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散文】老母亲瞻仰主席遗容了心愿
2011年5月13日,星期五,北京刮起了六、七级大风,清早起来,就听到有风拍打玻璃的声音。婶婶说:“北京的风一刮就是三天。”说着她就拿出几条纱巾让我们挑选并带着,我和弟嫂还是不想系纱巾。今天我们是去瞻仰毛主席纪念堂和游览故宫。毛主席纪念堂是星期一到星期六的8:30——11:30免费开放。婶婶又说:“你们晚点出去不要紧,纪念堂要八点半才开门。”我们吃好了早餐,还是准备早点去,先去照照相(知道纪念堂是不准带相机进去的)
我们从叔叔家出来搭了两趟公交车,在前门下车,回转几十米就走过地下过街通道,在第二个出口出来横走几步,就直接到了纪念堂的正面广场。我肃立着、注视着:纪念堂大门正上方镶嵌着“毛主席纪念堂”汉白金字匾,枣红色花岗石砌成的高大基座上,屹立着44根花岗石廊柱,高高擎起金色琉璃重檐屋顶,是一座具有我国民族风格的正方形宏伟大厦。
我看看手机上显示着7:40,当时没看到很多人,弟嫂就举起相机拍了两张纪念堂的正面照片。这时我从装得满满的双肩包里翻出相机来准备多拍几张照片,当母亲刚刚站定我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时,只听到弟嫂在坪的右边大声喊:“别照相了,来这里排队。”我只好把相机装进包里,这时母亲看到袋子里的一瓶茶水就想喝了,母亲对我说:“茶水别装进袋子里了,我自己拿着,想喝就喝一口。”“行,正好减轻我的负担。”我们母、女快步往右边坪里赶,走近一看,一股股人流急匆匆地往纪念堂到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方向赶,弟嫂随着人流进去了。
我和母亲只想追赶着弟嫂,也没注意眼面前的安检站,这时我们就紧急“刹车”进行安检。在几个安检员中,最突出的要算那个20多岁的女人了,她手持探测器在我们母、女身上从上到下仔细地探测,眼睛瞟着我母亲手里的那瓶矿泉水瓶盛着的茶水,来劲了。她拿起探测器又在我们母、女身上探测,反复听到声音正常才停止探测。又急忙从我母亲手里接过那瓶茶水,反复用鼻子闻。口里说:“是什么?”
“是茶水。”我们母、女异口同声地答。母亲接着又说:“我喝给你看看。”她还觉得不放心,就询问我们,“你们来干什么?”我不慌不忙地回答:“我们是毛主席家乡的,来看看毛主席。”她好像还不解气,提高声音说:“你--们--来--干--什--么?”这时我的声音也提高了8度,并且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我—们---是—毛--主--席--家--乡--的,来--看--他--老--人--家,不--行--吗?”
这样她才放我们过去,只见弟嫂站在那边等着我们,她说:“我过来时根本没检测什么,也没问。”
其实我的背包里还有两瓶水,弟嫂的袋子里也有一瓶水,这些旅游者的包里有多少瓶水你安检检测了吗?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82岁老人手里的一瓶茶水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后面的人稍微探测一下,有的根本没有探测,就一窝蜂涌进来推着人流往前赶。
我闷闷不乐地和母亲在人流的边沿慢慢行走着,同时对母亲说:“我们不进纪念堂去了吧。”母亲说:“既然来了,就去一下吧。”看到外围有很多人在守着包,我就对母亲说:“你们进去,我就到外面守包,免得去寄存。”这时母亲没有作声,还是一个劲地往前赶。没见到弟嫂,我只好紧紧地跟着母亲走。走了一段,只见弟嫂兴冲冲地倒转过来了,大声对我说:“我知道在哪里存包了,你快把包给我。”我和弟嫂在交接包的时候,母亲根本没停下脚步,跟着人流往前走。接着弟嫂又对我说:“母亲到前面好远了,你快去追着。”我马上把双肩包解下,在包里拿出一把伞,其他什么都不顾了,就把包给了弟嫂,马上去找母亲。
我所在的那排队伍是从安检门进来的,两边的围带相隔很远,并排大约能站七八个人。队伍已经行进了四五百米,大约过两百米就是个U字型倒转过来了。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前面这么多人的后脑勺,怎么也看不到我那熟悉的白发苍苍的“头顶”。这时我开始着急了,我一边走,一边喊“母亲”、“娘啊。”我看不到人,听不到母亲的回答,心里就更紧张、更慌张了。顶着呼呼的北风,我的头发也吹得飘散起来了,穿着的短袖长衣也跟着我越来越快的脚步一起飞舞着。我不顾这一些,一边跑,一边呼唤母亲,一边就胡思乱想:母亲丢了吗?!
