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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天涯】福旺(小说)


作者:陈柳来 童生,852.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540发表时间:2013-04-29 13:08:07
摘要:每到福旺休息或逢集,在乡下的的集市的羊市上,总见福旺穿着整洁的衣裳,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咩叫的羊儿。和儿时不一样的是,是他身边多了一位挽着胳膊的漂亮女人。

福旺爹掰着指头一辈辈子往上数,竟没有一个是放羊的。放羊的也叫羊倌儿。在村里,放羊也好像是遗传的,父亲放羊,儿子也会是放羊的。这样的人家村里能找出好几家的。一个好人儿做了羊倌儿,这人就坏了。在村里羊倌儿,还叫祸害人。这都是因为羊作害庄稼的缘故。村人大多对羊倌儿有着约定成俗的成见。羊倌儿的身份在村里人眼睛里看得很低。羊倌儿大多是难找媳妇的,即使有也是天定的缘分。于是谁都不愿自己的儿子去做羊倌儿的。
   福旺爹这样掰着指头数,是因为自己儿子福旺百岁生日那天。对他姑他姨买来的纸啊笔啊钱包啊等毫无兴趣。这是村人在测试孩子的将来成什么才的。福旺的无动于衷令三福旺爹和他姑他姨很失望,看来他这辈子不会有一官半职,更不会有财源了。正在他们失望的时候,福旺的小圆眼睛儿在开始寻找着什么,他们也随着他的眼睛寻找过去。这时福旺的眼睛一动不动了,全神关注着院墙的豁口上,一只黑色的山羊羔子在院墙上蹦蹦跳跳。蹦蹦跳跳的山羊羔子就拴住了福旺的眼睛,刺痛了福旺爹和他姑他姨的失望的眼睛。山羊羔子是邻家养的,这时刻跳上了自家的院墙会是一种什么昭示呢?难道福旺将来是一个羊倌儿不成?
   福旺爹数来数去的结果是很满意的,他不想在他的这辈上钻出个羊倌儿。于是在福旺周岁过后,福旺爹又在村的北头买了一块宅基地,盖了新房。当然这里的邻家是没有养羊的。但当福旺娘抱着福旺在村街上玩的时候,听见羊叫,抑或是看见羊群儿从娘俩的身边咩咯着走过去。福旺就会聚精会神地看一回儿,羊走远了还要哭着喊着撵上一段路,福旺娘心软,听不得福旺的哭声,顺从着福旺。这情景有时被福旺爹碰到,福旺娘免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福旺的小脚儿触着地儿的时候,福旺娘的身子就再也粘不住他了。刚刚还在福旺娘的身边儿,一转身就没影了。福旺娘池边湾边呼福唤旺地喊哑了嗓子,也不见福旺的人影儿。最后在村头石岭上找到了福旺,福旺在几个带着草绿色的破单帽,嘴上叼着旱烟筒儿,手里捏着竹竿羊鞭儿的羊倌中间,专心直至地听着他们高一声低一声急一声慢一声地争论着羊的优劣孬好。手里的羊鞭子有意无意地甩一鞭子,羊群儿就骚乱一阵子。嬉笑着的福旺这时会被福旺娘的粗糙手儿扭住了耳朵,整个嘴角扭曲的能够触着耳垂子,小小身子就被福旺娘斜着提起来。这时羊倌儿停下了辩论,伸着脖子聚过来。一个羊倌说:“不能扭耳朵,扭鼻子才疼儿!”福旺娘好像中了魔似的顺从着羊倌儿的话,手儿不有自主地松开,向福旺的鼻尖儿伸去,一把没抓住,福旺就像猴子一样从福旺娘的腋下蹿跑了。羊官儿一阵子嘻嘻哈哈的大笑,福旺娘才知中了他们的计,恼怒着把一个笑得流泪的羊倌儿推倒了羊群里,正好砸在一只公青山羊身上。激怒的公青山羊举着羊角儿朝羊倌儿屁股挑去,哎喓一声,羊倌儿没穿裤头的白屁股从挑裂的布缝里钻出来。福旺娘在羊倌儿哈哈嘿嘿的嬉笑声中,捂着脸儿追福旺去了。
   从此以后,只要看不见福旺在福旺娘的身边,到石岭上一找保证能见到他。福旺娘是不敢走到近前的,这是因为上次那羊倌儿的白屁股曾钻进过她的眼睛的,尽管她那时她第一个反应是用手捂住了眼睛,但从指缝里钻出的余光还是看到了羊倌的白屁股儿。当时她曾后悔双手为什么没有捂严实,是故意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说不清自己当时的想法。只是一听到羊叫,脑子里总会闪现出羊倌儿的白屁股。她不敢走到近前,对着福旺大声喊叫,福旺就从羊倌儿里钻出来,极不情愿地向福旺娘跑去。身后是羊倌儿们嘻嘻哈哈的嬉笑,紧撵着福旺蹦蹦跳跳的脚跟儿:“福旺娘啊,那屁股白不白啊!”
