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三姑,您也是我的母亲!(散文)
三姑,您也是我母亲!
三姑在两年前的春天,查出患了肺癌,幸亏表妹表弟们经济宽裕,大把大把地把钱送给医院,三姑的病情才得以抑制。今年农历三月初五日,住在淄博表弟家的三姑本来打算等到五月份孙子结婚后再返回老家,却突发病情:双腿不能动弹,不会走路了,大脑也一阵清楚一阵糊涂!于是,三姑父把三姑让表妹来淄博接回了高山镇老家。
惊闻这个消息后,我从百里外的住所赶回了老家。赶到三姑家里,望着被病魔折磨的三姑,我心里一阵阵地痛疼,強忍着泪水不在她老人家面前流下来。两年的时间里,三姑的头发全白了,也少了许多,脸有点肿,胳膊、腿都瘦得细与柴棍了。我知道这是该死的癌细胞在吞噬着三姑的身体,再过一段时间,三姑将疼痛难忍了,啊,善良的三姑啊,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这个灾难降落到她老人家身上呢?
我有三个姑姑,大姑出嫁早,也早早地离开了人世;二姑在我还没出生前便报名去新疆生产兵团去了。三姑大我二十岁,我出生半年后,母亲在万般无耐中被病魔带走了,从此,三姑便天天地抱着我,喂我,直到养母把我抱走后三姑还去养母家里帮着照看我。
那时的父亲带着四岁的哥哥,又因为母亲的离世,脾气越来越暴躁。一次,父亲在炕上给襁褓中的我剃头,由于我哭泣挣扎,父亲扯着我的双腿扔到了地上。三姑急忙把我抱起来,一边爱抚着我,一边哭着斥责我的父亲,连着几天沒有同我父亲说话。我深知,在那段日子里,如果沒有三姑的扶养,我早已魂归天国了啊!三姑默默地做着一个母亲应做的事情,才使我能遇到养母能活下来成长成人,三姑也是我的母亲啊!
三姑常说,她的四个侄儿中她最亲我,我知道不是因为我最小,而是三姑一把屎一把尿地扶养过我啊!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我们兄弟几人常去帮三姑和姑父干点活儿,常去看望二老。那时,我在三姑村里一里外的学校工作,三姑家里只要改善生活,就让人捎信把我叫去,三姑是从心里把我当作自己的儿子了。
二0一一年春天,我正在烟台为出版文集奔走,惊闻三姑患病住进肿瘤医院,急忙打车奔去。当看到慈祥的三姑时,眼泪不知何时爬下脸庞。三姑却说:“沒事沒事,小毛病,住两天院治治就好了。”我知道三姑不认字,更不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大表妹把我叫出病房嘱咐我,千万不要让三姑觉察出什么来,我点点头,然而心里如刀绞一般地难受。
三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我们都十分地高兴。我住一段时间就回家去看望三姑,三姑说,我好了,不要牵挂了,一直到去年农历七月十六日三姑过完生日去了淄博表弟家里。
今年农历三月初十日,接到姑父的电话,得知三姑病情恶化已经回到老家了,于是我立马赶回三姑家。这以后的日子里,每周都去看三姑。
母亲节前两天,我跟着人家的便车去了三姑家。三姑已卧床不起了,二表妹问三姑知道是谁来看她时,三姑平静地说:“知道,这是我侄子,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三姑的一句话,听得我热泪淌了下来,是啊,三姑怎会不认识我啊?沒有三姑,能有今天的我吗?
我的生母,给了我生命,是我的母亲。
我的养母,把我养大,是我的母亲。
我的岳母,真心帮过我们,是我的母亲。
三姑,沒有您带我走过那段岁月,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三姑,您也是我的母亲!!愿苍天保祐三姑!!!
三姑——母亲,母亲节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