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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楼梦(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作品名称:黄楼梦      作者:吉春      发布时间:2013-04-23 10:52:38      字数:5290

  黄楼梦
  第五十四章
  
  海风从三桥回到了家,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早,程伟狼狈不堪地闯进家门,气势汹汹地向海风要柜子钥匙。海风坚决不给,程伟便大骂起来:“你这个贱货,你和那个周教授在三桥上约会什么?老子心不耐烦了才去赌博的,昨晚输了三千,人家逼我要钱,你给不给!要不给,小心你的狗脑!”
  海风听程伟又输了三千,顿时气昏了头,瘫倒在沙发里。
  这正好给程伟造成了方便。他迅速地从海风的衣兜里掏出钥匙,开了柜门,将五千元存折拿上跑了。
  海风清醒过来后,见柜门大开,衣服扔了一地,悲愤交加地喊:“我真瞎了眼了,当初咋找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呀!省吃俭用存了这么几个钱,却被他输掉了。罢罢罢,既然他不要这个家,那我留下干什么?”收拾了几件衣服,来到了三桥桥头,悲愤交加,思绪万千,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滴泪,真想从桥头跳下去了此一生。她回想起与程伟热恋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星期天,海风打扮得花枝招展,上身穿一件纯白的T恤,下套一件背带式牛仔裤,显得生动而落落大方,别有一番情致,再加上那动态十足的运动式头型,细腻的圆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她脸上盈满笑意,一步一跳地进了兴庆公园,与认识不久的程伟在约定的地方约会。
  兴庆公园,垂柳成荫,湖泊窄长,只只船儿竞相游荡。水面上,惊得那对对鸭子避船而逃。她从湖边的石桥上姗姗而过,美丽的身姿在水中荡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拉长又时而缩短。
  “海风,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程伟从沉香阁疾步奔到湖边,拉住了海风的一只手。
  海风嫣然一笑,撒娇地嗔道:
  “你把人家的手捏得怪疼嘛!”
  程伟见海风露出了笑脸,急忙松开手,顺势将海风的胳膊一拉,双双漫步于湖边,沉默了一段。他俩跨上了三眼桥,海风突然问:
  “你真的爱我吗?”
  程伟指着心口说:
  “我白天夜里想你都快想疯了。”
  “你能终生爱我一个人吗?不移情他人吗?”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海枯石烂不变心,终生只爱你一个。不信?那咱们就在这桥上对天盟誓。”
  “算了吧,我是考验你哩!”
  两个人手牵着手,过了一桥又一桥。来到了租船处,一对情人坐上一叶扁舟,向湖心荡去,象鸳鸯那样喁喁私语……
  旭日东天,太阳照射在湖面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练在鱼鳞似的水面上滚动着。
  湖水沸腾了,情人心醉了!
  程伟在饭馆买了一斤海风最爱吃的蒸饺,又买了两筒“露露”,两人飞上假山,在树荫与假山间的隐蔽处席地而坐。程伟用方便筷夹起蒸饺,在海风面前晃动了两下,喂进了她的嘴里。海风高兴起来,咬了一口,嚼了几下,一咽而下。
  “真香,你再给我喂一个。”
  程伟急忙殷勤地再夹了一个饺子,硬塞进海风的圆圆的嘴里。
  一个接一个地喂,海风吃了二十多个,她说:“今天才吃美了,有人伺候我了。”
  “海风你现在给我喂吧!”
  “你面南坐着,眼闭着,我给你喂。”
  程伟真的面南而坐,闭上了眼睛。海风悄悄地从假山旁捡了一个光滑的小石块,塞进了程伟的嘴里。程伟睁开眼,感觉不对头,却使了个鬼脸,“哎呀!把牙支坏了!”
  海风觉得理亏,急忙把程伟的头扳过来,想看个究竟。不料,程伟双手抱住了海风的脸,嘴巴飞快地在海风的额头、双颊、嘴唇亲了四下。
  “你真坏,真坏!”
  “你才坏,才坏哩!你还给人嘴里喂石头……”
  程伟说着,将海风拦腰一抱,躺在了假山上。两人热烈地亲吻着,越亲越热乎,越抱越紧。程伟将舌头伸进海风嘴里,海风吸吮着,甜滋滋的。接着,程伟又将海风的舌头吸进嘴里,海风有点受不了了。在吸吮的同时,程伟的一只手伸到了海风的下身,隔衣搔痒。海风两条腿扭动着,躲避着,内心产生了一种渴望。她顺手拍了一下程伟的下身,迫切而坚硬。程伟欲火中烧,急不可耐,解掉裤扣,掏出尤物,泄了海风一裤子。海风惊叫了一声,站了起来,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白白的面汤沾了人一裤子,快擦!”
  
