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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花地(小说)


作者:金戈 白丁,27.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585发表时间:2013-04-22 15:11:58

『流年』花地(小说) 坐在广播室的麦克风前,沈村大队书记沈立广立即找到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这大喇叭真是一个好东西,能把沈书记铿锵有力的声音送到全大队的每一个角落。
   吃过早饭的沈书记这时正油光满面地坐在大队广播室里,他用手敲了敲麦克风,再用力地对着它吹了口气,整个沈村大队便听到那“咚咚”、“呼呼”的声音。吐出一口隔夜的浓痰,清了清嗓子后,沈书记便开始了他的“最新指示”:
   “各位社员同志们请注意,各位社员同志们请注意,根据公社革委会的安排,我们沈村大队要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各生产队推荐的演员早饭后到大队部集中,各生产队推荐的演员早饭后到大队部集中。”
   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池塘,沈立广书记的指示给沈村人的平淡生活注入了一支兴奋剂。
   “大队要成立宣传队,这往后天天有戏看了。”
   “是有戏看,说不定有好戏看了。”
   “大队选的这帮人能演个什么,说不定还不如汪麻子的草台班子。”
   “就你臭嘴,草台班子能跟宣传队比,汪麻子能跟沈书记比?”
   “臭嘴”立即闭上了,宣传队在沈村人的期盼中敲响了开张的锣鼓。
   对于沈村的青年男女来说,宣传队的确是个好去处。情窦初开的青年人,立即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况且在宣传队里不要下田干活,照样拿高工分。因此,被选上的人,立即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没被选上的,只有在旁边眼热的份。
   因过去有组建草台班子走村串户的经验,汪麻子被沈书记指定为宣传队的临时负责人。这几天,汪麻子脸上的麻坑发出点点滴滴得意的油光。他召集过去一些草台班子的人马,并在下放知青和回乡知青中选了一些面容姣好、形象端正的青年男女。
   宣传队排练的是样板戏《红灯记》,汪麻子最后选定沈元和美娟演李玉和、铁梅。
   “锣鼓一响,脚板就痒”。好热闹的沈村人没事就跑到大队部看排练,在他们眼里,平时很熟的伙伴,一旦变成了戏中的人物,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于是,羡慕中又多了一层崇拜。
   在沈村一帮年轻人眼里,英俊的沈元和俏丽的美娟无疑就是宣传队里的金童玉女。
   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何况沈元和美娟都处在花儿开放的年纪,刚排练时,两人手一碰到一起,立即触电似地分开,汪麻子看在眼里,心里笑道:时间一长就分不开了。也是汪麻子眼毒,渐渐地,一种朦胧而又美丽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潜滋暗长。当汪麻子看到两人演对手戏时,彼此眼里有柔波流转时,心中中暗喜:差不多了。
   发现这一点的远不止汪麻子一个人,沈村的年轻人都说:沈元和美娟搞上对象了。
   七月是沈村最炎热的季节。宣传队里的年轻人没有午休的习惯,大伙聚在一起开着沈元和美娟的玩笑,哄笑声不时传来。
   这时,沈书记手拿一根狗尾巴草,一边捣着牙缝,一面打着饱嗝说:“天气这么热,你们也不知道躺在凉床上睡觉享福!好吧,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场基上放电影,”说着伸出两根被劣质香烟熏得发黄的手指,“两部片子,阿尔巴尼亚电影《地下游击队》和《宁死不屈》。”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宣传队立即热闹起来,甚至有人带头鼓起了掌,沈书记伟人般得意地挥了挥手,便走进了邻院的大队赤脚医生医疗室。
   整个下午,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一直到傍晚时分,大队部外面场基上的两棵檀树上,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幕布。宣传队的男男女女早早地吃过晚饭,便呼朋引伴到干渠里洗澡,美娟也躲进自己的小屋里,美美地洗了澡后,还在身上洒了几滴花露水,人立即清爽干净了许多。
   电影是在擦黑时分开始的,场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宣传队的年轻人早在傍晚时分就用板凳占好了位子,见美娟过来了,有人热情地招呼她坐。
   在大家火辣辣的目光里,美娟大方地坐在沈元的旁边,刚落坐,电影便开始了。有心仪的姑娘坐在身边,沈元就无心于银幕上的故事了,因为坐得近,也因为身边的姑娘暗香袭人,沈元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黑暗中,两人的身体渐渐地靠近。美娟的手慢慢地伸过来,抓住了沈元的手,并用纤细的指尖在沈元的掌心轻轻地划动,沈元立即有了颤栗的感觉。
