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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盛事


作者:狐不归 童生,872.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112发表时间:2013-04-06 19:44:34

第一章
  
   “就当他死了。”初荷安慰着深陷苦海的我的时候,我们正站在贵妃酒家的台阶上。
   其时是下午五点,六月底漫长的白昼还未褪去炎热,不宜出行,小城里的人们还躲在家里避凉。餐馆里空荡荡的,只听得抽风机寂寥地转动,吱吱呀呀,空调因为省电还没开,偶尔有风吹过大堂。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孩来往,老板娘端坐于柜台审核着账本,用眼角的余光监督着她们的工作,隔上几分钟就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小玉,你去把门外的桌椅摆置工整;王燕,别干站着啦,看厨房里有什么能帮上手不。”
   老板娘的话警醒了我,初荷还有比安慰我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工作。高考以后,初荷并没有着急着回家。家里的活计父母可以顾得来,而她,复习了三年,她一定要等成绩出来等到大学通知书邮寄到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收获才可以回家。她选择最艰难的那条路走,硬着头皮不避艰险关隘。第一年考上大专,心够不到;再考,差一分到二本线,左右思量,三本太贵,又不忍这回路径考取大专,于是又复习了一年;这一年,她是下了大力气的,夙兴夜寐辛苦读书,指望拥有前途的光明,可是下了考场,还是不甚理想,同去年一样,周围的人都劝她走了,大专也不错,一张文凭而已,在外地读书的我也在电话里关切地询问她的意愿。我是知道她的脾性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极致,所以并无多劝,只是留了一句“顺心而为”就挂了电话。一个月后我暑假回家,知道她又去复读,学校免去一切费用,且精心为其安排单独的房子供休息读书用。这种现象在小城里是很普遍的。
   少年们生长在普通的农家,祖祖辈辈以耕田为主,守着几亩薄地;从年头忙到年尾,所得的收获仅能维持日常温饱。谈不上生活质量,他们住简单的用红砖和石灰砌成的平房,有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保留下来的瓦房,或是年代久远的窑洞,民国时期的土木构造的老院子。日常所需粮食都由自家田里产出,秋播夏收的麦子和夏种秋收的玉米,用架子车独轮车或者三轮车摩的拉到镇上磨制。所谓“俗”字,就是一个人和他的粮食站在一起,用劳动获取食物,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充实饱满。他们通常在院子里开辟一块菜地,或在果园里树与树的间隔里,撒下种子,辣椒、茄子、西红柿、南瓜、芫荽等等,到了收获的季节摘取,淘洗而后食用。房前屋后的每一寸空间,他们都利用得当,栽种各种树木,因个人喜好,不同的人家千姿百态各种风情,比如外祖父的村子他们习惯种高耸入天的榆树,而清风寨则偏爱长势喜人的桐树。有些人家还在院里栽植实用的杏树、枣树、梨树或者核桃树。当然,他们并不偏心,只是稀疏地种植一两棵应景,三五年就长成,春天开花,夏秋结果,冬天有疏朗的枝条,月上梢头,在庭院里小桌几杯,四季都是美景啊。有的人家爱干净,给院墙贴了瓷片,檐下立着一个水缸,清水湿润了空气,旁边的月季菊花开得正好。有一回我坐火车,列车呼啸着飞驰在陇海铁路的原野上。正是冬季,褪色的田野突然寂然无声,收割完毕它裸露的表层仿若一个不动声色的伤口,间或点缀着零星寥落的村落,是我熟悉的房屋样式,新旧不一,材质不同,却是一样地散发了乡间古朴的气质。我隔着车窗一下子就被感动了,心骤然一阵疼痛。列车悄然驶进外祖父的村子,我坐在车里,听不到划破寂静的汽笛,看不到它的绿色车皮和车窗里模糊的人影。