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文集韵】 山村拾景
这是一个北方的普普通通的山村,山村不同于农村或者乡村,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让你联想起一座接着一座的大山,大山的脚下稀稀拉拉的散落着房舍。有的地方连房舍也看不见,只能依稀的望到袅袅升腾的炊烟。
大山如同山村的母亲一般,紧紧地被这个小村庄拥在怀里。苍茫的山,荒凉的土地,一代又一代在山脚下驾着牛马翻腾起祖辈的田埂。泥土散发着淡淡的清愁,愁白了一辈辈人的发丝,却憾不动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除夕夜的时候,天下了一场小雪,恰到好处的把这个小山村都涂上了一层银亮的色泽,要过年了,华夏大地上到处都被装饰的喜气洋洋,这里依旧安静,是上天没有遗忘这里,她想装点一下,装点一下这座小小的山村么?
这场雪虽然很小,但是它滋润了干旱的庄稼,拍落了路上的尘土,也给山村乡亲们的新年期盼添了一份喜悦。
清晨,一阵阵鸡鸣催人。通往山上的路啊,百转千回,却不见曲径之后的幽然美景。不管你绕转多少山坡小道,后面依旧是一样一样的山腰梯田。向阳的地方雪已经化了,裸露出华夏民族肤色一般的黄土地。
空旷的山间,站在高处,瑟瑟的冷风,从更远更偏僻的山坳里吹来,头发飞散着。向下俯视,东一房,西一舍,南一户,北一间,高高低低,错落而无致。这一幅画卷啊,铺展在眼前,却蜷缩在心头。
祖祖辈辈的山村人,多么朴素,多么勤劳,在这样的天地里扎根生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耕时,驾着犁耙,赶着牛马,一声鞭响,一个张望,望了多少岁月,还是望不过山头,望不到山的那边。我站在田埂叹息着,大山母亲,你的儿女该怎样爱你啊?
回到山下,朋友的亲人端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骨头,正月初一啃猪骨头是这里的风俗。山村人独有的热情好客,语言直白,动作简洁,把客人往热炕上一让,拿起一块肉最多的猪骨头递过去,不费功夫说那些虚头的客套话,直接就吃了,怎就一个爽快了得!
山村里生活最难过的莫过于冬天的夜晚,因为这里没有系统的供暖设施,家家户户靠炉火烧炕。炕头暖倒是不假,就是一家一般只有一个炕,来了客人,炕自然是让给客人,家人就只得睡冷冷的床。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会买条电热毯,条件差点的就只能相互挤着取暖了。还好,朋友家里备着电热毯,不然真是叫我睡不踏实。
在山村,脑子时而不时的会闪现出都市的画面,潜意识里的对比。高耸林立的楼房,交错如网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里想起这些,一切感受都变了,换成了别样的滋味。什么繁忙,什么高节奏,亦或者是什么厌倦情绪,突然就没了,反而觉得欣慰。
山村人没事情做是闲着,闲着了就去串串门,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养精神。而城市里的人要是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事情了就叫无聊,严重一点叫郁闷,更甚之称为心理亚健康,这真叫人琢磨不透。
在我的性情里一直游移着一种感伤,介于成长和生活之间,而现在,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这种感伤带着浓浓地酸涩。这种酸涩介于山村和都市之间,它让我明白,我能做的要做的事情原来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