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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沅江水依然(连载三)

作品名称:[文缘春天长篇]小镇;沅江水依然 《长篇连载》      作者:春雨      发布时间:2013-05-13 15:47:01      字数:6241

  (三)思维不在同一线的两个朋友
  清风唱晚,夜幕徐降。田小芳就地取材,对吊脚楼下渔船一声吆喝。把沅水河里的巨口细鳞鲜美之物,俗称之为“桂鱼”的做了几道家常拿手佳肴。两口儿陪着李华酒助豪情,心驰广宇。酒饭完毕,正闲聊漫扯的品着清茶,吸着旱烟。望着碧波微澜的河面商船鼓着风帆,橹声欸乃,排筏漂流。叙说着时局不稳,战祸不断,沅水流域水上滩头的凶险,百姓的命运多舛。只见河沿光鲜的老板,粗陋的船工,放排的排估佬,下河上岸的奔走着。遇上熟人相互用山里人的粗犷,风趣的野话笑骂着。就见刘四匆忙着奔了进来,告知扬队长来了。三人一楞怔,随即一个大嗓门儿高叫着:“高老板在家么?”
  就见一粗汉刮风似的大大咧咧的拱了进来。一套青衣短打,板刷头上裹着青丝包头,肩胛上晃荡着一把盒子枪。高老板慌忙站了起来热情的拱手相让着:“呵呵,是杨队长呐,可是大忙人呀!”一边要小芳斟茶敬烟。小芳对丈夫丢眉搭眼的皱着眉头,转面望来人得体的一笑,而后对刘四发话道:“小四儿,没长眼呀!还不快泡茶,把客厅里的卷烟给扬队长拿来呀。”口气懒懒的漫不经心,说着呶嘴朝李华丢了个厌腻的眼色,顾自闷着头收拾桌子上的碗碟。
  来人贪婪的盯着她一头透美的青丝,打着呵呵:“小芳妹子,莫忙,莫忙!都是自家人啦,别弄得夹生熟的见外喽,我可是你哥啦!”说着转面盯着李华,李华紧忙着站了起来道:“呵呵,杨队长呐,又有许久没见着了咯。”随手掏出卷烟恭维的敬上。来人吸上烟,吹出一口厚重的烟雾,再次打量着李华。在烟幕中李华感觉他眼光狠毒,里面有股捉摸不透的奸滑。这时小芳扔过来一句话:“嗬嗬,杨队长今非昔比,还是叫你的官讳好些吧!”
  “呵呵,什么今非昔比啦,我是被人当枪使,尽干些玩命的事喽,不知哪天就他妈的玩完了,只要妹子不嫌弃,随你怎么叫吧!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罗。”说着对李华道:
  “嘿嘿,李老板,给高兄送货来啦,他娘的路途上还顺利安宁呗!”李老板嘴嚼着他的话,鬼晓得他绕的么得花花肠子。
  “噢,傍着高老板弄点小钱,托杨队长的福,小鬼子已经完蛋了,没有什么不安宁的哩。”
  “是吗?他鬼娘的!听说共产党要和蒋委长翻脸啦!开了火只怕又没得安份日子过了喽。”口气发着恨。
  “哦,有这样的事吗?呵呵,老百姓可不愿意打内战呐,我是商人只想好好做生意赚钱,国家大事嘛,”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对方一眼道:“那可是你们吃公粮人的事了喔,不管哪个执政老百姓都只想和平安宁的过日子,在小镇有你扬队长坐镇,安全我是放心的咯。”
  “呵呵,不对吧!有句话叫做什么;为人不问政,枉为老百姓呐,国家不安宁你赚个屁的钱呀。”
  “哈哈!那是、那是!不过……共产党也不会与俺小老百姓过不去吧!”