   人们的眼睛都盯着银幕上的热闹,美娟轻轻地扯了一下沈元的手臂,便鱼儿一样地游出了人群。
   过了一会儿,沈元也借口解手,走了。
   黑暗中,沈元感觉到美娟的身体在颤抖,他突然抱紧了姑娘,贪婪地闻着姑娘身上混合着花露水味道的体香。在沈元的怀抱中,美娟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软了下去:
   “美娟,我喜欢你。”
   “我也是。”
   “我好想。”
   “我也想。”
   两人在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两个年轻的身体滚在一起,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小屋,月色中,姑娘的身体有一种玉琢般的美丽。
   一阵疯狂之后,沈元把美娟抱在怀中,他看见,揉皱的床单上,盛开着一朵殷红的蔷薇花。姑娘的眼中也有点点月光般的晶莹在闪烁。沈元的心立即柔软起来,他无限怜惜地抚摸着美娟美丽、光洁的面颊,泪流满面地说:
   “美娟,我——”
   “我愿意的,不怪你。”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美娟起身收拾,沈元扯住她的秀发,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美娟轻轻地推开沈元:“快走吧,电影还未散场呢。”
   沈书记现在已经是宣传队里的常客了,他不时地给汪麻子来点指示,汪麻子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沈书记的身后,对待演员,特别是一些漂亮的女演员,沈书记总是微笑着,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和蔼和亲切。汪麻子用一个惯走江湖者的锐利的眼光,读懂了沈书记亲切的微笑后面的深藏的目的。渐渐地,他发现沈书记的目光只在美娟一个人身上聚焦。特别是酒后,沈书记的眼球便恨不得从眼眶里跑出来,在美娟高耸的胸部和翘翘的屁股上滚动。有一次,沈书记摸着美娟的长长的辫子,像一位伟人一样,亲切地问:“这辫子不错,是真的吗,演铁梅就要有这么长的大辫子。”还用手不停地捋了捋美娟黑亮黑亮的头发。
   每当沈书记来看宣传队排练,跟在后面的汪麻子看在眼里,心中荡漾着高兴与不安的涟漪。沈书记的一举一行还引起另一个人的不安,那就是大队赤脚医生夏珍。
   夏珍和沈书记相好已经两年了。两年前,正是春耕大忙季节,沈书记每天都在大喇叭里给各生产队布置任务,可能是话说得太多了,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沈村不能没有沈书记的声音,沈书记越急,这嗓子就越不争气,无奈之下,沈书记便到医疗室找夏珍。
   “吃药慢,打针快。打一针就好了。”夏珍柔柔地对沈书记说。
   “打吧,只要能说话就行。”
   于是,夏珍就帮沈书记褪下裤子,针头轻轻地扎进沈书记的屁股,夏珍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按摩他屁股,让他全身有一种过电似的酥麻。打完针,裤子也没系,沈书记就一把攥住夏珍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沈立广发现夏珍还算白嫩的脸上慢慢地染上两朵红云,令他想起窗外的桃花,他迅速地把这个桃花般艳丽的女人压在身下,医疗室的小床立即不争气地摇晃起来。
   从此以后,有病没病,沈书记都喜欢去医疗室。夏季“双抢”时,躺在槐荫里的沈立广对夏珍说:“听说葡萄糖有营养,给我也挂一瓶,这狗日的天太热了。”
   于是,被沈书记动员的满脸菜色的社员们顶着烈日在田里挥汗如雨,沈书记却躲在夏珍的竹床上,让夏珍给他挂一种叫葡萄糖的营养药。
   “这葡萄糖就是他妈的有营养。”这以后,沈书记常常对人说,并且对此坚定不移,因为只要他挂了葡萄糖,一夜至少能在夏珍的身上折腾三四回。
   但是,最近一段时日,即使是挂了葡萄糖,沈书记也感觉到威风也大不如从前了。夏珍发觉,最近两次,沈立广对她只是虚应故事,草草了事,渐渐地她便发现沈立广的兴趣在宣传队那边。一次事后,夏珍依偎在他身旁,要他补一补身子骨,他反而迁怒于她:“补什么补,早给你这个骚娘们掏空了。”说完套上裤子,出门而去。
   月光中,夏珍发现,沈立广走进了宣传队的住处。
   离公社汇演的时间越来越近,沈书记去宣传队的次数越频繁。一天,沈书记看完彩排后,十分兴奋,对汪麻子说:“都说这麻子点子多,你他妈就是好本事,这次公社汇演,演好了我大大的有奖,演砸了,老子拿锉子锉平你满脸的麻子。”说完,转身对大队会计沈余说:“去提一只鹅来,晚上我要好好地犒劳犒劳汪麻子。”说着,泛着绿光的眼珠在美娟身上不停地滚动。
   汪麻子是何等人物,过去组织草台班子走村串户,手上过的女人也有几打,可算是风流遍地,在男女之事上,沈立广在他眼里,只能算个雏儿。对沈立广眼里心里的那点事,他早已心中明镜似的,于是,满脸堆笑地说:“这戏演得好与坏,主要要看演员,特别是女主角,美娟的铁梅就是演得好,要扮相有扮相,要唱腔有唱腔,这姑娘就是我们队里的台柱子,没有她,这台戏无法演,沈书记也要犒劳犒劳我们的主要演员吧。”
