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爱的呼唤(小说)
一
今年已经十岁的亮亮,最近心里一点儿也不快乐。
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妖艳的女人,厚颜无耻地对亮亮的母亲说:“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丈夫的孩子,你说该咋办吧!”
亮亮的母亲简直气疯了,抄起拖布,向那女人砸去,那个女人吓跑了。母亲抱起吓呆了的亮亮,母子俩儿放声大哭起来……
尽管爸爸百般解释,说是那个女人自愿的,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然而妈妈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妈妈提着箱子向一辆车走去时,亮亮发疯般冲到妈妈近前,抱住妈妈的双腿,哭喊着:“妈妈——妈妈——你不能走啊——呜呜——”
妈妈哭着抱起亮亮。
“好孩子,听话,等妈妈有了安身的地方,就来接你……”
二
妈妈走了。几天后,爸爸领着那个妖艳的女人站在亮亮面前。
“亮亮,你的新妈妈,叫妈妈!”
“她不是妈妈,她是坏女人!”亮亮瞪了眼妖艳的女人,跑进自己的小屋。
亮亮趴在小床上,抱着妈妈给他买的小熊猫玩具,眼泪一对一双地爬下来……
放学后,亮亮不愿意回家,他讨厌见到那个坏女人,他觉得那个女人丑极了,亮亮恨她,恨得咬牙。
亮亮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想也许会遇见妈妈,一个多月不见了,他想妈妈,妈妈说好会来接他,他相信妈妈不会骗他,难道妈妈还没有找到安身之地?
走着走着,亮亮觉得后面有点儿什么声音,不觉回头,呀!一直可爱的小狗狗,毛茸茸的,讨人喜欢,亮亮蹲下来,抚摸着它的软乎乎的毛,狗狗亲热地用舌头舔着亮亮的小手,用头使劲地往他身上蹭着,亮亮疼爱地抱起它,嘴里念着:“毛毛,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妈妈了,别难过,走,我给你买好吃的。”
亮亮买了两根香肠,他和狗狗各一根,他们吃得很香。
亮亮把毛毛带回来家,毛毛一见那女人,就汪汪地冲她咬个不停,那个女人气得抓起毛毛狠狠地摔在地上,毛毛疼的不停的惨叫。亮亮气坏了,他举起书包,一边哭着一边向那女人砸去。
“你个坏女人,你气走了我妈妈,你还打毛毛,我打死你,你这个坏女人!呜呜——”
亮亮像疯了一样,女人吓得逃出门去。
爸爸回来了,后边跟着那个坏女人。爸爸对亮亮说把毛毛丢掉吧,它是脏东西,会把屋子弄脏的。亮亮把毛毛紧紧抱在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样吧,把毛毛先放在楼下修鞋的王伯伯那儿,和他那只小花花作伴,我们可以天天送吃的给它,也可以天天去看它,行吗?”
亮亮看了看爸爸祈求的目光,不好意思在抗拒了,只好点了点头。
三
第二天放学,亮亮赶紧跑到王伯伯家看毛毛,可王伯伯说,亮亮的爸爸从来没有把什么毛毛送到他这里。亮亮突然明白了,他赶紧向上次遇见毛毛的那条街跑去,他觉得毛毛还会在那里等他。他喊着叫着,直到夜幕将至,仍不见毛毛的影子,亮了哭了,他觉得找不到妈妈的毛毛会害怕的,会饿坏的。
亮亮有点累了,坐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旁想歇会儿,他想毛毛也许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亮亮听见有人叫他。
“亮亮,亮亮——”声音好熟悉。亮亮赶紧睁开眼睛,呀!是妈妈!亮亮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下扑到妈妈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毛毛不见了!毛毛——呜呜——”
“什么毛毛啊,好孩子,别哭,走——到妈妈那儿去!”
亮亮来到了妈妈的住地,那是一间很小的房子,小的一张小床就快把整间房子占满了。亮亮对妈妈说,等他在长大一点,有力气了,就把那个坏女人打死,然后接妈妈回家。
“傻孩子,你把她打死了,就犯了死罪,还怎么接妈妈回家啊!”妈妈一边说一边把亮亮紧紧地搂在怀里,泪水吧嗒吧嗒落在亮亮乌黑的头发上。
妈妈给亮亮弄了一些好吃的,亮亮吃得真香,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爸爸来接亮亮,亮亮不想和爸爸回去。
妈妈说要起早上班,离学校又远,不方便。妈妈还说等赚够了钱,就在亮亮学校附近租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和亮亮一起住,再收养一只小毛毛。亮亮撅着小嘴,及不情愿地上了爸爸的车。
四
那天放学,亮亮看到那个坏女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挎着胳膊走进一家商场,亮亮心里顿生疑惑,他悄悄溜进商场,只见两人正在挑选衣物,看上去挺亲热的样子。回到家里,亮亮把这件事偷偷告诉了爸爸。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儿,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你没有骗爸爸吧!?”
“骗你我是小狗,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就是——”
一天,爸爸醉醺醺地回来了,一个人。亮亮不知道那个坏女人哪里去了。
“亮亮,过来,爸爸和你说会儿话——”
亮亮愣了愣,胆怯地走到爸爸近前。
“亮亮……你说对了……她真是一个坏女人……我跟踪了……跟踪她整整三天……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就不是我的……她和那个臭男人合起火来想骗我的钱财……让我把房照改成她的名字……还要我的存折的密码……幸亏你的提醒让我识破了……不然就惨了……我们都得去睡大街……”
“那个坏女人是不是再也不会来我们的家了?”亮亮似乎听懂了什么,赶紧问道。
“是……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会……我真想揍死她!”
“那我们把妈妈接回来吧!”亮亮的心率开始加速,兴奋地喊道。
“唉!你爸爸我犯了大错……你妈妈不会原谅我……不会回来了!”
“会的,妈妈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亮亮举着拳头大声喊着。
“为什么?”
“因为家里有亮亮!”
爸爸一下把亮亮拉进怀里。爸爸流泪了,亮亮第一次看见爸爸流泪。
那一晚,亮亮钻进爸爸的被窝,和爸爸说了很多很多话儿,说得月亮都爬到头顶来偷听了……
五
第二天,亮亮坐在爸爸的小轿车里,直奔妈妈住的那间小屋子驶去——
亮亮抱着爸爸给妈妈买的一束玫瑰花,狂喜地冲进妈妈的小屋。亮亮对着妈妈讲啊,不停地讲。他说老师讲过,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他说爸爸知道错了,就原谅他吧;爸爸说他愿意受罚,他说以后包揽全部家务……
妈妈已是满脸泪水,她把亮亮紧紧地搂在怀里,竟说不出一个字。
爸爸带着亮亮和妈妈来到市里最豪华的一家餐厅,点了他们娘俩儿最爱吃的几道菜。
那一天,他们吃得很晚,好像都醉了,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