  “噢,呵呵,哈哈——”
  高阳耐着性子陪着笑脸听他俩过招,从心里厌烦着杨明舫,更不希望他这个时候闯进他的家,破坏他与李华的和谐气氛。李华不仅是他生意上的朋友,也是他人生中敬佩的师长。他每次来都和他讲些社会时局的新动向,他深邃的目光里有股粲然的温和,心胸里蕴藏着很多令人振奋的道理。从他那张嘴里说出来令他听得激动,使他对生活感到新鲜刺激,又充满着阳光的向往。李华为人和蔼可亲,朋友五湖四海相交很广。他所结纳的朋友,也如他一样性格豪爽,知识函博,待人接物谦和有礼。他们不讲究享受,吃喝豪睹,更不沾花惹草,偶尔玩玩小牌。
  说实在的,从深层他看不透李华这个人的内在。李华的性格是多方面的,对有些人热情似火,对某些人又强硬如冰,这后者就包括了杨明舫那样的人。在应对处理问题上又胸怀若谷,冷静沉着,社会世情看得透彻,方方面面的关系圆合得不露痕迹。他只觉此人可交,他的那些朋友可亲,他和他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些朋友经常来这儿找他,有生意上的朋友,也有只为和他说几句话的人。时日一久他发现那些朋友,对官场上的人很警惕,来这儿找他,首先要确认他那“新华”轧花机招牌。来找他的朋友总又晓得他在这儿,好似先前就约好了一样。而后会和气的问:沙市的李老板在吗?高阳为了方便他会友,特的给他僻出一间隐秘安静的小房。有时三五个朋友在房间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他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又不想充当听壁角的小人。只是偶尔无意间路过,听得他们在牌桌上议论着时局……
  杨队长大名杨明舫,是小镇水上侦缉队的队长。由于李华常来小镇,在高阳这儿两人碰见得多,也算得是老熟人了。但每次见面虚套热情有余,但各怀心事,捏不到一块儿。一方是天天泡在虚伪的糖浆里,围绕着一帮阿谀奉迎的家伙。对老百姓和弱者,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摆出一副权势、傲慢、专横的面孔。另一方则表现出对弱者的同情,以商人的和气生财,极尽恭维,镇静有序的应酬着各方面的关系。内心则讨厌他们那付嘴脸,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只因背后身份特殊,不能过真的与他计较得失。知道与本地的权势僵硬了关系,于各方面都有不便,多事之秋为人处事,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与他做不了朋友,但也不至于树敌成仇,远而敬之的和睦相交,又有何不好呢。表面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各自猜疑心怀疑虑。杨明舫总觉看不透李华的套路,好似他身后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小镇是湘西南最大的农贸商品市场,和木材集散地的水运码头。经济的繁华使得人流复杂、有来自各方的帮派商会势力,反动会道门的圈子。他们和地方政界相互勾结,又为利益在暗里争夺制约、倾扎。还有黑道土匪的明夺暗抢,各路神仙无不在这儿为着发财梦较着劲。水上侦缉队除了维护方园几十里的水面治安外,还兼职着水上税收,小镇公益事业的派款拉夫等事务。更重要的是为当地政权服务,在国共两党形将破裂的形势下,对政治的动向更是警惕敏感。杨明舫管着十几条人枪,拿着鸡毛当令箭,敲诈勒索。是青菜豆腐硬要肉价的主,看你不顺眼就给你安个共党嫌犯,你就得受审吃牢饭。可谓在小镇上是威风八面,要风得雨炙手可热的人物。
  此人老家在离镇子不远的杨家巷乡下。家庭贫穷,从小就顽劣淘气,人倒还聪明。就是把聪明劲儿用在了邪道上,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歪歪肠子的尽出坏点子。在他十多岁时,村子里清明节放鞭炮祭祖,那小子眼睛一眨就是个坏主意。他伙哄着几个靴兄靴弟,将鞭炮缠裹在一弱小孩的身上,而后燃放着把那小孩浑身炸伤。惹得族人愤恨,当即要把他按族法绑梯子沉潭,他惊骇之下一走了之。
  上帝就会日弄人,他这一走反倒因祸得福,从此后便混迹在镇子里打天下,弄出了一个人模狗样。镇子里聚集着上有;洪江,会同、怀化、来凤、芷江、黔阳、沅陵……下有岳阳、武汉、江浙、等十多个县市的木材集散站和会馆。他穿行在各个会馆,商行中。无师自通的给女人拍马,给富人提鞋,为老板奔走跑腿传递消息。在饥一餐饱一顿的艰苦中讨生活,从小就看惯了人世苍凉的白眼,经历着社会的凶险艰辛。在风云变幻的欲望中求生存,小小年纪学会了善通人性,磨砺出了尖巧圆滑的个性。与人交往看人眼色,见风使舵,透露出乖张的狡黠多疑。他懂得为了日后的成功,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首先必须要甘屈于人下,蛰居藏身,时机到了再出头,最终才能得到色和财的为人之道。加上勤谨机灵的小聪明,积极的靠拢政界,关心政治求取上进,嘴巴里也能道出几个三民主义的子丑寅卯。不几年,便渐渐的博得了小镇上最大木材商号巨头,商会会长,县政府参议员林成高的赏识。