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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杨柳】暗伤(散文)


作者:梅如霜 童生,738.8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07发表时间:2013-05-03 17:23:55
摘要:人生只是一场不尽完美的游戏,每个人都是游戏的主角,而她玩不好,心有暗伤,此游戏注定寂寞。

1
   新年,一大桌子人一起吃饭。气氛热烈欢嚣。不停地碰杯。虚情的相互恭维。有小孩在指着杯子执拗地吵着要酒喝。嗓门最大春风得意的男子终于醉了,趔趄地大声叫嚷。整桌子的人手忙脚乱。杯子滑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激烈破碎的爆响。
   嗓子有点发干,被什么东西硬生堵塞。胸闷脸热,远离喧哗。视觉里的喧嚣倾刻被过滤掉。端着水杯吹着热气,一个人依在窗的边沿,任冷风蔌蔌地从窗的缝隙灌入。从高高的楼层向下观望,空气中飘洒着稀稀的雪花,马路上迅疾奔跑的全是玩具。不停地喝水,放肆地呼吸,爽。
   思绪混乱。心空空。热闹的场景里,加倍孤独。不想说话。移动QQ全天闪亮,不知等谁。其实只是需要一个挂念的人。心无所牵,连走路都会是轻飘飘的。
   短暂的人生,长长的磨难,每个夜都太过漫长。怕黑,怕孤独。一个人的夜极尽寒冷,心颓废。本是美丽的夜,却被夜暗伤。心会疼。精神忧郁。想着想着,就睡了,不知几时。日子总是这样,千篇一律。
   独行,放逐,某一瞬间的黑暗里,只想纵情地释放自己,那种激烈的释放。释放是一次充电,可以令人积蓄能量,能够重新激情满怀地投入生活,会安静祥和地抚育子女。感情极度匮乏的女子,其实只是想被他温情地拥在怀里,甘心地接受他指尖的小宠。
   需索爱,爱至不爱。固守在错误里,执著地继续演戏。男人或女人,真是不同的物种,谁也永远地无法理解谁。那年除夕,剧烈地争吵。妈说我求你了,你就不能继续地忍忍?妈说你是读了书地怎么这么地不懂事?妈说我给你跪下了。妈居然说她要给我跪下。你可知那会是怎样的崩溃与瓦解?架子上的书凌乱地毁了一地。我恨那些蛊惑人心的字。
   从此开始沉默。戒爱。婚姻不过是个框架。不知道自己还会爱上谁,也不知道谁会爱上我。如果可以,我宁愿爱上一个女子。如果爱了,宁愿爱过就死。只是觉的,女人其实比男人更懂女人。
   男人,永远是这场游戏里的赢家。面子,房子,票子,没有一样他能舍得,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定不会因你而选择突围。你不过是他菜谱里的一道菜,痴痴的等着他的宠幸。在没有摆上桌面的时候,其实每一道菜都是极具诱惑力的,他也会极具耐心。上了桌,吃过了这道菜的口味,就需要其它爽口的菜来打打牙祭。自然的法则,何须抱怨?君不见,哪个吃饱了这道菜的男子,还会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来重新地阅读菜谱?
   笑,无可奈何,心里有潘多拉魔盒,就算使劲地闭上眼睛,眼皮里依然聚满隐约的光。当前无法从容,未来不能掌控,徘徊在回不去又出不来的尴尬中,找不到出口。你是一头中了暗器的幼兽。
   可怜的女人,总想有一个人真真地把她放在心上,寻寻觅觅,结果却被放在了床上。自尊或自傲被踩在脚下,谁又会帮你捡起并被他疼惜地捂在胸口?暗伤疼痛,如枣刺,深扎在灵魂深处。日子去去,情感无法绝缘,不停歇地持续坠落,麻木,没有罪恶,直至自然而然地绝望适应。
   其实,有些感情或事情,我们真地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就像感情有好多种存在的方式,不一定非要有个名份。就像有的人爱钱财爱名利爱面子,而有的人,却爱上爱。
   爱上爱的人是形形色色的,因为爱,在每个人的心里是不一样地。有的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腻在一起,让时间停驻,让世界静止。有的爱却要像糖一样蘸着吮,不能像蚂蚁一样腻死在里面。对爱淡漠,烟火的贫乏索然无味,对爱焦渴,你却会失去免疫。原来爱可以让人成长,还可以让人堕落。
   杯子里的水已开始冰凉。把心偷偷地拿出晾晒。心深处深埋一粒火种。一颗心快要被烤焦。心隐痛,无人轻吻你的暗伤。
   深呼吸,清风凛冽,爽。
   2
   叶影婆娑,阳光穿过层层茂密的缝隙欣然地打在地面上,不羁,隐约,路面上斑驳的阴影是破碎的凌乱的。
   气温回暖,踟躅于大街上,踩在阳光破裂的人行道上,不想回家。薄凉的心被秋后的太阳盛情温暖着,尽管慢腾腾的循序渐进着,脸上已有细微的汗珠在悄悄地渗出。
   天晴好,能够让人足够地感觉到生活的美好,而不是美感丧失。可是,她不想回家。
   八月中秋,月圆人难全,一个憔悴孤独日子潦草的女子,拎着单位发放的包装精美的礼盒,自由散漫的游离在街的边缘,表情是隐晦的灰暗的,带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她只是一个孤独的戏子,一个游戏的主角。
   拼命地加班,有十天了吧,竭尽所有的气力,直至容颜愈来愈灰暗憔悴起来。
   只当是躲避纷扰喧嚣了,心可以不荒芜,可以不寂寞。
   每个夜班的午夜,办公室里的空气是忙碌的,稿纸图件凌乱不堪地分散在空洞的办公桌上,打印机复印机在寂寞地运转着,一刻不停。一摞一摞的数据报告在等着签发,那个专心盖章的女孩,她摁章的手心已磨起了发白的泡泡。
   十点多的样子,是机械的心稍事暧昧的间隙。同事的电话在此起彼伏地响着,听她们肆无忌惮撒娇的声音,她能想像得到线路那边传递来的爱情。每朵花的背后,都有一缕温暖的阳光在无微不至地照耀着,缺少阳光雨露的沐浴,只是一株无人浇灌的植物,似花非花。
   如遭世界遗弃,只有她的电话是静寂的,一直来,她已习以为常。
   qq在不停地闪烁,一个久违了的朋友,他留言:为什么老不理我?
