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喜从天降
田力汗涔涔地闯进病房,径直走到老婆的床前,高兴得直搓手,心花怒放,老婆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儿子。
3天前的下午,田力接到小姨子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老婆在医院难产,田力急坏了,匆忙叫身边的工友替自己和工头告假,灰头土脸地从工地上奔向火车站,买好票,田力急得不住地流汗,大冬天站在车站广场上敞着怀也没觉得冷,离开车还有2个钟头,从省城到家还得8个小时,时间过得太慢了,田力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家里,给老婆信心,为老婆打气。
终于等到火车开动了,田力在座位上心急如焚,列车出站20分钟后,小姨子又来电话了,田力有点发懵,猜不出这回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已经打了几次电话,老婆还没生,田力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按下手机接听键,传来了小姨子甜甜的声音:“姐夫,恭喜你了,我姐生了个胖小子,现在母子平安,什么事都没有了。”听了喜从天降的消息,田力乐得在车厢里蹦了起来,手舞足蹈,车厢里的旅客闹不明白田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以为这小子肯定是精神有问题。
再过一个月田力就30岁了,一晃已经结婚五年了,田力和妻子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美中不足的是,妻子就是不怀孕,为此,在结婚后的第一年里,田力和妻子双双去过好几家医院检查,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没任何问题,小两口唉声叹气,只能怨自己命运不好。结婚一年后,田力依依不舍地告别妻子,走出家门到省城打工,这一走就是一年,好容易盼来春节,田力从省城回来了。小两口一见面,妻子免不了又提起孩子的事,田力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燃上一支烟,深情地望着妻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品里的一句台词,坏笑道:“你那破盐碱地,咋种出庄稼来?况且我都多长时间没浇水了?”妻子满脸通红,冲着田力一通乱捶,两口子笑着闹着,滚作一团。“那你就多呆几天吧,种出个孩子来。”妻子小声地说,很怕窗外有人听见。田力答应了,但过了正月十五,在同村人的撺掇下还是与妻子恋恋不舍地道别,又外出打工了。
转眼在省城已经打工三年,家里盖上了像样的砖瓦房,妻子也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了,一想到这儿田力就高兴,这次春节回家,小两口商量起下一步的规划来,“我再在省城干上一年,然后回到家里买上几十亩地,如今政策好了,种田也实惠。”田力望着妻子说道,妻子笑着点了点头。“守在老婆身边多幸福啊!”田力美滋滋的,一下子抱住了妻子,在地上把妻子抡了三圈,直转得妻子连连告饶才停手。
照样是在家呆了半个多月,田力又踏上了打工之路,临行时,妻子趴在田力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田力,这回可能有戏,你种上了,过两天我去医院查一下,看是不是怀上了。”田力有些不相信,但很快从妻子的眼神里读出,妻子不是在开玩笑。“嘿!你真行,在家一定注意身体,不能太累了,有事叫家里人帮忙,一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得了吧,刚怀孕,还早呢,我没那么娇气。”田力又想起了那个小品,“小品里说得不对,这盐碱地照样能种出庄稼来。”“先别臭美,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田力听了妻子的话怔住了,有点失望。
在工地上忙得要命,除了刚到时打个报平安的电话外,腾不出工夫给妻子打电话,晚上想打又怕影响妻子休息,一个月了,妻子没来电话,也不告诉他在医院检查的结果,田力着急,晚上临睡前,从工地宿舍里来到外面,准备打电话,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神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妻子的电话打过来了,妻子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他,她真的怀孕了,一切都正常,挂了妻子的电话,田力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跑回宿舍,大声宣布: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工友们从床上爬起来,纷纷为他道喜,与他共同分享这喜从天降的好消息。
田力跑进病房的时候,妻子正望着儿子在甜甜地笑呢,见到丈夫满头是汗,妻子嗔怪道;“着什么急呀,我俩这不好好的吗?瞧把你累的,看看你的作品吧。”田力傻傻地笑着,看看妻子,看看儿子,心底里涌满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母子从医院回到家的第二天,田力接到工友的电话,工头发善心,提前发工资,叫大家回家好好过个年。田力已经四个月没领到工资了,工友的电话传来的不啻是喜从天降的又一桩好事,“好事一个连一个,好兆头,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在家好好照顾妻子和孩子,好好种地,明年肯定能获得大丰收。”田力在心里美美地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