把他收在麾下当贴身跟随使唤,成年后顺风承志,自然的就占据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田小芳随父避难初来小镇。人生风云,世情冷暖,要想在镇子里站住脚,自然要结识几个面子人。经由人介绍引荐初识了杨明舫。在小镇繁华热闹的地段,官码头最豪奢的纯园氿店,见面时请了一桌酒。此处一幢幢的挑檐封火高墙的商铺群立,有高万顺南货铺,茂源绸布庄、纯园酒店、祥丰棉花行,万花楼商行、……在石板铺成的街面上,街道中间有道石砖拱门,拱门左侧便是飞霞大戏院,往后钭一点点就是香火旺盛的关帝宫。进关帝宫要过四道拱墙门,正街上一座,第二座拱门在一家姚姓的南货店旁边,第三座拱门离关帝宫约六七丈之遥,第四座门就是关帝宫了。进得关帝宫内面有很宽大的院子,后面有个约二十平米的石板场坪,四周是围墙,在围墙中间有一园形窗子。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贺龙在国民党的追捕下,就是从这围墙的窗子里跳出逃生的。后来有人神化的传说:贺龙变作了一条青龙从那窗子里飚了出来,化作了一股青烟……
  纯园氿店在对过的右边丁字街口,街口直通延伸到沅水洋船码头(轮船从常德经小镇朔上往返)。所以这儿以码头为名,又叫官码头。再往上一点右拐,一条小横巷称为卢家巷,略有弯形状的高墙,也有一小小的拱墙园门,再下首一点就是老高万顺了。这儿客商熙攘,游人如织,善男信女把关帝宫供奉得富丽堂皇,道士养得圆头肥脑,富得流油。耍杂戏,变戏法、卖小吃、贫穷与饥饿。欺蒙拐骗,叫花与偷盗,无不集中在这里。
  那时小芳还只是个十余岁不起眼的小丫头,而杨明舫则已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转眼几年过去,女大十八变,小芳已长得亭亭玉立,人见人爱的大姑娘了。而杨明舫已结婚生子,到这时他才惊觉的发现,小芳青春的身体处处光滑而勃勃生机。似乎漾溢着青草般嫩爽的气息,又如晨露沐浴中的花朵。让人为之惊羡眼馋,更使他贪恋而着迷。他悔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为什么近在咫尺的美人没有觉察出来,错过了眼前这段艳情,而娶了一个肥胖呆脑的女人。他想当然,如若他向田家提亲,凭他的资历和社会地位,再加上近几年来对田家的关照帮助,他们是不会拒绝的。而现在本当属于他的情爱,却眼睁睁的得不到,想到日后看着她拥入别人的怀抱,心里就抓心挠肝的不好受。在悔恨中凭空又添加了几分愤然和焦燥,在不甘的懊恼中,恍惚小芳一定要归他莫属。每天有如一根丝线拽着他的心,隔三岔五总往小芳的家里跑,痴迷到哪天不看上她一眼,心里就似猫抓般的不得安生。
  初时父女俩热情接待,小芳也明舫哥的叫得亲热,毕竟落脚此地,他给予了多方面的关照。时日一长,从他那眉弓突出的眼珠子里,盯着姑娘身子敏感的地方,喷射着贪婪燃烧的火焰。如法海和尚的钵盂织就着一道无形的色网。小芳似罩在笼子里被拔光了羽毛的小鸟,芒刺在背,浑身感觉不自在,局促不安。睨着他那张激动充血的脸,饱满的嘴唇,滚圆的下颚,真能一口把她吞噬下去!而他每来一次田家,他那龌龊的心里在得到一丝慰藉与满足中,又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失落。到这时田父才看出他色欲欲的贼心,才觉出他把心事用在了小芳身上。事已至此,请神容易送神难。作为一个没有根基的外乡人,像他这样尖滑的权势人物,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为今之计,只有早点找个好人家把小芳嫁了,田父无奈的感叹着;女大不中留啊!是福是祸老人家只能忧愁在心里了……
  小芳这年十八岁,随着父亲来到小镇后,完全是靠以往的积畜过日子。在艰难的境况下父亲也让她读了几年书,父女相依为命,心地纯洁如一汪清泉。明舫每次来到,她都杨哥叫得很是亲热。但日子一久,她觉出他那双眼睛直往她肉里啃,少女的本能使她羞涩得心中怦怦跳,就觉惶惶的,怪怪的。以后听得他来了就躲得远远的,但只有那么大间屋子,那么大点空间。而他来了后,总是磨磨蹭蹭不肯离去,非要见到她不可。她开始在讨厌他了,又似有一种说不清想不明的好奇,在朦胧的暧昧中困扰着她。
  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镜子,顾盼自怜的打量着自己。她好奇的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变了样,好多部位不比先前了。该鼓的地方鼓了起来,该撅着的地方撅着了,该凹进去的地方凹进去了。她身材苗条,富有曲线,眼睛明亮而迷人,双唇饱满性感。如是就脸儿红红地想着心事;觉得外出时有许多小伙子,瞅着她的身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盯着把她送去许远。这时她会莫明其妙的脸儿红红的发烫,心中有股异样的情愫在涌动,害羞中又觉得新鲜刺激,心里惶惶的跳得激烈。想到杨明舫那些挑逗的语言,那双啃在她肉里的小眼睛:小芳妹子呀!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罗。她想;长大了就是身体曲线变化了吗?