   我谁也不想理,不分男女或地域。
   回复完这句话,她关了qq,脸深深地埋在蜷缩的双臂里。这个午夜,她突然觉得寒冷,感觉窒息,感觉有液体正在将她的胳膊悄悄地沾湿。
   不想见任何人,无所惧孤独,只是有些许寂寞而已,她的游戏里,总是找不到对手,具体地说,是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可心的对手。日子空洞,人生只是过场,只是这游戏,太过贫乏。
   心是万籁俱寂的,温情穿透时空,总会想起以前。似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深沉开始萌芽的年纪,与那个大眼睛的爱笑的漂亮女孩形影不离着,如连体的婴儿。她叫夏。夏的话总很暖心,会让人放肆地大笑不止。一段日子里,每个周末,她们会黏在一起,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很快乐,困了时,就拥抱着睡去。半夜里,夏的头发时常会将她抚摩将她弄醒,她拂去她脸上痒痒的发丝,将夏压在她身上的腿轻轻地挪开,翻过身,继续地睡。
   后来夏休了学,她们会通信,那时候没有电话,她们的交流只有写信。
   夏说影,有一天我死了时,你会不会去我的坟头种一簇簇蓝色的小花?她说夏,将来长大了,我们抱养个孩子,种花种草,再另辟一块地,我们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可以永不离分。她们用文字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暧昧煽情,信末,会像情侣那样说,我爱你,想你,吻你。
   隐秘温暖的文字让两颗孤独的心不再寂寞。有一种同性间的爱,异于男女间的爱情,很纯粹地简单着,没有荷尔蒙的分泌,但健康愉悦地相爱。只是很温暖,会不孤独,会如一股凉风,令心极大的安慰。
   夏的话像魔咒,在十八岁那年,终于应验,她酣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坟。她的小坟是孤伶伶地,寂寞地驻在无人注视的乡野田边,只是,没有大片大片蓝色的花朵将她陪伴,荒草一直旺盛,无声无息地肆意疯长,直至将小小的孤冢淹没。可是,她一直很想夏。
   热烈的情怀一直隐匿在心的角落,随着岁月的流动,夏的影子愈来愈碎裂。她的心一直是绝望的,她的游戏里,再也找不到和夏在一起的那种激烈和精彩。
   凌晨下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很疲倦。喝水,听音乐,思想昏沉,意识迟钝,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命运给她结局。很孤独,空荡的心无依地悬浮在半空里。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也很俗气,总羡慕公司里的姐妹有人接送,羡慕她们在加班的午夜可以通过电话诉缠绵的情话。她也想有人接她回家,有人能给她揉揉鬓捏捏肩,或者,有一个像夏那样的女子,与她拥抱着睡去。
   心是疼痛的冷漠的,隐约中逐渐坚硬,直至眼神开始荒凉。
   漫游在花花的尘世里,找不到家,刺白光线下的心是微凉地不合群地,可笑脸依然直白,阳光,诡异,像灰白的天空里黑色的飞鸟,不羁地自由着。别人的眼里,她是快乐的,灵魂是什么?没人能抚摸到她的灵魂。
   人生只是一场不尽完美的游戏,每个人都是游戏的主角,而她玩不好,心有暗伤,此游戏注定寂寞。
   3
   天蓝蓝,光线充沛,云朵在24层高的大厦蔓延,云开雾散,难得的好天气,心情也随之明媚起来。这样的时刻很是短暂,只是昨天。
   此刻,天空阴沉地拉着脸,阳光或云朵,已被他幽暗的囚禁。它给了我一个冷漠的背影。风好大,有点凉,秋还是来了。
   这个城市的秋天是美丽的。我喜欢它的古香古色。其实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最是至亲的人。明知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还一直隐忍着存在的合理。我厌恶这样丧失傲骨的自己,像一摊烂泥。心里隐藏着冰冷的火焰,无所适从的陪那个孩子成长,我爱他太重,这注定是我必须等待的使命。我如此厌倦,我无法摆脱,继续地在这个我所无依的城市穿梭,生命在持续廉价的耗损。
   每天每天,在挤车和失眠的碾压下挣扎。雨天里,期望阳光,晴天时,盼望大雨。除了在虚无中期待,我无能为力。
   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甘心的把自己完整的交付,心满满的,全是绝决。下班时总不想回家,心却会急慌慌的凌乱,我知道的,那个孩子他在巴巴的等我,我还知道,我的离去或消失对他是致命的打击。他是需要照顾的,他那么阳光,所以在他的面前,我总是一脸欢快的笑着。我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是那机械麻木的小小木偶。