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特别的沮丧,我是在以另外的身份观看自己的来路。窗外流过我熟悉的河流,我曾光着脚丫在那里嬉戏洗衣;窗外耸立着我的高中校园,橙黄白三色的建筑在低矮的村舍里显得特别扎眼,像一枚璀璨的钉子闪耀着光芒。它们都在召唤着我,召唤我下车,召唤我回到它们身边快乐简单的活着。只要我停下来,停下来不再前行,我就可以拥有最单纯朴实的生活。可是我错过了路边停靠的站台,我走了这么远,停不下来了。列车前行的终点是西安。长安。长安。唇齿相碰,我听到了一个魅惑的祥和的名字,像月圆之夜庭下一汪月光湖水,闪着光芒。它是千年古都呀,灯火辉煌繁盛热闹,是不同于清风寨不同于桃林的大地方,是村子里的人们的朝圣地。邻家婶子的女儿大学毕业后留在西安工作,她的母亲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逢人述说女儿的好。“西安可是大城市哩,比桃林厉害多了。”
   桃林是小城的名号,在地图上它渺小得如沧海一粟。那些密密麻麻用最小的字号标注的地方都是像桃林这样级别的小县城。它们散落于各个省市,像一口口深邃的井,孤立无援持有自己的内核滋养一方水土。关于桃林名字的由来还有一个美丽传说。县志里记载,盘古开天辟地后,它被命名为闵城,后来夸父逐日追赶太阳,从北海出发一路西行,到了闵城这个地方,渴极难忍,喝几口黄河水,因其水土丰美,于是栽植桃树一片,几年后就结出了丰盛的果实,春天落英缤纷,夏历五月枝头硕果累累甚是喜人,于是后人便以桃林称之。
   桃林县城盘踞豫陕晋三省交界处,黄河的拐角口,水流冲刷出几万亩肥沃良田,而且这黄河水的恩泽还惠及整个桃林县。此地有崇山峻岭,东南西三面环山,间杂分布着沟壑,黄河流经之处冲刷而成的平原地带就是最初的县治所在,后来由于黄河水泛滥,决堤而出,时常扰民,摧毁良田,抗日战争时就另择治所,将行政中心迁至七十里外的平原地带。新县城位于山麓,城中有河流。说起这山,它不是普通的无名的山,它是与秦岭相连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小秦岭;说起这河,它不是普通的无名的河,它是黄河的支流之一,名曰涧河。小城里的人惯于在晚间漫步河畔,听流水溅溅,或漫步至县郊,让从山里刮来的风拂过脸颊。生活随遇而安,无所苛求。大抵是地形因素,当地人特容易满足,辛勤而务实。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从土地里攫取食物,心安理得,有衣穿,有饭吃,生活粗淡而晏然自乐。他们不抱怨,不责怪命运。我从未从父辈的口中听到颓废的言语,再阴暗的日子他们也过得有声有色,始终有一道光芒点燃在昏沉的生活力的。那光亮微茫却丝毫不减少力量,是照耀生活的恒星,带来温度带来希望。
   这微茫的确实存在的希望就是他们的孩子,我的可爱的少年。谁都有想过更好的生活,小城里的父母尤甚。他们挣钱,供养家庭,抚养儿女,送他们入学堂,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寒窗苦读的十年像一条缓慢流淌的河流,掺杂着眼泪和心血,吞噬泥土而终点却遥遥无期。十多年苦读对父子两辈而言,都是艰苦卓绝的任务。少年们全心全意地读书,别无他事,一心向前,他从一开始就被规划了人生的路途,读书——工作——结婚——生育,然后呢,大抵是新一轮的重复。生生世世都跳不出祖先画好的轨迹。可是来自命运的东西并不脱离本性,它们是祖先智慧的凝结,他们也曾抗争也曾努力可终究在时光里与自己与环境和解,形成了自己固定的生活模式。父辈们完成声誉,辛苦养家。他们没有别的本事,他们只信赖土地,他们只依靠自己的双手,他们拘谨而敦厚,信守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古老信条,不投机取巧不钻营谋私,勤勤恳恳,接受命定的身份,守着祖宗传承的“耕读传家”的训诂。孩子上学所需的费用,日常的开支,二老的赡养,土地的投资都是施加于其身的沉重负担。九十年代初,村子里的经济还不像现在这样活跃,钱极其难挣。他们下地干活,农闲时做瓦工,或骑自行车卖雪糕,或在集镇上摆摊卖凉粉,这就是他们收入的全部来源。到了秋天雁南飞孩子上学的时节,拮据的人家还要向亲戚邻里张口借钱,为了给孩子交学费。他们的双手粗糙得像路旁接受风吹日晒的松树皮,他们的身躯一天天矮了下去,时间和繁重的农活也侵蚀了他们的青丝变银。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日子还不得照样过吗?他们倒是看得很开,笑着生活,言语坦然。孩子,你看,去年旱,前年收棉花的时候又逢阴雨绵绵,可咱不都挺过来了吗?他们负担太多,却还不忘鞭策少年几句。
