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面对智障肢残胎儿的抉择(杂文)
天下的女人,谁不愿生下一个健全的婴儿?但是,当不幸降临到头上,发现胎儿异常或智障、肢残,作为母亲,该怎么办呢?每个母亲都有选择的自由。那些面对现实,选择生下,且给以更多关爱的母亲,充分体现了母亲的伟大和人性的光辉。下面几位父母面对智障肢残胎儿的抉择,实在令人钦佩。
日本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的妻子,她在例行孕检的过程中得知胎儿发育异常,可能生出智障婴儿。为避免今后承受巨大而漫长的痛苦,采取堕胎进行自我保护实在是无可厚非。然而,大江健三郎夫妇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他们认为,自己对这个生命的孕育负有责任,根本无权逃避。
儿子出生后,大江健三郎夫妇对他付出的心血,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每天夜里12时,儿子都要起身,天冷时常因不知道穿衣服而着凉,这时大江健三郎就得起来帮儿子披上衣服。这样的日子坚持了40多年。73岁时,他回首往事时,感慨颇多,他说:“20多岁时,如果我知道这种日子会成为永远,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人生,我也许会没有勇气面对;40多年后,回头再看这些真实的日子,我反倒不觉得悲苦。对儿子的照顾增添了我无穷的精力,从而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
加藤浩美的孩子出生后确诊为先天痴呆,而且伴有严重的肺病和心脏病。医生提醒她说,半年内这个孩子只要得一次感冒就会夭折,即使他再幸运也难活过一年。这就意味着,只要父母稍微疏忽一下,便可立即摆脱痴呆儿的拖累。作为母亲,加藤浩美没有这么想,也没有这么做。当她听到孩子患有这么严重的疾病比孩子痴呆还让她难过万分。她认为孩子既然选择降生我家,是他相信我们会陪他一直走下去,会不遗余力地为他提供帮助。她说:对于这样的孩子,如果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勇敢地去面对,那就是对生命的失敬啊!
在加藤浩美悉心呵护下,孩子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周岁生日,很多医生都认为这是个“奇迹”。这个孩子不仅平安地生活着,而且表现出非凡的音乐才能,他陪伴父母整整度过了6年美好的时光。当这个孩子离世后,加藤浩美突然意识到:“我们一家三口所走过的日子,曾经是那么的幸福啊!”
1976年4月6日,全家人期盼已久的婴儿诞生了。孩子一出世,大家惊呆了:这个孩子没有双臂,也没有双腿。家人不敢告诉孩子的母亲,只说是“孩子黄疸严重,现在不能看。”
一个月过去了,不能再瞒了,医生、护士和家人十分紧张地领着母亲去看孩子,大家以为她见到孩子一定会尖叫一声晕倒或失声痛哭,为了能及时抢救她,还事先为她准备了一张病床。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母亲见到孩子居然笑着说:“好可爱。”
这个天生重度残障的孩子就是日本著名作家、《五体不满足》的作者乙武洋匡。
乙武洋匡说:身体障碍只意味着生活不便,绝非不幸!
他从未自怨自艾,甚至并没感到自己与健全孩子存在差距,他坚信“无手无脚”只是身体“特征”而非缺陷,脸上永远洋溢着坚毅而灿烂的笑容。他不仅能生活自理,还能写字、跑步、游泳、爬山、打球、当导演,甚至出国旅游……1996年,以5个院系考试全部合格的成绩,考入世界著名学府早稻田大学。1998年10月,讲述自己二十余年生活的《五体不满足》出版后,以席卷之势登上日本各大畅销榜第一名,同时囊括《读卖新闻》、《朝日新闻》、《每日新闻》“年度最佳图书”等各大奖项,并创下日本史上单次加印50万册的最高纪录。这部著作字里行间饱含的活泼乐观、激情活力,为成千上万的读者带来了无穷的力量、感动和震撼……
还有,智障指挥家舟舟,这个愚人节出生的孩子——不会识字、不会计算10以内的加减法,智商不及常人一半的孩子,这个智障孩子的指挥天才,令人赞叹不已……
智障钢琴神童黄鑫,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再婚被弃、是一个自闭患者、无法独立生活、没有丝毫情商,他犹如“机器人”一般地生活着,而他一接触音乐就找到了生活的快乐。是他奶奶的不离不弃,让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充份展现,是他老师的无私爱心,让他在人生的道路找到了新的可能……
谢成重,一个先天残疾只能手脚并用爬行,却以顽强毅力爬进了小学、中学、大学,后靠一双短拐行走自如,他总是以微笑面对生活,朋友不解,他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要想成功,就要多看积极的一面。与其抱怨命运中的黑暗,不如仰望头顶上的天空。假如丧失了意志,我永远在地上爬行;假如丢掉了尊严,我只能在街头以跪乞为生。正因为身体有残障,所以我更渴望成功人生;不要说为了我们伟大的时代和可爱的祖国,就是为了我那亲爱而可怜的妈妈,我也必须努力、努力、更努力,成功、成功、更成功,多一份坚强,就能为妈妈多挣回一分尊严……
说得何等好啊!很值得每个人,特别是那些对智障、肢残儿有偏见的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