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猴 十三章、敲骨吸髓

　　本集故事梗概：
　　人们都想残害我，有想吃我猴脑的，为了大补和壮阳；有想吸食我骨髓的，想永葆青春；有想换我的心脏的，为了延续生命。他们没人考虑我的感受，因为他们是人，我是猴子。从我丢失以后，小艾可急坏了，报警之后，当警察知道只是丢了一只猴子后，没有认真对待。她只好自己到处找我，又请黄娥和曹雪帮忙。她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肝肠寸断。最后，她的目标锁定在胡军身上，可是胡军到底在哪住院啊？
　　1、于心何忍
　　人类总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食用，人类可以合法地杀死各种动物。现代的医学正尝试用动物的器官为人类更换，比如心脏、肝脏、肠胃等。这样就不用再花昂贵的价钱买人类器官了，人类捐献的器官总是不够用的，取动物内脏救人类的生命，也许比杀动物食用更有价值吧？
　　凭直觉我是被关在医院里，我闻到来苏水的味道，我猜测一定是谁想用我的器官，才处心积虑地抓我吧？我正胡思乱想，进来两个护士，抽了我的血就走了，我还被麻醉着，看不清她们的模样，由于被麻醉了，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这时，那两个抓我的人来了，他们其中一个说：“等把他的心脏取走，咱俩就把他弄回去，就说猴子为人类捐献了器官有贡献，得把他埋葬了，咱们就用这个理由把它弄走。”
　　“对，弄回去咱们也尝尝猴脑，据说是大补，尤其是壮阳，嘿嘿嘿……”另一个说。
　　“据说这家伙的骨髓也是上等的补品，古代传说可以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呢。”
　　“你看他这个物件，比人的只大不小，好像内有骨质结构，人吃了一定比虎鞭还管用。”
　　“这可是花钱不好买的宝物，嘿嘿嘿……”
　　我终于明白了，有人用我的心脏，才把我抓来的，会不会是胡三？！除了胡三，还有谁会这么了解我呢？我越想越觉得是胡三所为，可惜小艾还不知道这些。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又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护士进来了，见捉我来的那两人正好在这，对两人说：“这个猴子的所有指标都合符标准，配型也可以，明天就可以为患者换心脏了。”
　　“看来猴子最接近人类，以后可以多养些这样的猴子，造福人类。”另一个护士说。
　　那两人挺高兴，对护士说：“这是我们养了好几年的猴子，用完它的心脏，我们要把它带走掩埋了，我们对它挺有感情的。”
　　护士说：“当然让你们带走了，放心吧。”
　　两个人高兴地到走廊里等着去了。
　　此时，我对人类是痛恨的，人类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滥杀别的物种，你们是真正的妖魔！
　　两个护士在议论那个接受移植猴子心脏的人，我仔细听着，希望知道他是谁。
　　护士甲：“这个患者的心脏真是奇怪了，查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就是总罢工。”
　　护士乙：“是挺奇怪的，这种心脏病最可怕，检查时挺好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坏了，根本没法治疗，只有更换一个好心。”
　　护士甲：“这个猴子的心一定是颗好心，打了这么多麻药，心脏还跳得这么有规律。”
　　护士乙：“就是给他备皮费事，毛太多了。”
　　护士甲：“取完心脏这个猴子就没命了，真可惜。”
　　护士乙：“可惜什么？这是为了救人，想象一下屠宰场，每天得杀死多少猪啊。”
　　护士甲：“那是啊，不杀猪，怎么吃猪肉呀？”
　　护士乙：“杀猪，吃猪肉算什么？还有人活吃猴脑呢，听说把活着的小猴子头卡在桌子上，用锤子砸开头盖骨就吃它的脑子。”
　　护士甲：“就差人吃人了，你看，这只猴子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真可怜。”
　　护士乙：“得了，别假充善人了，备皮完了，咱们该交差了。”
　　护士甲：“哎，你说那人才二十七、八岁，怎么心脏就出了问题呢？”
　　护士乙：“听说是个炒房子大款，说是忽然得了这种病，可能是钱多烧的。”
　　她俩刚走，又来了两个医生，其中一个比较年轻，是位女的。她问那位男性中年医生：“猴子的心脏真可以给人换？不会有排斥吧？”
　　男医生说：“从客观的角度来讲是也许会排斥的，可是，经过仔细研究和分析化验，证明是可以的。”
　　“人的意识是受大脑支配的，换了心脏和大脑能匹配吗？”女医生问。
　　“心脏仅仅是血液循环的动力机器，不参与意识的形成！”男医生说。
　　“但是，换了心脏以后，身体的很多机能会随之改变吧？”女医生说。
　　“也许会的，例如，一位老人换了一颗年轻人的心脏，由于这颗心脏的供血能力的提高会影响到其他器官的状态。”男医生说。