   嬉笑声把福旺娘的脸颊儿骚羞的红红的,心儿一阵阵突突地跳。福旺跑到福旺娘的跟前时,福旺娘一伸手就抓住了福旺的小手,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要甩掉粘在福旺身上的羊倌儿的羊膳味儿。福旺就像是被福旺娘牵着似的跌跌撞撞地向家走去,直到把撵在娘俩声后羊倌儿们的放肆的嬉笑声甩远了。福旺娘才停住脚,喘着气儿,朝身后看了一眼儿,回过头来,扬起手想拍掉福旺屁股上的灰土。福旺以为是要打自己,一闪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福旺娘看见了羊官儿的白屁股,这事儿从这些没沾过女人的羊倌儿的嘴里传出来,就有了添油加醋的羊膳味儿。这事传到别的男人的耳朵里只能是茶余饭后的笑料。村子太小,福旺爹的耳朵不可能置身事外。那天,福旺爹回家,黑着脸走进家门,抬脚就在福旺娘的大屁股和福旺的小屁股上各自踹了一脚。福旺娘和福旺各自哎呀了一声,眼看着福旺爹踹了自己屁股的右脚钟摆样的停在左脚前。福旺娘和福旺的眼睛就盯紧了福旺爹的左脚。时刻准备着那随时都可能飞起的左脚,可奇怪的是福旺爹的左脚再也没有飞起来。福旺爹在福旺娘犯错和福旺惹事后,总是左右脚连踹的,这已成为福旺娘熟知的福旺爹的一种习性。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福旺爹左踹右踹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这奇怪的反常的习性让福旺娘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怕。
   福旺从此不敢到石岭上去,斜背在肩上的黄绿色的书包已不能让他放任自己的欲望。福旺的悟性极好,书儿念的很棒,福旺爹的黑脸不再那么厚重。福旺爹就开始掰着指头往上数,他的祖辈儿曾出过一个有名的教书先生,也许这就是那束祖辈灵光的降临吧,如今的老师是很吃香的馒头。即使福旺考不上大学,当个老师总可以吧!只要不做羊倌儿,福旺爹就算是给祖辈烧了好香,磕了香头了。
   福旺娘看见过白屁股的羊倌儿竟然有了人女人,还带着一个男孩。这真叫财来了,运来了,娶个媳妇带着孩子来了。女人是是个外地讨饭的,那天在羊倌儿的破屋里,喝了羊倌儿的羊汤,吃了羊肉后,就留了下来,被羊倌儿呼哧呼哧压在了满是窟窿眼子的光席上。从此羊倌儿的这一拖一挂令其他羊官儿流尽了口水。羊倌儿的名字满仓也颇天荒的从人们的口里叫出来。女人带来的孩子叫余粮,这名字不是满仓给取的,是女人带来时就取好的。她那地方很穷,没粮吃,孩子一生下来就取名余粮,孩子能跑了,这名字也没有给他们带来粮食,更不说余粮了。无奈和其他人一样开始讨饭。也许是注定的缘分,这满仓余粮的碰到了一起,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呢!