   “你这个汪麻子,不就加双筷子吗,就这么定了。”
   晚饭是在夏珍的小屋里吃的,这女人心灵手更巧,除烧了一只鹅外,还添了几样小菜,酒是沈余在供销社里沽的,是没有兑水的真正的大麦烧。
   酒过三巡,沈书记就有点醉意,在酒桌说了一个有名“段子”下酒:“有一个公社书记在妇女大会上说‘我是专门搞妇女工作的,昨天,同你们妇女大队长搞了一夜……’”这段子在座的听过不止一遍,大家都不以为然,只有汪麻子表示极大的兴趣,连声叫好,还多次要求美娟给书记敬酒。这大麦烧是真正的烈性子,火立即在沈书记的小腹处烧起,让他难以自持,他捏着美娟端酒杯的手不放,然后慢慢地拉到自己的嘴边,一饮而尽。
   两三个时辰后,没什么酒量的沈元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海量的汪麻子也歪在桌子边装醉,美娟看时候不早了,要回去,沈立广站起身,执意要送,推让一番后,两人出门。
   初夏的夜晚,夜凉如水,一弯新月挂在树梢,乡村的夜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动心,特别是美娟细白的皮肤在月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令人目眩神迷,沈书记一把抱住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身体,感觉着这身体的绵软和温热。在沈书记热得烫人的怀抱里,美娟感到身体一点点发软,那双手一直伸进她的内衣里,她一下子瘫软在草地上,美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点点地被打开。突然间,她看见月光中夏珍已经气歪的脸,只见夏珍拎着沈立广的耳朵,把他从自己的身体上拎起来,她连衣服都没有扣上,便落荒而逃。
   被拎疼的沈书记这时酒醒了大半,怒气未消的夏珍骂道:“老娘哪里比不上这个小婊子,说,你说。”“我不说,你好,行吧。”酒虽醒了大半,但欲火烧得正旺,沈立广就势把夏珍按倒在草地上,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夏珍不一会儿便在沈立广的冲撞中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哼哼”声。
   当失魂落魄的美娟见到沈元时,沈元正在月下吹箫,幽怨的曲子月光般地流淌。沈元看到衣冠不整的美娟时,大吃一惊,手中的紫竹箫也掉在地上。
   “怎么了,美娟?”
   “别问了,快,快抱紧我。”
   说着,美娟紧紧地抱住沈元,急切地寻找沈元的嘴唇。温热的舌头在沈元的唇齿间游荡,那和着桔子和苹果味道的舌尖令沈元心旌摇荡,他紧紧地抱着美娟还在不停颤抖的身体,两人倒在一片月光中。
   医疗室里,意犹未尽的夏珍依偎在沈书记的怀里,不一会儿,沈书记就鼾声如雷,望着身边睡得象死猪一样的男人,夏珍心里恨恨地说:“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聪明过人的夏珍知道,自己虽然风韵犹存,但毕竟徐娘半老,要想拴住身边这个男人,必须彻底地断绝他对美娟的念想,凭年龄,凭姿色,她都比不上年轻美貌的小骚货,于是,一个罪恶的计划在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心中形成了。
   一个星期以后,夏珍一个在部队当排长的姨侄收到了一封加急电报,电文只有四个字:
   “母病,速归。”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秋天,在双方父母的压力下,在夏珍如簧巧舌的撮合下,美娟最后答应同夏珍的姨侄潘远处对象。
   中秋节这天,在夏珍的主持下,潘远父母办了一桌订婚酒,两人的婚事就算定了下来。
   离公社汇演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天晚上,美娟找到了沈元,房间里就沈元一个人在,看见美娟,只穿着汗衫的沈元连忙穿上衬衫,匆忙中,沈元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问:“婚事定了,娟,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沈元没肝没肺的话刺激着美娟,姣美的脸上立即腾起一片潮红:“沈元,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窗外,夜露如水,月亮如钩。美娟的身体有点凉,抱在怀中的感觉像条真正的美人鱼,十分细致滑腻,这感觉把沈元一次又一次地推向巅峰。
   突然,破门而入的几道刺目的手电光照在这对赤裸裸的恋人身上,慌乱中,美娟赶紧用衣服掩住自己的身体。
   夏珍上前一步,一把扯掉美娟盖在身上的衣服:“盖什么盖?不要脸的小娼妇,大家快来看,看看这个不要脸的骚样子。”
   立即,有好几道比手电更强烈的目光刺过来,逆光中,夏珍脸上的笑有些狰狞,有些恶毒。
   当晚,沈元就被愤怒的革命群众扭送进县城的群众专政指挥部。一进门,臂上套着红袖章的民兵就对沈元拳打脚踢,练过一阵之后,他们命令沈元一遍又一遍交代强奸美娟的全过程,直到沈元昏倒在“群专”指挥部的水泥地上。
   与此同时,在夏珍的小床上,大队书记沈立广在夏珍的身上折腾了半天,毫无结果,他咬牙切齿的对夏珍说:“妈的,老子怎么就不行了?”
