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繁花落尽情未了(散文)
他走的那天,是一个平凡的日子。病魔在折磨了他数月之后,在那一天,他带着太多的遗憾和无限的眷恋悄无声息地离去了。在他出殡的那天,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那是上帝同情的眼泪,在为这个好人送行了。那条繁华的街道失去了往日的喧嚣,街道两边站满了为他送行的人群。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人们,都站在小雨中默默目送一个痛不欲生的妻子,和所有悲痛的亲人缓缓走上灵车。疾风冷雨中,亲人们在哭泣,照片上的他依然笑容亲切,宁静而温和。
春夜幽幽,春雨绵绵,广漠的天空模糊而阴郁,满眼触目的是阴霾的寂寞与凄苦和无边的孤寂和荒凉,容颜在季节的轮回里枯瘦,心在苦涩的惆怅里坠沉。一首首忧伤的曲子,仿佛是那天堂里传来忧怨的琴声,拨乱了她的思绪。那一段段远去的幸福回忆,如今依然如此如此的清晰。凌乱的思念与苦涩的泪水交织,漫长的黑夜伴着无边的痛苦蔓延。今夜让她迷恋在昔日的回忆里,紧紧拥抱他,深深怀念他,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任心力交瘁……
命运的捉弄,现实的残酷,挫败了她所有的梦想,撕碎了她心中最坚固的防线,更击碎了她所有的幸福。她付出了太多的努力,用尽了所有的真情,终究得不到上苍的怜悯。在他闭上眼睛的霎那,她的心抽搐得几乎要晕厥。他走了,就这样永远地走了,也把她的心带走了……
泪水是缓缓滑落的,带有悲痛的决绝滑落在衣襟上,手背上,地板上,声音清脆,在崩溃和绝望的边缘泛滥回响。呆滞的眼神被眼泪模糊再无半点光亮,想着他那留连不舍的眼神,那种绝望的感觉再度来袭,她又一次肝肠寸断。
一直以为,他们能不离不弃,相爱到老。却不知,命运是这般的残酷,硬生生地把他从她的身边拉走。用手去触摸记忆的伤痕,流出的是泪,还有鲜红的血,更有岁月深深的暗影。曾经最尊敬最亲密的爱人,已经永远离她而去,而她却傻傻地站在记忆的原点,苦苦地思念他,幻想他能活过来重新回到她身边。
曾经以为,真情可以永远,真爱可以永恒。却不知所谓的永远,只是代表昨天,所谓的永恒,只是还很遥远。曾经以为,她真情的付出,能感动上苍,换来他健康的身体;曾经以为,他坚强的意志,能战胜病魔。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命运是无情的,再坚强的意志,再顽强的体魄也无法抵挡病魔的摧残。
他走了,不能再与她相依相伴了。他走了,殊不知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想念,再想念。每时每刻地想他,念他,一刻都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她得到的就只剩绝望和空洞。她要找回他们在一起相守的幸福感觉,她要回忆他们在一起相处的快乐点滴。每想一次,心就会深深地刺痛一下,身体里的每个关节,每个细胞都会跟着抽搐、疼痛。
多少次,她在风里呼喊他的名字;多少次,她在雨中等他归来的身影。可生命只有一次,人走了再也回不来,一切不再复返。成千上万的思念要还要憔悴多少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换不来他的生命,那日复一日的望眼欲穿盼不来他的归期。哭泣了太久,干涩的眼睛已经模糊。伤心了太久,受伤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爱散了,幸福消失了,天长地久的诺言,海枯石烂的誓言,只不过是一场绚烂的烟花。
悲痛中带着压抑,在窒息中绝望。无边的痛苦像是一种咒语,覆盖着她的坚强,撕扯着她的脆弱,纠绕着她的灵魂,去往遥远的天际。突然的一声绝响,将她拉回至记忆的原点。相遇时的欣喜,相守时的幸福,分别时的痛苦,一场命中注定的悲哀,纵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幸福从身边消失,到最后所有拥有过的都失去。
