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蹲在五月的雨里(散文)
下雨了,淡淡的愁不知从何而来,摇头也挥之不去。下意识的翻动从前,雨雾濛濛里,你依旧衣袂飘飘扯我的心绪。就像与你的从前一样,明知给我的只是痕迹,却也那么的无语凝噎。在这暮春的日子,去到小雨里,为自己写一篇祭文,祭奠永不回眸的爱情。
记忆里你让我深埋的过去成为一粒种子,总萌动处一汪汪的水一处处的繁华,再风干于现实。作为凄美的标本,都夹在我心灵的扉页,变成我召之即来却挥之不去的愁烦。人说这就是诗了,是所有有爱的人的碾子,无休止的隆隆声沉积出一辈子的迷惘,一圈圈的在迷城里怎么也走不出去。于是我懵懂着忧郁,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吟唱出一地芳草,再假设我的游荡,假设一次偶遇,假设故事重新上映在我似浪状的年轮。就重新痛一回,伤一回。一阵阵,一丝丝,直到太阳完全的跳出重山的包围。我就像一个刚刚注射了吗啡的隐者,黑着眼圈儿重入这一世的轮回。
可还记得那个小山坳?在两处坡地的中间。你说北面的坡叫做春,南面的坡叫做夏,你和我就是春与夏之间这山坳里的小花。我说为什么?你说北面的坡是向阳的,春天会在阳光里早早的醒过来,我们的花就开了。而南面的坡是背阴的,烦热的夏天就有清凉的风润湿我们的心海,我们就永远年轻。可花季的你我都忽略了坳里的秋天还有冬天,那长不成梅的花啊!就注定走不过那场爱情的苦寒。
于是,孤单与思念生根在日子里,寂寞疼在所有的似曾相识不肯退去。失去之后的拾起永远是怅然的错,只有回忆的纠缠无可遏止。伤于眸,痛于心,悔于不够珍惜。有时发觉忙碌的日子似乎冲淡了一些什么,就故意的去触碰,生怕那些痛就此消失不再回来,生怕连梦境都不再有你。好像这生活之所以能继续的因由和借口,都是与你唯一的一次别离之后,我涩涩的回忆。
偶有鱼不知何来,游弋于线状的流泉。问她无语,却摇尾如梭,没有半缕怨艾。随水来也随水去么?是洒脱还是无奈?泛起的水花溅落在岸上,让这草都愁了,这不可遏止的生长时时刻刻在昭示那抹秋黄的接近,确是无力绕行。蹲在五月的雨里,身边孤单的槐把嫩嫩的白挂在头上,不只是无知的炫耀现在,还是傻傻的凭吊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