   村子里的少年都是老成懂事,因着如此的环境,孩子们自小便开始为家里分忧,洗衣做饭下地除草锄地施肥摘苹果。他们的游乐园便是田野便是麦场便是树林便是沟崖,绵延十几里,附近的村庄都是他们的天下,爬树,奔跑,玩泥巴,淌水,偶尔使偷路边鲜艳的桃子。他们的童年单调而充满趣味,是建立在土地之上亲近自然的自娱自乐。时序增长,少年的眼神里多了忧虑和思考。他们向往远方,为自己的贫瘠感到羞愧,想要好衣服好食物来武装自己,想要汲取更丰富的精神营养,可这些恰都是父辈匮乏无法给予的。在十五六的叛逆期,这种需求与供应之间的矛盾紧张到了极点。少年,少年们不是没有反思,他们感恩并且深深地为此满足,父辈们通过多年的努力给他们创造初胜于前代的条件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毕生精力。他们的事业是土地是孩子,这让人感伤并且崇敬。可他们给予的却还是不够,从书本和电视里获取的信息让他们觉察到自己的贫乏,生命干枯若垂死的朽木,希望渺茫。怨罢了父母,闹过别扭,转身就咒骂自己,怎可如此不恭敬。你生在何处,这是不可以选择的事情。无能为力。渐渐察觉到自己的清贫虚弱,不仅仅在物质生活,脑袋里同样空空如也。读书吧,这是改变的途径之一。不要嘲笑他们的迂拙,不要轻视他们的努力,他们行走在一条空中绳索上,只有一个方向,向前,向前。有些人体力不支或意志薄弱,在途中停下,转身步入其他的路径,终止学业外出打工。村子里空了,风从村头到村尾,自由无碍,只听得巷道里涌动着寂静的风声。
   初荷是这诸多少年中的一个,我也是。我与她初一同学,十年的交情到现在。源远流长的情谊像镇上的河流并没有费心经营与修整,它却靠着天性自由延绵到现在。初一刚入班时,她坐在我前面,我只见她清爽利落的短发。她转身,拿起我的新课本,上面只写了我的名字,认真幼稚的笔迹。她打开扉页,轻声念了出来:“白术。”“白术(shu),这是你的名字吗?真奇怪!”“是白术(zhu)。一味中药。”我纠正道并给出解释。她听完笑应答:“我叫凌初荷。我是南河的。”南河在镇子的东边,离初中校园很远,隔了铁轨和水库,我并没有去过,只是觉得名字好听,那定是个美丽的村子,村头有溪水流过。
   初中校园就建在我的村子,清风寨。“寨”的原意是村子外面围合一圈的栅栏或石墙,后来常用于描述军营,再后来就演变为村子的一种叫法。家里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在家吃饭,在家睡觉,走过一段石子路,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我一直以此而自豪。镇子上计量事物的坐标就是镇一中,以它为圆心画出了一个圆,这个圆周所及就是同好镇的领地。而同好镇的中心就是清风寨,紧邻国道。镇政府设在邻村小河,90年代建成的楼房无疑是醒目而高贵的,还带着点儿庄重严肃,气定神闲地坐落在小河村里。办公大楼享受着高级待遇,有门卫把守,有路灯照明,还铺上了石灰水泥。每到雨雪天,村里一片泥泞,积水溅了行人一身泥,而镇上的工作人员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们姿态优雅穿着皮鞋踏在水泥路上,轻轻走过。这时候,清风寨的人们便开始了对儿女的训诫,“你看看那镇里工作的人多么自在,不用遭罪。啥时候你们要也能那样就享福了。”少年们但听不语,并不插话,以后离他们还远着哩,他们想不到那么远的未来,他们更关心的是屋外的雨何时停歇,在家里闷坏了,电视没信号又成雪花点了,他们要出去跟伙伴们到村头的树林里捡拾“松软”(一种类似木耳的植物,可食用,性喜潮湿,雨后生长),或者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星星家有个录音机,家庭装很笨重的那种,放入磁带就有音乐流转。于是,六七个孩子蜂拥至他家堂屋,坐于床上或者木凳,听着流行歌曲,张宇,Beyond,齐秦,王杰,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只是觉得好听跟着轻声和。多年后,再在街边听见,就会不由停伫,顺着旋律一句句地轻和,眼眶湿润,是不由地想起了往事啊。