早几年我们附近有个儿子带着老母亲去南岳朝拜山神菩萨,不小心母亲被走丢了,几年了儿子一直苦苦寻找都是杳无音信。我急啊,差点哭起来了。那时我们的手机都放在包里交给弟嫂去寄存了。我只想跑到那边的队伍里,那样会边后退,边看正面过来的人应该会看得清楚些吧。
就在转弯处我就反转身子向原来的队伍看去。啊!看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我跑过去,差点抱起了母亲。原来母亲早就看到我了,我喊她的时候她就应答了,由于我对着大风由快走变为跑,听不到后面母亲的应答。这真是:我在前面喊,母亲就在后面应答,我走得快,母亲也跟得快;我跑,母亲也跑。正巧旁边也没有工作人员,那些成千上万的游客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到莫名其妙的。
我悔啊:我怎么这么粗心呢?我的眼睛怎么不早些看到母亲呢?我怎么不早点回过头去看母亲呢?让母亲这么辛苦地追我,大声地喊我,真对不住母亲了。这时我想到母亲这么辛苦了,应该不会继续前进了吧。哪知母亲还是要继续前进,在后我还劝过她几次别走了,前面有那么多人,您太辛苦了是难得跟的。不知是股什么样的力量激励着母亲继续前行,是对毛主席的敬仰和崇敬吧。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跟着母亲一起去瞻仰毛主席遗容呢。过了一阵,我老远就看到弟嫂向队伍走来。跟她讲讲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呢。
不知走了多少个U字和Z字,队伍约四人一排慢慢地向前移动。虽然有风,但太阳直射到脸上,火辣辣的。由于人多挨得紧,就不能撑伞,戴太阳帽也不行,一下就被风吹走了,有次我差点没检着。这时高音喇叭在说:进毛主席纪念堂必须持有效证件。“哟!我们的证件放在双肩包里没带。”这时,勤快的弟嫂又飞快地跑出去接我们母、女的身份证了。不久弟嫂跑回来了,说多亏那个工作人员很快在包里找到了身份证,包里的200多元现金也帮我拿来了。我问弟嫂:寄存包要多少钱?她说:寄存包不要钱,只是我们两个相机要20元寄存费。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仔细观察了队伍中的人:有学生,有军人,有满头霜发携带孙辈的老人,还有外国游客……以中老年为主。人头攒动,但没有嘻笑,没有喧哗,人人自觉,逐渐由四人一排变成三人一排再到两人一排。队列肃然,人们都怀着沉重的心,轻移碎步,生怕把毛主席惊醒。这时就在我身旁,有人对工作人员说:“有人大便了,请你去清理一下吧。”的确,整个天安门广场是没有卫生间的,我们到故宫里才找到卫生间。
队列在北门附近变成九十度转弯,然后正对着北门笔直地行走,这里又是安检,但这里的安检与前面的安检不同:不准带包;任何水壶、水瓶不可以带的;相机绝对不准带;手机必须关机。伞和帽子是可以带的,但必须连同双手放进几个似塑料筛子的器皿里,并且手一定要放进去一起探测。进到北大厅,队伍行进速度慢了下来。队形就变成了单行。这时看到了卖花点,弟嫂就买好了3元一枝的花,走进纪念堂正门,将花束留在了献花台上。
纪念堂由北大厅、瞻仰厅、南大厅组成。进入纪念堂,顿时感到庄严和肃穆。纪念堂前白菊花摆放整齐,表达了人们对主席的哀悼!北大厅是在瞻仰毛主席遗容前举行悼念活动的场所,大厅中央是三米多高用汉白玉雕塑的毛主席坐像。毛主席坐像神形兼备,栩栩如生。毛主席安详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望着人们,好像在同人们亲切交谈。坐像背后墙上悬挂着一幅描绘祖国山河大地的巨型绒绣——“祖国大地”。仿佛是在泰山赏日观峰:莽苍苍的群山尽在脚下,雾腾腾的云海轻舒舞袖,一望无际的锦绣平原奔到眼底;极目远望,天地之间一线相接,又似乎天际沧海。毛主席就端坐在这群山之巅、大地怀中,好似在巡视祖国大地的途中小憩。
瞻仰厅是纪念堂的核心大厅,正面白色大理石墙壁上镶嵌着金光灿灿的大字: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永垂不朽!瞻仰厅正中,是安放在花岗石基座上的晶莹透明的水晶棺。毛主席的遗体安放在水晶棺中,遗体上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毛主席身着北京红都时装店特级技术员田阿桐师傅制作的灰色中山装,遗容坚毅安祥。在柔和的灯光下,毛主席安睡在水晶棺中。后面有两个警卫站岗。人们都是缓缓而行,前面的人,谁也没有时间停下来向毛主席的遗体鞠躬。我和母亲远远地看着睡在水晶棺里的毛主席,久久不肯离去,是工作人员催促我们才知道,原来前面的人离我们好远了,我们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毛主席的遗容。
南大厅里的汉白玉墙上,镌刻着毛泽东词《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的金字手迹,东西两侧是休息厅。
瞻仰了毛主席遗容后借弟嫂去领包时,我坐在纪念堂门前的台阶上久久地自找答案:不管后人如何评价,我认为毛主席都是近现代中国最伟大的人,对中国社会和近现代的走向有深远的影响。毛主席文韬武略,不仅是近现代中国最伟大的政治家,更是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以前看毛主席选集,对毛主席农村包围城市,中国革命的正确判断非常佩服。
此时近距离看主席,发现不管再伟大的人,都难逃岁月的无情。晚年的主席,首先是老人,其次才是伟人。我是毛主席家乡的人,和我老母亲一样对主席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想近距离看看毛主席的遗容。但我估计主席如果在世,肯定不会同意后人的举动,将陈列在水晶棺中供人瞻仰。
真的,瞻仰完毛主席遗容后不知是喜还是忧我仍然找不出答案,但是一代伟人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