  海风昏昏沉沉地想着,回忆着,对比着,她从铁索桥上走过去,又走过来;又从公路桥上走过去,又走过来。夜幕降临了,她仍无回宿舍的念头。她想到了自尽,从桥上跳下去吧,那黄河滔滔的黄沫会将她吞没,连尸体恐怕也不会被找着,不能,不能。
  她又从公路桥跨上了铁路桥,跨上桥头,一列火车呼啸着从桥头驶过,汽笛声震耳欲聋,满载货物的火车将枕木压得吱吱响,整个铁路桥颤抖了起来。巨大的冲击波将海风推醒,她惊醒了,连连倒退了几步,差点儿被石碴绊倒。
  火车过后,她又艰难地爬上了铁路桥,从桥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她想到了卧轨自杀。她将头靠在轨上,等待着另一列火车的到来。但是,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仍听不见火车的鸣叫声。
  不知怎的,海风想起了周林教授站在桥头讲大禹治水时的音容笑貌来,那著名学者的风度,那富于哲理的演说,那和蔼可亲的容貌,都使她敬重和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自言自语地说:我临死前怎能不再见一次最敬仰的人呢?
  
  黄楼梦
  第五十五章
  
  2月22日晚饭后,木元来周明家,拿出从城内买的两个计算器,让周明试用。周明一按还有音响,问:“这多少钱一个?”
  “我见老哥算账用笔算,多费劲,就买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不贵,60元一个。”木元笑着说。
  “噢,这好,还是计算器快。”周明试算了一车煤款,怕不准,又用笔算了一遍,数字一点也不差,于是满口称赞。
  木元又借了周明1000元,说修一下轻骑,打了个欠条而去。
  接着,田园领寺庄车队申奇头头来找周明,互相认识后,申奇说:“周经理,这次来是认认门,同时解释一下车给两家运煤之事。”
  周明笑了:“老田昨天已经解释了,就不再说了。你们也有难处,开始外贸运,后来给‘天仙车队’运,够朋友。我不能强求你们给谁运,不给谁运,这由你选择。我并没有什么,只是前几天同经理传话过来,提这事。”
  “是,是,还是周经理肚量大,处事公道,通人情!”申奇高兴地说,“周经理,老田说的银行主任挂的车,怎么付现?”
  “前几车煤票我让老田给你们捎去了。”周明不知申奇问的意思。
  “田园及时交给我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需挂几个车,我固定车号和司机,由你单独将现款付我。”
  “噢,是这样,那好。”
  田园插话道:“银行主任挂的车,由周明直接付你好了,我不沾手了。”
  “几个车?”申奇问。
  “让我算一下,5万元贷款,每天3个车付现金4500元,十天4万5。就固定3个车吧?”周明边算边说。
  “好,我专门安排好这3个车。”申奇说。
  2月27日下午,周明已在报社编报,接了雷声从龙门打的电话:
  “周明吗?马庄896号车上了一车煤,消电没收上,田师让卸在加油站了,怎么办?看来消电的煤,最近不紧张了。”
  “好,我马上找小同交涉,尽快让收上。老雷,老史回来了吗?”
  “回来了,说好了,只是专线没通,得将车皮运到肖村车站卸下,再往电厂转。”老雷说。
  “转?卸下再转不行,一是煤落地亏吨损耗大,二是要寻车短途运,三是要在那儿住人,花费大,不合算。我看这样,叫老史先缓一缓,等电厂专线通了再联系。”
  “好。”老雷挂了电话。
  晚上,周明回到家里,天仙将田园的留条让看:
  “周老师:
  您好!来未见,向你汇报两件事:?
  1、煤价上涨,我从下峪直奔你家,原订合同均作废,煤矿提价35元,无法成交。看来,前景很不乐观。煤源是当前最大的威胁。
  2、昨天两张票一个扣了40%,一个扣了70%,因小田不在,消电狠扣,致使一些车辆不敢去运。好煤价大划不来,中煤掺上扣吨位,明天就有好些车不敢去。
  面后再叙。”
  