   而时光倒回我12岁那年,初识初荷。两人并无多余客套,连“你好”也没有,平淡如水的对白开启了两人的友谊,像河流一样平淡绵延的感情温润了我后来的每一个季节。可当时的我哪里知道初荷之于我的意义,只是欣喜于相识。她的眼睛大而黑,像深沉夜幕里的一颗星星,闪烁着清辉。她同我说话的时候,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常常就走了神,是有另一个自己站在对面看着我,那么清楚明溪,如镜般真实,她就要走过来同我相认了。我只是盯着另一个自己,只是盯着。然后这个时候,初荷就拍拍我的头,喂,你又神游到哪儿了。我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她微笑,你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
   我经常这样发呆,你若不叫我的话,我可以盯着一件东西看上几个小时,连眼睫毛都很少眨。若问我在想什么,我却答不出来,前思后想左顾右盼,脑子里却像狂风中的柳枝乱舞没有头绪,或者平静得像阳光下的土路像漂白过后的白色棉布。所思所想既不浪漫也不实际,却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冥想。那些时刻对我来说是弥足珍贵不容打扰不容侵犯的,我要在脑海里完成自己的想象。不要叫我,不要惊醒我。千万不要。但老师是不管这些的,她坐在讲桌前,翘起大拇指和食指,拈起一截粉笔头砸向坐在教室第三排的我:“白术,你来拼写一下这个英语单词。”被惊醒的我愣了一下,放下支在脑袋上的右手,站起来,看看老师,轻声承认: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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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好一篇震撼人心的上乘佳作!语言、思想,无异于炼金之人的火和漂布之人的碱,让人忍不住深深动容。不过,与其说它是虚构的小说,小编更愿意将它视作作者本身由暗到明的崎岖心路。冷漠的母亲,被病痛折磨得失去希望的父亲。在家庭压抑环境下长大的本文主角白术,历经一个隐晦而漫长的过程,终于跳脱窠臼,完成精神层面上的一种超越。在这一过程中,因为不寻常友情和爱情的介入,使得故事情节饱满生动的同时,也逐渐将白术的情感世界展现在读者眼睛。于是我们得见的作者笔下的思想片花,是多么绚丽和隽永。那些字句拼凑而成的故事,为我们带来的感观冲击,除了一种对人生、对宿命、对信仰的统筹阐述——这种阐述借助于理性思考的严峻和冷瑟,给人精神上的饱满和充实,更是揉合了青春独有的咏叹调式的叙述和抒情。在简单的情节中描摹出不简单的人生情感旅历,平缓的节奏下挖掘出独属于青春的隽永和深刻,更是借助清丽流畅的语言彰显直抵心扉的感情哲理。总而言之,作者这篇长达八万余字的中篇小说,是某种迂回情感的最终归处。尽管小说描述的只是独属于青春的内心的凄惨心事,时间上前后跨越了大半个生命的时辰。从小学到大学的一路经历,仿佛郁郁寡欢的形迹可疑,却始终有它独特的方式与我们保持联系。不管过去多少时间,隔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内心笃定它不会消失于茫茫人海。因为那是光。当然,抛开这些,文者这篇小说,可以从友谊和爱情两个方面加以分析。【友谊:温暖,渡航】:不一般的友情,可以说是这篇小说的突出点之一。对“我”,也就是白术来说,友情可以说是精神层面里不可缺少的部分。小说中出现的那几个女孩子:凌初荷、林缓缓、宁玉,在作者重笔墨的渲染下,形象栩栩如生。比如凌初荷的勇敢和成熟。