  在春日融融的晚上,她望着钭钭地吊在小河树稍上如水的月亮,脱得只剩薄薄的一层内衣。听得溪河里的田鸡开始聒噪了,蛐蛐也不甘寂寞……
  薄薄的被子摩挲着她那发育充沛的,隆得高高的乳房,立时使她周身麻酥酥的有种难言的快感。她想到给杨明舫上茶时,他趁机靠拢她,接杯子时借故双手捧着她的小手。她就有股触电似的感觉,刺激慌颤,脸上发烫,心速加快。有次抽手过快险些摔了茶杯。她想;他是成家了的人,怎么还在她身上打主意呢?她把世界看得美好,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看得很单纯。她不懂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外还会有什么?特别是男人对于女人。想到这里,她禁锢的心灵有点朦胧的期盼了……
  官码头的飞霞大剧院里,每晚都有演岀,有跑码头的汉戯,地方花鼓剧,还有文明戱。本来这地方的文化底蕴就很深厚,不管演出什么样的戏剧,每天院子里都是爆满。到得第二天茶楼酒肆,热烈的话题就是昨晚的戏剧内容。小日本投了降,百姓们都舒心的盼着过和平日子,设想着未来的光明生活。在胜利后的喜悦里尽情的欢娱着眼前……
  这时,高阳家中田小芳早已借故溜了出去,李华和杨明舫的碰面,这是抗日战争胜利后的第一次。常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个不一类的人凑到了一块,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李,杨他俩的对话各有含意,杨明舫是站在维护政府,指摘共产党的立场上大发议论。李华的回答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当前政治局面,又不满杨的轻狂谬论。高阳则向着李华嘴里说不得,两边打着哈哈。在国共两党和谈即将破裂的景况下,每个人心里都关注着国家的政治命运前途,但又讳莫如深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在目前形势复杂尖锐的情况下,说错了话终是一个祸事,常说:祸从口出。每个人不得不小心的管着自已的嘴巴。
  他们三人开始还打着哈哈,说些天气的阴晴园缺,讲着沅水放排汉子睡婊子的趣闻逸事。只一会儿就冷了板,望着鳞次栉比的叠檐滚动,春风吹洒落了满个河沿的杨花柳絮。听着河风送过江面几声船家的吆喝,排估佬与吊脚楼上相好女人野趣的笑骂。天光把一寸寸的暗夜逼进吊脚楼,三人比着劲的闷头抽烟,打发着难耐的沉默。在云遮雾障的夜色里,烟雾缭绕中正好掩盖了脸面上的尴尬。这时街面上传来了:铛!铛!的锣声。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哄亮的喊道:“哎!今夜晚,飞霞大剧院,演岀xx武打汉戯,晚上七点半架势嘞,去得迟咑,妹(没)得座位咑,就莫怪我金王八打锣的,没有早点招呼大家呐。”
  随着锣声的唱白,似乎惊醒三个各怀心事的汉子。高阳打破难耐的沉默:“呵呵,我看难得聚到一起,今天我请客,俺们都看戏去吧!”
  “好的,还是由我请杨队长和高老板吧!只看杨队长给不给面子喽。”
  “哪里,哪里!李老板是客人,还是我请吧!杨队长人熟络,他就出面弄几张好票位吧!”高阳紧忙接过话题拦阻着。
  “票位没问题,只是让高老板破费了不好意思喽!”杨自不谦虚一口应承下来。
  “……哈哈”
  四三年日本鬼子一把火烧光了陵溪小镇,飞霞大戏院也无幸免。后来商会承头捐资在关码头重修,改名为陵溪剧院。而飞霞剧院喊顺了口,许多老人仍改不了老习惯。打锣的是一位近六十岁的老人,光头团团脸,混名叫金王八。每天肩着一木质黑底牌串亍。牌子上用白水粉两边写上今晚剧团演出的戯名,早饭后、晚煞黑时打锣上亍做广告。他左手提锣,右手拿锤,开始时面向直亍,八字步站得稳当,随着锣声起落呼喊,像唱又像唸,有拍节。铛!铛、铛铛!最后四下锣响为一段。
  老人家打了几十年的锣,从抗日前直至打到解放后。他总是站立像棵松,唸白似洪钟,尽职守则。后来有人不见了小孩,也就拿着铜脸盆站在亍上,学着他的势头边打边喊,也有将小孩失而复得的找了回来的。哎呀!这每天的神奇锣声,晚饭后一直是小镇人关心,牵挂的文化生活的主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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