成:“把你家席子借我用一下”,那就糟了,轻则遭白眼,重可能就会招来皮肉之苦。因为他什么都能给你借,唯独媳子是绝对不能借的。
富县人说话,从不说“输”。明明昨天晚上他打麻将输了1000元,可你问他战果如何,他一脸的悔气,嘴上却说:“咳,又入了1000元”!你要以为他又赢了1000元,要他请客时,他就会骂你是“盼人穷”,给你真的翻白眼。
富县人从不拒人。你问张三某人在哪里,他明明不知道,可嘴里却说:“晓得咧”!你再等他说出来,他却又问另一个人,那人也同样说:“晓得咧”,可就是不告诉你,弄得你哭笑不得。到最后你都不知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富县人待人用麻子,叫你嗑不着,吃不成。吃半天也吃不出个所以然。他倒好,嘴一张,手一扬,直吃的满嘴流油,你却把麻子拿在手里,“老虎吃天,无法下爪”,有看法,没办法。
富县人酷爱喝酽茶,只要你进里门,认得认不得,都是先上一壶茶。你如果平时不喝茶,准能把你喝得愁着眉,苦着脸,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却高兴的喜笑颜开。直把你喝得肚子胀,肠子闹,半夜起来上厕所,他却偷着乐,说今天可把你待高了。
富县人姓氏不一样。有姓“任”的,还有姓“缑”的。如果你把音节念不对,不是你吃亏,就是人家不高兴。如果你有姓任的同事,你喊他“老任(人)”,他洋洋得意。你喊他“小任(人)”,他就吹胡子瞪眼。再要遇上一个姓缑的上司,就更麻缠了。笔者当年不认得这个字,把这个字认成是猴字,见了人家忙称:“猴乡长”!他人赶忙纠正是:“缑乡长”,我说:“怎么还有姓狗的啊?狗乡长多难听”!只见那“狗”乡长脸上很是下不来,因此,我三年都没上成班。
富县人过事不张扬。明明是准备了好多的鸡鸭鱼肉,要大操大办过事情,可却对人说,不过事情,也不给你请帖,也不给你话。你要是信以为真,没去参加,那就栽了,你们的朋友关系从此就两清了!
富县人喝酒双杯上,你没有半斤或八两以上的酒量,千万别逞能,否则,那一桌子敬酒就是二十杯。喝不行,就得钻桌子,拱板凳,叫你脸面丧尽,人格俱失,叫你永远都记得你从来就不是富县人。好的是,你如果真不行了,你可以偷跑,跑了没人追你,否则,你难得好受!
富县人把女娃打扮得格外靓。女娃出来一个个都酥胸丰乳,常叫你想入非非,可你千万别动真的,因为十有八九,她们大都是扣着两只大乳罩。
富县人掏钱上延安的宝塔山,却从来不上自己富县的宝塔山。你问这山上的宝塔是谁修的,他一脸的迷茫,嘴里却还说;“晓得咧”!
富县人把甘泉以北的人叫做“陕北人”,却不知自己是陕北人,还是陕南人。
富县人死爱面子活受罪。明明知道自己县一直是个穷县,但却一直就把自己县叫做富县。
以上即富县人是也。
二零一一年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