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不一般的勇气,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怎么做,路应该怎么走。并且凌初荷非常有才,写得一手好文章,深深影响了白术。她教会顶着畸形家庭压力的白术,如何过滤掉生活给予的辛苦。在整篇小说中,白术和凌初荷的友谊,并不是多么浓烈,但至始至终,给人一种感觉,凌初荷对白术来说,是一盏灯,一直照耀在她的前途。而林缓缓呢,虽不至于像初荷那样警醒,安于对生活的调和,但亦不失凛冽的一面。区别于初荷,林缓缓对白术来说是近在身边的温暖和依托。那样单薄的时光,几乎都是林缓缓相伴走过。直到辍学之后,林缓缓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与社会的融合。只有宁玉,像一种提醒,提醒着彼此不可抛却又难以忍受的少年世界。宁玉虽有其骄傲的一面,但到底还是欠缺勇气。先前错失爱情,之后又因为不敢正视已心而放走了李甲。总而言之,这种贯穿故事里的友谊,是小说一种美好信仰的表现之一。在白术的生命之中,她们一如那温暖的灯塔,照亮了旁人茫茫深海的航行。【爱情:断裂,终结】:对爱情的构想,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假想,仿佛写在日记本里的句子,忧郁心底的暗暗欢愉。爱情的出现,始终如同错过的四月微凉的海水,和不能相遇所虚掷的时间。而真正留在心间的,仅仅是一张一闪而逝的猫样的脸。小说中所描述的爱情,一度让我嘘唏。如果说友情是小说主人公白术的温暖所在,那么爱情就是不幸人生的源起和延续。白术父母的感情,父亲在病痛日子只有借助《圣经》才能得到解脱和延续的精神信仰。一如一块丑陋的伤疤,在年少的白术心里,打下了不可抹灭的烙印。接着就是宁玉的爱情,爱可以说是宁玉心头的伤,为曾经的错失而遗憾。当眼前有新的感情出现,又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至始至终隐隐而伤。这些都可以说是白术的亲身经历,她不相信爱情,就如她手中安妮的书,还有后来依附的写作。只是孤单的日子,目视着生活沉寂的无望,萌发的小小感情,便自以为是救赎。白术的初恋,结束在一场痛苦的单恋里。苏蓦哲的出现,一度拴在心间,隐忍相思的那些年,他始终不知道。甚至大学后的程西楼,生在白术和他之间的爱情故事,更是破败生活的一种呈现,结束的时候尚且情浓意切,甚至连话都舍不得多说。在经历这一切之后,作者在故事里,让主角回到原点。十年转眼而过,只有文字,成了握在手中的依托。于是文字成了一条捷径,深入到内心的一种挖掘,无法舍弃对自我的质问以及原始本能的求真求证。于是关于人生、关于宿命,纷扰思绪逐歌扬尘,自动过滤了虚浮的表象,在静寂之中沉淀出厚实深重的内核,那是思想最纯真的融金质地。享受功成圆满那刻的满足,更多的时候,附属在它之后的过程更多的时候意味着孤独与煎熬,正如这篇小说为我们所展现的一切,让人受益匪浅。浅见,感谢作者的支持,倾情推荐!【编辑:消失若默】【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407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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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19:47:25
  这篇小说,我是很早就看完了的。放在今天,有些内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所以,按有不到之处,还请狐谅解。因为8万余字,实在没有时间再去看第二遍。
2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19:49:08
  放到今天,也许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曾经对我说过,大致意思是,这篇小说,即希望被人看见,又害怕被人看见。
   而且终究还是要说,能够放出来,是我的幸运。
   历为这篇小说,思想之深,的确让我深深动容。
   很长一段时间,它也是一件法宝,给我内心安定的力量。