   满仓的孩子余粮也开始念书,和福旺一个班。上班时,总有一股羊膳味从余粮的口里喘出来,所有的女同学都用手捂紧了嘴。大家都知道余粮吃了羊肉。也只有余粮能一年中比别人多吃几次羊肉,因为他有羊倌儿满仓的爹。和余粮同桌的女同学,受不了浓重的羊膳味,几次嚷着要老师调位子。但一直没有引起那位爱吃羊肉老师的注意。老师虽爱吃羊肉,但能把这羊膳味处理的闻不出来,或者是不是那么浓重。直到那个女同学的位子空了两天,才忽然想起来可晚了。后来那个位子就一直空着,女同学再也没来念书。从此福旺惧怕吃羊肉,他的同桌是一个漂亮女同学。他害怕吃羊肉会失去这个漂亮的同桌。而余粮是不惧怕吃羊肉的,因为老师是吃过他家羊肉的。那时男女同学是不说话的。桌子中间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三八”线。唯独福旺的桌子上没有。那天,福旺闻到一股羊膳味儿从他漂亮的女同桌嘴里喘出来,除了福旺余粮之外所有的同学都捂紧了嘴巴,教数学的女老师刚走进教室,被这羊膳味顶了回去,在教室外,站了一会儿,等那羊膳味儿淡了,才走进教室,目光盯盯地落在余粮身上。那天余粮是恰好吃了羊肉的。福旺随着老师的目光,瞟向余粮时,目光正越过了女同桌扉红的脸颊,她没有躲闪,福旺为她保守了这个秘密。
   福旺也吃过一次羊肉。羊肉是姑姑送来的,那时福旺刚背起了黄绿色的书包,欲出屋门的脚就被羊肉的膳香勾住住了,再也挪不动半步。福旺向东边的扎山望去,日头刚刚贴着扎山的头顶,露出了半个红脸儿,就像女同桌那天绯红的脸颊。福旺把嘴里的口水咽了下去,抚了抚书包的带子想走,却怎么也挪不动身子。他知道上课的时间还有一段儿,何况这羊肉是很少吃到的,在粮食仅能裹紧饥饿的肠胃的年代,肉已成为一种渴盼和痴想。福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饭桌的白瓷碗里,拿起一块羊肉填进了嘴里,时间容不得更多耐心地咀嚼。一声嘹亮地鸡鸣在福旺吞咽时候响起来,咀嚼不均的羊肉竟在喉咙里噎了一下,福旺就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与公鸡打鸣一样的姿势,脖子一伸,头一低,羊肉才顺利地抵达腹中,膻味儿也从嘴里恣意地钻出来,令福旺一阵心慌,他用水在嘴里涮了三次,手儿洗了三次,嘴里,手上依然闻得见恼人的羊膳味儿。福旺继续涮嘴洗手,日头已爬出了扎山顶,红红地看着山下的村庄树木和走在晨光中的人,一声悠远嘹亮地上课钟声响起来,当当地敲着福旺烦乱的心。福旺把书包一下子扔在了床上。那天,他怕自己嘴里的羊膳味儿,赶跑了漂亮的女同桌,他没有上学。
   福旺因挨了福旺爹的脚踹,不敢再到石岭上去看羊。只有在放学后回家的路上,朝白云一样牧归的羊群,恋恋不舍地看上几眼。那天,福旺的漂亮女同桌,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蒙面人强奸了,在警方介入调查时,有人发现福旺从事发现场走过。警方很快把他锁定了怀疑对象。福旺经不住警方的狂轰烂炸,违心地承认了。因福旺才十六岁,被管进了少年劳教所。这事在村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福旺爹经不住村人的流言绯语,在村头的那颗歪脖子树上,用一根麻绳系了一个绳结,把头伸进了绳结里,眼一闭,脚一蹬,身子就直挺挺地挂在了歪脖子树上。