  周明看完,对天仙说:“事情不妙,煤要涨价,消电扣吨。”
  天仙说:“我看车太多了,把煤价哄上去了,煤质一有问题,消电就注意了。”
  这时,雷声派人送来一纸,上写:
  “周师,你好!
  关于田园同志联系的车队在大埝运煤的手续之事,按我和他本人商谈的方案结算,凡煤费是59元我得0.3元,56元我得1.3元,57至58元我得1元(指每吨),否则你不予结算,如果老田不同意,让他找我面谈,请你从结算中扣回。”
  周明看了,未说话,天仙看了,说:“老雷这人,你和田园的事,我们没有插手,不得一分钱,谁惹那人!”
  “对,咱们不能管,人家拿来票,咱们就按数结算,田园不说咱们不好提这事。”周明也说。
  半夜,木元骑轻骑“突突突”来了。由于车未灭火,将楼上楼下的人惊动了。
  周明从阳台上对木元说:“元弟,你把摩托火灭了!深更半夜了!”
  “对,对!”木元在楼底回答。
  木元重重的皮鞋声,“蹬蹬蹬”上楼来了。
  天仙对周明说:“这皮鞋声把有心脏病的人害苦了。”
  木元“咚咚咚”敲门,周明开了门让进来,问:“你怎么半夜才来?”
  “唉!别提啦。我在水叔那里谈运煤的事,说好了,三月一日正式上煤。路过老大那儿,谝了谝。你知道老大吗?”
  “不清楚。”
  “你连老大竟不知道!他是咱龙山的一大人物,黑社会的头头,公安局都怕他们三分!”
  “你怎么和这帮人勾上了?要小心啊!”
  