他的离去,让她变得脆弱不堪,让她深陷于痛苦的漩涡,一次次挣扎在绝望的边缘。想为他写点文字,悲痛的她最终所留下的只是一段无语的苍白。想为他弹一曲,在华丽的钢琴上,指尖在竟然僵硬得无法自如,生涩得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泪已干,心已碎,一切无可救赎。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好无助。
一遍又一遍地默念,一遍又一遍地怀想,关于他的一切,她都那么的渴盼。她渴望他走入她的梦境,又害怕他像风筝一样挣扎在身边撕掉着命运的长线。他曾留下的每一处熟悉,他所驻足过的每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还残存着他的味道。纵使她穿过梦境,穿过岁月,穿过流年,也只能触到他幽幽的眼神和深深的叹息。循着他的轨迹流浪,一切宛如眼前,触手可及,而她却甘愿迷失在关于他的回忆里,再无法走出。
她害怕白天。害怕刺眼的阳光将她身上沉淀的幸福扯碎,那曾是她最为骄傲的伪装。在太阳升起的瞬间,她所固守的幸福会随着曙光一起烟消云散。一无所有的无奈,刻骨铭心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更害怕夜晚。害怕冰冷的黑夜在她躲不及的空隙将所有的记忆嗜干,那曾是她最为坚强的精神支柱。在黑夜降临的霎那,她所郁积的痛苦会随晚风一起蔓延。痛彻心扉的思念,叫天不灵,呼地不应的无助,只有她自己知道。
风的寂寞云知道,她的痛苦谁知道?昏暗的灯光下,是张憔悴而消瘦的脸。苍白的屏幕前,是那执着的孑孑独影。满腔的疼痛,她可以忍受,满心的负累,她可以承受。可日日夜夜的思念,她如何能抑制?
有星星的夜晚,不一定有月亮;有月亮的晚上,星星不一定亮。有月有星,无月无星,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已经习惯了坐在黑暗的边缘,把手伸进岁月里,痛哭,流泪,怀想,直至麻木到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春风有声,却吹散了她所有的梦想。春雨无声,却揉碎了她所有美丽的幻象。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吞噬着大片大片的绝望。泪水挥洒一路,凝固成霜,荡出一道道苍白的痕迹。一次又一次回想着他的音容笑貌,写着关于他的碎言碎语,抽搐的疼痛不断充斥着她瘦弱的身体。他那抹不舍而绝望的眼神,早已经把她的心绞碎的只剩下斑驳的影。指尖在触及文字的那刻发出钻心刺骨的痛。她强忍着疼痛抚摸着他的名字,为他蔓延着孤单无助的文字。因为,她一直一直都是那么的深爱他。
时光一如既往地流逝,在时光转身的角落,睁开涌动着泪水的双眼,朦胧中她又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他亲切的微笑,还有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她伸出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迎向他,可就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他又突然消失了……
燃起的香,熟悉的名字。却,早已经隔断了红尘。从此,伴随他的是黄土、青松、石碑。
波动的弦,温暖的笑靥。却,早已经苍白了记忆。从此,伴随她的是孤独、痛苦、煎熬。
闭眼,迎着风哭泣。悲痛,刻骨铭心。绝望,无以言表。
脚印深深浅浅,希望迷迷茫茫。人生是苍凉的手势,短暂的是生命,漫长的是磨难。
今生,他们不能相守永远,来世,他们一定能再相依相守。那曾经拥有的,她会珍藏着,那已经失去的,她会纪念着。繁花落尽,誓言依旧,真情依旧,只是,他已不在。他不在,她就当他在。他不在,她还在;他不在,情还在;他不在,爱还在;他不在,情永远在,爱永远在,思念永远在……
将就着些吧,审的不好背后批评、指导哈,先谢谢心语老师了。
曾经相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两个人,骤然间天人永隔,从此,便如同忘川两岸的曼珠沙华,花叶生生相守却又生生相错,永不复相见。
悲伤的文字,浸满了泪水,沉甸甸的思念,却不知无处可寄。
一篇情真意切的文字,让人为之感动,为之断肠。
心语,安好哈。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