幸亏福旺娘发现及时,喊来了村人把他救下来。在福旺娘哭天抢地的喊叫声里,福旺爹终于睁开了眼睛。两年后,警方在侦破另一件强奸案时,抓到了真正的强奸犯。福旺才得以无罪释放。回家后的福旺,再次相遇昔日漂亮的女同桌,一种复杂的心情纠结在心头。他知道,如果那天不多看那一眼羊群,就没有那件事件巧和的时间。而对漂亮的女同桌,她一开始也不相信是福旺所为,即使福旺的承认,她也始终不信。然而警方的定罪,使她陷入了复杂的尴尬中。在发生事件后,漂亮女同桌没有再继续上学,在福旺进少年管教所一年后,在流言蜚语中远远地嫁给了了一个城里人。福旺也没有继续上学。曾让福旺爹引以自豪的梦就这样破灭了。
   日子在磕磕绊绊中像一只缓慢的埚牛。土地在这一年被人们一格一格用麻线和木橛子分田到户,福旺做了一天生产队的社员,也是全村中生产队时期最后一名年轻的社员。分了田地的日子不再像一只缓慢的埚牛,而是变得自由日新月异,脱胎换骨。满仓是这个村中第一个钱包鼓起来的人。鼓起他钱包的是那群从生产队里买下的羊。他先是放羊,然后再杀羊,日子像滚雪球一样。满仓的羊越来越多,自己再也忙不过来。于是想找一个放羊的。福旺成了他的首选。因福旺从小是喜欢羊的。满仓把这想法与福旺一说,福旺就愉快地答应了。这消息很快传到福旺爹娘耳朵里,差点没气死。书没念成,也就罢了,还要去给满仓放羊,就是要饭吃,也不要去放羊。福旺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尽管父母再阻拦,要死要活的。福旺还是成了满仓的羊倌儿。福旺是有自己的目的,满仓养羊过富日子,他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福旺悟性很好,整套放羊技术很快掌握,应用自如。羊放得体大膘肥,满仓很是欢喜。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福旺已到了找老婆的年龄了,福旺爹娘急的心慌,到处找人说媒,说了几个,都因福旺是羊倌儿黄了。福旺嘴里不说,心里也是拿急的。特别是满仓家的余粮结婚的事儿触痛了他。余粮也是有羊的,事儿轮到了自己咋不行呢?福旺爹娘阻拦他就是怕找不到老婆的事,可这事如此灵验令福旺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地选择。
   满仓的羊肉馆生意兴旺,吃羊肉的不光是男爷们,还有和男爷们一块来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每当福旺看见这些大口大口吃着羊肉,喝着啤酒的女人。心里很尴尬,为当初自己那时为了那一口的羊膳味而小心奕奕自叹不如。从没有像她们一样吃得开心和从容,那时吃一次羊肉就像偷吃了别人的东西一样,为躲闪别人挂在舌尖上对羊膳味的指责忐忑不安。特别是那些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男女学生,在说说笑笑中吃完了羊肉,又叽叽喳喳结伴离去的样子,又像是在福旺读书时光的伤口上撒了些盐,嘶嘶拉拉地划着心尖儿,一刺一刺地疼。
   满仓的羊肉馆前,时常有一些福旺叫不上名字的轿车儿停在这里,从车里走出一些老板模样的人。每到年底这些白的红的黑的的轿车儿都会排成长长的一串。羊肉送礼,成了一种时尚,各个厂里的老板和包工头趋之若鹰地奔向羊肉馆,满仓的生意咋能不火红呢!
