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老娘的心愿(散文)
好久没有认真敲击一篇文字了,自春节回家来北京之后,心里一直担忧,牵挂着身体不适的老娘以及父母的生活状况。所以,心总不能安然静放心灵文字飞翔。
五月,是老家收获小麦忙碌的季节,也是老家多雨的季节,做为一个农家女,深知父母春天耕耘的希翼,是在期盼五月收获的满仓。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家乡收获小麦时节丰收喜悦的景象。不过也担忧着雨季会对丰收小麦带来欠收的影响与牵挂年迈的父母忙碌劳作的身体是否安然无恙?
下午,刚刚闲下来,突然怜惜起老娘前段一直不适的身体,随即就拨通了爸的手机,立刻传来母亲惊喜的声音:“是莲吧!这几天我和你爸还在念叨,你几天没往家打电话了,哎!娘老了,你们姐妹几个隔几天不打电话,娘这心里呀!老是想得慌。你大姐和小妹昨晚给我们打的电话,她们都说暑假带着孩子回来住一段。莲,娘知道你不想回来,是你的头受点气就疼。可娘想着:你大姐小妹都回来,身边缺少你,你想娘心里咋会好受里?这段时间你哥嫂对我们好了,收麦时也给我们帮忙,星期天他们孩子回来做好吃的,还让叫我们去吃,也不再跟我们吵闹了。所以,就想让你也带着孩子回来,娘好想看到你们兄妹,能像小时候那样和睦亲热地团聚在父母身旁……”
“哥嫂,真的对你们好了吗?真的不再与你们无事生非的吵闹了吗?如果真是那样暑假我一定回家。”我有些疑惑惊喜地回答了母亲。
“真的,他们的女儿都十七岁读高中了,儿子读初中。两个孩子星期天回来,常说你哥嫂对我们如何不好,你侄子还说你哥嫂如果对我们不孝,等到他们老了,孩子也不孝顺他们,你哥嫂听后害怕了,所以也就对我们好了。莲,娘知道你为父母生你哥嫂的气,可你们是亲兄妹,千刀割不断的亲情呀!……”
听着母亲的话,多日郁结的担忧,牵挂,终于被老娘最后的几句话驱散了。其实我何尝不想回家?何尝不想二老爹娘?何尝不想与一年只能见一次面的大姐与小妹共同围在父母身旁叙叙旧,唠唠家常?可是,我们姐妹三个之中,每年我至少回家两三次探望公公与爹娘。而大姐与小妹每年因为其它假期短,只有暑假才能回家一次。正因为我回家的次数多,看到哥嫂对父母不孝的情景也最多。每次辞别爹娘回京后,我都得很长一段时间因怜惜父母而终日忧伤。所以,我曾告诉父母:暑假如果大姐和小妹回家陪爹娘,我就不回去了,等到二老秋收完毕,我再回去把公公和他们接来住住。其实母亲也知道我气伤的头脑,不能再装进怜惜他们的忧伤了,所以也就答应了。
而今,老娘感到他们的儿子儿媳对他们好了,就想着他们多年来一直渴望家庭和睦,父母幸福安康的二妮,也该开心地团聚在他们身旁。
哎!我唯一的哥嫂,他们何时站在爹娘的立场想过?二老一生都在为子付出,他们不渴求子女回报什么,他们想要的就是:和睦幸福的儿女们不定时地团聚在他们身边叙叙旧,唠唠嗑。在他们头疼脑热时,儿女能够关心地问好或是到跟前照看,这对于他们就是最大的满足和幸福。
而一直关爱家人的我呀!自十六岁离开家的那天起,是多么渴望哥嫂能与父母和睦相处,是多么渴望我的家人们都过得开心幸福!为此,我孤独飘零在异乡多年,用青春与汗水挣的薪水钱,来减轻父母的负担。用减省节约,再节约的钱,给哥嫂买来质地不错的衣服寄回去。每次请假回家还给嫂嫂的母亲带回一些营养品,给他们的孩子不是几百块钱,就是买衣服还有吃的……尽管这样他们还是与父母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不断。
在我结过婚后,因为我婆婆不会针线活,公公又总是无事生非地给我们吵闹找茬。母亲因为心疼我,所以,有时会到我家帮我给孩子做些棉衣,拿点米面,哥嫂为此跟父母大吵大闹说:父母偏向我,把东西都偷捣给闺女。我知道后,怕父母再因为我而受气,就带着孩子和老公一起去西安打工。
我们走后,哥嫂跟父母吵闹仍然没有停止。
后来,我们来到了北京做了生意,在生意稍有起色之际,我首先想到的是让哥哥富起来,或许父母因此不再受气。所以就想让哥哥来北京,跟着老公做我们这行生意。哥哥来到后,我和老公无微不至的关照,生意上给他投资本钱,帐结回来除去本钱,赚的都是他的。那两年父母没有再受气,哥哥在北京干了两年,挣了一些钱后,嫂嫂怕生意承担风险,就让哥哥把赚的那些钱都弄回家,让哥哥依旧在家种不担风险的田地。
有了一笔在农村种地,几年也挣不了那么多的钱,哥嫂仍不解我帮他们的苦心,依旧又恢复了以往在父母跟无事生非的吵闹。对此,我的心真的伤透了,也对他们彻底的失望了。
今年春节回家,又目睹母亲生病的那些天,我和老公陪母亲输液,拿药,几天担忧得吃不下睡不好。可哥嫂的视而不见不问不管,让我感到极度的伤痛心寒。所以,我决定不为没有良知的哥嫂再付出什么了。在我心里,认为父母健在的时候,那里还是我的家,我每年还会为了爹娘回几次家,如果哪天父母的身影不在了,我就决定跟那个家永远断绝关系。
而今天,听了老娘心中溢满期盼的话语,我痛恨的决断全消了。敲出这些文字,郁结数日的心情也舒畅了。暑假决定带着儿女再次回到我魂牵梦绕的故乡,让为了儿女含辛茹苦操劳大半辈子的父母,享受到晚年膝下承欢的天伦之乐,实现老娘一直渴望和儿女团聚,其乐融融的心愿。