   我们一起背诗写字演算,彼此陪伴,偶而会拥抱轻吻。他让我感觉温暖。只有在他睡下的时候,心里的残痕才会在幕色的侵袭下开始溃烂,灼痛汹涌。夜让人清醒。我在电脑桌上养了一小盆仙人球。从枕头下摸出书来阅读。听自己喜欢的纯音乐。安静的在网上挂QQ。偶而和最是亲近的朋友去夜店买醉。一个人的时候,阴暗,颓靡,心神不定,有些放纵不羁,常常会想到死亡。
   天亮的时候,我得去工作,我要生存。所以又会在心里一遍遍的鼓励着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要相信自己。
   颓靡的天空有褐色的鸟群朝南飞过。我早早的下车,在宽宽的人行道上阔步行走。汽车声风声陌生的喧嚣声交织一片,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我是自由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激烈的跳动。
   今天,风好大。我的手指冰冷而僵硬。风在将我的脸颊抚摸,它俯在我的耳畔轻轻的吻,说,我带你走。转瞬即逝。我的心里一阵发冷。我痛恨无疾而终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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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女子心中都有一段暗伤,“我笑,回头,风唰唰,却总是空无一人”,怎样的一种凄凉心绪,读过散文,已感觉泪湿眼角,每一个女子都希望生命中有一个男人,可以疼她到极至,把她放在手心呵护备至,哪怕有一天为了这个男人丢了性命都会再所不惜,可是又有几人能在不伤不痛不流泪的状态下,得到这份真爱。爱过了痛过了,迎着凛冽的风,醉成风中的一朵凄凉的玫瑰,或是像一只小小的困兽,躲在一个角落里舔拭自己的伤口。人生之爱有多种,最伤人伤心伤身的莫过于爱情,如果碰不到真爱,又为谁这般痴恋如狂,爱真如不爱!作者的文字,让人读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佳作欣赏了,问好作者!【编辑:雨筝】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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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雨筝        2013-05-03 17:27:51
  拜读如霜佳作,如霜辛苦了!
一只风筝,却追随雨的人生,被一次次的打成落花,却又一次次的挣扎,向广袤的天空,投出炽热的情话。
2 楼        文友:雨筝        2013-05-03 17:30:58
  读如霜的文字,又一次让我感动,欣赏、喜欢,只有心中有故事的人才会写出这样感性的文字,问好如霜,祝福如霜永远快乐幸福!
一只风筝,却追随雨的人生,被一次次的打成落花,却又一次次的挣扎,向广袤的天空,投出炽热的情话。
回复2 楼        文友:梅如霜        2013-05-03 19:19:14
  雨筝,辛苦了,霜这厢有礼了!
3 楼        文友:雨筝        2013-05-03 17:36:01
  问好如霜,还没有从文章的感伤中走出,期待如霜更多佳作,让我再饱眼福!
一只风筝,却追随雨的人生,被一次次的打成落花,却又一次次的挣扎,向广袤的天空,投出炽热的情话。
4 楼        文友:yangxuemei        2013-05-03 22:28:32
  从如霜的美文中,不难看出朋友是位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品赏过后不觉心里有丝丝伤感!问候如霜!
5 楼        文友:云中月        2013-05-03 22:46:10
  欣赏佳作,祝安!
6 楼        文友:刘柳琴        2013-05-03 22:48:59
  再次欣赏如霜的又一厚重之作,听如霜的心灵呓语,感悟人生话语,祝如霜佳作不断,精品连连!
敬请加入柳岸花明文友交流群QQ: 858852421
7 楼        文友:诗竹        2013-05-03 23:03:39
  心思缜密,文字有穿透力,只是希望作者快乐些就好。
8 楼        文友:雨春        2013-05-04 13:44:35
  暗伤,暗自神伤,心灵深处的忧伤。心语流淌出的无奈和渴望,让人的思绪难安,人身的阴影会随光线的移动会变化,而人生中的阴影往往会恒久凝固,任凭时光流逝,岁月的手无法抹去伤痕。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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