   福旺就在这种情形下,提出不做羊倌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不忍看到爹娘一夜间突生的白发,和面对从爹娘身边走过的成群结对的男女时,那声长长的叹息。爹娘满头的白发,像两团燃烧的白色的火焰,燃的他一阵阵心冷。他知道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应该学会坚持和放弃。满仓当时,两眼直盯着福旺的脸,一眨不眨。好像不认识似的,只等福旺的脸儿有红变白,又有白变红,才把目光移开。移开的目光正好落在从屋里依偎着走出的缠缠绵绵的余粮和儿媳身上。满仓腮帮上的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怅怅地叹了一口气。满仓是不情愿福旺走的,面对福旺,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给福旺一个冷冷的背影。
   福旺不再做羊倌,在春节过后,和村里的打工仔一样,背起了行囊,走进了城市。这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建材城,大大小小的建材企业星罗棋布地拥挤在一起,全国各地的打工者像迁徙候鸟一样涌进了这座城市。福旺对这个城市是陌生的,对这个行业是陌生的。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这坐城市,这个建材厂,福旺遇见了当年漂亮的同桌。而同桌的丈夫正是这个建材厂的张老板。两人相见虽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变的相容了。福旺的勤奋务实赢得了张老板的赏识,从普通职员提升到了班长。正当张老板欲把车间主任的位置留给福旺时,一个电话把张老板的决定动摇了。他不可能把这个重要的位置留给一个强奸自己女人的人。打电话的人就是满仓,他把那件关于福旺和张老板女人之间的旧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张老板。张老板问过自己的女人,女人的回答使他半信半疑。张老板与满仓之间是朋友关系。每年他都从满仓那里买几只山羊送给能卡他脖子的主管部门,价格当然是优惠或者是免费的。他不想为了福旺——一个与自己无关重要的人得罪朋友,尽管福旺工作很优秀,有些不忍。最终还是把福旺辞退了。福旺不明白自己为何被辞退,面对福旺的诘问,张老板只能保持沉默,他不想在福旺面前表述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福旺背起行囊转身的一刹那间,与墙角张老板的女人——曾经的漂亮同桌挂满泪痕的脸相遇,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这次相遇又是一个美丽的错?
   福旺背着沉甸甸的行囊,擦干了转身时夺眶而出的泪水。走进了另一个建材厂。福旺娴熟的工作技能很快得到王老板的赏识。这时王老板又得到了满仓的电话,内容当然是关于福旺的是是非非。王老板听了久久不语。王老板与满仓也是朋友关系,常常从满仓这里买羊送礼的。这天,王老板对着车间主任人选的报表举棋不定,身边的电话嘀零零响起来。来电话的正是满仓。王老板从容的接过电话,对着话筒,果断地说:“福旺虽做过你的羊倌,但我准备任命福旺任车间主任,好多歌星都放过羊呢!你看,咋样?”话筒里始终没有传过满仓的一丝声音。
   福旺成了车间主任,这年,老板没有从满仓那里买羊送礼。
   每到福旺休息或逢集,在乡下的的集市的羊市上,总见福旺穿着整洁的衣裳,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咩叫的羊儿。和儿时不一样的是,是他身边多了一位挽着胳膊的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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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的主人公福旺从百岁那天,就被昭示着将来是一个羊倌。稍大一点他也喜欢到羊倌中间,专心直至地听着他们高一声低一声急一声慢一声地争论着羊的优劣孬好,这让父亲很是失望。后来福旺又因被冤枉强奸女同学进了劳教所,也因此辍了学。出了劳教所的福旺做过社员,到满仓家做过羊倌,后来和村里的打工仔一样,背起了行囊,走进了城市,经过努力在一家建材厂做了车间主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作者用朴素的语言,将善良,勤劳,热爱生活的福旺成功刻画,本文结构安排巧妙,情节一波三折,乡土气息浓厚,欣赏推荐!【编辑:春暖花开】【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4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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