   望着满身虚汗的男人,夏珍心中立即腾起一种厌恶和仇恨,想到自己满心希望把自己的下半生寄托这个无用的男人身上,觉得自己真是十分的下作,她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丑陋的男人踹下床去,但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望着自己还算年轻,还算白嫩的身体,夏珍突然悲从中来,对着脚边的男人骂道:
   “老娘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么个废物,穿着衣服还像个人样,说,平时的威风都哪里去了?”终是没有忍住,一脚把已经懵了的男人踹下床去。
   第二年春天,沈元因犯强奸罪、破坏军婚罪被判刑,公审大会在县城的体育场召开,判决那天,县城里过节般的热闹,大家携老扶幼前来观看。
   离县城不到十华里的沈村,同样热闹。打扮一新的新娘美娟穿着大红的嫁衣,走在迎亲队伍中间,夏珍和沈书记在人前人后忙碌着,同样的笑容里有着不同的内容。四月的天空蓝得十分纯粹,十分干净,阳光暖暖地照在人们身上。田野的油菜花开得十分灿烂,像一望无际的金色的海,微风过处,香气浓郁醉人。突然,一片雨云遮住了太阳,刚才还好好的天,立即变了脸,豆大的雨点打在盛开的油菜花上,打在人们身上。一阵惊雷过后,迎新的人们只听见美娟大叫一声,奔向那一片油菜花地,奔向那一片花海,很快就被淹没了。
   太阳很快就出来,云散了,雨住了。这时,人们发现,那片金色的花地里,奔跑着一个赤裸的女人,洁白的胴体阳光般刺疼了人们的双眼,女人奔跑着,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手中挥动着那件红嫁衣,像一面鲜艳的旗。
   刑场上,沈元在枪声中慢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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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背景是文革时期红卫兵运动那个特殊的年代,讲述了两个互生爱慕的知青青年沈元和美娟,在勾心斗角的爱恨情仇里,成为时代牺牲品的故事。沈村书记沈立广,是一个人格猥琐,色欲盈心的人,他本和村中赤脚医生夏珍有不正当关系,却对宣传队里的演员美娟觊觎已久。心生妒心的夏珍,设下陷阱,先是骗得美娟与其部队干部的姨侄订婚,她料定美娟对沈元念念不忘,终于,将沈元和美娟捉奸在床,彻底毁灭了两个人。如果说心灵扭曲的夏珍是害死沈元、逼疯美娟的主谋,那么,沈立广和那个特殊的时代就是帮凶,将两个原本可以牵手一辈子的佳侣逼上绝路。小说人物形象塑造立体传神,尤其沈立广的丑恶嘴脸一览无遗。情节构架丰盈,张弛有度。展现小人物的悲惨命运,更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文末那段对风景的描写,点题的同时更像广角镜头,无限拉伸了文章的深远度。欣赏,荐阅!【编辑:一朵怜幽】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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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一朵怜幽        2013-04-22 15:15:36
  问候金戈老师,感谢流年的支持。
   按语不妥处还望见谅,问安。
没有什么比相信更像爱。
回复1 楼        文友:金戈        2013-04-23 20:17:12
  感谢怜幽抬爱,谢谢!
共 1 条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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