　　“这样，会不会导致体内的激素水平的变化，影响到人的行为？”女医生问。
　　“激素对身体的调节是很重要，但是，主要支配人行为的还是大脑产生的意识。”男医生胸有成竹。
　　“换了心脏后，会不会改变性格？”女医生问。
　　“应该不会，人的意志是不可改变的。”男医生说。
　　他俩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到另一间屋里。
　　2、见到胡三
　　他们要把我推到哪去呢？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凭直觉应该不是好事，也许就要摘除我的心脏了吧？一进这间屋，我头皮就发炸，感到很恐怖，这里一定是手术室吧？
　　这屋有两个手术台，一个手术台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穿着蓝白色条的住院服，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上面的无影灯还没开。另一个手术台空着，两位医生把我抬到另一个手术台上。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被宰的猪抬到案板上，就等着那一刀啦。无影灯一亮，我看清了对面的人，正是胡三！胡三也看见了我，他似乎有些愧疚，但是我感觉得出来，那愧疚不是对我的，应该是觉得对不住小艾，夺去了她的宠物。
　　与此同时，小艾正在去胡三住院的这个城市的路上。她焦急万分，像在与时间赛跑。尽管出租车开的很快啦，她还是嫌慢。忽然间她有一种不祥之感，只想快点到那个胸科医院。
　　后来听小艾说，当时的她都要急疯了：
　　自从那天小艾和那人去农业银行办理转存业务，那人拿了两张银行的储蓄业务的序号，给小艾一张，两人等着叫号，看样子得等半个小时左右。刚等了十几分钟，那人接了一个电话，只听他说：“啊，是啊？办好了？好的，我马上回去。”
　　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小艾反应过来，再追出去，那人早没了踪影。小艾生气地回到店里，发现那个人也不在了，而且我也不在屋里，她跑到外面对着房上哭丧着大叫：“弟弟，你上哪去啦？快回来——”
　　羊肉馆的女掌柜跑过来说：“我看见三个人从你屋里跑出去，像是抱着你弟弟。”
　　小艾想起我曾经说过的话，感到大事不妙，急忙报了警。警察听说小艾的弟弟被人抓走了，吓了一跳。等闹明白是只猴子时，又不以为然了。一个警察说：“一个猴子，至于大惊小怪的吗？我们去问问，有消息通知你，你自己也找一找，也许闻到母猴的气味，跟着走了。”
　　小艾知道他们不会认真的，只好找来曹雪和黄娥帮忙，到各大医院打听，问问哪个医院想取猴子的器官。小艾觉得要询问一下胡三，不一会儿，胡三回了信息，说自己住院了。小艾问胡三：“胡军，你在哪住院啊，听没听说有取猴子内脏的事情？”
　　胡三慌张地说不出话来，没有告诉小艾他住在哪个医院。小艾觉得胡军真怪，住院也保密，气愤地挂了电话。她回到妈妈住的五楼，希望在那里看见我，结果令她失望。自己家没有，店里没有，妈妈这也没有，到底在哪里呀，小艾急哭了。她隐约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他想到胡三为什么隐瞒在哪住院，难道“马义”失踪和他有关？
　　小艾从头想，先是两个人买房，后来，他们要求交押金。据马义说，幸亏女掌柜的来，那三个人才没有得手。小艾悔恨自己没有严加防范，才导致这个悲剧。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是谁在幕后导演这个悲剧呢？难道是胡军？！他要干什么？难道他要用马义身上这颗猴子的心脏？小艾把这个猜想对曹雪和黄娥一说，她俩觉得有这可能。于是，三人四处打听胡三在哪住院，也许找到胡三，就能找到猴弟弟，只要找到，就能解救他。
　　三人兵分三路打听去了。两天不到，小艾像变了一个人，就像疯子一样，眼里满是恐惧和悲伤，甚至绝望。她想起了马义出车祸而死，在露台上见到猴子，他的眼神酷似马义，后来教他写字，教他念书，教他发信息，为他洗澡，和他的异类情缘，争取他的意见做生意，和他探讨房价，一次一次地情不自禁，鱼水之欢，最后他终于承认自己就是马义。然而，他却失踪了，你究竟在哪里啊？
　　最后小艾果断地决定，一定要找到胡军！要找胡军，就要知道他在哪住院。三人分析最有权威的心脏移植医院应该是B市的胸科医院，如果换心脏一定会在那里。小艾决定自己开车去，黄娥和曹雪不放心，让她打车去。
　　出租车进了B市，离医院还有十几里地，可是，堵车了，真是急死人啦！小艾结了车费，下车便跑，跑了一阵，见车流开始动了，又钻进一辆出租车，刚走了十几分钟，又堵车了。就这样走走停停，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了B市的胸科医院。小艾闯进医院，打听有没有移植心脏的名叫胡军的病人。挂号处的医生说：“有，正在移植心脏，在三楼手术室，可能手术做完了。”
　　小艾一听，腿一软，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