3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19:53:09
  狐,我能告诉你么?白术的童鞋,很接地气,在我的童年里,有很多话面与之重合。当初看得时候,心里是五味杂陈。
   宿命和信仰,在白术父母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与之结合的,便是爱情。就如安妮所在:爱,只是一种幻觉。白术的家庭,恍惚觉得爱情的无望延续到生活之上。宿命和信仰,仿佛一直都分不开。对破败宿命的无望无奈,渐渐将信念转向信仰之上。上帝的存在,对白术的父亲和母亲都有深厚的影响。这仿佛也是种悲剧命运的表现。人一旦沉浸在无望的现实里越陷越深,就会发现信仰的重要。仿佛垂死之人抓住的稻草
   。白术父亲信仰上帝,破败的根源来源于疾病。当一个人对现实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需要一种寄托,飘渺的上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被流放的大卫,苦尽甘来的眷顾。一度给人支撑的希望。他念《圣经》,在大卫的故事里找到活下去的根。我不知道白术父亲信基督是不是受了其母亲的影响。破败是生活心经关卡,生活的不易、摧残统统寄给上帝,无疑是明智的。她在这些信仰上找到了依托,不急不燥,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慢慢练就了温良的品性。感慨之途不免有些感叹。
4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19:58:56
  白术、凌初荷、林缓缓、宁玉,这几个女子的友谊,曾经让我非常动容。
   一个人行路总是太孤单,倘若路上有人同途,得以相伴,便是一种福祉。
   凌初荷对白术的影响可谓是深远的,就如凌初荷的才华,它最终让白术选择了文字当作抒发的途径。
   林缓缓相对来说,有些温润,她始终对现状没有多大的无望感,即使已经破败不堪。她有自己的信仰,并且相信信仰的力量。她和凌初荷一样,是精神领域的女王。唯一让我感到悲伤的是宁玉,这个女孩子一直太过隐忍,于是总是比幸福慢一步。
   不过不管如何,这有这三个女子相伴,是白术的幸福。也是最大的财富。
5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20:03:35
  就如安妮的文,爱情即使只是一种虚幻,但无可避免需要它在。
   苏蓦哲的出现,只能说是白术年少的日子里,一种情怀所在。父母感情的阴影,她不相信爱情,但是需要它。就如急迫渴望脱离孤单那层束缚。无疾而终,是注定,也是必须的。
   只有程西楼,让我感到无比遗憾。这个男子,我曾经以为,他会是白术幸福的最终归宿。只是他们仍然没有挡住命运的侵袭。
   谁曾说破败是生命的必经关卡。他们决然散然的时候,我甚至连程西楼这个名字,也迫切想要忘记。
6 楼        文友:消失若默        2013-04-06 20:05:07
  只要还能够书写,我卑微的灵魂便一无所惧。
   狐,再一次想把这次句带给你。生活中不可避免遇到不幸运的事情,只要还能够书写,便能够像小说中那几个女子。有顽强的意志,明确的目标,又有信念支撑,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沉陷。
   你好,我好,便是最近的目标。
7 楼        文友:禹鼎侯        2013-04-06 20:41:06
  这篇小说大致浏览了下,怎么说呢,语言,是我很喜欢的,初步来看,思想也相当的深刻,我家小末末对这篇小说是极其推崇的,我相信小末的眼光,找个时间细细看。那啥,打个酱油,闪了。
禹鼎侯
8 楼        文友:禹鼎侯        2013-04-06 20:42:17
  好吧,小末,我来过了,这下对得起你家狐狸了吧?
禹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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