  黄楼梦
  第五十六章
  
  周林的女婿急急忙忙地来到周林家,报喜道:“英英今天早上生了个小男孩。”
  岳母刘花一听女儿生了个小子,喜得合不拢嘴,高兴地到厨房打鸡蛋做饭,并从厨房里问女婿:“英英身体怎么样?孩子哭声大不大?她们还在医院里吗?”
  “还在医院里,我妈伺候着哩!大人小孩都很好。”
  “叫你妈伺候?你妈眼不好,看不清路,医院楼上楼下不方便。”刘花不放心地说。
  周林笑呵呵地插嘴说:“那你还做啥饭哩,快去医院伺候女儿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人小孩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女婿说:“妈,我不饿,刚吃过,咱们快走吧。”
  刘花从厨房里出来,收拾了几件东西,叮咛丈夫自己做饭,保护身体。便出门走了。
  刘花走后,周林乐滋滋地自言自语道:从今天起,有孙子喽,有人叫爷爷喽!尽管是外孙。
  刘花一走,他感到舒服轻松多了,起码一个月里不再听她唠叨来唠叨去说个不停了。他想:在这些清静的日子里,我得加快步伐,写完长篇小说。他泡了一杯茶,放在写字台上,又取了一沓稿纸,放在桌上,构思了片刻,便疾书起来。从中午一直写到晚上八点钟,还未吃饭。他觉得饿了,就用电壶里的开水泡了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再放上一匙红油辣子,狼吞虎咽地吃喝完毕,连碗都顾不上洗,就又写起小说来。
  “同志,请开门;同志,请开门!”门铃发出了悦耳的叫声。
  他开了门,见是海风,便让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他径直把海风领到了书房,坐在了椅上,海风站着,瞅见了他桌上的小说书稿,小声地念了起来:
  “……在经过了初刻的钻心刺痛之后,在他温柔的涌动下,她竟感到了无法比拟的舒畅,她哼出了‘舒服,真的美,真舒服呀!’”
  海风念到此,脸有点红晕,不好意思地问周林:“你们正统教授,也写这些男女做爱的流行小说?”
  周林毫不隐讳地解释道:
  “孔圣人说:‘性者,人皆有之。’男女做爱,是生理需要,好象吃饭、穿衣一样,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是在毛泽东时代,讲阶级斗争,把人的本能当作怪物来批判罢了。”
  “周老师,你的学识总是那么渊博,不管什么问题,总能讲得头头是道,以理服人,使人敬慕不已。”
  “我没有什么才学,读书多了,知识也就多了。实事求是地做一点阐释工作而已。”
  海风瞧见了写字台上的饭碗,还没有洗,顺手一端,说道:
  “师娘哪里去了,连饭碗都不给你洗,我给你洗去。”
  “她侍侯月婆子去了,女儿生了个小子。”
  “那十天半月回不来了,你吃饭咋办?我给你做。”
  周林忙说:“不用,不用。你和程伟和好了吗?好好过你们的光景去吧,不要再惹人笑话了。”
  一提程伟,海风眼泪夺眶而出,悲愤地说:“我和他已经感情破裂,坚决离婚。今晚我本想在三桥上卧轨自杀,突然
  想到未向你告别,便来看你一眼。”
  她伤心地抽泣起来。
  周林劝道:
  “你一个青春女子,为什么要卧轨自杀?不明不白地死去,真没出息。你要坚强些,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绝对不能在心灵上打败仗。‘自杀’是无能的表现,不能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只能落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海风,你真辜负了老师的心意,枉培养了你两年。”
  海风委屈地、伤心地、感激地一下子扑进了周林的怀里。周林抚摸着海风的肩膀,进一步劝道:
  “唉,我被打成反革命之后,在监狱里也曾想到过自杀,但我立即意识到,党号召大鸣大放,我们知识分子实事求是地讲了一点事实,就被错打成反革命,你说冤枉不冤枉?二十年遭批判,游街示众,受尽凌辱,但我坚信,党是伟大的,是会平反的。不能死,要坚持活着。我这不是挺过来了吗?前几年平反了吧?”
  海风更敬佩周林,将他拦腰抱得更紧。周教授很同情海风的不幸,更同情海风不幸的婚姻,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海风由搂抱变成抚摸,进而亲吻,身体微微颤抖着;周林一直很喜欢海风,这时搂到怀里,感到她更漂亮了,一时兴起,使海风感觉到一阵躁热。周林从圈椅中站起,搂抱着她。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到卧室中,互相宽衣解带,紧抱着倒在了床上。
  “老师,我有点疼,你进的太深了。胀得很,胀得很。”
  “你受不了?那么就先拔出来。”
  海风咬着周林的耳朵,娇滴滴地说:
  “不,不,这样越紧越美,我从来还没有这样轻快过。”
  海风将周林抱得更紧,周林蠕动得更欢。海风由呻吟变成了大呼小叫,最后竟翻起了白眼,休克过去。
  第二次云雨之后,周林感慨地问:“想不到你还是个处女?”
  “我也不知道,只感到他那东西很短,没有进去就早泄,真没意思,不像你这样坚挺有力,久战不衰,真使人幸福扎了,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呀!”
  “我也感到特别舒服,几十年来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幸福。”
  海风在周林家呆了几乎一个月,两人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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