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演义历史(散文)
夜里没有睡好,在想博物馆的事。
博物馆对于我是一件很陌生的事。但是和几位博物馆方面的有识之士参观了九三博物馆之后,突然就对博物馆有了兴趣。
盛世修志。在到处都在编写史志的同时,修建博物馆的热潮也在兴起。修志自古至今都有,而建博物馆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不长。如果说修建博物馆是国家文明的表现,那么国外的文明程度要比我们高。我们好像古代没有博物馆。可是我细细一想,古代也有博物馆,那就是墓葬。古代历朝历代留下的陵墓都是一座内容丰富的博物馆。我们的考古,其实就是在挖掘古代的博物馆。
于是我们就明白了我们现在急于建立博物馆的目的了。历史这么快的发展,变革这么迅速的淘汰过去,历史的尘埃会在时间的灰尘里瞬间的埋没那些值得记忆的东西。如果不把历史上存在的东西在一个屋宇里寄存起来,我们的以后,我们的以以后,那些要知道现在的人们怎么办呢。没有可以挖掘的陵墓,没有可以考证的物品,我们的后来人很可能把现在当作了洪荒时代,鸟兽存而人在刀耕火种。如果钢铁没有销蚀,挖出的马犁杖,驴车的轱辘,后人们如果认真的研究就会误导。
前几天我陪着北京来的一家人到博物馆参观,看到一个袜底板,那个孩子就不知道是什么,孩子的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还知道。这种形状象脚一样的木头做的东西,是那个艰苦年代妇女用来缝补袜子的。把袜子套在这个木制的脚上,把袜子撑开,袜子上的窟窿就表现出来,然后就可以一针一线的缝补了。还有一种纺麻绳的锤子,是骨头做的,骨头中间有一截铁丝,就可以在上面拧麻绳了。这些孩子们不会知道,现在的袜子就是坏了也不会去缝补,麻绳已经是机器制造了。但是我们这个农业国在那个贫穷的时代确实在用着我们的智慧生存着。
当然我们的博物馆也不能因为我们的艰苦而告诫今天要怎么做,后天要如何。我们把历史上发生的人和事放在这里,展现一段鲜活的经历。它和文字史是同行的。
我们现在的博物馆常常很平庸。很多的博物馆办成了物品寄存室或者空洞的说教的地方。也确实,没有突出的事件和大的人物,或者其他的有价值的陈列物,一个博物馆很难做好。但是我们要正确认识博物馆,理解博物馆的真谛。一个好的博物馆,也许不是展示了多少名人和地位高的人,也不是创造了多少奇迹。它应该首先要真实。每件物品都能述说一段故事。我不敢去说国家博物馆的渊博和庄重,我不敢说战争博物馆的壮烈和激动;我更不敢说发达国家的博物馆的辉煌和豪华,我只想说,一个地方的博物馆,应该是一本书,一本用实物和照片,现代科技和文字叙述的书。这本书在演义着历史,这本书里那些散发着灰暗气息的物品在编导着的策划下,化腐朽为神奇,成为过去的历史的缩影。
我不喜欢博物馆里太多的用艺术制作来展现过去的生活。我喜欢照相的真实和物品的真实。用语言的表述来达到博物馆的目的。封存一段历史也许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我们往往夸张了这段意义。尤其领导者喜欢把自己封存在里面,想在此永恒,其实是不可能的。物是人非,历史是历史,永恒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